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看孟繁斌遲疑,有些舉棋不定,所幸,狠狠的點了點頭,「孟大哥,你就信我吧,等我把河邊正三那個癟犢子的人頭給你拿來,就行了,沒那麼多的事,簡單的很。」
「啊!」
孟繁斌還在遲疑,沒下決斷,就想阻攔。
但李三一個健步就又上了牆,「嗖!」「嗖!」的就奔著河邊正三住的院子跑了過去,在想阻攔已然來不及。
「哎!」
孟繁斌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
本事大了,就不愛听人使喚。
李三乃是江湖人,本就散漫慣了,有自主的主張時,就有些不受管,這時候了,更是率性而為,想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回去好炫耀一番。
沒錯。
就是這個心態,就想要炫耀一番。
其他想法根本沒有。
當然,他對于對自己的本領也很有信心,對這事也是志在必得,所以才敢放棄命令,自己來的。
此時不用一分鐘,就又如狸貓一般無聲無響的來到了房頂上,四下一看,空曠的院子空無一人,遠處門房那邊已經熄火,直接「噌!」的一個鷂子翻身,就到了地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一片鵝毛落在了地上。
這一手工夫是飛賊必須具備的。
李三練了七年。
爐火純青,就算有人側耳傾听,都听不到。
絕對的牛逼。
此時他得意洋洋的來到窗戶邊,透著冷星寒月側耳傾听正屋里面,清晰的傳來「呼!」「呼!」的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一男一女。
這李三也能清晰判斷出來,嘴角一笑,掏出了匕首,「大爺的,今晚就是你見閻王爺的日子,不,是他媽的見日本天皇去吧。」
轉而做到門前。
這北平城內的四合院,左右廂房中間都有一個堂屋。
他要先進堂屋,在進房間。
門口已經被封死。
但這難不倒李三,匕首「嗝!」的輕微一聲,就伸了進去,隨後「嗝!」「嗝!」的幾個小聲,「 !」的一聲。
門栓就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
李三順勢推門,直接一墊腳就給接住了,一挑,就又到了手上,笑呵呵的是如魚得水,沒費半點麻煩,自信的還在手里玩了玩,才重新把門反鎖上。
沒錯。
這是他們的行規,那就是開了,必須鎖,以防被人發現,還可以在械斗時,以免對方逃跑。
他在堂屋里一看。
灶頭上還在燒著火,紅紅的一片死靜,依然是只有一男一女的呼吸聲和一些「 !」「 !」的燃燒劈柴聲。
廂房那屋,一點動靜都沒有,放的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李三就來到了正屋,他湊到門口在一看。
結果卻是,門都沒鎖。
想來也是。
河邊正三不會想到,有人來刺殺自己,就算有保護自己的意識,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門外有警衛連就夠了。
李三左右又看了看,發現木門挺新的,應該不會出現響動,就沉了一口氣,慢慢的打開了。
待,狸貓一般,輕手輕腳的進去時。
果然里面一男一女正睡覺呢。
因為屋外面就燒著熱炕頭,所以房子里暖暖的,非常舒服,拉著窗簾呢,黑漆漆的,但李三的眼楮已經習慣了黑夜,就能看清清楚楚。
需要辨別身份。
不能殺錯了人。
李三左右看著,發現有身衣服掛在了炕頭邊,他湊過去一看,正式日本鬼子的軍裝,軍餃看不清楚,但肯定是大官的,在看旁邊還有一個日本女人的衣服。
確定了。
雖然此時沒去看男人的具體容貌,但地址對,人數也對,又是主臥,沒錯了,就湊了過去。
兩只手宛若魔鬼的鐮刀一般,「 !」的一聲。
根本沒讓睡著的人反應過來。
脖子就被擰斷了。
