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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1 章 第三百九十一章

關于糖果分配的問題,裴湘覺得有點兒棘手。她絞盡腦汁思考片刻,終于想出了一個非常妥善的解決辦法。

「這樣吧,艾斯,」裴湘瞄著前方昆西鬼鬼祟祟的背影,邊跟蹤邊熱心建議道,「公平起見,你也可以送我一袋軟糖當禮物的。然後……我把我的禮物分你一半,好不好?」

「分我一半?」

艾斯腳步一頓,心里再次非常認真地計算了一下三十六的一半是多少顆?還有,三十六減掉十五以後是剩下多少顆來著……

裴湘理直氣壯地「嗯」了一聲,自認為十分慷慨。

「如此一來,原本一無所有的你,竟然可以一下子多得到十八顆水果軟糖了,還是好朋友大方分享給你的。哎,只要稍稍想想,就知道那些代表著美好友情的軟糖一定是超級香甜的。」

艾斯︰……

——確實是超甜超大方的友誼。

「既然如此,為了回報這份深厚友情,艾米,我不應該只送你一份糖果當禮物的。」

艾斯語氣溫和,英俊的眉宇間此時全是暖暖笑意,一看就是被裴湘的無私建議感動到了。

听到還有更多的禮物,裴湘矜持地整理了一下耳邊碎發,眼眸如水,含蓄中藏著一點點期待。

坦白來講,她其實對馬特太太的葡萄干南瓜布丁也挺感興趣的。

見狀,艾斯放慢腳步,異常真誠地說道︰

「艾米,回去之後,我一定幫你預約鎮上斯托克醫生的全年護理檢查項目,每月一次,費用全包。」

裴湘眨了眨眼,有瞬間迷惑。她暗自思忖,斯托克醫生是哪個?護理檢查什麼項目?

——咦?!

「斯托克醫生,是那個……」

裴湘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用看待階級敵人的目光審視艾斯︰

「是鎮上新來的那個牙醫?」

艾斯微笑著點了點頭,眼含關切︰

「是牙醫。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覺得你會需要的一張牙醫診所的年卡的,艾米。」

裴湘︰最近的甜食確實吃得有些多,但是……

忍不住閉緊嘴巴又悄悄舌忝了一下整齊健康的小白牙,裴湘認為自己被友情徹底辜負了。

——*——*——

昆西走了很長一段路,倒不是目的地有多遙遠,而是因為他一向謹慎警覺慣了。即使沒有發現身後有跟蹤者,他也兜兜轉轉饒了好幾個圈子,最後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紙條上指示的位置。

在一家又小又破的雜貨鋪的昏暗地下室里,昆西舉著提燈看清楚了那個傳消息催促他來這里的故人。

「色諾斯,我忠誠的朋友,你怎麼回來了?」

被喚作色諾斯的男人病歪歪地靠坐在牆角的位置,看上去衰弱而無力。

他的骨架很大,粗脖子方臉,目光陰鷙,亂糟糟的卷曲頭發已經有些辨不出原本的顏色了,只是隨意地糾纏在腦袋上。

「昆西,你總算來了。嘖,真是好久不見了,我的老伙計。」

倚靠在牆角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不太整齊的牙齒。

昆西借著提燈的光亮打量著昔日朋友,暗自評估他目前的狀態,如果……那就徹底解決掉這個隱患。

「喂,灰毛兒,看清楚了嗎?」

色諾斯嘲諷地瞧著目光閃爍的昆西,微微曲起一條腿,露出了手中的槍︰

「如果你還有點兒對于過去的記憶的話,就應該記得我的槍法,昆西。相信我,哪怕我虛弱到就只有一根手指頭能動,也會把所有的子彈送進你的污黑心髒里。」

昆西露出一抹假笑,他當然記得握著槍的色諾斯有多難對付,不,應該說色諾斯這個人在打架廝殺方面有著野獸般的直覺與天賦能力,很少有人是他旗鼓相當的對手。

「假如桑菲爾德出現在這里的話,那人也許可以和色諾斯打成平手。」昆西心神一晃,冒出了這個想法來。

但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假如,因為那個爽朗勇猛的桑菲爾德船長已經被昆西和色諾斯聯手殺害了。他的尸首被埋在一個沒有人煙的孤島上,而他的兩個孩子如今都把昆西看做是長輩和恩人。

「色諾斯,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你傷的不輕吧?等等,這幾天城里到處都是警探,風聲很緊,據說他們在通緝搜查一個殺了不少人的逃犯……那是你?」

