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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新目標, 畫皮鬼頓時喜笑顏開,它連忙攬鏡自照,細細打量著倩娘的容貌。

看來看去,畫皮鬼總覺得不太滿意,它換了一支更華貴的珠花簪子, 輕輕斜插在如雲的發髻上。

左顧右盼了一會兒, 畫皮鬼剛覺得自己又美了幾分,忽而瞥見低頭寫字畫畫的裴湘,頓時面色一暗。

小舞娘這些日子出落得越發清雅靈秀了。柳眉杏眸,瓊鼻櫻口, 肌膚勝雪,風姿裊裊,讓畫皮鬼又羨慕又嫉妒。

它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 繼而滴溜溜地轉動著眼珠子,眼底的嫉妒惡意洶涌浮現,又漸漸散去, 最後, 只留下貪婪和欣喜。

在畫皮鬼看來, 小舞娘的這副皮相早晚會屬于它的。所以, 她現在越嬌美動人,將來它接手的時候佔到的好處就越多, 這樣一想,它就暫時熄滅了折磨裴湘的念頭。

而且,畫皮鬼心里還有一點自己的算計。它對命格貴重的男子心存顧忌, 需要去試一試隔壁院子的那兩位俊美公子,等試出結果後,這個小舞娘說不定還有更加重要的用途。

「裴妹妹,姐姐這就去會一會隔壁那兩位公子,你在屋子里老實待著,不要隨意出門,懂嗎?」

听到畫皮鬼的吩咐,裴湘這次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刻點頭答應。她望著畫皮鬼欲言又止,眉目間全是掙扎和猶豫。

這樣的表現,惹得畫皮鬼連連嗤笑。

「怎麼,裴妹妹,你擔心那兩位公子的性命?你之前不是和我說,有些人天生冷心腸硬脾氣,不好親近。但是他一旦開始把人放在心里後,就是真心實意嗎?

隔壁的那兩位公子若是你說的那種人,那他們就沒有這麼快對我動心,你擔心得太早了。

若是……他們和之前的那些蠢貨色鬼一樣,見著我的樣子就挪不動腳步,笑一笑就神魂顛倒,呵呵,我還不屑于吃那樣的卑劣人心呢。」

小舞娘听說畫皮鬼不馬上殺人吃心,立刻松了一口氣,她溫馴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隨意走出房間。

「你放心吧,外面還有我的通緝畫像呢,沒有你的保護,我寸步難行,肯定不會亂跑的。」

——雖然畫得一點都不像,但我確實沒有身份憑證。

「我自然是相信裴妹妹的。」

畫皮鬼揚唇淺笑,眼波橫流,語氣卻是忽而轉冷︰

「不過,我這次選定的人選就住在咱們隔壁,我怕妹妹一時心軟跑出去給他們報訊,所以,不妨和裴妹妹講明白了。

我雖然不在妹妹身邊,但是妹妹去了哪里,說了什麼話,我都能看到和听到。

裴妹妹,在你跑出去報訊或者求救之前,我必能趕回來親自殺死你的。裴妹妹,記得,一定要乖呀。」

因為畫皮鬼的威脅,裴湘表現得更加安靜柔順了,甚至連平日里的機靈勁兒都少了不少,惹得畫皮鬼輕嗤一聲。

它警告完裴湘,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打算去會一會隔壁的貴公子。

那兩位身上的威壓帶給它非常不舒服的感覺,按照畫皮鬼以往的經驗,這種人的出身必然非富即貴,才能僅憑命格就如此壓制它。

再沒有遇到裴湘之前,畫皮鬼對這種天眷之人一向是避而遠之的;在遇到裴湘之後,它漸漸生出了野心和不甘。

近來,畫皮鬼時常問自己,大家都是天地間的生靈,憑什麼它就要退卻回避?憑什麼它就要和次一等的人類勾勾纏纏?它有著最美麗的容顏,自然要捕獲最優秀的男人,品嘗最美味的人心。

——若是能奪得那樣天之驕子的真心愛慕,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不知道這些高高在上並受神靈眷顧的男人們動了情之後,抱起來是什麼手感?他們溫柔說情話的時候,該是多麼迷人。

——裴妹妹講的話本多有趣呀,那些高傲冷漠的男人,比我之前撩撥的風流書生有意思多了。

——千萬人中,獨獨對我溫柔,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只有這樣珍貴難得的人心,吃下去,才能讓我感到真正的飽月復滿足吧?

