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
突如其來的兩個字,讓李牧有些不適。
明明半個月前,張薇和沐小秋,還商量著要去燕京開分公司的事,怎麼一轉頭,張薇就突然跟他說起道別的事來了。
耳畔,張薇還在繼續道︰「你不用太擔心,公司運營的很良好,沒出問題,分公司計劃暫時擱置的原因,是因為我。」
「你怎麼了?」李牧皺眉問道。
張薇抿了抿嘴唇,低聲道︰「家里面出了事,我得回魔都得去看看,可能還要帶上個一年半載的……」
「這麼久?那公司怎麼辦?」
「公司這邊,我會派人打理,叫你來主要是想讓你幫我照顧好小秋,我回去這段時間,沒人看著她,我不太放心。」
張薇說的輕描淡寫,但李牧卻本能的覺得不太簡單。
如果僅僅是為了回家處理些事,那干嘛要耽誤這麼久?
一年半載……就連時間都如此不確定。
更別提,張薇還特意把他叫來告別,如果只是尋常的回家辦事,完全沒必要搞的這麼正式。
張薇有事瞞著自己。
本能的,李牧心中有了個猜測。
但張薇顯然不願明說,搞得李牧也沒辦法直接開口去問。
猶豫良久,李牧長舒濁氣,低沉著聲音。
「如果遇到什麼麻煩,盡管跟我提,我會幫忙的。」
看著李牧一臉認真的模樣,張薇臉上凝重的神色,都因此減輕了不少,先前蹙起的眉頭也略微舒展。
「我會的,等我到了魔都,回頭給你們打電話報平安。」
「好!」
李牧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小的辦公室內,再度陷入沉寂。
良久後,張薇用微弱蚊蠅的聲音輕聲呢喃。
「李牧,你願意幫我的忙,是因為我以前幫過你,還是因為你只是單純的想幫我?」
「這有區別嗎?」
李牧愣了下,有些沒搞懂。
「是啊,有區別嗎?」
張薇重復著李牧的話,跟著又低頭看著杯子。
李牧也不知道張薇的腦袋里,究竟在想著什麼,一時也不好繼續開口問詢,只能同樣回以靜默。
……
翌日。
金陵機場。
李牧和沐小秋涂磊等人,一同來送張薇。
她的公司交給誰負責,李牧沒問過,反正對他來言,張薇不在,公司也便沒必要去就是了。
送張薇上飛機的時候,沐小秋淚眼婆娑,顯然對于這個對她百般關照的姐姐,心中有一萬個不舍。
這對姐妹抱在一起,咬了半天的耳朵,直至候機廳內傳出檢票的提醒時,沐小秋才依依不舍的松開張薇,目送她走了進去。
張薇離開後,氣氛一時有些消沉。
回國術館的一路上,連往日興致最高的沐小秋,也沒什麼閑聊的心思,只是一味的盯著窗外,發著愣。
車到了地方,沒等李牧開口,沐小秋便自顧自的跑到二樓。
李牧想了想,也沒多寬慰什麼,而是叫涂磊守在前台,他則繼續去督促起了幾個徒弟的進度。
很快,時間到了月末。
張林祥早早的到了國術館,來通知李牧。
燕京那邊來了通知,劃分給李牧開武館的那塊地方,已經準備好了,李牧等人隨時都可以搬過去,創立燕京國術館。
為了這事,李牧老早就做好了準備,張林祥這邊既然已經給了通知,他也就不再耽擱,叫上了先前預定的人選,買了機票直奔燕京。
……
抵達燕京時,時間已是下午。
相較于金陵,燕京的空氣無疑要干燥涼快不少,眾人里除了沐小秋和沙旺不太適應,高永新、李牧和霍東滿三人,倒是對這種氣候倍感舒適。
眾人打了兩輛車,帶著東西,趕到了預定的地點。
相較于租用別墅的金陵國術館,協會新給他們找的地方,雖然佔地面積小了些,但卻是個獨棟的三層樓。
雖然沒了後花園比較遺憾,但燕京市的市中心,能擁有這樣一小棟獨棟樓房,無疑已經是天大的喜訊了。
眾人進了屋,樓上樓下仔細看了一圈。
這里曾是協會開創的武校,如今撤走後,各式培訓器具和裝潢布置倒都是現成的,外表看起來雖有些土氣,但裝潢這東西收拾一下,又不費事。
根據原來的規劃,整個一樓的空間,都是學生的地方,從練功房到休息室,一應俱全,收納百十來個學員,絕不成問題。
二樓則是劃分成了兩邊,一邊是學生的食堂休息室,另一邊則是給老師平常休息的地方。
至于三樓,原本應該是學生宿舍,但如今,只需要服務李牧和高永新等眾人即可,這個空間寬敞到已經有些過分了。
回頭還是得改改。
李牧一邊打量著格局,一邊心里嘀咕著。
雖說怎麼改還沒想好,但這麼一大層的空間就當他們幾個人的臥室,顯然是有點過于浪費了。
檢查了一圈,眾人都挺滿意,李牧便讓高永新聯系公司,先簡單的裝修一下,起碼讓屋子看起來新一些,好為開館做準備。
高永新被派出去,其他幾個徒弟自然也不能閑著。
喬安娜負責去采購幾人的日用品,霍東滿則是暫時擔當沙旺的監護人,陪他去協會一同辦入學的事。
方才還一大幫子人,眨眼間就被李牧指使的只剩下沐小秋一個,李牧想了想干脆帶著沐小秋上了樓,去了老的主任室。
一進屋,沐小秋便躺靠在沙發上,李牧則繞到辦公桌後坐在椅子上,一邊望著窗外,一邊開口。
「小秋,武館宣傳的事,你構思的怎麼樣了?」
沐小秋虛眯起眼楮,嘀嘀咕咕的道︰「宣傳繞不過那老幾樣,網絡電視廣告,炒作營銷事件,而且有你的名頭在這,武館的宣傳怎麼都不會差。」
「現在我想要的不是不差,而是更好啊。」
李牧幽幽輕嘆一聲,繼續道︰「小秋,其實來燕京前,我就有個想法,既然你說要炒作營銷事件,那不知道我想做的事,能不能當成這個什麼營銷事件。」
「你想做什麼事啊?」
沐小秋好奇的坐了起來,看向李牧。
李牧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群雄擂的想法提了出來。
沐小秋剛一听完,立馬眼楮冒了光。
她幾步湊到李牧身前,耳語幾句。
李牧頓時眼楮瞪得溜圓,驚愕道︰「這……還能這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