死的不能在死了。
一下子,整個人泄了氣一樣,一灘爛泥了,舌頭伸出,雙眼怒癥,可謂是死相極為嚇人。
李三干過無數這種事。
樂呵呵的又看了看那日本女人,感覺不錯,皮膚白女敕,胸前碩大,不由得嘿嘿一笑,想干點別的,卻又覺得不能讓孟繁斌多等。
就一伸手「 !」的一下子打暈了。
拿起匕首,「吭哧!」「吭哧!」就給男子的腦袋砍了下來,拿起炕頭邊上的軍裝,裹了裹,夾在了腰間。
隨後,用手沾著血,在牆面上寫下了七個大字,「殺人者燕子李三。」這才滿意的重新走了出來。
此時外面依然是「呼!」「呼!」的吹著夜風,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這房子的主人,卻已經沒了小命。
其他守衛也全然不知呢。
李三站在那,得意洋洋的不由得嘿嘿一笑,「這才叫飛賊,這才叫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啊,哼哼,什麼斬首行動,哪有這樣痛快。」
感覺自己倍有面子,倍有感覺。
瑟了瑟,這才「噌!」的一下子順勢爬上了房頂,隨後掛著人頭,一溜煙的又折返了回去,笑呵呵的當「 !」的一聲,落在孟繁斌面前時。
立刻提起了人頭道︰「嘿嘿,手到擒來,怎麼樣,不錯吧。」
「是河邊正三?。」
孟繁斌驚訝的漏出了笑容,立刻接過人頭,打開看,「你確定,別弄錯了。」
「沒確定!不過房間對,人數對,一切都對,差不了。」
跟著解開了衣服。
一個依然沾著血的人頭被拿了出來,怒目圓睜,伸著舌頭呢,而且這麼一會,人頭的面皮已經從黃色變成了拉簧。
一看就是死人頭了。
「啊!?」的一聲。
王大頭嚇了一跳。
李三、孟繁斌立刻看了過去,「干嘛呢,讓人听見。」眉頭緊鎖的遞了過去,道︰「你見過河邊正三,你看看,是嗎?」
「啊!」
王大頭哪敢看啊,雖然成了皇協軍的團長,也上過前線,但卻是沒見過這樣的人頭,直咽口水,夜風下,嚇得瑟瑟發抖。
但還是打著膽子看了一眼,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因為河邊正三的做臉上有顆痣,這人也有。
其他方面,也差不多。
感覺就是了,「是他,是他。」
孟繁斌不高興了,「你都沒細看,怎麼就是了,你給我看清楚點,別著急,這事可不容有失。」
李三跟著說,「對,對,如果錯了,我在跑一趟,反正這家伙是個日本鬼子。」
「嗯,嗯。」
王大頭只得繼續觀瞧。
這回細細一看,來來回回的確定了,「沒錯了,不會有差,就是河邊正三,這家伙就是這個死樣子,一瞪眼,就這樣。」
「那就好。」
李三嘿嘿一笑,正好看旁邊有個臭水溝子,順勢就給扔了過去,用軍裝在手上擦吧擦吧就道︰「那就撤,大功告成。」
「行,走。」
孟繁斌這下高興了,也沒在說什麼,催促著王大頭,就笑呵呵的上了車,殺回了林大岳的小妾房間。
二人樂呵呵的心情大好,回去後,激動的睡不著覺。
孟繁斌還問呢,「李三,你和我說說,你怎麼干的啊,怎麼就這麼順利啊,前後不到十分鐘,太快了。」
「那是,我是誰啊,燕子李三,干的就是這買賣,古時候我們祖師輩的刺殺的那都是達官顯貴,當朝一品大臣,當然,這回我也出了名了,殺了會日本大官,嘿嘿,爽啊。」
李三得意的那是高興。
孟繁斌像是在听天橋的響聲一樣,追著問道︰「那你說說詳細經過,也讓我開開眼,你是怎麼進去的,怎麼就把人頭帶了出來啊。」
「沒問題,你听我慢慢道來。」
李三立刻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自然是少不了添油加醋,故弄玄虛,反正是把事說的越玄乎越好。
口若懸河一般。
十分鐘的事,足足說了一個消失。
等說完了。
「唳!」「唳!」雞都打鳴了。
孟繁斌、李三哥倆一看,這才哈哈一笑,呼呼睡去。
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