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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一步之遙,三寸之間

「今天就陪你玩到這吧。」

管冀平收回蝴蝶雙刀,扭頭幽幽的看了李牧一眼。

「李師傅,好好記住你今天看見的,我可不想等了這麼多天,到時候連兩分鐘都用不上,就抬手抹了你的脖子。」

說完,管冀平抬手將蝴蝶雙刀丟給蔡康,背著手轉身下樓。

蔡康望得意的甩下一聲輕哼,跟在管冀平身後,一同離開。

……

屋子內,李牧走到阮滿秋身旁,輕聲開口。

「沒事吧?」

「沒事。」

阮滿秋有些消沉,微微閃躲了一下。

李牧能清楚瞧見,阮滿秋脖頸的肌膚上,泛起一層青紫劃痕。

倘若管冀平用的是一把開刃刀,恐怕就不光是青紫這麼簡單了。

「知道你為什麼會輸麼?」

李牧自顧自的伸出手,將阮滿秋手中的雙刀拿了過來。

「為什麼?」

阮滿秋一怔,趕忙扭過頭,瞧著李牧。

「兵刃是手臂的延伸。」

李牧手持雙刀,做出方才管冀平的持刀架勢。

「管冀平用的是二字鉗羊架,這路小架,核心要點在于搶中線。」

說話間,李牧雙臂揮動,兩柄短刀寒芒閃耀。

阮滿秋瞧的清晰,不論李牧如何發力的出招,刀鋒幾乎都是第一時間抵達對手脖頸的位置,快若驚雷,疾似狂風。

「最後你輸給他那一刀,就是因為你想壓制搶攻,卻忘記了護住中門要害,這才給了他可乘之機,他由中線出刀,自然會比你快。」

「那該怎麼破解?」阮滿秋皺眉問道。

「步伐。」

李牧說話間,後撤一步,將身體側了過來。

「側身迎敵,讓你中線上暴露出的要害更少,自然就能從容應對。」

僅僅一步,讓阮滿秋的目光中,頓時爆發出了光亮。

生死,不過三寸,逆轉,只需一步!

李牧沒有注意到阮滿秋的神情,仍在自顧自的繼續開口。

「當然,應對方法並不止這一個,就拿側身步舉例,不論是進步還是撤步,都能讓出身位空檔,擁有變招余地,可有了余地後,該如何變招又就是另一碼事了……」

李牧說著說著,忽然察覺到阮滿秋沒了回應,好奇的轉頭望去。

只見阮滿秋此刻正雙眼發光的瞧著他,呼吸格外粗重,面頰上暈著一抹緋紅,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李牧,我沒感覺錯,你是強者,我從沒見過的絕世強者!」

阮滿秋顫抖著伸出手,在李牧的胳膊上模索起來。

「假如是你的話,一定能孕育出最強的下一代!」

「如果不想變成熊貓眼,以後最好少踫我。」

李牧不動聲色的抽身退步,把阮滿秋晾在一旁。

跟著,他轉身沖耿良啟道︰「方才我選的那把槍,包起來吧。」

耿良啟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應聲。

將槍摘下,用布包好後,他鄭重其事的將槍放在李牧手上。

「雖然方才你听了一遍,但我還是要說,我只管提供‘收藏品’的坯子,開不開刃的事,拿這東西去做什麼,是你們的事,出了門,我概不過問。」

「放心,我明白。」

李牧點點頭,拎著槍轉身下樓。

眼看著李牧都快走到樓下了,阮滿秋這才回過神來,追了上去。

……

回酒店的車上。

李牧瞥了眼阮滿秋,見她面如常色,方才輕聲開口。

「這次咱們見到的那個管冀平,你知道他什麼來路麼?」

阮滿秋思索一會,方才低聲開口。

「他是新精武會的十二少保之一。」

「十二少保?」李牧一怔,好奇的反問道。

「嗯,十二少保是新精武會推出的年輕一代代表,他們分別來自洪、劉、蔡、李、莫、蔡李佛、五祖、詠春等南拳名家,各自是該宗門同輩實力最強的新生代。」

「南派的新精武會有十二少保,那代表北派的大龍俱樂部,恐怕也會有對應的人選吧。」李牧虛眯起眼楮,若有所思的道。

「的確有,不過他們那邊說法叫四大天王以及八大金剛。」

阮滿秋枕著雙臂,靠在椅子上,表情略帶譏諷道︰「真不知道這兩幫人怎麼想的,搞出這種名頭來,是特意為了給人當靶子麼?」

「既是靶子,也是招牌。」

李牧模了模橫放在腿上的槍身,目光有些唏噓。

「這話怎麼講?」阮滿秋好奇的扭頭問道。

「拳館立身,靠的是名,有了名,才能吸引人學拳,學拳的人多了,才能百里挑一選出天才,從而擴大總門戶。」

頓了頓,李牧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他似如呢喃,有似如自言自語般,輕聲嘟囔起來。

「可這幫人,明明知道有這條活路,卻仍不願放下架子,去適應現代競技搏擊,真不知該說慶幸,還不知該說悲哀……」

「你說什麼?」阮滿秋沒听清,好奇的問道。

「沒事。」

李牧回過神,搖了搖頭,展顏一笑。

「還是繼續說管冀平的事吧,听你們對話的意思,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替新精武會,出戰公海游輪的白刃戰了麼?」

「準確來說,和你這場,應該是他打的第十六場。」

阮滿秋再度靠在椅子上,臉色漸漸陰霾下來。

「管冀平師承小洪家拳一路,去年第一次登台,用蝴蝶雙刀殺了當時羊城義拳堂的領頭人,宇哥也是趁著那個機會,才得以上位。」

「這麼說,他前面十五場還未曾敗過?」李牧略帶詫異的道。

「不只是沒敗過這麼簡單……」

阮滿秋頓了頓,轉頭和李牧對視。

「十五場比賽,他的對手,沒有一人生還!」

一句話,讓李牧的眉頭不由得跳了跳。

三場五場,殺人尚且還能用意外來遮掩,十五場比賽,對手皆是身死擂台,能造成這種結果的理由,只有一個!

這個管冀平,是個以殺人為樂的嗜血武師!

李牧這一生殺的人也不少,但相較于他的交手經歷來說,卻也並不算多,尤其是擂台爭斗,他從沒刻意取過人命。

點到為止,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句話不是假仁假義,而是國術本就出手極重,很容易要命,倘若武師自己都不加以克制,很容就會淪為千夫所指的魔頭。

而這種魔頭的出現,只會讓國術衰落,沒有半點益處!

李牧微微攥緊槍桿,虛眯起眼楮。

既然對手是個魔頭,那他不妨也化身一次魔頭,替國術屆……

除凶去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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