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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你們太慢了

「我恨馮保!我恨張居正!」

朱翊鏐眨了眨眼,又謹慎地向郭淡問道︰「這能行嗎?」

「能行嗎?」

郭淡笑問道︰「不知王爺指得是哪方面?」

朱翊鏐嘖了一聲︰「當然是這馮保和張居正,這會不會節外生枝?」

面對朱翊鏐,郭淡還真是有些把控不住,因為這廝一會跟個蠢貨似得,一會又表現得像似一個非常成熟的政客,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笑道︰「王爺身份尊貴,罵兩個戴罪之人,又有何不可?」

朱翊鏐皺眉思索著。

話雖如此,但馮保和張居正在這年頭,可是兩個非常敏感名字,尤其是張居正,他雖然在萬歷十年就掛了,但是他的影響幾乎是貫穿整個萬歷時期。

郭淡又問道︰「如果改成‘我恨郭淡!’,王爺還會這般思考嗎?」

「我恨郭淡?」

朱翊鏐下意識瞧了眼郭淡,問道︰「你什麼意思?」

角落里面得朱立枝突然言道︰「朝中大臣可不會為了對付郭淡,而幫張居正說話。」

朱翊鏐雙目一睜,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郭淡點點頭。

我恨馮保!我恨張居正!

這個標題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但這還不是最妙的。

最妙得就是如今的朝中大臣,幾乎都是反張居正的,那麼朱翊鏐這麼說的話,勢必會讓許多想對付郭淡的大臣三思而行。

如果你要反駁這篇文章,那麼勢必會偏向張居正和馮保。

雖然這兩個人都已經去世了,但誰都知道,張居正可還有許多信徒在,也有不少官員是支持張居正的,反張居正的大臣,自然害怕這股勢力死灰復燃。

因為當時清算得時候,他們可是殺了不少人。

如果死灰復燃的,那肯定會對他們進行政治報復。

郭淡雖然是活著的,但雙方並沒有血海深仇,他們爭奪的只是利益。

雖然不能判斷他們到底會怎麼權衡,但必將令他們感到為難。

半個時辰後。

「怎麼還沒有寫好,本王進去看看。」

朱翊鏐往里屋瞅了瞅,突然往里邊走去。

「王爺認為你打得贏飛絮麼?」

郭淡笑問道。

朱翊鏐突然停住腳步,長長哦了一聲,指著郭淡道︰「本王知道了,你這廝是故意纏著本王,目的就是不讓本王進去。」

郭淡一臉為難問道︰「王爺,你難道就沒有看出來了,我這都是被逼得麼,是小伯爺他非得讓我出來擋著你,我也很為難得。」

「這本王還真沒有看出來。」

朱翊鏐嘀咕了一聲,但還是坐了回來,畢竟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楊飛絮,突然低聲道︰「郭淡,你與徐姑姑到底有沒有那啥?」

這廝對徐姑姑還真是念念不忘。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就徐姑姑的氣質和姿色,確實非常容易引人沖動。

郭淡一翻白眼道︰「我對居士只有尊重。」

朱翊鏐哼道︰「這你騙誰,本王才不相信,就徐姑姑這姿色,放眼天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你是不知道,當初前往徐家提親得人有多少,就那一年間,幾乎天天都有人上門。」

郭淡一臉八卦道︰「那為什麼沒有嫁出去?」

朱翊鏐嘿嘿道︰「這里面其實還有本王的一份功勞,本王與榮弟經常從中破壞,就那些人也想娶徐姑姑,也不去照照鏡子,可真是痴心妄想。唉可恨得是當時本王年紀太小,真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

你說就說吧,竟然還吟濕?我真是日了。郭淡差點沒吐出來,似笑非笑道︰「所以居士至今形單影只,全拜王爺所賜啊。」

「呃!」

朱翊鏐眨了眨眼,又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這主要原因還是徐姑姑自己不想嫁,她若想嫁,咱們也攔不住啊!立枝,你說是麼?」

朱立枝道︰「我可不喜歡在背後言人是非。」

朱翊鏐鄙夷道︰「讓你當著面說,你又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是誰當初見到徐姑姑就直接暈了過去。」

朱立枝听罷,頓時一臉尷尬,輕哼道︰「那也總比被打暈得要好吧。」

「打暈?」

郭淡問道︰「王爺,你還被居士打暈過?」

朱翊鏐立刻道︰「當然不是,只是徐姑姑開門時,用力過猛,我剛好就在門外,直接就把本王給撞暈了。」

朱立枝道︰「那扇門背後是浴房。」

「哦原來如此。」郭淡突然明白了。

朱翊鏐還咬牙硬撐︰「本王當時又不知道那是浴房。」

朱立枝道︰「所以第二次你爬上那屋頂,是去鋪瓦的嗎?」

「你閉嘴。」

朱翊鏐頓時急眼了。

哇!這真是絕世大yin魔啊!郭淡趕緊挪開身子。

過得一會兒,徐繼榮走了出來,道︰「淡淡,我姑姑叫你進去。」

說著,他非常謹慎地瞥了眼朱翊鏐。

朱翊鏐郁悶道︰「榮弟,你就這麼不放心哥哥麼?」

徐繼榮直點頭。

當即氣得朱翊鏐要抓狂了

「不行。」

郭淡放下徐姑姑剛剛寫好的文稿,是直搖頭。

徐姑姑問道︰「為何?」

「文筆太好了!」郭淡道︰「這看上去,每一個字,似乎都經過居士的仔細斟酌。」

徐姑姑面露疑惑之色,「這又什麼不妥嗎?」

郭淡道︰「一個極其憤怒的人,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應該是不假思索的,充滿著感性。」