「呵,我怎麼知道那些腿軟的小白臉在找誰的麻煩?」

色諾斯齜牙冷笑數聲,沒有直接承認,可他的眼楮里有著明晃晃的傲慢和得意。

「不過,我倒是殺了好幾個敢在我面前舉槍的傻小子。嘿,那些穿制服的仗著人多就到處追趕我,我自然要隨手弄死幾個緊追不舍的短命鬼。還白得了兩把槍,嘿嘿。」

昆西無視了色諾斯的炫耀心情,只是沉著臉說出結論︰

「果然是你。你現在成為通緝犯了,只要被捉住,他們肯定會判你死刑的。」

色諾斯晃了晃手中的槍,痞笑道︰

「所以我就來找你了。昆西,你得幫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需要一筆錢,對,你得給我一大筆錢,我要到國外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我一向願意幫助身陷困境的朋友們,」昆西語調油滑地說道,「可也不會無休無止地做慈善。色諾斯,我記得當初咱們就說好了,你幫我處理了桑菲爾德,我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讓我想想,那可不是一筆小錢,足足分去了我三分之一的身家財產。那之後,咱們可就誰也不欠誰的了。」

「這麼說,你不願意幫我月兌困了?」色諾斯緊緊盯著昆西,猶如一條毒蛇。

「我可以幫你躲開追捕,並把你送到船上去,色諾斯。還會給你一些錢,但不會太多。說實話,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我的朋友。」

「哦,得了,昆西,你的嘴里可沒有多少實話,」握著槍的通緝犯扶著牆緩緩起身,又冷笑著靠近對面之人,「我相當清楚那些信任你的人的下場,很不幸,他們都被你利用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就像桑菲爾德那小子。所以,我可不會听你繼續鬼扯,昆西,給我足夠的錢,否則的話,咱倆一起完蛋。」

面對一步步靠近的色諾斯,昆西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這個站直身體的逃犯有著鐵塔一般的身軀,再加上他陰暗冷酷的猙獰神態,單從視覺上就能給昆西帶來莫大的壓力。

色諾斯眯了眯眼楮,他察覺到了昆西的瞬間瑟縮畏懼,心里得意,嘴上就繼續威脅道︰

「我身上的命案不少,一旦我被他們逮捕了,肯定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我干嘛要一個人死呢?昆西,別忘了你都做過什麼,你我合謀殺死了桑菲爾德船長!那可是我第一次殺人,嘿嘿。

「還有,當初的沉船事故,真的和船體的質量沒有關系嗎?如果無關的話,你為什麼那麼急慌慌地請求我幫你?呵,昆西,你真覺得我手中沒有任何證據嗎?你真覺得可以像打發敗家之犬那樣,把我趕出美國?別做夢了,昆西!

「昆西,你是聰明人,你得認真想一想,如果沒有能制約你的東西,我會在受傷虛弱的時候找你幫忙嗎?別人看不清你的嘴臉,難道我還不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狡猾敗類嗎?」

威脅之言一句一句地傳入昆西的耳中,讓他的腦袋嗡嗡作響,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離開多年的色諾斯回來了,他揮霍掉了自己的錢財,他惹了無數麻煩,然後,他便開始用當初的把柄進行威脅勒索。

「色諾斯是貪得無厭的吸血螞蟥,一旦被他纏上,除非徹底消滅他,否則我將永無寧日。」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昆西心底殺死色諾斯永絕後患的想法就更加強烈了。只是,色諾斯防備心強又武力過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特別是還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昆西似乎被威脅到了,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猛地咽了一口口水,而後才緊繃著嗓子竭力解釋道︰

「我、我現在確實沒有那麼多的錢。船廠的生意早就沒有過去那麼紅火了。你……應當理解的,當初那艘船沉沒後,我家的生意就蕭條了許多。雖然、雖然後來委員會的調查結果是,沉船事故和輪船本身的質量沒有直接關系,可是依然有許多人拒絕乘坐我們船廠制造的大船,還有一些客戶十分忌諱這種事,干脆取消了合作。

「這些難處……你該清楚的,色諾斯,當初你也在。甚至、甚至為了阻止桑菲爾德繼續調查沉船的真相,你我還聯手把他、把他弄死了。m.

