即便不成，等玖玖飛升之後，他還能利用玖玖女子的身份，讓昭陵君放松警惕，給他最後一擊。
聶辰想的極好，卻沒有想到，玖玖並不是一個黃毛丫頭，她是流蘇。
那個傳說中的流蘇。
玖玖在異界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時光，她見識過人間的丑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聶辰到底想要說什麼，想要做什麼。
玖玖冷眼看著聶辰︰「若想我幫你報仇，就撤了那個山洞，否則……我殺了你。」
被玖玖點出那個山洞，聶辰面色訕訕。
設立那個山洞是他的不對，但听到玖玖‘大言不慚’的說殺了他，聶辰忍不住看了玖玖一眼。
玖玖的修為撐死也就元嬰後期，想殺了已經飛升過的他，簡直一派胡言。
看出聶辰眸光里的意思，玖玖輕笑一聲︰「我在異界無數年，劃破虛空歸來，即便只有元嬰期，殺你也綽綽有余。
你真以為，修為高就能改變一切？」
聶辰一個晃神，玖玖便來到他的面前，一把遏住聶辰的脖頸，手掌微微用力，手底下傳來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
玖玖的手很小，手指又細又軟，就像面條一樣似乎沒有一點力氣，但聶辰卻覺得脖子仿佛被鐵手掐住了一般，即便他法力高深比天界一些仙君也不遑多讓，但在玖玖面前，卻仿佛是一只脆弱的小雞仔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玖玖剛才那話，竟然不是在騙他，她真的能殺了自己。
聶辰剛才那話其實也有試探玖玖的意思，如今試探出玖玖的真正實力，眼眸驟然加深。
看到聶辰沒有掙扎的意思，玖玖隨手將聶辰扔到地上，眼含警告的說道︰「再敢擾亂人界秩序，我就殺了你。」
聶辰︰「晚輩遵命，不知道前輩需要晚輩做些什麼？」
玖玖側頭掃了眼陌塵︰「他是你的人？」
「陌塵是我的晚輩。」想到陌塵在宗門大比打傷玄天宗弟子，聶辰表情瞬間有些微妙，連聲道︰「小輩不懂事，多有得罪，還望前輩見諒。」
玖玖睨了聶辰一眼，輕笑道︰「我自然不會與小輩一般見識。」
更何況，陌塵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太過分
聶辰見玖玖沒有跟陌塵一般計較的意思，瞬間松了一口氣。
知道陌塵帶自己過來的真正用意，玖玖繼續詢問︰「你回來多久了？」
「兩千年。」
「兩千年？」玖玖皺眉︰「為何不早點告訴其他人天界的騙局？」
若是能早點知道，人界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聶辰低著頭，表情羞愧︰「我實力不濟，且被昭陵君吸了修為，回到下界後便昏睡不醒，近些年才醒來，魔修已經飛升，……」
雖然聶辰只有只言片語，但玖玖卻能想象得到他這一路的艱險。
玖玖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沒有繼續再問。
玖玖沒有繼續追問讓聶辰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壓不住好奇心，小心提問道︰「前輩，為何你現在只有元嬰修為？」
「我才開始修煉。」玖玖看了聶辰一眼，開口︰「雖然只有元嬰修為，但對付你也綽綽有余。」
玖玖意有所指的眼神讓聶辰瞬間回想起了剛才被玖玖掐住咽喉的感覺，到嘴邊的話瞬間被吞了回去。
即便玖玖只有元嬰修為，但依舊不是他可以對付的存在。
但換一個方向，元嬰修為的玖玖都已經如此厲害，若等她恢復全部修為，那該是何等的厲害。
本來對報仇這件事情還有些疑惑的聶辰此刻對自己能夠報仇這件事情，深信不疑。
而玖玖看到聶辰如此盲目樂觀，也沒有出言打擊。
一生修煉只為飛升成功，卻沒想到飛升之後不是天堂，反而是地獄。
信仰崩塌且自己的道侶身死，前後的巨大反差，聶辰會變成這個模樣，也很正常。
果然，昭陵君才是最大的禍害。
上界那些天君想來清高。
一半是看不起下界的修士，一半是覺得昭陵君之前受到刺激且自己收了昭陵君的好處，裝聾作啞。
但他們從沒有想過，如今的昭陵君會為了增強自己實力而對下界的那些修士動手，等以後再無飛升修士，昭陵君就能為了增強實力而對他們這些人動手。
那時，便是天界真正的災難。
玖玖在心里念了一句‘自作自受’後，給聶辰留了一個聯絡方式後便直接離開。
從屋子到這里已經快兩個時辰了，時間在長蘇羽悟徹會起疑心的。
玖玖要離開，陌塵連忙邁步跟上。
來時的陌塵因為自己背後站著聶辰態度倨傲，回去時自尊心被玖玖打碎一地，再無半點驕傲，甚至在面對玖玖時，下意識的感到了畏懼。
玖玖在前方走，陌塵在後方跟著，一路默不作聲。
在到假山洞口時，玖玖停下腳步，側頭看著陌塵︰「開門。」
雖然這山洞門可以用蠻力打開，但卻會破壞陣法，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陌塵打開假山門，繼續綴在玖玖身後。
對于陌塵的復雜情緒，玖玖直接無視，回到屋子後正準備關門休息，陌塵突然伸手抵住門板，眼神復雜的看著玖玖，好半天後才說出一個字︰「你……真的是……」
「我是不是，你心里很清楚。」
她掐著聶辰脖子耀武揚威的時候，陌塵心里就已經有定論了，此刻吞吞吐吐，不過是因為不相信自己是流蘇罷了。
得到肯定回答，陌塵表情更加糾結，深深的看了玖玖一眼後離開。
見過聶辰，玖玖便知道洞穴里面的靈氣事情已經解決，自己再去也就是轉一圈就回去，沒有多少心理壓力，回到屋子正準備睡覺時，突然看到坐在凳子上的悟徹。
悟徹手里捧香茗，漆黑眼眸恍若深淵一般，一瞬不瞬的盯著手里的茶杯，似乎對品茶十分感興趣。
也不知他在這里坐了多長時間，她跟陌塵的話，他听進去了多少。
在知道悟徹很可能是死過一次的修士後，玖玖對悟徹的感情一直很復雜，此刻被悟徹抓包，玖玖強裝鎮靜的看著悟徹，輕咳一聲道︰「師父，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