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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3章 悲慘的趙潤

寇季既然答應了收王安石和曾鞏做學生,也答應了讓他們去文昌學館讀書,那書房里就沒有他們兩個什麼事情了。

別看他們在史書上名聲赫赫,現在只是兩個任人捏扁搓圓的毛頭小子。

蔡齊只是擺了擺手,兩個毛頭小子就識趣的退出了寇季的書房。

兩個毛頭小子離開以後。

寇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品了一口,笑著問道︰「蔡公還有事?」

蔡齊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私底下有點不羈,但是談到了正事的時候,正正經經的。

「我此處交趾,還有許多不懂之處,需要跟你請教。」

寇季一愣。

蔡齊繼續道︰「我此去交趾,是為了幫我大宋守住交趾這個大糧倉。但我並不知曉交趾的風土人情,也不知道交趾的莊稼該如何種、如何收。

畢竟,一年三熟和一年四熟,跟我大宋的稻米差距應該很大。

什麼地方一年三熟,什麼地方一年四熟,也請你解惑。

若是我能多了解一些交趾,去了以後也不至于抓瞎。

若是我能多了解一些交趾,去了以後也能盡快的建起糧倉,讓我大宋百姓少餓死一些。」

對于蔡齊這種身居高位、學問高深,還不恥下問的精神,寇季是十分贊賞的。

蔡齊在來之前,必然已經在鴻臚寺了解過一些交趾的資料。

他給蔡齊講那些虛的話,完全沒必要。

蔡齊擺出了一副不恥下問的姿態,明顯是希望他能給點干貨。

寇季笑著道︰「蔡公說笑了,蔡公為了我大宋百姓奔波,我也不可能藏私。我雖然沒去過交趾,但是府上的人一直跟交趾有生意往來。

還有一些常年住在交趾的。

回頭蔡公趕往交趾的時候,我會從中挑選一二,讓他們跟著蔡公。

此外,他們這些年整理出的一些交趾的風土,以及交趾農作物的習性,我也一並交給蔡公。」

說話間,寇季就站起身,從背後的書架上取了一本書,遞給了蔡齊。

蔡齊拿到了以後,迫不及待的開始翻閱。

由于寇季很早很早以前就惦記上了交趾,所以很早之前就派人收集交趾的一切資料。

山川、地理、樹木、花草、動物等等,都詳細的記錄了下來。

有近十萬的人幫寇季在交趾收集資料,所以寇季手里有關交趾的資料,是最全面的。

即便是如今掌控著交趾的曹利用,也沒有他手里的資料全。

寇季在蔡齊翻閱資料的時候,笑著道︰「關于交趾一切的書籍,一共有二十一本,這只是其中一本。

回頭我會派人將二十一本書盡數送到府上。」

蔡齊頭都沒抬,也沒回話。

他已經深深的被寇季給的書吸引了。

寇季給的書里記載的東西,遠比他想象的要全面。

書不僅僅只有文字,還有插圖。

插圖畫的惟妙惟肖的,配合著文字,能夠讓人輕易的了解交趾的一切。

寇季見蔡齊不搭理自己,就知道這種醉心于工作的人,已經通過他給的書,將自己的心神都投入到了交趾去了,根本沒時間答應自己。

寇季也沒有打擾。

他起身走出了書房,對門口的僕人吩咐了一聲。

「蔡公今夜怕是要留宿在此處,你找個人,輪番伺候著。」

僕人答應了一聲,趕忙去找人。

寇季又對守在門口的王安石和曾鞏道︰「你們兩個,也別在這里站著了。院西有一排廂房,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你們挑一個住進去。」