「即便沉船的真相被掩蓋了,而桑菲爾德也永遠閉嘴了,可船廠的生意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我現在,哎,也是在苦苦支撐而已。說實話,我之前偶爾還會幻想一下,如果你在國外發財了,會不會看在過去的交情上,幫幫我。」

色諾斯沒有被昆西的賣慘完全騙到,但他確實收斂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語帶疑惑地問道︰

「憑你的手段……也許最初幾年會受到些影響,但只要風頭過去了,你肯定能重新翻身的。昆西,你可別騙我,你不會想知道我會采取什麼樣的報復手段的。」

昆西苦笑一聲,聲音有些嘶啞︰

「我怎麼敢騙你。當初,我也有類似的想法,想著挨過幾年,不管用什麼手段,生意總能漸漸好轉的。可惜我運氣不好,不得不避風頭的那幾年正好錯過了造船技術上的重要變革,一步落後,步步落後。又因為分給你的那些錢,我的資金也不充裕,所以,哎,船廠的經營狀況一直處于勉強維持的狀態。

「這幾年,我一直在苦苦支撐並想方設法尋求翻身的機會,不瞞你說,我的手段從來不怎麼光明正大,但總算有些效果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晚半年找到我,船廠的狀況說不定已經有所改善了,可遺憾的是,你正好趕上了我捉襟見肘的時候。」

昆西的這段敘述倒是充滿了真情實感,雖然有哭窮的嫌疑,但有關船廠面臨的困境,他確實說了大實話。

色諾斯也感受到了昆西少有的真誠,但是他並不稀罕,也不會同情體諒。他只在乎自己眼前能得到的實際利益。

于是,他冷哼一聲,直接命令道︰

「既然船廠經營不下去了,那就把它賣了吧,總之,我只要錢,現在就要。別和我說什麼半年後,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你要是不舍得賣船廠,就去借錢。」

「你要多少錢?」

「就上次那麼多好了,少一分都不行。」

昆西頓時深吸了一口氣,他極力壓下胸口的怒火,緩了片刻後才咬牙切齒地問道︰

「色諾斯,你一定要逼我?」

色諾斯把槍口對準昆西,臉上全是志在必得︰

「除非你打算和我同歸于盡,否則的話,你就得接受我的威脅。昆西,不管你腦子里有多少陰謀詭計,你現在都必須听我的。因為你無法殺死我,也懼怕我被別人發現行蹤進而暴露了咱們的小秘密,呵。」

「我確實害怕,不過如果你把我逼迫到了絕境,我寧可咱們同歸于盡。」

極致憤怒後,昆西的情緒忽然完全平復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威脅他的色諾斯,用最平和沉靜的語氣說出最堅決的心意。

色諾斯雙眼一眯,凝神打量著昆西臉上孤注一擲的決然表情,心下生出幾分遲疑。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這人是多麼的陰險狡詐,又是多麼的貪生怕死。也就是說,不到真正的絕境,昆西是不會采取決絕慘烈的手段的。

「昆西,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表情,確實很有欺騙性。當初桑菲爾德查到你用不合格的便宜材料造船,從而導致了那場意外事故後,他質問你的時候,你就是用這副表情向他提出了決斗。然後,他相信了你,以為你只是想要一個體面的死法,想要維護昆西這個姓氏的榮譽。

「呸,桑菲爾德哪里會料到,滿臉毅然赴死的你會在決斗中設下埋伏,讓我趁機偷襲他。哈,瞧瞧上一個被你這副表情欺騙到的傻子的下場吧,昆西,收起你的虛偽嘴臉,就按我說的辦。」

昆西的面色在某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色諾斯一手持槍,一手拍在昆西的肩膀上︰

「別再想耍花招了,我的朋友,快去籌錢吧,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當然,你離開後,我也不會繼續待在這里了,所以,也別想著什麼陰謀詭計了。

「再有,你得每天替我祈禱,祈禱我沒有被捉住或者被殺死。因為只有我活著,自由地活著,你的那些丑聞把柄才不會暴露在世人眼中,明白嗎?我色諾斯可不是傻乎乎的桑菲爾德,我時刻提防著你呢,狡猾又惡毒的灰毛兒昆西。」

昆西只覺得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之手,讓他戰栗恐懼又想要竭盡全力地折斷擺月兌。

就在昆西和色諾斯你來我往談條件的時候,尾隨而來的裴湘和艾斯悄悄退出了地下室的通道,重新出現在了雜貨鋪的貨架前。

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雜貨鋪老板,裴湘輕聲問道︰

「這個色諾斯,是你之前踫到的那場沖突中的當事人之一嗎?」

艾斯清楚,裴湘說的是他之前審問女僕時在暗巷里踫到的那場追殺槍戰,便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當時站在牆的另一側,沒有看到逃跑之人的模樣,不過我記住了他的聲音。在加上他的受傷情況以及他和昆西交流的內容,應該是同一個人。」

裴湘相信艾斯的判斷。

艾斯又謹慎地分析道︰

「如果色諾斯就是那個窮凶極惡的通緝犯的話,那咱們就去通知警衛隊來捉人。就像那個色諾斯說的那樣,一旦他被捕了,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他根本無需替昆西隱藏罪行。

