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深深吸了一口氣,怪異地看著這個家伙。
「熒惑谷?那是什麼地方?」
那弟子嘲諷地笑了笑。
「熒惑谷又被稱為災星谷,乃是太元帝院最危險的地方,有無數熒惑之蟲作亂。」
「這些熒惑之蟲,十分危險,身體有劇毒,就算是界帝強者,也觸之必死。」
「整個熒惑谷內,劇毒和瘴氣籠罩,?還有無數毒潭幽池,藏著無數毒獸。」
「熒惑谷中,最為可怕的,還是熒惑之蟲,毒性猛,一旦群體出動,遮天蔽日而來,殺不勝殺。」
「而且,我听他們說,最近好像還出了一個源尊級別的妖王,統率無數蟲族,?更是恐怖。」
楊飛和黎溪對視了一眼,黎溪本能地抓住了楊飛的手,掌心都出了汗。
楊飛倒是無所謂,奇怪地看著引導弟子。
「這等大凶之地,為什麼會在太元帝院之中,怎麼來的?」
那弟子卻不肯聊了,揮了揮手。
「你們乖乖去雜役院吧,這種事情,說給你听也白搭。」
「你還真想去闖熒惑谷啊,活著不好嗎?」
弟子說著,拔腿就走。
楊飛眼疾手快,亮出一塊昆侖晶,放在他的手心,淡淡一笑。
「隨意聊聊而已,閑著也是閑著。」
弟子老實不客氣地接了楊飛的昆侖晶,哈哈一笑。
「你這廝修為差勁,人卻豪爽,好,我說給你听。」
「據說,數十萬年前,一顆熒惑星自天外天而來,落在天邛神域。」
「當時,天地震動,虛空破碎,無數洪水伴隨著烈火從地下涌出。」
「熒惑星降落之地,寸草不生,成了死地,這就是熒惑谷的由來。」
「當時的無數強者修士,以為有天大的機緣,便紛紛前往探險。」
「然而,隨著眾人深入,一個個修士暴斃,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就連魂魄和元神都消失得干干淨淨。」
「無數人大駭之下,便紛紛退出了熒惑谷。」
楊飛凝神思考,看著虛空,一句話都不說。
弟子繼續說了下去。
「二十萬年前,熒惑谷中,突然出現了大量的蟲子,形成蟲潮,奔涌出谷。」
「那是一場真正的人間浩劫,七天之內,整個天邛神域三分之一淪陷。」
「無數修真大派和世家,數以千萬的強者,都被滾滾蟲潮吞噬干淨。」
黎溪听得面容失色,抓住楊飛的手,越抓越緊。
楊飛也听得入了神。
「後來怎麼樣了?」
弟子顛了顛手中的昆侖晶,呵呵一笑。
「後來,我太元帝院聯合其他六大一等勢力,布下通天霹靂雷火大陣,在大散關伏擊蟲潮。」
「那一戰,可以稱得上驚天動地,數以萬計的無數大能隕落,但是也殺了縱橫無敵的蟲帝。」
「自那一戰之後,熒惑之蟲漸漸被滅,熒惑谷大本營被沖毀,然而熒惑之蟲根本殺不絕。」
「為了避免災難再一次來臨,太元帝院無數太師祖,施展移山倒海的神通,將熒惑谷搬回太元山,實時監視。」
「這數萬年間,每隔一千年,太元帝院便要組織弟子進入熒惑谷,剿滅清除熒惑之蟲。」
「而且,學院有規定,如果有弟子敢進入熒惑之谷,剿滅熒惑之蟲,學院便會有重獎。」
楊飛明白了,呵呵一笑。
「難怪呢,那位平天明師兄,便是以這種方式,展現神通,進入了高層的眼中吧?」
提起平天明,弟子一臉膜拜之意。
「的確如此,平天明師兄乃是萬古未有的妖孽。」
「他進入熒惑之谷,堅持了一個時辰,斬殺三千三百六十八只熒惑妖蟲。」
「他的這一份戰績,相當于一支百人小隊的戰績了,震驚了整個太元帝院。」
「後來,平天明師兄,就被大長老看中了,直接成為大長老的真傳弟子。」
「這麼多年來,他屢次破格晉級,已經成為我太元帝院第一天驕。」
弟子說完,搖了搖頭。
「唉,算了,這十萬年來,也只出了一個平天明而已。」
他說著,嘲諷地看了楊飛一眼。
「你不會說,你是第二個平天明吧?」
楊飛嘿嘿一笑,也不說什麼,心中卻下定了決心。
太元帝院的確是一等勢力,修行資源無數,也有著大機緣。
可是,如果當不了真傳弟子,對楊飛來說,卻沒有什麼用。
楊飛去過無數個學院學習修煉,什麼時候淪落成為雜役弟子了?
三人邊聊邊走,不一會兒,便到了後山一處峽谷門口。
峽谷呈葫蘆形,門口用極其粗糙的石柱搭建而成,既沒有陣法護罩,就連崗哨都沒有。、
太元山原本靈氣濃厚,可是這葫蘆谷中,沒有聚靈陣法,靈氣卻極為稀薄,只比外面強了一點點。
弟子站住了腳,淡淡地說。
「你們進去吧,找執勤師兄報道,別和里面的師兄弟斗毆打架,學院懲罰很重的。」
楊飛和黎溪完全無語,這破地方,簡直就跟勞改農場差不多。
弟子轉身離開,黎溪和楊飛進入葫蘆谷,找執勤師兄報道。
執勤師兄是個黃皮寡瘦的男子,留著兩撇鼠須,看見黎溪,一雙眼楮頓時發亮。
楊飛干咳了一聲,上前擋住了黃皮寡瘦的男子,說清了來意。
那黃皮寡瘦的師兄,懶洋洋地給楊飛和黎溪指了指前方不遠的石房,淡淡地說。
「你們先住下吧,這是號牌,別找錯了。」
他取出兩個號牌,遞給了黎溪,眼神十分猥瑣。
楊飛劈手搶過號牌,把其中一個丟給了他。
「我們兩個是道侶,一個房間就可以了,謝謝。」
那黃皮寡瘦的男子一愣,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陰沉著臉不再說話。
等楊飛和黎溪走遠,這這家伙方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這世上,還真有癩蛤蟆吃了天鵝肉。」
他聲音雖然小,可楊飛和黎溪都听到了。
黎溪心虛地看了楊飛一眼,生怕他不高興。,
楊飛卻是嘿嘿一笑,並不理會。
這廝哪里知道,能吃了天鵝的癩蛤蟆,還是癩蛤蟆嗎?
那可是天上的神龍好不好?
二人持著令牌,打開了石頭房子的禁制,走了進去。
房子極其簡陋,只有簡單的桌椅、床等家具,房間之中,有一種難聞的發霉氣息。
楊飛布置了一個極為簡單的清潔陣法,招來清風,將房間打掃干淨。
黎溪從須彌戒指中,取出床褥被子之類,給楊飛鋪床疊被,十分細心。
二人相處這麼多日,一向以禮相待,黎溪看著楊飛英俊的側臉,一顆心不由得砰砰亂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