王安石和曾鞏恭恭敬敬的對寇季一禮。

「是……先生……」

寇季擺了擺手,打發了他們,邁著步子離開了此地。

王安石和曾鞏在寇季走後,對視了一眼,眼中有狂喜、有疑惑、也有斗志。

曾鞏率先開口,「你對咱們這位先生怎麼看?」

王安石沉吟了一下,道︰「嬉笑怒罵皆浮于臉上。」

曾鞏疑惑的看向王安石,問道︰「這算是什麼評價?」

王安石小大人似的背負起雙手,感慨道︰「在我大宋朝堂之上,能將嬉笑怒罵皆浮于臉上的人可不多。

算上咱們先生,就兩人而已。」

曾鞏瞬間明白了王安石話里的意思。

王安石是在告訴他,寇季做事隨心所欲。

而處在權力場上,能隨心所欲的人,便是處在權力最頂峰的人。

曾鞏贊嘆道︰「先生年紀輕輕就位居宰相之職,自然有過人之處。」

王安石感嘆道︰「豈止是有過人之處……」

曾鞏再次疑問道︰「你這又是何意?」

王安石坦言道︰「我原以為,他會因為我出身的緣故,將我拒之門外,卻沒想到他根本沒有問我的出身。」

曾鞏沉吟道︰「興許他早就知道……」

王安石失笑道︰「我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縣,到了汴京城,連他的門都進不了。」

曾鞏盯著王安石道︰「你是說,他收下我們,跟門第無關?」

王安石點著頭道︰「民間盛傳,他收狄青為義弟,是因為曹家貴女早就看重了狄青,特地請他從中抬一抬狄青的身份。

如今看來,有失公允。」

曾鞏跟著點頭道︰「確實有失公允。但是說他拒收壽王,總不會有假吧。我爹說了,若不是曹公臨死之前留下遺澤,壽王怕是進不了他的門牆。」

王安石道︰「汴京城里有人說他是自抬身價……」

曾鞏吐槽道︰「那是因為他們想進寇府門牆,卻進不來,所以說酸話。」

王安石又道︰「朝野上下,想拜入他門下的人,恐怕車載斗量吧?」

曾鞏鄭重的點頭,「他若是開門收徒,恐怕一些在朝的官員都會上門拜師。」

「可是那些人沒有進來,我們卻進來了。」

王安石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爍著兩團火焰。

曾鞏激動的點著頭。

「我爹當時只是一句戲言,沒想到真成了……」

「是啊!做夢也沒想到。昨日我們還在春滿堂跟人爭斗,今日就超過了他們太多太多。」

「……」

兩個少年人故作深沉的感慨了許久。

最終王安石向曾鞏深深一禮,「多謝師兄,若非師兄提攜,師弟我恐怕不會有今日。」

曾鞏笑容燦爛的道︰「你我既然兄弟相稱,又何必計較那麼多。看看先生,再看看劉將軍。

他們兄弟情誼,足以讓很多人羨慕一輩子。」

王安石沖著曾鞏挑了挑眉頭,低聲道︰「我們可是先生的入門弟子。」

曾鞏先是一愣,隨後明白了王安石話里的意思,激動的點了點頭。

寇季準許了他們帶著束脩過來行拜師禮,那就是收他們入了門牆了。

似蘇洵、範仲淹、歐陽修等人,名為寇季的學生,卻只是科場上出來的學生。

一個自己教的,一個半路撿的。

那個更值錢,不言而喻。

兩個小家伙在史書上大名鼎鼎,但現在只是少年人。

少年人根本藏不住心里的喜悅。

兩個小家伙兜兜轉轉在西廂房找了一間屋子,鑽進去以後,也不點燈,一起躺在炕上,激動的說著話。

一說就是一晚上。

別看他們在寇季面前表現的很淡定,事實上在寇季答應了收他們入門牆的時候,他們別提多激動了。

少年人心里不僅藏不住喜悅,也容易發自肺腑的去崇拜一個人。

大宋朝,最值得少年人崇拜的,就是寇季。

寇季如同一輪驕陽,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懸掛在蒼穹上,一路攀升,直至正午,普照大地。

讓所有人都仰著頭看向他,卻又不能直視。

他就是少年人的目標、榜樣和偶像。

兩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人,在別人還在仰望偶像的時候,他們就先一步走到了偶像的羽翼下,還是處在偶像羽翼下最中心的位置。

自然激動的睡不著。

要知道,在他們兩個進入到羽翼之前,羽翼中心只有一個人。

壽王趙潤。

兩個小家伙激動的一夜沒睡。

寇季也沒睡踏實。

他腦子里考慮了一晚上的事。

事關他某個學生。

他知道他的學生不是俗物,以後注定要干一些大事。

他在考慮,將這個愛瞎折騰的學生逐出門牆,還是留下來教一番,以後沖鋒陷陣用。

考慮了半晚上,他最終還是決定將這個學生留下培養一下,沖鋒陷陣用。

畢竟,好的馬前卒不多。

像是這種敢懟天懟地懟空氣的馬前卒,就更不多。

一句有事弟子服其勞,就能讓這個小家伙幫自己做許多事。

具體做什麼,寇季都想好了。

依照歷史的進程,讓其主持改革肯定不行。

等他位列仙……位列朝堂的時候,該做的寇季早都做完了。

所以改革沒他的份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傳播學問。

大食的學問,還有寇季自己的學問。

他敢喊著‘天命不足畏懼,祖宗不足法’的號子,在大宋身上動刀子。

相信他也能喊著‘我先生說的都對’舌戰天下群雄。

這種人太適合傳播學問了。

不讓他傳播學問,簡直就是屈才。

儒家為大宋套上的枷鎖應該卸下來,百家爭鳴百花齊放,才是大宋通往繁榮興盛的大道。

他絕對是這條大道上最頑強的斗士,比寇季要頑強無數倍。

由他出馬去傳播學問,要比寇季自己出去傳播學問輕松多了。

現在,寇季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好好領略領略大食的學問和寇季自己的學問,將那些固化在他們身上的枷鎖打破。

