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們永離神宮的，那你為何一直以為是皇室下的手？周前輩所說，還是你自己的判斷，依憑判斷的？」
「……」
「總有緣由吧？」
「……攪亂師父內力運轉的，是大永皇室的秘傳，驚雲訣。」
「因此而斷定是大永皇室下的手，……沒毛病。」李澄空緩緩點頭。
換了自己，也會這麼判斷。
陸青鸞絕美臉龐一片冰冷，盯著畫像上的人，明眸閃動，寒光爍爍。
「他到底是什麼人？」
「永離神宮長老，戚正陽！」
「長老？」李澄空點點頭︰「也難怪能夠暗算得了周前輩了。」
陸青鸞咬著紅唇，已經殷殷出血。
李澄空心疼卻不知如何安慰。
他能想象得到陸青鸞是如何的自責與痛恨。
袁紫煙沉默不語，要把自己隱形，只是心下暗自搖頭，這位陸姑娘一定氣瘋了，這是被耍了啊。
一直以為仇人是外面的，哪想到竟然是里面的，竟然是身邊的長老。
這種被身邊人背叛的滋味能把人氣瘋。
「請這位戚長老過來一趟吧。」李澄空徐徐說道︰「我幫你看看他的真面目。」
「……好。」陸青鸞慢慢點頭。
李澄空道︰「青鸞你也別急著生氣，有可能是一場誤會呢，先查清楚了再生氣不遲。」
陸青鸞瞪他一眼。
她深吸一口氣，收拾心情，也覺得李澄空說得有理，先弄清楚了再說。
更何況，這只是李澄空的一面之辭，有可能是冤枉的，是別人偷了戚正陽的暗器而害師父。
李澄空道︰「讓他過來，還是我們過去？」
「過去吧。」陸青鸞道︰「免得他疑心，……聖女跟著一起過去？」
「她會隱在暗處。」李澄空道。
陸青鸞左右掃一眼。
李澄空搖頭︰「她們現在不在。」
陸青鸞哼一聲︰「這一招真夠煩人的。」
李澄空微笑︰「你身懷奇功，擋得住她們窺探，而且你們還有護魂玉，對聖女沒那麼忌憚吧？」
「護魂玉有限，不可能每個弟子都帶著。」陸青鸞搖頭︰「而且防不勝防。」
護魂玉不是有限，而是寥寥無幾。
它們極珍貴。
不過如果不跟青蓮聖教打交道，倒是用不上這個，世間好像只有青蓮聖教的聖女有讀心之術。
除了自己有奇功能擋得住心靈，便是長老們也得帶著護魂玉才行。
「他身上有護魂玉。」
「交給我便是。」
「果然是你偷的。」陸青鸞哼一聲，伸出晶瑩玉手︰「還給我罷。」
「還什麼？」
「你說呢？！」
「不知道。」
「唐興國與蔡雲帆身上的護魂玉！你要裝糊涂昧下來？」
「真不知道，可能是他們自己弄丟了。」
「李澄空，你真夠小氣的！」陸青鸞咬著貝齒。
李澄空笑道︰「那就權當是他們騙我的代價吧，饒過了他們一命。」
「……不行。」陸青鸞哼道︰「收回他們身上的內力，讓他們能恢復修為！」
李澄空失笑︰「他們還想恢復修為？」
「他們是奇才，是未來的大宗師。」
「一個大宗師換一塊護魂玉，護魂玉可沒這麼珍貴。」
「對我們來說，沒這麼珍貴，對你來說，有！」陸青鸞哼道。
每一塊護魂玉都意味著擋得住聖女窺探，關鍵時候，就會影響大局。
李澄空凝視她︰「青鸞，你確實變了。」
「被你給逼的！」陸青鸞白他一眼︰「換不換？」
李澄空看向袁紫煙。
袁紫煙道︰「老爺，如果他們如果歸于燭陰司麾下，可以恢復他們修為。」
「唔……」李澄空點點頭︰「有道理。」
陸青鸞沒好氣的哼道︰「做什麼美夢呢！」
李澄空笑道︰「他們仍舊是永離神宮弟子，不過嘛，一旦燭陰司有吩咐，他們須得出力，相當于燭陰司的客卿了，兼職。」
袁紫煙道︰「不會損害永離神宮的利益，也不會讓他們做涉及到永離神宮的事。」
「……不行！」陸青鸞哼道。
永離神宮弟子絕不能賣身于別人。
李澄空搖頭道︰「還是說說這個戚長老吧，他修為如何？」
「你真是個無賴！」陸青鸞哼道。
李澄空笑道︰「兩塊護魂玉，幫你查出凶手，難道不值得？」
「走吧。」陸青鸞知道沒希望要出這兩塊護魂玉了，再扯下去，會失去更多。
她現在最想的還是弄清楚凶手，捉到害師父的真正凶手，替師父報仇雪恨！
三人飄飄出了王府，一直往東，來到一座山巔，看到山巔站著一個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相貌雖平庸，但身形挺拔修長，長袍隨風飄飄蕩蕩，氣度雄渾豪邁。
這正是畫像上所繪之永離神宮長老戚正陽。
「宮主。」戚正陽抱拳。
他雙眼如電，掃視李澄空與袁紫煙，已然認出李澄空來，但並不知道袁紫煙。
「戚長老。」陸青鸞從懷里掏出那根銀針。
李澄空伸手道︰「我來吧。」
陸青鸞看他一眼，遞給他。
李澄空一閃到了戚正陽跟前，僅有一步之遠，遞出銀針︰「這是戚長老你的吧？」
戚正陽瞥一眼，緩緩點頭︰「是我用的暗器，怎在宮主你手里？」
李澄空遞過去︰「戚長老，還是拿著好好看看吧，免得弄錯了。」
戚正陽對他極戒備，遲疑一下沒伸手。
李澄空失笑︰「還怕我動手不成？」
他屈指一彈。
「嗤！」銀針化為一抹淡光射向戚正陽。
戚正陽大袖一拂，同時後退。
李澄空一閃，從他身邊掠過，回到原地，速度之快超出人眼捕捉極限。
陸青鸞修為深，也看不清他身法軌跡。
「篤！」銀針扎進戚正陽身後的松樹內，露出一大半，顯然這一針的勁力並不大。
戚正陽看到如此，暗舒一口氣，自己還是太過小心了，看來李澄空並不是要對自己下手。
李澄空道︰「戚長老，你是投靠了大永皇室呢，還是原本就是大永皇室之人？」
戚正陽一怔，隨即失笑。
李澄空道︰「戚長老，我沒在開玩笑，你通曉大永皇室的秘傳奇功，說明你或者是投靠了大永皇室，或者是大永皇室弟子。」
戚正陽苦笑不得的道︰「南王殿下，這也太荒謬了吧？」
李澄空笑了笑，忽然一閃身，倏的一掌拍下。
他身法奇快，戚正陽來不及反應，一掌迎出。
「啪」兩掌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