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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就怕淡淡認真

論張居正改革?

當站在考場正前方那間大屋門內的徐姑姑,听得這個考題時,不免美目一睜,面露震驚之色。

這幾日她一直都在猜測,郭淡究竟會如何利用這場考試,這里面又有什麼玄機。

她猜對了一半,就是玄機就都在這考題中。

但可惜的是,她並未猜中結果。

她萬萬沒有想到郭淡會拋出這麼一個驚人的考題。

要知道以前的郭淡可是很少談及這些事,更何況是這麼敏感的話題,作為萬歷的恩師張居正,才被萬歷鞭尸沒有幾年,這一家老小也死得差不多。

此時談及這個話題,可真是!

徐姑姑是完全不能理解。

那些考生更是呆若木雞。

「也許是我的聲音太小了。」

郭淡一笑︰「不過你們放心,我早有準備,我不會給你們‘沒有听清考題’的理由。」

只見兩個油膩大叔舉著考題圍著考場轉著。

實在是郭淡不太喜歡這些考生,故而沒有安排性感美女來舉牌。

但其實根本不需要,每個考生都听得非常真切。

「這這能考嗎?」

一個考生戰戰兢兢道。

郭淡笑道︰「這是我考慮的問題,而不是你們考慮的,你們應該是考慮該怎麼寫,我都敢出題,你們還不敢寫嗎?」

坐在中間的一個考生道︰「有何不敢,這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說得很對。」

郭淡點點頭,道︰「我只申明一點,這不是科舉,這不是科舉,這不是科舉,不要代聖人言,自己怎麼想的就怎麼寫,就事論事,聖人都不知道張居正是誰。」

一個考生道︰「敢問誰來批卷,誰來判斷我們寫得是錯是對?」

這種考題,是一般人能審的嗎?

讓整個內閣來審,也不一定審得明白。

「我。」

郭淡指了指自己。

「你?」

那考生道︰「你只是一個童生,你懂麼?」

郭淡呵呵道︰「批閱你們的試卷,我只需要半天,明天你們再來這里,我們會告訴你們成績,然後順便讓你們心服口服,這也是我們士學院的第一堂課。」

所有考生震驚地看著郭淡。

張居正改革,如今還未給出一個結論,你一個童生想讓人心服口服?

別開玩笑好嗎?

郭淡笑吟吟道︰「別這麼看著我,我希望你能夠認真的寫,給我制造一點點難度,我預計是用一個時辰來批閱完你們的卷子,如果你們可以令我多用一個時辰,我會感到非常開心的。」

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考生們皆是怒視著郭淡。

又有一個考生道︰「可是可是我並未怎麼關注這事。」

郭淡道︰「這麼大的事,你都不關注,那你關注的是什麼,春秋時期的聖人?以便將來入朝為官後,帶領我們大明子民回到來戰火紛飛的璀璨時代,看來你對軍事很有興趣啊!」

「!」

那考生當即一臉尷尬。

不少考生都笑起來了。

不但不說,郭淡諷刺起人來,可真是夠狠的。

郭淡輕咳一聲,道︰「容我直白一點的說,我們士學院不招書呆子,因為我們士學院就不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地方,我們士學院建設的唯一的目的,就是為聖上培養可用人才,關注的就是當下。

如果你們平時對時政一點也不關心,那我們也不可能教好你們,那樣的話,你們會認為在這里是在浪費時光,而我們也會認為這是在做虧本的買賣,這會令我們都不開心。

我們士學院希望是寧缺毋濫。

當然,如果你們全部都是爛得,那我們也只能壞得里面挑好的。」

說到後面,他是面露愁容。

但是這將所有考生都給激怒了,其中一個與郭淡年紀一般的考生便道︰「廢話少說,什麼時候開始考?」

「如果你們沒有疑問,現在就開始,兩個時辰,可以提前交卷,可以翻閱書籍,但是不能相互討論,這已經是我這個考場最後的尊嚴了。」

見大家沒有問題,郭淡就轉身往正前方得大屋行去。

「你可知道這個考題是多麼的危險嗎?」

徐姑姑見郭淡行來,已經忍不住邁出門檻,她方才極度出去阻止這場考試,這震驚之余,她也是非常憤怒。

作為郭淡的幕僚,她決計不希望郭淡卷入朝廷的斗爭中,那是一個泥坑,陷到里面就完了,根本就不可能干成任何事,但是一旦郭淡提到張居正,那麼就極有可能會卷入一場風波當中。

就目前的朝中爭斗,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到一些張居正得影子。

她覺得郭淡真的有些飄。

「商人都具有冒險精神。」

郭淡微微一笑,入得屋內,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徐姑姑道︰「那你也犯不著拿張居正出來,倘若你想考方面的知識,你可以用王安石的變法,甚至商鞅的變法,你這是在自尋麻煩。」