被裴湘的古代版《霸道總裁愛上我之柔弱/嬌蠻/伶俐/冷艷小畫皮鬼》故事洗腦過的畫皮鬼,興沖沖地離開了。

講故事的人則坐在桌案後專心地畫畫,耐心等著畫皮鬼鎩羽而歸。

果然,幾天之後,興奮離開的畫皮鬼敗興而回。

「裴妹妹,他為什麼輕視厭惡我?」

裴湘露出迷茫的表情︰「輕視厭惡?你做了什麼讓人忌諱的事情了嗎?那人呵斥你了?」

畫皮鬼搖了搖頭,稍稍和裴湘透露了幾句實情︰

「沒有,我都沒怎麼和他說上話,只是‘偶遇’了幾次。那位公子也沒有呵斥我,但是他的情緒……他若是排斥討厭我,我能感受得到的。」

——我會覺得對方更加難以接近,若是妄動,就會受到傷害,甚至,我的畫皮都可能自動月兌落。

裴湘歪頭想了想,嘗試著給畫皮鬼分析︰

「我沒有見過隔壁的鄰居,但是我知道你不會選錯人。那樣的話,那兩位必然見慣了女子的邀寵手段。

就像,嗯,咱們之前在那個府里的時候,想要攀高枝兒的丫鬟不是經常‘偶遇’老爺少爺們嗎?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是你情我願而已。」

畫皮鬼蹙眉,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那他也不該對我排斥警惕呀。有人傾慕他……多好呀,不是應該心里得意嗎?就是不得意,最多就無視我唄。

可他的氣勢威壓怎麼會那麼重,現在,我連靠近他都難了。」

裴湘眸光微亮,但是很快就遮掩過去,繼續扮演苦思冥想的小舞娘。她誘導性地提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最後,不用裴湘親自說出口,畫皮鬼就「自己」想通了︰

「年長的那位肯定是看出我的心思了,他厭煩我,可能是時機不對。

他們從外地來揚州,出身貴重卻只是租賃客棧的上等院子,可見是有避人耳目的事情要辦。我這樣身份不明的人貿然湊上去,肯定會引起對方的警惕和不悅的。」

裴湘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敬佩地看向畫皮鬼。

畫皮鬼被這樣的明亮眼神鼓勵,思路變得更加活躍起來。

「你之前說得對,我得講究方法,用美貌勾引人只是下策,我得攻心為上。更何況……」

畫皮鬼模了模倩娘的容貌,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裴湘︰

「這個也不是最美的,自然不能吸引到所有人。也好,既然他們對‘倩娘’警惕了,那就換一個更好的,反正,早晚都會是我的。」

說到最後,畫皮鬼的聲音接近于無。裴湘沒有听清它後面說了什麼,但是從畫皮鬼的眼神和細微表情中,她大概猜出了畫皮鬼的打算。

——既然咱們都在算計對方的性命,那就看最後誰技高一籌吧。

果然,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畫皮鬼除了外出遠遠盯著隔壁鄰居,就是敦促裴湘教它畫畫。

這次,它不再練習什麼基礎和技巧了,只是一味催著裴湘畫自畫像,然後給它臨摹。畫皮鬼想要取代裴湘的打算,此時已經昭然若揭。

小舞娘似乎也猜到了畫皮鬼打算,可她反抗不得,只能默默忍受。她不想浪費僅剩的時光,每日里只是專心作畫。

她畫了很多東西,不再限于人物肖像,房間內的擺設,以前見過的風景,學習舞蹈時的艱辛,宴會表演時的專注,還有昔日那個溫柔少言的倩娘,都在裴湘的筆下出現。

她仿佛要把自己短短的一生畫盡,才能了無遺憾地死去。

畫皮鬼覺得自己已經看明白了裴湘的打算,也知道她這是認命了,便沒有干涉她起早貪黑地作畫。甚至可以說,畫皮鬼是樂見其成的,因為裴湘留下的作品越多,將來,它能學到的東西就越多。

由于裴湘畫得太多太雜,又多是風景和器物,漸漸地,畫皮鬼就不再查看欣賞她的每一張畫作了。在它看來,反正每一張都是它的,等裴湘死後,它有的是時間慢慢欣賞感悟。

而現在,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碌。

十幾天後的一個夜晚,畫皮鬼忽然闖進裴湘的房間,把她從床上拎了起來。

「快換一身外出的衣服,和我出去救人。」

「救人?」小舞娘的眼中還帶著一絲睡意,不解地看著畫皮鬼。

「是的,你之前說過,要對男人有恩有惠,才能讓對方放下戒心接納我。我現在等到這個機會了,隔壁那位大公子現在正在被人追殺。一會兒,你去舍命救他,他肯定會感激你的。」

裴湘一邊穿衣服一邊慌慌張張地問畫皮鬼︰

「追、追殺?我去救人?可是,不是你要得到那位公子的喜愛嗎?怎麼讓我去救人?而且,我、我怎麼救人呀?」

「別念叨那麼多廢話!」

畫皮鬼冷喝一聲,上前幫裴湘梳頭發︰「你是人類,可以隨意接近他,你現在立刻就去救他。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們真的受到致命傷的。」

裴湘糊里糊涂地應了一聲,看上去還沒有搞明白畫皮鬼的打算。

畫皮鬼翻了個白眼︰「你記得,救了人之後,就好好照顧那位公子,衣不解帶地照顧他,讓他知道你對他的好,懂嗎?

