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後的城市很干淨,窗上的玻璃殘留著一點水跡,隨著時間的流逝它會順著平滑的直線落了下來。這時會有一股好聞的清新空氣順著窗戶吹了進來,滿房間的清冷。
只是,明明下了一場雨,為什麼還是那麼熱?
姬幼菱拉了拉領口,懷疑空調是不是出問題了。還是說是自己的內心不平靜,導致體溫上升?
想了想沒有結果,姬幼菱放棄了探究的想法並站起身打開燈。
暖色光亮起照在身前的梳妝台上,桌子上的隔離、粉底、散粉、眼線,眼影、睫毛膏有些散亂,也昭示著擁有者的心情並不平靜。
姬幼菱盯著鏡中的自己陷入沉思,臉上莫名升起的紅霞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我在干什麼呀。」
她嘆了口氣,雙手撐在桌子上抵住自己的臉,就在剛才,自己多了一個‘男朋友’,並把他介紹給了父親。
這件事的起因不過是姬幼菱靈機一動,提起讓夏齋假扮自己的男朋友,這樣既可以讓自己獲得更多的自由,也能讓家里宗堂的老不死安心。
本以為這個計劃萬無一失,因為父親不可能會這麼草率的同意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畢竟姬幼菱今年不過十六歲。
沒想到的是父親當真了姬幼菱原本以為,姬和正在听到這個消息以後,絕對會生氣,會大拍桌子讓他們倆分手。
但事實總是出人意料,那個平日里很威嚴的父親在今晚像個鄰家大叔,對她的想法並沒有干涉,而是正經的向自己詢問什麼時候結婚。
實話講,听到這句話的姬幼菱人都傻了,這劇本不對啊!
您老人家扮演的角色不應該是那種棒打鴛鴦的壞人嗎?怎麼這個時候變成好好先生了?
現在一想,她真是做了一件蠢事。
「欸」
姬幼菱委屈的鼓起臉,她覺得現在自己暈乎乎的,腦子不太好使。若是在平時,它絕對不會轉的那麼慢。
但沒辦法啊!
夏齋一坐在身邊,她的腦子就暈乎乎的,那感覺就像是踫到一個行走的荷爾蒙,每吸一口氣都跟灌了一大口酒似的,更何況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在這雙重打擊之下姬幼菱徹底失去了理智。
姬幼菱更加明白的是,自己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于渴望彼此間的距離更近,這給了她一種既安心又矛盾的糾結感。
要說討厭吧也算不上,甚至于自己內心隱隱渴望著多跟他相處一會兒。
「唔」姬幼菱氣呼呼的撓了撓頭發,將剛剛梳好的黑發又打亂了。
‘叩’
‘叩’
敲門聲傳來,緊接著夏齋推開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梳妝台前的姬幼菱,她正鼓著臉委屈巴巴的趴在桌子上。
「愣著干什麼,過來。」姬幼菱轉過頭,‘惡狠狠’的說道。
夏齋笑了笑走過去,站到她身後,看著姬幼菱身上的淺紫色宮裝。
姬家對于禮節格外重視,一般在見客或者平日里的接待都有一套專用的服飾,而這種復古的風格能給人一種大氣莊嚴的感覺。
姬幼菱遞過來一根發帶,傲嬌的說︰「幫我系上。」
「你覺得我一個男生會系發帶?」
「單馬尾而已,又不費力,快點啦!」
夏齋哦了一聲,接過發帶和木梳,先是將姬幼菱的柔順黑發梳理整齊,然後幫她系上發帶。
這個過程中姬幼菱只是安靜的盯著鏡子,一言不發。
「好了。」
「以後你代替亦旋幫我系吧。」姬幼菱忽然說道。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丈夫’。」姬幼菱刻意在最後兩個字加了重音。
「這是假扮的。」夏齋提醒。
「我當然知道是假扮的,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得偽裝出一副恩愛的樣子,我父親表面上看起來好說話,其實他最討厭別人騙自己。」姬幼菱頓了頓,接著說︰「如果他知道你和我聯合起來演了一場戲,我可能沒什麼事,但你就要遭殃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假戲真做?」夏齋看著她。
「」
姬幼菱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並沒有選擇回答的她站起身,走到夏齋身邊,輕輕倚了上去,聞著熟悉的味道閉上了眼,柔柔的說︰
「誰知道呢,或許以後我會改主意,但在我想出一個好辦法前,先這樣吧。」
「未免太過隨意」
「不知道不知道。」姬幼菱捂住耳朵可愛的喊著,緊接著臉頰有些紅,弱弱的抬起頭︰
「媽不對,夏齋,抱我。」
夏齋︰「」
以這個大小姐的性格,該不會把自己當作玩具了吧。
但他還是伸出手,將大小姐抱住。
姬幼菱往里面拱了拱,露出滿足的神色。
夏齋低下頭,她淺紫色宮裝露出的單臂肩膀白里透著淡紅色,被光那麼一照就又變得有些粉,縴細苗條的小腿不安分的踮起,非常頑皮。
這一幕讓他的心跳隱隱有些加快。
姬幼菱一本正經的說道︰
「作為你口花花的代價,現在開始要抱我半個小時。」
「」
夏齋表示這是什麼懲罰,真是聞所未聞。
還有姬大小姐這是把他當男朋友,還是把他當工具人?
之前在姬幼菱提出這個方案時夏齋就想過,她之所以讓自己假扮男友,估計是把他當擋箭牌,不讓長輩用婚事煩她之類的理由。兩人結婚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然,這並不會讓夏齋覺得為難,恰恰相反,他很樂意見到這一幕。
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攻略姬幼菱,而現在姬幼菱直接給予自己一個身份,根本就不用努力了。更何況,他承認,自己確實會對姬幼菱的身體產生想法——這是不可避免地。
但問題在于和姬幼菱成為情侶以後,安若那邊該怎麼辦?
是老實交代嗎?夏齋很難想象她那種性格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麼想著,夏齋感覺口袋里震動,掏出來發現有人給自己打電話,而這個人正是安若!
「誰啊?」姬幼菱不滿的抬起頭,眼中寫滿了委屈。
她很不希望此時被人打擾。
「一個作者,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