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夫妻倆起身出門了。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了西山上,于孝正停好車,帶著妻子來到西山精舍門前,敲了幾下門。
不一會,門開了,一個小道士走了出來,見是于孝正,不由得納悶,「于施主,您怎麼又來了?」
「小道長,我們有急事求見王寶道長」,于孝正誠懇的說,「請您通報一聲吧。」
「貧道說了,家師正在閉關」,小道士說。
「我太爺爺,我爺爺和我爸爸都出事了,現在命懸一線」,于孝正激動的跪下,「現在只有王寶道長能救我們,求求小道長,幫我們通報一下吧!」
韓芳也跪下了,「小道長,求求你了!」
「不是我不通報」,小道士說,「家師真的在閉關,這個時候是絕不能打擾他的。二位施主,你們還是請回吧。」
他轉身準備回去。
「小道長!」,于孝正跪著前行,擋住了門,急切的哀求,「求求你!我求求你!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人命關天!人命關天啊!」
「施主的命是命,家師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小道士看著他,「施主的緣分不在這里,請放手吧。」
「可是……」,于孝正還想說話。
「請回吧」,小道士走進門內,轉身把門關上了。
于孝正呆在了那里。
韓芳嘆了口氣,看看他,「要不……咱們再找找別人吧……」
于孝正苦澀的一笑,「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他站起來,扶起韓芳。
兩人轉身準備走。
這時,又一輛車上山來了。
倆人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輛越野車,開車的是一個面容俊朗的年輕人,後面坐了一對老夫婦。
年輕人停好車,開門下車,打開了後面的車門,「爸,媽,到了。」
老夫婦依次下了車,抬頭看向了于孝正夫婦。
韓芳沖他們點了點頭。
老夫婦禮貌的點了點頭,帶著年輕人來到門口,老頭伸手敲門。
于孝正想要走。
韓芳把他拉住了,示意他等一等,看看什麼情況。
門很快開了,小道士見是老頭,單手打稽,「陳老施主。」
「小道爺!」,老頭一抱拳。
老太太和年輕人也跟著抱拳,「小道爺!」
「請進來吧」,小道士閃身一讓。
「謝謝小道爺。」
老頭領著老太太走進了門。
年輕人跟著進去了。
小道士準備關門。
于孝正一皺眉,快步回來,一把按住了門,問小道士,「小師父,什麼意思?王道長在閉關,為什麼他們能進去?」
小道士看他一眼,「陳老施主是家師的好友,他帶家人來此小住,跟家師閉關沒有關系。」
「你不讓我們進,卻讓他們進」,于孝正很激動,「我們進去會打擾王道長,他們進去就不打擾了麼?」
小道士不想解釋,撥開他的手,準備關門。
于孝正雙手推門,「你等等!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貧道說了,陳老施主是家師的好友,他帶家人來此小住,是家師的安排」,小道士很平靜,「家師正在閉關,不見外客,請于施主多多見諒。」
「我們也要進去,我們也要……」,于孝正不答應。
小道士用力將門關上了。
于孝正憤怒的砸門,「開門!你開門!讓我們進去!讓我們進去啊!我要見王道長!我要見王寶道長!」
韓芳趕緊拉住他,「孝正!孝正!你別這樣……」
于孝正眼楮都紅了,氣喘吁吁的看著她,「他什麼意思?啊?他這什麼意思?閉關不見我們,那三個人卻進去了!他什麼意思?!」
他轉頭怒問門內,「你們什麼意思?!」
「孝正!算了……」,韓芳勸他,「王道長不願意見我們,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就是了……這里是道門清淨之地,你別在這吵了,這不好……」
「可是……」,于孝正無奈,「哎……」
他看了一眼大門,拉住韓芳的手,「咱們走!」
韓芳點頭。
倆人轉身走到車前,開門下車,調轉方向,下山去了。
門後的小道士听到他們走了,松了口氣,轉身走進內堂,向王寶稟報,「師父,他們走了。」
王寶閉著眼楮,默默的點了點頭。
小道士沖老夫婦和年輕人微一點頭,轉身去倒茶了。
老頭轉過來,問王寶,「王道長,剛才那人是誰啊?」
王寶睜開眼楮,緩緩的說道,「于心之的孫子,于孝正。」
老頭一皺眉,「于心之的孫子?!」
那個年輕人激動的站了起來,「他們來干什麼?」
王寶看了他一眼。
老頭示意年輕人坐下,別激動。
年輕人強忍著怒氣,低下頭,重新坐下了。
老頭轉過來問王寶,「他們找道長,辦他家的事?」
「于家的鬼財神失控了」,王寶說,「再過幾天,于孝正也會變成植物人,到時候,于家所有人都會死,一個都跑不掉。」
老頭沉默了。
他看了看老伴和年輕人。
年輕人站起來,給王寶跪下了,噙著眼淚磕頭,「謝謝王道長!」
老太太含著淚,也跪下了,「謝謝王道長!謝謝您了!」
老頭也跪下了,他拿出一張支票,雙手捧著遞給王寶,「道長,這個您必須收下……」
王寶攔住他,搖了搖頭,「不!」
「您必須收下」,老頭哽咽著說道,「女兒的仇報了,我們就死而無憾了!我們不能讓您替我們擋這因果啊!」
王寶站起來,看看他們,淡淡的說道,「嫣兒是我義女,我這是為女報仇,與你們無關。這錢我不會收,你們不要再說了。」
「可是……」,老頭還想勸。
「你們住一晚」,王寶看著他,「明天就離開上京,以後,不要再來了。」
他轉身走出了內堂。
老頭低下頭,看著手里的支票,淚如泉涌,傷心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