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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首新詞壓群芳

見著葉天走來,張子杰嘴角微掀。從方臉少年那听來,眼前這少年是來自荒城那等偏僻之地,在他心中想來,那等偏僻之地的少年,想要進入這太清學府,必是自小苦于修行,哪里還有時間去讀詩詞歌賦?

他這一出,只需出個常人難知的不甚出名詩詞,這葉天必然答不上來,屆時,看他還如何表現的這般淡然?

「嘿。」

張子杰心頭一笑,臉上卻是沒有顯露心頭想法。

「葉師弟,既然你有如此膽魄,師兄便不客氣了。」

王心怡坐在凳子上看著葉天,又朝著張子杰看了一下,眼中微不可查閃過一道冷芒。

卻說張子杰話罷,取過一酒碗,給葉天倒滿一杯酒,隨後遞過去。

「師弟請。」

葉天盯著張子杰看了看,他靈魂力驚人,且又修了佛眼,這神通奧妙無比,這一段時間來,葉天沒有放棄參悟。

如今,他已能從這些少年眼中看出對方心思,端的是奇妙無雙!

當然,這神通極其可怕是真,但若是對上那些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卻是不管用,畢竟那些人哪個不是心思如淵,豈是他如今這點道行能夠看透的?

不言這神通如何,葉天見張子杰伸手,同樣伸手,欲要接過酒碗。然,葉天手方接觸酒碗,只覺一股可怖力量從上襲來,進入他手臂經脈之中,橫沖直撞,他身軀都險些顫抖起來。

葉天面色稍變,然而卻不顯露分毫,同樣竭力運力抵擋。

然而,張子杰何等人物,雖然實力有極大水分,但那一顆腦袋可不是榆木做的。

他仔細盯著葉天,雖然其面部表情未動,但其氣息卻是稍有不暢。登時,其心中冷笑一聲,就要加大手上暗勁。

「小師弟。」

就在這時,王心怡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隨後開口叫了葉天一聲。

誰知,王心怡這平日里渾身沒有絲毫氣息的‘普通人’,這一句話一出,張子杰忽感一股巨力擊中胸口,登時悶哼一聲,眉宇蹙起,往後退了一步。

……

「嗯?」

在場的諸人都是眼神毒辣之人,葉天伸手接酒碗之時,他們其實便已看出了張子杰在為難這個新入門的弟子。

只是,他們不認識葉天,且這少年無甚名氣與身份,他們沒誰腦袋抽了會去幫助這麼一個新人,從而得罪張子杰。

是的,雖然這很無奈,但他們確實其實都準備看葉天的笑話。

然而,就在這些人眼神含笑,心中在想著等會兒葉天該如何應對之時,王心怡開口了。

一句話,沒有絲毫特殊之處,可是卻讓張子杰後退了一步,手松開了酒碗。

站在張子杰對面的葉天稍稍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至于其余人,則更是雲里霧里。除了少數幾人眼神凝重且帶著點驚疑之色的看向王心怡之外,其余之人皆是眼露疑惑之色。

「小師弟,加油。」

王心怡的話將葉天從疑惑中拉了出來,葉天回頭一看,見師姐對自己一笑,樂春則是揮了揮拳頭。

「好。」

雖不知張子杰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葉天不是那鑽牛角尖的性子,且現在可是還有比斗,他是代秦師兄而來不說,何況張子杰乃是羞辱過周焱幾人的罪魁禍首,他絕不能落了面子。

他扭頭看向張子杰,嘴角微掀,雖沒有經常喝酒,但到了他這等層次,一碗酒,還真難不倒他。

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看了看四周的少年,這些人,包括他,皆是正值美好年歲,聚集于此,為的皆是修行。

然而,他們之中各人理想皆不同,有些人修行大道,為的乃是登上山巔、觀盡修行巔峰之境的美好,然而有的人,卻是為了賺取他人對自己的敬佩等俗物。

雖如今坐在一起把酒言歡、吟詩暢談、切磋較量、好不快哉,然,再過幾十年、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之後,還有幾人尚在?又是否已經是殊途陌路?

念及此,葉天心中有了些悲傷滄桑之感。

「星辰萬古耀日月,天道蒼茫無年月。彈劍奏歌唱仙音,美酒相伴身後名。」

葉天這兩句話一出,坐在那的王心怡眼神都是稍稍一凝。

其余之人,但凡是在詩詞上面有點造詣的,盡皆心中一震,都不由得緊緊盯著葉天。

葉天卻是在此時停了下來,他走到閣樓的一扇窗子邊,看向遠方。

大雪尚未化,遙遠處有幾座山峰極為高大,似乎就是擎天之柱一般,即使相隔千萬里,人們也能看見它。

「我輩修煉者,為的難道不就是一路攀登,站在大道之巔嗎!」

沒來由的,葉天心中又升起一絲豪邁之氣。

「大道茫茫通蒼霄,千難萬險登絕巔!」

「誰人笑?待吾俯瞰萬界時,回望……」

「盡……付……一……笑!」

話音一落,滿座無言。

王心怡看著葉天,突然覺得這一刻,自己這個小師弟身上似乎有種她之前從未見過的氣質。

那種氣質很獨特,仿佛是一個低頭俯視諸天的神王,又仿若是一個站在極道之顛的帝王,說不清,道不明。

而且,從葉天最後的兩句詩中,她又感到了一絲無奈和惆悵。

樂春沒有讀過多少聖賢典籍、名著佳作。且其對于人類文化只是了解了個瀚海滴水,但,她看著靠在窗邊的自家少爺,不知為何,心中有種距離感,這種距離感讓她一時很不舒服,雖轉瞬即逝,卻也讓她難忘。

