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真的感覺自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
明明是做好事發善心，卻搞得好像他要求著人家讓他行善一樣，偏偏對方還各種猶豫不決。
郁悶，煩躁。
但江玉燕看著小魚兒這樣子，卻知道他心里不會因為這樣的煩躁而放棄救人了。
頂多就是賭一下氣。
前面她還運用了一些話術，先講身世，然後情緒性格等附帶在身世後面，使其有一種代入感，從而下意識對她的黑化多一份理解。
尤其是她現在還沒做什麼壞事的時候。
這種身世加成下，情緒上的一些慎重、防備等，更容易被原諒。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顏值也佔據了一部分因素就是了。
她一邊觀察著小魚兒的情況，對照著影視劇的介紹，內心里足夠分析的更徹底。
表面上就是仿佛要晾著對方。
哪怕她實際並沒有這個想法，但看起來就是這樣子。
這讓小魚兒更加郁悶了。
他很想就此拂袖而去，但又覺得非常沒面子，隨著時間推移，越發地感覺到進退兩難。
挫敗感在這時候包圍著他。
「少俠，你怎麼不喝？是了，這是玉燕喝過的，來，這杯我沒喝過。」江玉燕說著，另外斟了一杯酒，笑吟吟地請他喝茶。
那笑容的殺傷力並不遜色于她的語言，讓小魚兒提起來的氣又消散掉了。
重新回顧自己的優勢，江玉燕心里感覺到一種異樣的平和感，原來她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
起碼她還長著一張傾城傾國的臉。
這張臉以往給她帶來了壞處。然而細細想來，不過是因為那時的她太過于弱小而已！
小魚兒煩躁地走了幾步，道︰「咦額！真的求你了，大姐，給個痛快話！
「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成不成？」
「其實，我早已經相信少俠你了。」江玉燕悠悠說著。
她輕輕飲了一口酒。
並不算烈，卻是生命之中她第一次所真正享受的味道，不為了別的，只為了細細品味其中滋味。
叩問自己的內心，對麼？
回想到那道超凡月兌俗的身影，她心里只覺得有些自慚形穢起來。
人性復雜多變，然而神聖總是超然的，純淨的讓人有些不敢對照自身的內心。
但心里的那份渴望是止不住的。
小魚兒此刻沒什麼心情感受江玉燕的細微狀態。
他雙手壓在桌子上，注視過來道︰「既然你都選擇了相信我，為什麼不跟我走呢？」
「我相信你能夠救我出去，但我不相信你能夠讓我月兌離煉獄，可以理解嗎？少俠！」江玉燕耐心地說著。
她最終還是要跟著小魚兒等人走的。
在真正了解這個世界前，江玉燕並不打算做太多的改變。
可是離開也得看看是怎樣的離開法子。
她不是原先的弱女子了，行事方法，自然要改變一些。
「呃啊啊！」小魚兒雙手揉搓頭發，「你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啊啊！
「呼！我小魚兒行走江湖那麼久，沒想到第一次栽在他人手里，對象竟然是個弱女子。」
江玉燕笑著開口︰「其實事情也可以很簡單，你答應我兩個條件，倘若能夠完成，便足以讓我信任你。
「其實，你應該想想，你為什麼要信任我？」
「不，現在這已經不是重點了。兩個條件，真麻煩啊！」
小魚兒很想轉身就走。
猶猶豫豫後，他又折回來了，咬牙切齒道，「說，是什麼條件。」
「第一個條件，教我偷襲下可以殺人的本領。第二個條件，你先離開，如果在我做出選擇後，你還願意回來，我就相信你。」江玉燕慢條斯理地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裝白蓮花？
不！
她要當著這位仁義少俠的面，展現黑心蓮的一面，同時還要讓他依舊選擇信任自己。
這樣做的難度很高。
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一點，她就感覺心跳速度加快，有一種行走在刀尖邊緣的刺激感。
小魚兒忽然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他看向江玉燕，道︰「你學這些想做什麼？」
