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多年以來,他屢建功勛,又有朝中老臣作保。
縱然李世民想換掉他,也不得不顧忌老臣們的心。
而現在,卻不一樣了。
李治橫空出世,恰逢世家搗亂,急需管理商會的人才。他抓住這個機會,在滿朝文武面前舉薦,李世民‘迫于無奈’的答應。
事已至此。
木已成舟。
以後再想回軍隊建功立業,怕是遙遙無期。
李績想著似蒼老了幾歲,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府宅。
晌午。
長安縣令孫家禮來訪。
他帶了幾個衙役。
背後跟著告狀的黃文元。
「喲呵,這家伙還真跑去告狀了……。」李治一瞧,還真有些佩服黃文元的膽量。明知道告不贏,也要去告。
是太聰明?
還是太傻?
孫家禮拱手道︰「下官見過晉王殿下!」
「大人不必多禮,來我這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下官就隨便看看!」
孫家禮走過客廳,進入後院。
兩只眼楮滴溜溜的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待他走回客廳。
李治板著臉道︰「孫縣令,你莫不是听了世家的一面之詞,也懷疑我搶劫?跑到我的商會,尋找贓物?實話跟你說,樓上有兩百萬錢,每一筆帳,都記錄在冊,你想看看嗎?」
孫家禮忙道︰「殿下說哪里話,下官只是隨便看看,並無其他的意思。」
「有其他的意思也無妨!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盡管搜查……。」
「殿下一定是誤會了,下官並無此意!」
「哼!」
李治的這一聲冷哼,使得孫家禮後背發涼。
他連連告罪,借口道︰「下官還有要事處理,先行一步,日後再來拜訪殿下!」
「不送……。」
「這!」河北世家黃文元站在門口,他都看傻了。
好不容易把孫家禮請來,結果就是這樣?
「這什麼這,快走!」孫家禮一把拽住他,毫不留情的拖了出去。
「等等!」
李治忽然叫住孫家禮︰「你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你們把他架走!」孫家禮吩咐帶來的衙役,將黃文元強行帶走,而後屁顛屁顛的跑回客廳。
「殿下,您叫我?」
「我剛才仔細想了想,你怎麼敢帶人來我的商會?是不是收了黃文元的好處?老實交代!」
「啊?」孫家禮驚慌失措,下跪道︰「下官怎麼敢,都是黃文元,他硬說商會有八百萬的贓款,下官被他哄騙了,才答應來看看,絕無搜查之意,望殿下明鑒!」
「我相信你……起來吧!」
「謝殿下!」
李治話音一轉,又說道︰「但是……這樣的事情,只能發生一次。今天你可以仔細搜查,如果有贓款,盡管帶走。以後再敢來影響我做生意,不僅要你賠償商會的損失,還要拉你去見皇上,理論個明白!」
「下官不敢!」
……
孫家禮冷汗直冒。
戰戰兢兢的退出了商會。
這件事情很快傳至刑部。
刑部的官員們都是老滑頭,知道李治不好惹,躲著不見告狀的黃文元。
直到四五日後。
黃文元狀告無門。
只能離京了。
「殿下好手段,好膽識……舉手投足間,搶得八百萬巨款。這恐怕是我大唐開國以來,最大的搶劫案了吧?」這一日,李績走進商會。
好在客廳里沒有人。
這番話只有李治和羅通听見了。
李治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子,與李世民、程咬金的年紀,相差不多,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倒是灑月兌,神情中,卻夾雜著半分凌厲。倒像征伐沙場之將。
李治皺眉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李績?」
「正是!」
「太聰明的人,往往活不長,你知道嗎?」
「哈哈……。」李績大笑道︰「果然是你!」
「殿下發了橫財,不請客吃飯嗎?」
「請!」
李治苦笑道︰「都說你是臭老道,真是一點沒錯!真夠臭的!」
「殿下還不是一樣?」
「哈哈……。」李治回笑了一聲。帶著李績去了二樓的客房︰「羅通,去對面的酒樓,叫一桌像樣的酒菜,我要和李績將軍,小酌一杯。」
「好的!」
羅通拱手離去。
客房內。
李績正襟危坐,說道︰「在來商會之前,我已經見過皇上。皇上說……殿下是一個百年罕見的天才,起初我還不信,現在信了……。」
「咦?」
李治疑惑道︰「不對吧?咱們好像很早就見過!在御書房,我們還說過話呢!」
「是嗎?」李績一臉茫然。
「你這家伙……是想套我的話吧?有什麼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好好!」
「殿下是一個爽快人,那我就直說了!我並不適合經商,也從來沒有經過商,殿下把我叫到這里,不過是濫竽充數,何不放了我?」
李績一來就打退堂鼓,明擺著不想在商會任職。
這也難怪。
人家堂堂的大將軍,怎麼會甘心到商會?
「你別想溜走!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請來,商會還要你主持大局呢。你要是走了,我找誰去?」
「殿下,您就高抬貴手,繞過我如何?」李績語氣平淡。
「你說呢?」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李治服了,這家伙就沒打算在商會干活,一心想著月兌手。
這樣下去,商會怎麼能做好呢?
這時。
羅通領著第一酒樓的伙計,將一桌豐盛的飯菜端了過來。
「這些菜是程處亮做的?」
「是!」
羅通笑著道︰「我親眼看到他做的,剛才嘗了嘗,貌似還不錯!」
「這小子……才一兩個月,就有了這等廚藝?」李治迫不及待的嘗了嘗,無論火候、用料,都沒有一點差錯。
都快趕上程處弼了。
菜香飄到李績的嘴邊。
他嗅了嗅鼻,頗有些驚訝︰「這些菜,都是程處亮做的?程咬金的兒子?」
「對啊!」
「我不信」在他的印象中,程處亮就是一個紈褲子弟,整日花街柳巷,打架斗毆,怎麼可能跑去廚房學廚,還做出這樣一頓美食。
「你不信的事情,還有很多!以後會慢慢習慣!」羅通笑呵呵的道。
說完看向李治。
這話似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