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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真正主謀

他原以為劉赫這時候自然要先回到洛陽去看看自己新得的女兒,反正西河郡的災患已經基本安定。

劉赫臉色有些凝重地看著他。

「誒,司隸地區安定無事,而並州正是多事之秋,袁紹虎視眈眈,前幾日劉虞和公孫瓚,又同時來信叱責對方,要我出面主持公道。不久前步度根與騫曼又發生了戰事,步度根來信請求我出兵援助。當年我分裂鮮卑三部,這些年他們多有爭斗,這次步度根與騫曼看起來是要不死不休了。」

「還有西河郡雖然暫時堵住了河堤各處缺口,然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要想真正治理河道,解除日後的隱患,還是一個大工程,我有意在並州走訪,尋覓治河與水利的能手,否則就這樣走了,心中難免還有些放不下。」

錢理卻催促了起來︰「可是軍師在信中提到,廷尉已將之前洛陽之亂的罪犯,全部審理完畢,就等主公回朝之後,最終議定,然後昭告天下。另外,袁術這幾個月,瘋狂擴充兵馬,軍師得到消息,一個多月前,他從涼州羌人和匈奴人的手上購得兩萬匹戰馬,只怕是居心叵測,軍師請主公回去主持大局。」

听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本就十分疲憊的劉赫,頓覺頭腦發脹,他忍不住用手拍打了起來。

錢理一看他這般模樣,也不敢再繼續匯報下去︰「主公,您沒事吧?」

劉赫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這才睜開眼楮︰「無妨,勞累過度而已。這樣吧,這回信你來代筆。那批謀逆罪犯,先將名單送來離石縣,包括所有牽涉到的人或家族,都不能放過。至于袁術……」

提起袁術,劉赫難免露出了輕視之色︰「此人愛慕虛榮,徒有其表,不值一提,叫軍師繼續派人盯著就是。待我在並州尋訪治河能人數日,順便將冀州之事安排妥當,若是半月之後,尋人一事仍無進展,我再回洛陽。」

「這……」錢理面露難色。

「就這麼定,你去辦吧,我先歇息了。」

劉赫轉身離去,錢理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照著他的意思,寫好了回信,命人火速送去洛陽。

洛陽大將軍府,自這位新的千金誕生以後,府內喜氣洋洋,連著幾天都是張燈結彩,包括府中的每個下人、侍女在內,都由衷感到歡喜。

不過剛剛接到劉赫錢理回信的荀彧和崔鈞,就臉色微微有些糾結了。

「唉,原想著主母的消息,能讓主公回來,沒想到他還真能忍著繼續在並州待下去。袁紹連戰連敗,此次上黨一戰,元氣大傷,有何可懼?至于治河事宜,大可交給錢道準,孟公威,石廣元他們,何必親力親為,這消息我可不敢去跟主母還有老夫人說。」

崔鈞不無埋怨地說著。

「行了,主公是何脾氣,你也不是不清楚。此次並州十八名縣令被抓,諸多政務,還有賑災事務十分繁重,單憑錢、石、孟等人,縱是長出三頭六臂,也要累得夜不能寐,治河是諸多事務之中最根本的,河道治理不好,河堤遲早還要沖垮,主公為此奔波,正是心系蒼生之舉,你我該支持才是。至于袁紹,此人賊心不死,雖然此戰損失四萬精銳,可冀州人口眾多,最多數月就可恢復實力,何況他日前剛剛奪取了青州的安樂軍和濟南國,我料定開春之後定然還有動作。」

荀彧一提起這個話題,崔鈞也就打開了話匣子。

「我看袁紹這廝也不過如此。先前他不過仗著朝中有諸多大臣暗中勾結,背後搗亂,才給主公造成了洛陽大亂,黃河決堤等大麻煩,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以雲長等人的兵力,明年該輪到我們反攻冀州才是。」