但是,你不能說出我的存在,你只能告訴他,你是偶爾路過那里救了他。

裴妹妹,你若是透露了我的存在,向旁人求救,呵,我不僅立刻殺死你,還要殺死這間客棧里的所有人。包括每天給你送飯的店小二,幫你采購筆墨紙硯的店掌櫃,和喜歡在咱們院門口玩耍的那只狸花貓。

裴妹妹,你要記牢了,我讓你去救人,去照顧他博得他的感激和好感,多余的事,一件都不能做,知道嗎?」

裴湘這時已經想明白了畫皮鬼的計劃,她臉色慘白地問道︰

「你是打算讓我先和那位公子接觸,讓他放下防備心後,你、你再扮作我的樣子,冒充我去繼續接近他,對嗎?」

畫皮鬼勾唇一笑︰「我就知道你機靈,看,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打算。裴妹妹,記住了,無論你說什麼,寫什麼,我都能知道的。

不要和我耍花招,不要透露我的存在,拿出你這些年在內宅里學到的本事,把那個男人給我勾引住嘍。」

這話讓小舞娘又怕又怒又怨,她急忙和畫皮鬼說,反正都要死了,她是不會幫它害人的。

而畫皮鬼則用客棧里的人命威脅裴湘,見小舞娘神色動搖後,又說了軟話。

它向裴湘承諾,若是這次的事情進展順利,它就好好安葬她,給她找個風水極佳的墓穴,讓她下輩子投個好胎。

當然,如果裴湘把事情搞砸了,它就會把小舞娘的尸身剝光了,然後扔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去。

最後這個威脅徹底擊潰了小舞娘的堅持,她悲悲切切滿心愁緒,可是又不得不接受畫皮鬼的指使。她祈求地望著身後的鬼怪,卻沒有得到任何憐憫。

于是,重新梳妝打扮完的裴湘被畫皮鬼攜著,幾次縱躍之後,就出現在了客棧附近的一條小巷子里。

巷子里此時正發生著一場激烈的打斗。一名高大挺拔的錦衣男子被護衛護著,五名黑衣刺客正在步步緊逼,絕對是險象環生。

等到畫皮鬼攜著裴湘落在牆頭的陰影里的時候,那名高大的錦衣男子也加入了戰斗。

他一手持劍,和保護他的護衛們且戰且退。眼見著就要退出巷子口了,身後又冒出兩名潛伏已久的黑衣刺客,這次,是七名敵人前後夾擊。

裴湘看上去已經被嚇呆了,其實是在聚精會神地評估這個世界的人類武力值。

其實說實話,裴湘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門道來,她只是想要確定一下,這個有著畫皮鬼的世界里,人類是不是可以飛檐走壁、排山倒海亦或是御劍飛行?

她看了一會兒工夫後,覺得下方打斗的兩撥人若不是菜雞互啄的話,那麼,這個世界的武斗路數還是比較靠譜扎實的。沒有什麼特效光影和內氣外放,大家都是憑借著拳腳功夫和真刀真•槍地干架。

就在裴湘默默旁觀的時候,被畫皮鬼相中的錦衣青年已經受了傷,他身邊的護衛也都全部倒下了,而黑衣刺客一方還剩下兩個人。

畫皮鬼飛速挪動,把裴湘放在距離巷子口不遠的地方,推了她一下︰

「快去,一會兒你要裝作恰巧路過的樣子,偶然發現這場打斗,然後撲過去擋刀,救那位公子。」

裴湘實在不想吐槽畫皮鬼的這個美救英雄計劃。

它想打消對方的疑慮並得到好感,也不該讓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半夜出門路過呀。而且,正常人家的姑娘,踫到了這種事,躲都來不及,怎麼會為了陌生人沖出去,哦,還要撲上去擋刀。