「可我還有另一種擔憂,色諾斯宣稱他掌握了能夠威脅昆西的把柄,坦白來講,我懷疑那些把柄的真實存在性,並且,我猜昆西也在懷疑這件事。

「艾米,如果我們現在通知警方來捉人,色諾斯口說無憑,會不會讓昆西僥幸逃月兌應有的罪責?甚至連窩藏逃犯的罪名都沒有。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會面,昆西完全有借口為自己辯解月兌罪。」

裴湘嘆了一口氣,沉吟著說道︰

「我明白,目前來說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放任’色諾斯和昆西狼狽為奸,他們兩人之間的聯系越密切,就對我們越有利。

「在此期間,我們可以趁機去調查一下有關桑菲爾德先生的事情,以及當初沉船事故的真實原因,最好能找出證明昆西犯罪的有力證據。

「當然,如果發現不了也沒有什麼,因為那時候昆西必然已經和色諾斯攪和在了一處,他已經無法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證明自己無辜了,起碼要承擔一個窩藏殺人犯的罪名。可是,我不太想這樣做。」

對于裴湘的不贊同,艾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他早就發現,雖然他和裴湘都極有可能來自另一個神奇魔幻的世界,甚至極有可能不是人類。但相對于他自己對人類族群的冷漠和對一些社會價值觀念的無視,裴湘身上屬于「人」的特質要更加明顯一些。

「艾米,你在擔心那個色諾斯的行為嗎?擔心如果不盡快逮捕他,而是放任他在外面自由行動的話,他會隨手殺死更多的人,對不對?」

裴湘點了點頭,溫聲道︰

「那個色諾斯……對人命已經沒有任何尊重了。假如讓他繼續在外面東躲西藏,那他為了保證不泄露自己的行蹤,說不定會殺死一些無辜的人。」

「那你想怎麼辦?」

——如果打算直接弄死的話,我現在就去地下室解決麻煩。

「我打算用夢中學到的陣法知識把這兩人困在地下室中,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藥物和其它任何生活用品。然後,讓他們慢慢交代當年的真相,並提供一些能夠證明自己罪行的有效證據。」

「其實你早就該對昆西這麼做了。」艾斯抱怨道。

裴湘笑著搖了搖頭︰「不行,之前我並不知道昆西殺過人,嗯,甚至還可能是一起沉船事故的罪魁禍首。我只當他是個做生意手段不干淨的奸商,所以不會采取這種比較激烈的手段。」

艾斯知道裴湘心里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便不再多建議什麼,而是開始幫著裴湘忙碌起來,並順便請教一下陣法知識。

等到兩人安排好一切後,已經天色漸暗了。

裴湘揉了揉空蕩蕩的胃,決定結束今天的工作,和艾斯一起返回旅館吃飯休息。至于地下室里忽然找不到出口的兩人,就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內了。

對了,還有那個窩藏逃犯色諾斯的雜貨鋪老板。他依舊昏迷不醒,據裴湘估計,不到第二天晚上,這人是不會恢復意識的。但保險起見,裴湘在離開前又給他下了一點迷藥。

返回的路途中,這次是真正的恰好路過馬特太太的甜品屋,兩人不禁又想到了糖果分配的問題。

艾斯記起了回送禮物的問題,立刻腳步一轉走進了甜品屋。而裴湘則因為「牙醫年卡警告」而微微苦惱,她在距離甜品屋十米遠的地方來回徘徊,頻頻張望,頗有些進退兩難的意味。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艾斯拎著水果軟糖回來了。

「艾米,送給你一袋軟糖。」

裴湘哼了一聲,沒有立刻接過來,而是十分嚴肅地宣布道︰

「我接受你的禮物,但我決定不分一半糖果給你了。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因為感激我的友情而特意到牙醫那里辦年卡了。如果你一定要辦的話,就留著自己用吧。」

艾斯含笑點頭,不反駁裴湘的任何決定。

裴湘見他這樣好說話,也跟著笑起來。同時,她心里美滋滋地想著,這樣一來,她不僅擺月兌了可怕的牙醫年卡,還擁有了一整袋總共三十六顆軟糖,簡直就是雙喜臨門!

「多謝你,艾斯,你真是最善解人意的好朋友了。」

笑著接過袋子的裴湘順手掂了掂手中糖果的重量,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一臉狐疑地打開袋子,赫然發現里面少了一半的軟糖。

——雖然沒數,但肯定不會錯的,我這眼神兒是練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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