寇季想通了某個學生的用處以後,睡的格外香甜,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直到向嫣搖搖晃晃將他推醒,一臉好奇的貼了上來。

「相公,你收了兩個學生?」

寇季被向嫣從床榻上拽起來,迷迷糊糊的嗯一聲。

向嫣聲音再次拔高了幾度,「相公,你收了兩個學生?」

寇季被向嫣尖銳的聲音刺激清醒了,他狐疑的看著向嫣道︰「有問題?」

向嫣笑容燦爛的道︰「沒問題……多收幾個行不行?你是不知道,每次妾身出去,那些貴婦人們就攀上來,跟妾身套近乎,想讓家里的子嗣拜入你的門下。

妾身沒見你開門收徒,就沒敢答應。

如今你收了兩個來歷不明的小子,那其他人是不是也能收了?」

寇季打了個哈欠,疑問道︰「你拿了人家多少好處?」

向嫣搖頭,「妾身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她們那點東西,妾身真的瞧不上。就算是皇後,在妾身面前炫耀她的藏寶的時候,妾身也覺得她听窮酸的。」

寇季愕然的盯著向嫣。

好大的口氣。

曹皇後可是如今這片土地上最大的地主婆。

她男人不僅是這片土地上最大的地主公,還是這片土地上最有錢的人。

光是她的一字交子鋪的錢財數額泄露出去,就足以嚇死很多人。

是什麼給了你這個錯覺,讓你看不起他們家?

向嫣似乎看出了寇季的心思,她驕傲的仰起頭,「她家的學問沒咱們家多。相公一肚子的學問,她家就算學一輩子,也學不完。

比起學問,錢財根本不算什麼。」

寇季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向嫣繼續道︰「妾身之所以讓你多收幾個學生,就是想讓你將自己的學問傳揚出去。只要你的學問傳遍天下,你也會成為像是祖父那樣的聖賢。

到時候妾身看汴京城里那些亂嚼舌根子的,誰還敢再說你不學無術。」

寇季聞言,哭笑不得的道︰「這種名聲,不求也罷。」

向嫣反問道︰「能求的時候,為何不求?相公你不是心心念念的要將自己的學問傳承出去嗎?

不收弟子,怎麼傳承。」

寇季打了個哈欠,很想告訴向嫣,他收弟子也是有要求的。

起碼在史書上的記載要超過兩百個字才行。

少于兩百個字的,要來干嘛?

站崗嗎?

但是這話,他不能說。

寇季思量了一會兒,開口道︰「多收幾個也行,就剛入門的那兩個小子,同齡人中,有誰能勝過他們,我就收他們入門。」

向嫣欣喜的道︰「那相公的弟子怕是要遍天下了。」

寇季十分憐憫的在心里為向嫣默哀了一會兒。

一個赫赫有名的大文學家,一個震的青史  作響的人。

兩個鐵門神守著,誰能進來?

怕是只有被譽為張子的張載和蘇仙的蘇軾能敲開門。

司馬君實顧及也有敲開門的可能。

但就算他敲開門了,寇季也不收。

就憑他將大宋打下的國土往出送的性子,寇季收他干嘛?

抬他一步,讓他送的更多?

其他人,洗洗睡吧。

畢竟,絕大多數妖孽,已經以另一種方式入了他門下了。

向嫣不知道寇季所想,興奮的問道︰「那比他們小的,或者比他們大的呢?」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比他們大的找歐陽修、文彥博、包拯、範仲淹。

比他們小的暫時不收。」

向嫣笑容燦爛的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這話,向嫣興沖沖的出去了。

寇季看著向嫣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無知是福啊!」

寇季起床,洗漱了一下,剛出了門,管家就在門外候著。

「老爺,您的兩位學生,還有蔡公,已經在正堂里等著了。說是要興拜師禮。」

寇季點了點頭。

跟著管家到了正堂,就看到了蔡齊、王安石、曾鞏都在。

簡單的施禮過後。

寇季坐上了主位。

蔡齊坐在了一側。

王安石和曾鞏站在一邊。

就在拜師儀式快要開始的時候。

趙潤風風火火的趕了進來。

一進門就大喊。

「先生,听說您給我收了兩個師弟?」

寇季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倒是蔡齊和王安石、曾鞏三人向趙潤施起了禮。

趙潤向蔡齊還了一禮。

王安石和曾鞏,就沒那個資格。

趙潤在向蔡齊施禮過後,仔細打量了自己的兩個師弟,發現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就失去了興趣。