雖然同為謀士,可崔鈞的脾氣,卻比荀彧,孟建,石韜等人都大。平時倒還溫文爾雅,不像程良、朱燁那般,可真遇到了什麼事,他絕對稱得上是嫉惡如仇。

荀彧笑道︰「呵呵,州平說得有理。袁紹是眾諸侯之首,先除了他,主公的大業也就成了一半。」

「嗯,理當如此。」崔鈞模著下巴說道︰「不過袁術對自己這個兄長毫無任何出手援助的意思,可真是稀奇。按理說即便他們倆性情相沖,可我方主力大半出動的情況下,他能夠毫不動容,看來實在也是胸無大志。」

「還是小心為妙,前不久他采購了那麼多戰馬,也不知準備對付誰。袁氏兄弟二人,一個佔冀州,一個佔豫州,都是我大漢一等一的富庶之地,人口、錢糧、豪強、人才,樣樣輩出,袁術能擊敗劉表,穩坐南陽郡,可見實力不可小覷。」

荀彧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將劉赫的回信裝好。

崔鈞見他如此,也就一起坐了下來︰「既然主公不肯回來,那只能繼續盯著各路諸侯了。」

話說袁術自從取得了豫州全境之後,就把自己的治所,從南陽郡,遷到了汝南郡的平輿城,自封豫州牧,讓長子袁耀領南陽太守。

這一日,袁術與帳下眾多文臣武將,齊聚一堂,大擺筵席,似乎正在招待什麼重要的客人。

有一個身形清瘦,眼窩凹陷,顴骨極高的儒生模樣男子,就坐在袁術下首的第一個座位上。

袁術滿面紅光,連連舉杯向此人敬酒。

「仲德先生原來辛苦,區區薄酒,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啊。」

男子也不客氣,舉杯回敬︰「多謝袁公款待,昱先干為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兗州刺史曹操帳下謀士,程昱,程仲德。

「我與孟德,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他如此抬舉我袁術,不但屢屢送來厚禮,還令仲德先生多次親至豫州教導于我,這一樽,我遙敬孟德。」

他將酒樽高高舉起,下方眾多文臣武將,也都效仿。

程昱恭聲道︰「昱代我家主公謝過袁公。」

又一樽酒喝完之後,程昱抹去了沾在胡須上的酒水。

「袁氏四世三公,為天下士人之首,今劉赫暴虐,殘暴士人,我等久盼如袁公這等明主,振臂高呼,率領士人推翻劉赫,再創盛世。」

這話說得袁術簡直是心花怒放,不過他眯著眼楮看向程昱,說道︰「誒,術微末之士而已,孟德與家兄袁紹,自幼相熟,何不前往冀州,迎他出馬?」

他不提還好,一提袁紹,程昱的臉色馬上就變得很是嫌棄。

「袁公何出此言?令兄袁本初,剛愎自用,行事莽撞,屢屢敗于劉赫之手,手下大將號稱河北四庭柱,上黨一戰,顏良重傷,至今還在冀州養傷未愈。張頜被俘,杳無音訊。高覽更是連敗于關羽,竟然靠張牛角一賊兵出手相救,無能至此,大損士族和袁氏一門之威嚴。袁公如此說話,莫不是信不過我家主公?若是如此,昱就此撞死在袁公面前,以表心跡!」

說完,程昱就站了起來,作勢就朝一旁的大柱上撞去。

袁術哪里料到他會如此激動,臉色登時大驚。

「快,快攔住他!」

一旁的幾個人趕緊攔下程昱,可他臉上還是悲憤無比。

袁術賠笑道︰「仲德何必如此,術不過隨口一言,隨口一言罷了。自去年始,孟德屢屢拜訪,為我獻計獻策,誠意如何,我豈不知?」

程昱這才臉色緩和,重新坐了下來。

「當初我家主公,假意向袁紹建言,勸其聯結世家與百官,對劉赫頻頻發難。袁紹果然听信,以至于有洛陽之亂,黃河之災,以及並州多次戰事,不但大損劉赫實力,更令其主力大半聚于並州,或應付冀州來犯,或協助西河郡賑災治河,或增兵雁門、太原,防備太行山匪患與袁紹勾結,如今洛陽空虛,正是時機成熟,只要袁公登高一呼,天下勢必雲集而響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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