周圍其他那些少年天驕听到葉天此詩,尤甚後邊半句,心中只覺一陣心潮澎湃。

待吾俯瞰萬界時,回看,盡付一笑!

何等豪邁氣魄的詩句!

……

有人只被葉天後幾句詩詞打動,一時沒有回神,但其中還是有幾名不凡之人,例如……

張玉澤和秦鋒以及王劫等人,他們來自大家族,所學更多,對于這詩詞一道,也是浸婬很久。

葉天前一句詩中,道出了一種人在天道面前,何其渺小的喟嘆,之後又言心中美好願景。

陡然,感情突變。

後面幾句詩說出了他,不,是大多數修行者,尤其是他們這些正值芳華的少年天驕的心聲,可謂是應景,更應人!

「好詩!」

「不錯,沒想到葉兄弟竟有這等才情,某人佩服!」

「今日除王姑娘的詩之外,怕是只有葉兄弟此詩可以算是佳作了。」

不知是誰,先開口贊嘆了一句,之後其他許多少年也紛紛開口,稱贊葉天。

他們心氣高,是一回事,但不代表他們都是些見不得他人優秀之輩,雖然各自心態不同,但稱贊葉天一句,與他們而言,還不是什麼羞恥之事。

當然,幾家歡喜幾家憂,不是所有人都心中贊同葉天,比如……

張子杰。

張子杰看向坐回去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狠歷。

听著周圍人對葉天的贊嘆,再看傻傻站在原地的他,何其諷刺的畫面?

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張子杰悶悶不樂的坐回遠處。

張玉澤和張子明看了眼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向葉天的眼神,稍稍變了一下。

……

有了葉天和王心怡二人艷壓群芳,其他少年想了許久,都不覺得自己有能力作出超越葉天二人的詩句來,是以,一時間諸人興致缺缺。

興致少了,這詩會的氣氛自然也便漸漸淡了下去。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張玉澤給了張子明一個眼神,張子明心領神會,見沒有人再站出來吟詩了,他眼神一閃,起身道︰「諸位,這咋們詩也吟了,酒也喝了,接下來,是不是該進入正事了?」

張子明開口,其余人都沒有說話了。

詩會雖有趣,但在他們眼中,終究是太俗了。凡人玩的東西,如何入得他們修煉者的眼中?

修煉之人在意的,自然是比武切磋無疑了。

「張兄說的是,時間也不早了,咋們還是早點進入正題吧。」高姓男子開口道。

悶悶不樂的張子杰听到這話,一下子抬起頭來,看向葉天,眼神莫名。

葉天覺察有人注視,視線移動,剛好和張子杰對上。張子杰看著葉天的眼楮,突然一笑,隨後移開視線。

「這家伙,真是難纏!」

葉天覺著一陣頭疼,莫名其妙多了這麼個對手,可不是個什麼好事。不是怕,只是覺得……太煩!

……

張子明見無人有異議,走到中央站立。

「諸位既然無異議,那子明便不客氣了。」言罷,他看向王家方向,嘴角上揚,直勾勾的看著王杵︰「上次我惜敗了你一招,回去之後仔細反省了一下,一年下來,倒是覺得有些進步,想要找王小姐切磋一番,望姑娘賞個臉。」

王杵見張子明欲挑戰自己,卻是沒有絲毫意外之色。

「好,既然你想自討苦吃,那我便成全你。」王杵起身,毫不猶豫的應下,隨後其身形一動,便是出了樓閣,到了旁邊那座巨大石台之上。

張子明見對方如此干脆的答應下來,也是一喜,同樣施展身法,瞬息已至台面之上。

二人相對而立,緊盯對方,身上氣息不再壓制,盡數釋放。登時,石台上元力肆掠,天空上甚至都出現了兩個微小的漩渦。

「好強,這便是聚氣境!」

葉天眼神一凝,場上二人的氣息強大無比,縱使他隔著幾十里的距離,都覺得一陣壓力壓在肩上,呼吸都不順暢了。

「到我身旁來。」

王心怡說了一聲,將葉天和樂春朝自己身邊拉了拉。

也不知為何,二人被王心怡拉的靠近了些之後,那股壓力盡數消失了干淨。葉天感到奇怪,朝著自家這美麗師姐看了一眼,但又沒有覺出什麼古怪,只得作罷。

閣樓上的人拭目以待,而在院子周邊圍觀之人,在見到這二人上場之時,也是精神一震,朝著台上看去。

今日的重頭戲,終于是要開始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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