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一听這話,頓時留上了神,轉過頭去,看著鳳煙南。
「怎麼,這個人和你認識,有過節?」
鳳煙南的眼眸中,滿是厭惡之意,同時還有些戒懼之意。
「老大,你有所不知,這個家伙叫陳清揚,來自凌霄皇都。」
「他的父親,是凌霄皇都御林軍的統帥陳慶之,號稱凌霄皇都的守護神。」
「這小子的背景之硬,就連我也不得不小心一點。
「最可恨的是,他幾乎每一次听雨閣靠岸,都來看安安,簡直把安安當成了他的女人。」
楊飛點了點頭,心中對這個家伙,也生起了警惕之意。
楊飛現在的修為,全部神通用上,也只能抗衡七轉道帝強者,想要鎮壓這個家伙,還需費一番手腳。
說話之間,那陳清揚已經走下了龍輦,在空中長身而立,朗聲說道。
「安安小姐,我陳清揚又來听小姐彈琴了。」
畫舫之中,始終靜悄悄的,一點回應都沒有。
顯然安安小姐對這位來頭很大的強者,也不假以顏色。
陳清揚面色如常,並沒有任何尷尬之意,其他的人,也面色如常,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楊飛回頭,看了鳳煙南一眼,嘿嘿一笑。
「看來,這位安安小姐對陳清揚,也沒有什麼優待啊,倒是個有趣的女人。」
鳳煙南哼了一聲,嘴角滿是不屑之意。
「那是當然,安安豈是那種勢利之人,他再來一萬次,也是如此。」
楊飛點了點頭,琴聲即為心聲,他和安安合奏了一曲,當然知道安安非普通的凡俗女子。
兩個丫鬟款步上前,迎接陳清揚,執禮甚恭。
「陳公子,你又來了啊。」
「安安小姐剛才和另外一個公子合奏,琴簫合奏,很是動人呢,只可惜公子來遲了。」
陳清揚一听,頓時臉色微沉,隨即淡淡一笑。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那人藏頭露面,非君子也,說不定乃雞鳴狗盜之輩,安安小姐還是要小心一些。」
丫鬟一愣,隨即淺淺笑了,笑容之中,已經是職業化的甜甜笑意。
「多謝公子關心安安小姐,請出示紫金卡,上船吧。」
陳清揚取出紫金卡,登上了船。
他身後的龍輦,蛟龍低吟,隱入虛空。
隊伍之後,鳳煙南憤憤不平。
「我次奧,這個混蛋沒本事,還竟敢詆毀老大,待會兒老子非找他算賬不可。」
楊飛倒是一臉淡然。
「這又何必,老子可沒有時間和他爭風吃醋。」
「這等小人,背後詆毀人,不算君子,那位安安小姐的心中,只怕也不舒服。」
鳳煙南對楊飛十分敬重,重重哼了一聲。
「老大不屑于和他計較,但是這等小人,眼紅老大和安安小姐合奏,只怕早已經記恨在心,老大一定要小心。」
楊飛淡淡地哼了一聲。
「我不惹事,不過這家伙要是惹到我的頭上來,我就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何開得這麼紅。」
兩人說話之間,前面的人已經上船,已經輪到鳳煙南和楊飛了。
兩個丫鬟顯然認識鳳煙南,一看是他,都不由得粉頰生暈,不敢看鳳煙南的臉,聲音也有些弱弱的。
「恭喜鳳少爺,終于上船了,我們家安安小姐要是知道鳳少爺來了,心中肯定也十分歡喜。」
鳳煙南一听,頓時容光煥發,頗有些喜出望外。
「安安小姐竟然知道我?這可真是太好了。」
丫鬟抿嘴微笑。
「鳳小王爺人中之龍,盛世容顏,兩年來,都在碧水河岸听安安小姐撫琴,卻從未打擾小姐,小姐心中自然有數。」
這一下,鳳煙南簡直樂壞了。
楊飛在他的身後,輕輕踫了踫他的腳跟,示意他別失態。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走上甲板的陳清揚回頭,狠狠瞪了鳳煙南一眼,淡淡地說。
「鳳王府的廢物,你懂音律嗎?也學人家來听琴?」
「我警告你,別對安安小姐有非分之想,否則的話,就算是烈火王,也保不住你的狗命。」
這一下,鳳煙南頓時勃然大怒。
「陳清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那所謂的洞簫水平,就和三歲孩子的水平似的。」
「你和我老大比起來……咳咳,總而言之,你這臭簍子的水平,就別上船附庸風雅了。」
「你要是擾了安安的心境,彈不出好琴,我們可都饒不了你。」
陳清揚氣往上沖。
他知道安安說不定也在看著這一幕,不願意破壞自己的形象,當下冷笑一聲。
「到底是誰附庸風雅,咱們待會便知道了。」
鳳煙南知道這個家伙,想在安安的面前表現,待會兒說不定要比拼音律。
要是換在平時,鳳煙南知道自己的底,可不敢和陳清揚比什麼音律神通。
但是,他今天有楊飛保駕護航,哪里會畏懼陳清揚?
鳳煙南冷笑一聲。
「嘿嘿,我勸你別拿你那點微末神通來獻丑,不然的話,我怕你丟了陳慶之大人的臉。」
陳清揚的臉上,已經完全恢復了淡然之意。
「我不和你這等庸俗之輩說話,夠膽你就上船吧。」
陳清揚說完,拂袖而去,步履瀟灑,倒真有幾分出塵之氣。
兩個丫鬟看著鳳煙南和陳清揚唇槍舌劍,頗為同情地看著鳳煙南。
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輕輕地說。
「小王爺別和陳公子比拼,他的洞簫和古琴,就連小姐都稱道呢。」
這丫鬟說著,另外一個丫鬟卻看了她一眼,以眼神示意她別說了。
丫鬟驚覺自己失言,不由得以手捂住嘴巴,粉頰暈紅。
鳳煙南看了身邊的楊飛一眼,見他眼神怪異,似笑非笑,不由得哈哈一笑。
「放心吧,我自會料理,多謝兩位小姐姐。」
鳳煙南出示了紫金卡,帶著楊飛上船。
兩個丫鬟看著楊飛修為低微,以為他只是鳳小王爺的隨從,竟然看都沒有看楊飛一眼,也不阻攔。
走了兩步,楊飛頗為受傷地看著鳳煙南,感慨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果然是看臉的世界,你這個小白臉在岸邊听琴,不知道多少小丫頭隔河偷看,暗送秋波啊。」
鳳煙南卻嘆了一口氣,有些惆悵。
「這有什麼用,安安小姐就連正眼都沒有看我一眼。」
「你這個家伙連人都沒有見過,卻已經和人家合奏一曲,說不定安安小姐已經對你生了好感,唉!」
鳳煙南長吁短嘆,卻和楊飛已經去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