他往寇季身邊一湊,就要說話。

寇季只是屈指點了點身旁不遠處的位置。

趙潤就閉上嘴,站了過去。

王安石和曾鞏見此,眼楮只冒光,就差大聲喊一句‘霸氣’。

趙潤站定以後。

蔡齊就主持起了拜師儀式。

簡單的獻上了拜師用的禮。

磕頭、敬茶、訓話。

程序很簡單。

但是整個過程中所有人都顯得十分莊重。

寇季不可能班門弄斧,在王安石和曾鞏面前秀自己那點薄弱的經書學問,所以他只是簡單的叮囑了幾句規矩。

「入我門牆,謹記尊師重道,克己復禮,求真務實,最重要的是不擅傷人命,以護己、保家、衛國,為己任。」

「學生謹記……」

寇季從桌上取了一書,一筆筒,分別遞給了王安石和曾鞏。

遞給王安石的是筆筒,遞給曾鞏的是一卷書。

王安石和曾鞏恭恭敬敬的拿過了禮物。

寇季繼續開口道︰「趙潤入門牆的時候,我送了趙潤一塊古硯。如今你們入門牆,我送你們一書、一筆筒。

有沒有什麼特殊含義,你們自己去悟。

悟出來了,就有。

悟不出來,就沒有。」

王安石和曾鞏恭恭敬敬的施禮。

「是,先生。」

趙潤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先生,您送的東西還有深意啊?您送我古硯到底什麼意思啊?」

寇季嘆了口氣,瞪了趙潤一眼道︰「以你的悟性,怕是要很久才能悟出其中的道理。如今你既然問起,那我就索性告訴你。

古硯貴重,要善用。

硯中濃墨珍貴,要慎用。

沾著墨汁的筆過于沉重,提不起來的時候,就不要用。」

此話一出,場中幾人臉色皆是一變。

神色各有不同。

寇季的話淺顯易懂,他們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也有些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簡單的講,就是寇季告訴趙潤,他以後要擔當大任,做事要三思而後行,落筆要慎之再慎。

但這個大任,究竟是太子之任,還是帝王之任,寇季不明言,誰也不敢妄加揣測。

畢竟,以寇季的身份地位,一些話說的太明白的話,那就相當于站隊了。

關鍵是他這個站隊,跟別人還不同。

別人站隊,是在皇子之間。

他站隊,是在皇子和皇子他爹之間。

若是他擁護某個皇子,那這個皇子可以考慮在他爹春秋鼎盛的時候,篡一下位。

寇季有那個實力支持皇子篡位。

寇季見一眾人神色不一,笑著道︰「別想那麼多……只是簡單的一句叮囑,沒你們想的那麼復雜。」

寇季此話一出,大家便假裝不關心此事。

寇季也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

在王安石和曾鞏收下了寇季的禮物以後,寇季笑著道︰「我公務繁忙,沒有時間經常教導你們。

但卻為你們準備了不少磨刀石。

你們有多少學問,都可以在他們身上磨練。

能不能磨出來,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王安石和曾鞏瞬間就明白了寇季的意思。

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寇季口中的磨刀石是什麼。

事實上他們昨晚就已經猜倒了,他們入了寇季門牆以後,必然會被人針對。

到時候少不了有同齡人挑釁。

他們已經做好了被人挑釁的準備。

若是畏懼別人挑釁的話,他們也沒臉待在寇季門下。

拜過了師,寇季給了王安石和曾鞏一張名帖,讓他們拿著直接去文昌學館報名。

二人謝過了寇季,拿著名帖趕往了文昌學館。

蔡齊在他們二人走後,抱著寇季送他的二十一冊書,離開了寇府。

趙潤在所有人走後,忍不住問道︰「先生,您怎麼突然想起了要收學生?」

寇季感嘆道︰「被人算計了一道,糊里糊涂就收了。」

趙潤趕忙道︰「您要是不願意收,我可以想辦法讓他們主動消失。」

寇季斜眼看向了趙潤。

趙潤坦誠道︰「您的學生多了,我這個學生就顯得不值錢了。再說了,我當初拜師的時候,送您的禮物,可比他們的貴重多了。」

寇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們要面對天下成千上萬學子的挑戰,你需要面對嗎?再說了,收學生又不是買賣,沒什麼值錢不值錢的。

你又不是生意人,不要總是用生意人的頭腦想事情。」

趙潤撇著嘴道︰「可我現在就想成為一個生意人。」

寇季听到此話,就想到了什麼,他嘴角含著笑,問道︰「為什麼放著好好的皇子不做,突然想做生意人了?」

「眼看著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被一枚一枚的收走。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四十六萬貫啊!還沒捂熱乎,還沒享受享受,就被搜刮的干干淨淨。一個銅板都沒給我留啊!」

趙潤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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