徐姑姑道︰「但這是文稿,如果你要這麼寫得話,何不讓潞王自己來寫?」

郭淡笑道︰「居士所言不錯,但是我希望居士能夠用更多感性、激烈得詞語,用潞王的憤怒從側面引入公主的淒慘,而不是將重點放在公主的淒慘上面。」

徐姑姑思索一會兒,突然偏頭看向郭淡,道︰「關于這些,你是從哪里學來得?」

郭淡笑道︰「如果居士成天琢磨該如何讓自己商品受到人們的注意,自然而然就能夠懂得這些。」

徐姑姑輕輕點頭,道︰「我再試試看。」

翌日上午。

金玉樓。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只見兩個書生罵咧咧地入得門來。

坐在窗前的一人起身喊道︰「沈兄,李兄,這里。」

那二人偏目一看,然後走了過去。

「二位兄長為何這般生氣?」

「哼!」

那姓沈的憤憤不平道︰「我們方才听說,那寇家女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永寧公主。」

姓李的捶了下桌子,大聲嚷嚷道︰「當年永寧公主成婚不久,夫君便病死了,本就可憐,郭淡竟然還欺負一個寡婦,這簡直就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憤啊!」

他這一嚷嚷,頓時引起樓內所有顧客得注意,但大家紛紛投來詫異地目光。

而他們的同伴也是一臉尷尬地小聲道︰「二位兄長,你們你們這是听誰說得?」

「如今傳到到處都是,你難道沒有听說嗎?」

「呃我也听說了,不,我是看見了。」

「你當時也在皇家馬場?」

「不不不,我是從報刊上見到的,但是但是與你們說得不一樣啊!」

他說著將桌上一張報刊遞給那二人。

姓沈的一把奪過來,打開一看,當即面色驚訝之色,道︰「可恨的馮保,可恨的張居正?」

看得一會兒,那姓李的便道︰「胡說八道,這上面都是在胡說八道。」

「二位兄長,你看最下面,可還有潞王的印章,我听說潞王可是花了整整三千兩,包下整個板面來刊登這篇文章。」

「我看你們才是在胡說八道。」

旁邊突然站起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文士來,怒視那二人,「當初永寧公主大婚時,幾乎是人盡皆知,那梁邦瑞患有肺癆,命不久矣,皆因馮保收了梁家的錢,故此才將永寧公主許配給梁邦瑞。」

「還有那張居正,與馮保狼狽為奸,使得永寧公主年紀輕輕就得守活寡,這才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憤。」

「想那永寧公主花容月貌,卻要獨守空閨,唉真是聞著傷心,見者流淚啊!」

「好在蒼天有眼,馮保不得善終。」

「想必這也是永寧公主自殺得原因,如今兩大仇人皆已死去,永寧公主她這回幸運遇到郭淡,可下回呢?」

「唉!」

整個樓內彌漫著對永寧公主得同情,對馮保和張居正的憎恨。

方才進來的那兩個書生此時哪里還敢說話,此時此刻,誰若再玷污永寧公主的名聲,那估計會被人噴死得

魏府。

「韋兄,你此話當真?」

大學士魏星海面露驚訝之色︰「這可關乎皇室,是不可能亂說得。」

大學士韋休道笑道︰「此事千真萬確,有人看見郭淡與永寧公主在淨心寺邊上草叢中,衣不遮體,摟抱在一起。」

「哎呦!這真是有傷風化啊!」

魏星海直搖頭道︰「哪怕對方不是公主,可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欺負一個寡婦啊。」

韋休道哼道︰「更稀奇的還在後面,陛下為了遮蓋這丑事,竟然對此無動于衷。」

魏星海當即鼓起雙目道︰「這如何能行!這要不嚴懲郭淡,那豈不是會助長歪風邪氣,屆時禮樂崩壞,必將天下大亂,不行,我們得上奏陛下,要求嚴查此事。」

話音未落,一個後生興沖沖跑進來,道︰「爺爺,今兒出大事了。韋爺爺也在,晚輩見過韋爺爺。」

韋休道笑著點點頭,又問道︰「你說得可是關于永寧公主的事?」

「韋爺爺已經知道了?」

「可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啊!」韋休道撫須搖頭,眼中卻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那後生卻道︰「是呀!晚輩也非常驚奇,那潞王竟然會報刊上大罵馮保和張居正。」

韋休道神情一滯,道︰「你說什麼?什麼潞王,什麼罵馮保和張居正?」

那後生也愣了下,道︰「韋爺爺不是知道嗎?」說著,他將手中的報刊拿起,「這報刊上都寫著的。」

韋休道上前一步,奪過報刊來,打開一看,過得片刻,他不禁憤怒道︰「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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