將來,等人家一查一問,發現救命之人恰巧住在隔壁,這豈不是太過巧合?這樣折騰下來,能打消疑慮才怪呢。

裴湘正想著這個計劃的漏洞,畫皮鬼也表現出了一定的智商,它低聲叮囑裴湘︰

「我現在這個模樣已經引起了他們的反感,所以最近都不會出現了。

你救了人之後,他們若是問你為什麼半夜跑出門,你就說我這個相依為命的姐姐失蹤了,你心急之下跑出來找我。

然後听到了打斗聲,關心則亂,以為是我遇到了危險,就急匆匆地撲過去,沒想到陰差陽錯救了人。」

裴湘不安地問了一句︰「我會受傷嗎?你不是讓我照顧那位公子嗎?我若是受了傷,怎麼照顧人呀?」

「受傷更好,你在府里當了這麼久的舞娘,有些事情還要我刻意教你嗎?別和我裝傻,快去!」

一人一怪說話的功夫,不遠處巷子口的錦衣公子又撂倒了一名黑衣刺客,面前只剩下一個敵人了。

裴湘被畫皮鬼推得一踉蹌,情不自禁地驚呼了一聲,立刻引起了巷子里尚在打斗之人的注意。

但是,那兩人都沒有因為這聲突如其來的驚呼分神,仍然在全神貫注地戰斗。裴湘則一臉惶急地奔了過去,完全按照畫皮鬼的劇本演出。

就在裴湘準備咬牙撲上去的時候,那位錦衣公子露出了個破綻。

大概是因為傷勢的原因,他的動作慢了一份,剛巧被對面的黑衣人抓住機會,當胸一劍直直刺出,劍勢迅猛如雷電。

面對奪命的凶險,裴湘下意識地呆了一下,身體的自我保護意識讓她留在了原地。

就在情況危急之時,一只毛色雪白的小動物從角落里飛撲出來,瞬間擋在了錦衣公子的身前,替他承受了這致命的一劍。

與此同時,錦衣公子也趁機擊殺了最後一名黑衣刺客。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裴湘眼睜睜地看著一只雪白的毛絨動物救了人,而後,最後一名黑衣刺客被殺。緊接著,那麼錦衣公子晃了晃身子,堅持了幾息後也倒下了,他似乎因為力竭而昏迷。

計劃救人卻沒有搶過毛絨團子的小舞娘眨了眨眼楮,她試探著往前邁了一步,發現地上橫七豎八的人類都沒有什麼動靜,便小心翼翼地加快了速度。

裴湘首先趕到白色「小狗」附近,蹲在一旁查看了一下它的傷口。她發現,它肚子上的雪白色絨毛都被鮮血染紅了,看著十分淒慘,但是,它的並沒有就此喪命,還有微微起伏的呼吸。

裴湘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何,自從這只白色毛絨團子出現後,她就覺得它超級可愛又迷人,比在場的其他所有生靈都吸引她的心神。

觀察完這只突然闖入的白色動物後,裴湘才抻著脖子看了一眼錦衣男子。可惜夜色濃重,裴湘也看不清對方的具體傷勢。

她也不敢貿然靠近昏迷的傷者,人家手中還握著利劍呢,萬一他在昏迷中還殘余著警惕心呢?陌生人一靠近,重傷昏迷者就能刺出最後一劍什麼的,故事里經常會發生的。

當然,謹慎保平安是一回事,裴湘也沒打算放棄救人。

——我現在最該做的,是去找大夫和找人來幫忙。

——我一個人留在這里,肯定是救不了人的,既抬不動活下來的傷者,也處理不了那些傷口。

——還有就是,萬一還有刺客過來呢,發現我的存在後,他們會不會滅口?

更讓裴湘覺得奇怪的是,這麼久了,畫皮鬼怎麼還沒有出現?它選中的「獵物」都已經奄奄一息了,它這是要袖手旁觀?

裴湘一邊疑惑畫皮鬼的缺席,一邊快速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狀況。

她一來揚州城就住進了客棧,並不知道附近醫館的情況,所以,去找大夫這個步驟可以先忽略。

若是找人幫忙求助的話,這附近能喊到的比較靠譜的人,大概就是和這名錦衣男子同住的另一位年輕公子了吧。

雖然不知道對方具體情況如何,但是裴湘本著一個鄰居的良心,起身朝著客棧跑去。

幸運的是,另一位年輕公子就在客棧里,似乎正在等著兄長歸來。他听到裴湘的描述後,臉色瞬間就變了,連忙喊人去救人。

裴湘听了幾句,知道他們同行的人中就有大夫,可以直接把人帶回來救治,心中安穩了幾分。

她跟在這些人身後,一路小跑著返回到打斗地點。

「這里和我離開的時候差不多。」

裴湘關切地望了一眼錦衣公子後,就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只毛絨絨的身上,不知為何,她今晚特別關心這只小動物。

「就是這個白色的小狗,它突然跳出來,正好擋在你兄長的身前,救了他的性命。」裴湘發現這些人似乎不想救治白色小狗,連忙上前解釋。

水潤的雙眸清凌凌的,似乎在問,你們不是忘恩負義的那種人吧?

于是,被救助的傷員里又多了一只狐狸。

是的,是一只狐狸,據跟來的幾名侍衛確認,白色毛絨絨不是小狗而是白狐。

大家都不知道這只白狐從何而來,但是報訊的裴湘說,在危急關頭,白狐救了主子。這個說法若是完全屬實的話,那他們確實得認真救治這只白狐。

至于之後的安排,就要等主子清醒過來以後再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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