郭淡稍稍呷了一口,放下茶杯,道︰「這個問題,我方才已經回答過了,陛下要的當下,而不是以前,考得自然也是當下。」

徐姑姑道︰「僅是如此嗎?」

郭淡點點頭道︰「這只是其一,其二,我們辦得是教育。」

「那又如何?」

「我知道在此之前,許多人都認為我這一回又會投機取巧,包括居士在內,但你們這回猜錯了,我說過我要讓一諾學府成為第一學府,加個‘私’,那只是給朝廷面子。

我不是說說而已,我是要跟他們在學術上面正面對抗,這回我壓根就沒有打算躲避,我要終結他們。」

「就憑你?」

徐姑姑不敢置信道。

「對!就憑我。」

「且不說你能不能做到,但我以為此時不應冒此風險,你還沒有能力與他們抗衡。」

「我要能力得話,我就不會動著腦筋。」

郭淡嘆了口氣,道︰「居士,你想想看,為什麼一直以來,他們可以如此團結一致的來對付我,我與他們無冤無仇,我甚至還給他們帶去的好處。原因就在于我是一個商人,是儒家思想所瞧不起得,我也沒有實力戰勝他們,如果我們不可能在學術界,擊敗他們,那他們永遠將會站在同一條戰線對付我。

我是如此的討厭他們,但我每天又得拿出原本面對嬌妻的時間去面對他們,這令我很不爽。然而,一旦我從學術界撕破一個口子,我將會得到一部分讀書人的支持,不管人多人少,至少他們的戰線不再統一。

故此我必須要拿出一些真本事來,讓他們心服口服,如果我拿王安石變法來說事,那都是陳詞濫調,說不出太多的心意,但是張居正的話,那他們將會畏首畏尾。

因為他們一方面要顧及學術方面,另一方面又要顧及政治立場。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在對待張居正的問題上,也有不同的看法,這更加能夠分化他們。」

徐姑姑凝眉沉吟半響,道︰「你說得雖然有道理,但是他們也可能以此攻擊你,陛下在這個問題上的態度,可不是你能夠琢磨出來的,也不是任何人可以琢磨出來的,伴君如伴虎。」

郭淡笑道︰「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言多必失,你不可能毫無破綻。」徐姑姑道。

郭淡道︰「但是有些學術是沒有中庸之道的,只有對與錯。居士放心,我不會談及那些朝中爭斗,我只會用我擅長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在這一點上,他們若想跟我爭,那就是自尋死路。」

如此刺激、敏感的題目,曾一度令考生感到忐忑不安,但是一旦開始動筆,所有考生便是忘乎所以,

沒有一個人提前交卷。

因為有太多可以寫了。

兩個時辰,晃眼即過。

交卷的時候,人人都是意猶未盡,他們渴望上天,不,渴望郭淡再給我半天。

那當然不可能的,商人的時間是很值錢滴。

然而,在考場外面,有著很多人關注著,他們原以為開考之後,就會立刻得到考題,但是他們小瞧了郭淡,里面一直沒有透出風來,因為這里可沒有官府。

郭淡用的全都是自己人。

直到考生們出來之後,這考題才公開。

「銘兒,你可有詢問到考題?」

蘇煦與談修也是親自到場,一直等著考題。

李銘神情木訥地點點頭。

蘇煦道︰「是什麼?」

李銘猶豫不語。

蘇煦又問道︰「到底是什麼?」

李銘道︰「是是論張居正改革。」

「什麼?」

蘇煦、談修皆是大吃一驚。

正當這時,一個僕人打扮得少年走了過來,恭敬地行得一禮,道︰「冒昧打擾了,敢問二位可是蘇大學士和談老先生。」

蘇煦一怔,點點頭,道︰「你是何人?」

那僕人道︰「回大學士的話,小人乃是奉我家東主郭淡之命,前來送這封邀請函給二位,明日我們東主將會在這里開設士學院的第一堂課,由我們東主親自上課,講解此番入學考試,我們東主希望二位能夠大駕光臨。」

他們都還未從考題中醒悟過來,這里又來了一個重磅消息。

談修不可思議道︰「你說郭淡親自授課?」

「是的。」

「這!」

談修不禁看向蘇煦。

蘇煦一笑,接過邀請函來,道︰「告訴你們東主,多謝他的邀請,老夫一定準時到。」

待那人走後,蘇煦看向談修道︰「他是在向我們下戰書啊!」

而就在此時,雖然還有一些卷子還未整理好,但是郭淡都已經開始批卷了。

徐姑姑和楊飛絮瞧他有模有樣,皆是倍感好奇。

童生審舉人的卷子?

考題還是論張居正改革?

難道他還藏了許多本事。徐姑姑所知道的是,郭淡對這方面是一竅不通,試探道︰「你真得打算自己審卷?」

郭淡點點頭,道︰「你們讀書人看卷太慢了一點,明天就頒布成績,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著,他隨意拿起邊上一個印章,往卷子上一蓋。

只見卷上出現兩個紅字——虛偽。

然後郭淡就扔在一邊,又拿起一份看了起來。

這是審卷?徐姑姑是大驚失色,從郭淡閱這張卷子到扔在一邊,恐怕也就十分之一炷香。

還有這「虛偽」?

徐姑姑又往桌上一看,發現還有幾個印章,上面寫著——「不知所雲」、「人雲亦雲」、「抄書狂人」、「不及格」、「舌忝狗」。她當即冒得一頭冷汗,「這是什麼?」

「啊?」

認真閱卷得郭淡突然看向徐姑姑,見她盯著桌上的印章,忙解釋道︰「這是我跟小伯爺學得,我覺得小伯爺真是一個天才,這種印章對于我們這些有錢但又不太會寫字的人,那簡直就是神奇,效率杠杠滴。」

楊飛絮突然道︰「為何沒有及格的印章?」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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