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素心明眸流轉,輕笑道︰「李公子怎知道?」
她心思疾轉。
這李道淵膽子真夠大,真是不怕死,竟然敢扮成公主殿下的夫婿。
僅僅這一條便是死罪。
如此修為又如此膽量,絕不是一般的人物。
可神京好像也沒出現過如此人物。
七皇子冠蓋神京,如一輪皓月當空照,所有青年人都如黯淡群星。
她心思轉了又轉,最終決定實話,對這般高手睜著眼楮說謊委實不智。
「唉……」許素心輕嘆一口氣道︰「我們幽夜堂處境不佳,只能向七皇子求助。」
「春華宮?」
「正是。」許素心道︰「春華宮這些年來實力暴漲,對我們形成碾壓之勢。」
她看一眼朱鳳山三人︰「這一次來神京,用暗渡陳倉之計騙過春華宮,終于進入神京,他們仍沒罷休。」
李澄空笑道︰「少堂主應該如願了吧?」
「遠水解不了近渴,七皇子也無能為力!」
「春華宮敢不听七皇子的?」
許素心蒼白美艷臉龐露出一絲苦笑。
朱鳳山睜開眼,沉聲道︰「春華宮狡詐,早我們一步晉見七皇子!」
「最終七皇子兩不相幫,已經算是好大的情面了!」
「唉……」許素心幽幽嘆息。
李澄空目光在她婀娜曼妙身段與美艷臉龐上流轉兩圈,笑了笑。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許素心迷不倒七皇子?
許素心淡淡道︰「我這蒲柳之姿,七皇子看不上的!」
李澄空贊嘆︰「好一個七皇子!」
獨孤漱溟看他一眼,暗哼一句虛偽。
他明明就認定許素心是以身相報,委身于七弟!
許素心道︰「我得到兩顆龍血果,一顆我服下了,另一顆進獻給了七皇子。」
「龍血果……」李澄空在腦海里搜索。
獨孤漱溟道︰「生于至陰之地的天地奇果,壯旺血氣,增強精神,你竟得到了這個,委實奇遇!」
她在一本奇物志上看到過龍血果的記載。
飛蛟化龍、天劫神雷降下,龍血龍鱗橫飛,有幸能承受它們的植物所凝成的果實,為龍血果。
此果有月兌胎換骨之效,尤其壯血氣強生機,且沾有一縷龍魄。
服之,精神會強大異常,精力充沛近乎無窮無盡,可三天三夜不睡。
許素心露出一絲苦笑︰「我這一次能臨陣突破入宗師境,虧得這龍血果,否則就真死了。」
龍血果讓她受重傷也撐得住,有機會領悟宗師之髓。
沒龍血果,她這次必死無疑。
李澄空道︰「此果難道散發奇香?」
「李公子也見過?」許素心笑道︰「它原本沒香氣,進入肚子里才彌漫出香氣,當真是奇物。」
李澄空恍然大悟。
獨孤漱溟橫一眼李澄空。
他把人想的太壞。
這一下弄清楚了,香味是來自龍血果。
李澄空笑道︰「可喜可羨的奇遇,……更讓我佩服的是七皇子面對少堂主如此絕色,能無動于衷!」
獨孤漱溟斜睨他一眼。
朱鳳山冷笑︰「這位七皇子身邊有了一位絕色美人,春華宮的袁紫煙!」
李澄空看過去。
朱鳳山冷冷道︰「袁紫煙是春華宮宮主嫡傳弟子,姿容絕美不遜色于少堂主!」
「實力既強,」李澄空搖搖頭︰「還步步走在你們前頭。」
許素心嗔道︰「李公子,我只想獻龍血果而已!」
李澄空笑眯眯的點頭。
許素心嬌嗔的白他一眼,知道他不信。
這事有嘴說不清,否則為何偏偏派自己過來獻龍血果,不派別人?
其實是因為她得到的這龍血果,是她的奇緣,更何況也信不過旁人。
如此奇珍,萬一半路吃了呢?
李澄空道︰「那少堂主計將安出?」
「讓朱伯他們先走一步,他們要殺的是我。」許素心道︰「等朱伯他們帶人接應我。」
「少堂主此策極妙。」朱鳳山忙點頭,看向李澄空︰「李公子,少堂主就拜托了!」
獨孤漱溟道︰「那就這麼辦吧。」
「他們應該防備了這招吧?。」李澄空道。
「只能如此了!」朱鳳山起身深深一禮。
李澄空擺手︰「你們這一路不會太平,小心一些吧。」
朱鳳山三人點頭。
他們推門出了小院,再回頭卻看不到小院,周圍空空蕩蕩一無所有,便是一條大街。
三人對視一眼,很快鑽進鎮內一個成衣鋪子內,換過衣裳離開。
李澄空看他們離開了,看一眼許素心︰「少堂主,你們想必很小心,為何還能被追上?」
許素心美艷臉龐若有所思,眼波閃爍︰「李公子,你的意思是……,有內奸?不可能!」
李澄空笑了笑︰「那就拭目以待吧,我出去一趟。」
李澄空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遞給獨孤漱溟︰「拿這個才能進來……」
獨孤漱溟接過來︰「你去哪?」
「轉一轉這曲水鎮。」李澄空笑道︰「看一看這大好河山,少堂主能否陪我一行?」
許素心輕笑道︰「好啊。」
她知道這是信不過自己,怕一旦離開,自己會對公主不利。
「少堂主,請——!」李澄空伸伸手,拉開小院的門。
許素心沖獨孤漱溟一笑,轉身裊裊踏出小院。
獨孤漱溟搖搖頭。
李澄空還真是多疑,竟然還信不過許少堂主。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麼做也無可厚非,誰讓自己現在脆弱無比,一踫便有性命之危呢。
她閉上眼楮開始養神,一動不動,感受著身體的變化,虛弱在一點一點慢少。
李澄空與許素心緩步行走在小鎮上。
這座小鎮地處官道,來往行人稠密,他們一拐出小院所在那條街,便感受到了繁華的喧鬧。
大街兩旁是各種鋪子,李澄空信步來到了一座玉石鋪。
玉石鋪里一個老翁在打瞌睡,年紀大了精力不濟,眼楮老花,眯著眼楮看他們。
李澄空拿出兩張銀票,買了十幾塊羊脂白玉佩,喜得老翁眉開眼笑。
隨後,李澄空似乎漫無目的亂走,時而往東,時而往西,又往南再往北。
行走之際不時拋一塊玉佩出去,玉佩散發不同顏色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