江玉燕吟吟笑道︰「同過去做一個道別啊！
「少俠，我前面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甘，我怨恨，我留在這里只是想等待一個機會。
「倘若我只是想換一個地方窮苦，倒不如選擇這里，起碼我在這里有吃有穿，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若非為了那一份可能，我早已懸梁自盡了。
「你若是給我一個了結的機會，我自然隨你離開。當然，作為仁義滿天飛的少俠，你也可以什麼都不做，強行帶我走，反正我一個弱女子，又能夠反抗什麼呢？」
小魚兒被難住了。
他不是傻子。
只是內心里恰好有著那樣一片柔軟的地方。讓他費勁心思去考究、對付一個弱女子，他做不到。
哪怕此刻這個少女表現出了一種復仇的恨意。
他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其實呢！如果說是報仇的話，我倒不會阻攔什麼。
「但是你這樣的狀態」
「門在那里，少俠。」江玉燕做出了個請的姿勢。
小魚兒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很抱歉，我比較任性。我曾經在無所依憑的時候，選擇了信任，而今我處于弱勢地位，你不願意相信我嗎？」江玉燕收斂了笑容，淡淡道，「當然，你不信任我，也沒關系的，畢竟我只是歌姬之女而已！」
小魚兒只好說道︰「好好好，那我就教你一招，即便是作為普通人，也可以奪人性命的方法。
「到時候，你要是再有什麼別的想法，我可是扭頭就走了。」
「果然江湖也是有真情和大愛的啊！要是活著的不止你一個就好了。」江玉燕展顏一笑，明眸皓齒，讓人心神也不自覺地隨之開朗起來。
小魚兒別扭地教了她幾招後，招手道︰「我真的走了啊！到時候你要是自己解決不了，你就算叫破喉嚨我也不會來救你的。」
「暫別了，少俠小魚兒！」江玉燕揮揮手，笑顏如花。
「真可愛！」
咿呀！
小丫鬟在這時候過來，要領江玉燕過去開始見第一位客人。前面她跟小魚兒聊的太久，此刻小魚兒離去沒多久，便到了這個時間。
「香香姑娘，咦，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像你這樣，金姨可是會怪罪的啊！」她有些驚慌起來。
「快，來換衣服，唉！香香姑娘，你別別扭了，金姨她說的其實也有道理，而且她手段狠辣。你寧死不從的話，會吃大虧的。」
倘若江玉燕肯低頭，靠著這份顏值，其實還是能夠過幾年好日子的。
雖然不長久就是了。
像她這種小丫鬟，那是連好日子都過不了的。
看著小丫鬟在那擔驚受怕的，江玉燕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要慌，我本天生麗質，穿什麼衣服並不重要，等一會我會向金姨解釋的。」
「唉！香香姑娘，你能夠想通，那真的是太好了，不過我剛剛是眼花了嗎？」丫鬟有些迷糊地說著，她感覺香香姑娘剛剛好像是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了。
眼花了？
江玉燕認真點頭︰「對的，你剛剛是眼花了，現在不要多想，等一會我會解釋好一切的。」
「你真好。」小丫鬟輕輕點頭。
隨後，她們兩個就這樣離開這個房間，接著被其他人看到，紛紛帶著疑惑。
「怎麼這位香香姑娘還是沒換好衣服，你是怎麼看的？」
面對責問，那小丫鬟有些不大會回答︰「這，這」
「幾位大哥，難道你們覺得，香香不換一套衣服，價值就下降了嗎？」話落，她輕輕一笑，魅力盡顯。
「也是啊！」
「那繼續走吧！別讓金姨等急了。」
很快，金姨笑容滿面地過來，繼續教育著她。
江玉燕微微垂眸，恢復柔順的模樣。
「唉！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次時間緊急，我就不多要求了，但下次可要換好衣服。」金姨叮囑著。
江玉燕柔聲應和著，讓金姨心中歡喜不已。
就這等姿容氣質，她到時候再運作運作，價格不會比正常打扮要低多少，果然這個新來的姑娘也就是表面倔強，內里天賦還是很高的。
她要發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