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還不等醫生回答晏兮，原本在低頭打字的季修北已經在听到她的聲音後先一步抬頭問出聲。
猝不及防的對上男人的目光，晏兮心頭一熱，也無處可躲。
目光閃了閃，她才低聲道，「我沒有不舒服，是、是你身上還濕著。」
剛才，季修北把她抱上救護車後就自覺回避，並拜托醫生幫她換上干淨的病號服。
聞言，季修北微怔。
醫生也是听了晏兮的話才注意到這一點，趕緊吩咐旁邊的小護士拿了條干淨的毛巾，道，「快擦擦，待會兒到了醫院你也做個檢查，千萬別感冒了。」
「謝謝。」
季修北接過毛巾，目光轉而落在小姑娘的臉上。
卻不料，小姑娘迅速就把頭瞥到了一邊，不再看他。
「……」
季修北眉心皺了皺。
他覺得，醒過來的小姑娘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
偏偏，救護車里還有別人，有些話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說。
到了醫院後，晏兮直接被推進了診室做詳細的檢查，季修北靜靜的守在外面。
小葵和跟來的兩位保鏢同乘一輛車，等他們到的時候，晏兮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
「修北哥，晏兮姐是真的沒事了吧？」
小葵眼圈兒通紅，顯然是被這件事嚇得不輕，說話的聲音到現在還顫抖著。
季修北點點頭，沒說話。
「沒事就好，真是嚇死我了。」
小葵一邊說著，一邊焦急的看著診室門口，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
季修北看著小葵，眉眼一動，忽然沉沉道，「小葵，我有事問你。」
「修北哥，你想問什麼？」小葵臉上閃過疑惑。
季修北開門見山道，「前天你陪晏兮回家，她哭了，你有沒有問她為什麼哭？」
聞言，小葵面有難色，猶豫著，遲遲沒開口。
季修北會意，道，「我保證，不告訴她。」
小葵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道，「晏兮姐說她就是突然想起了些難過的事。」
「就這樣？」季修北皺起眉心。
小葵點頭答，「就這樣。不過，我總覺得晏兮姐是有心事。修北哥，你是不是也發現晏兮姐不對勁兒了？」
季修北沒正面回答，無疑就是默認了。
他繼續問，「那她還有說別的麼？」
「晏兮姐還告訴我千萬不能和別人說她哭了這件事，就連亮子也不可以。」小葵一邊認真的回想，一邊道，「哦對了，晏兮姐還問了我特別奇怪的一個問題。」
「什麼？」季修北心頭一緊。
「她問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做她的助理了，想沒想過去做什麼。」
小葵話音落下的同時，季修北的眉心就鎖死了，沒再出聲。
他不說話，小葵張張嘴後，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又緩緩的閉上了。
幾秒後，季修北看一眼緊閉的診室，眸色很深。
他越來越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小姑娘的種種行為都是在和身邊人做告別，還不是普通離開才需要的告別。
就好像……她知道她今天會有危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