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到哪了?對了,刀舞的歷史……刀舞到了唐代的時候,就基本上被劍舞替代了……」谷小白此時已經月兌了長袍盔甲,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回到了舞台上,繼續侃侃而談。
旁邊,馬翩然一臉的無奈。
「小白,現在阿姨不想听刀舞的歷史了……」馬翩然道,剛才那樣的表演之後,誰還能靜得下心來講古?
「那我再給你演一段刀舞?」谷小白起身。
「呸,你給我坐下!」馬翩然爆粗了。
頭痛死了,這孩子怎麼也那麼皮!
這是故意嚇人嗎?
再來一段,我的心髒都受不了!
「咱們聊點別的,阿姨這里又不是‘名家講堂’,不要總是講歷史,大家都不愛听,你問大家是不是!」
「愛听!」舞台下的大家很不給面子。
剛才已經嚇得要月兌粉的粉絲們,現在已經都回來了!
「你們這些觀眾,下次就別想讓我選你們了!」馬翩然哭笑不得的對台下發飆,「你們難道就不想听听小白的八卦嗎?」
「想听!」
「什麼都想听!」
「對,小白老師求拖堂!」
馬翩然簡直要被台下的觀眾們氣死。
谷小白一來,她就掌握不了自己現場的節奏了。
不過身為一名強勢的訪談月兌口秀主持人,馬翩然業務水平還是過硬的,強行拉回來節奏。
「先說說你這個冰淇淋吧,我發現你幾乎每次演出之後,都會給你的小伙伴分冰淇淋?」
谷小白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道︰「這是我們慶祝演出成功的一個小儀式,最早是小蛾子很喜歡,後來就成了習慣了……」
「小蛾子好像特別喜歡吃冰淇淋?每次吃都一臉幸福的模樣……小白啊,你和小蛾子這個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呃呃……」谷小白臉一下子紅了。
現場的氣氛,立刻就也熱鬧起來了!
爭奪控制權成功!
馬翩然暗地里比了一個V字。
話題接下來就開始向谷小白不怎麼喜歡的方向發展去了。
「有沒有打算讓小蛾子最近再出場啊,她已經好久沒有出場了……」
「還有沒有什麼像小蛾子、盲伯、刀舞團這樣的寶藏藝術家分享給我們啊……」
「和小蛾子到底什麼關系啊,是不是在處朋友啊……」
各種問題連番問出來,都是大家非常關注的話題,立刻就又把話題引導回來了。
小樣,我馬阿姨不發飆,你把我當矮腳馬了?
看谷小白乖了,認慫了,馬阿姨這才滿意,把話題拉回到了這次的重點上。
「現在江衛怎麼樣了?」馬翩然道,「我還記得上次那小伙子和你一起來,給我表演吹毛斷發,小伙子很帥氣……」
「他現在還在臨海等著處理結果,沒有受到什麼委屈。」
「說真的,小白,你有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江衛的氣?當時他是不是有點沖動了?」
「沒有,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谷小白道,「而且江衛只是嚇了嚇他而已,一沒傷人,二沒沖動,我覺得他已經很克制了。」
「接下來你們要怎麼辦?」
「接下來,該道歉的就道歉,畢竟把別人嚇尿褲子了;該賠償的就賠償,畢竟把人家的音箱弄壞了……法律層面上,該怎麼走就怎麼走。」谷小白頓了頓,「不過接下來嘛,嘿嘿……」
「嘿嘿是什麼意思?」馬翩然好笑道,看谷小白不懷好意地笑的模樣,總覺得這少年平日里看起來那麼乖巧,偶爾凶一下,也蠻好玩的。
等等,不對!
這孩子平日里的乖巧,完全是假象吧!
他什麼時候真正乖巧過?
這可是我們的小白大將軍!
他可以一言不合,直接「誰是你親爹」。
也可以綿里藏針,一首「哼,我生氣了」壓服東城。
還可以直接君王之怒,血流漂杵!
「嘿嘿就是笑一笑啊。」谷小白又嘿嘿一笑,只是他眯起來的眼楮里,凶光四射。
他轉身,面向著舞台下方的觀眾和攝像機,坐直了身體,抬起頭,微微眯起眼楮。
這一刻,谷小白身上就寫了四個大字!
睥!睨!天!下!
馬翩然在旁邊看得滿心感慨。
這少年,這種氣質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其實,發生這種事,大概也是因為中韓兩國民間比較對立吧。」馬翩然把話題,又轉向了比較犀利的方面,「小白,你對中韓的關系怎麼看?」
其實這才是她的風格,她的訪談,大部分時間,都不是怎麼溫情脈脈,而是犀利而深刻,這也是她能抓住許多高層次的觀眾,以及這麼多年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
谷小白坐直了身體,道︰「我一個還沒成年的人,其實不好說什麼家國大事……說錯了,大家也不要怪我。」
「沒關系,咱們就是隨便說說,說不好,我就讓導播掐掉。」馬翩然捂嘴笑道。
「那我就只是從我的角度說一說。」
「我今年16歲,從出生到現在,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習,在學校,在實驗室,在象牙塔里,但有些大事,也是親眼看到的,親耳听到過的,親身感受過的。我能感受到那種憤怒,那種不爽,我就覺得,歷史上的那些苦難,那些仇恨,那些不能忘卻的東西,歸根結底其實是我上代人,甚至上上代、幾代之前的人的事,我雖然看了很多的那些歷史,但是畢竟不能感同身受。」
「但是,這十多年的一些事,是我們親眼看到的,親身經歷的,我看到了開端,看到了發展,也看到了結局,還看到了某些人的嘴臉。」
「不論是某些國家的卑劣也好,惡意也好,無能也好,頑固也好,虛偽也好,骯髒也好,霸凌也好,這都是我們這一代人要面對的事實,是我們這一代人要解決的問題。」
谷小白頓了頓,強調道︰「這些,是我們這代人的事。」
旁邊,馬翩然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道︰「說得真好……」
谷小白沒說什麼大道理,是從自己出發,從感情出發,反而卻說出了事情的本質。
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對韓國的態度,比對日本惡劣多了?
因為這幾十年來,日本和國內的沖突其實並不多,反而是韓國,做的惡心事簡直罄竹難書。
谷小白轉過頭來,面對鏡頭︰「現在這件事,讓我知道,或許是時候該承擔我們這代年輕人的責任了。」
「責任是指什麼?」馬翩然究根結底。
谷小白笑了笑,我要做什麼?
「就做我最擅長的事吧。」谷小白道。
「那是指……」馬翩然還是茫然,你這說了就像是沒說吧。
「當然是盡我所有的努力,讓那些敢和我正面對上的人……」谷小白頓了頓,「要麼跪,要麼哭,要麼……」
要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