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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馬鐙和沒馬鐙,騎馬的難度完全不是一回事。只有裝備了馬鐙的騎兵,才能輕松地發起沖鋒。

現在,營地里的阿帕奇人基本都裝備上了鐵制的馬鐙,而所有的阿帕奇戰士都是優秀的騎手,這意味著他們在戰場上可以肆意地沖鋒敵人,借助戰馬的沖擊力發起猛烈的攻擊,而不必擔心被甩下來。

馬哨並不需要指導他們怎樣沖鋒,因為他們像覺醒天賦一樣,幾乎在裝備馬鐙的同時就掌握了這個技能。

真正需要訓練的是如何在沖鋒過程中保持陣型,配合隊友。

「接下來我將用一段口哨作為沖鋒的命令,只要听到這個口哨,你們就要同時向前沖鋒。」馬哨說道。

「第一次訓練,不要求你們沖得快,只要求你們沖得平穩、整齊——看好你們附近最慢的那個人就好。」

「誰要是沖得太快,三十個俯臥撐,三十個蛙跳!」馬哨補充道,「還是和以前一樣,作為你們的教官,我會和受罰的人一起做。」

听到要罰俯臥撐和蛙跳,許多人都不由面露膽寒之色。

過去幾天里,他們已經領教過到這兩種奇特舞蹈的威力。

任何人,只要被連續罰幾次,基本上只能躺著了。

當然也有一個例外,就是馬哨本人。任何人受罰,馬哨都會陪著一起做俯臥撐和蛙跳,他是進行這兩項舞蹈最多的人,但是卻從來沒有躺過。

這當然是因為馬哨經歷了長期的鍛煉,一身發達的肌肉便是證明。

但族人們並不理解,在許多人看來,這就是一位強大薩滿的力量,充滿了神秘。直到他們也逐漸具備了這一力量,但這是以後的事了。

「準備。」馬哨騎馬站到隊列一側,同時深吸一口氣,將手搭在嘴唇。

「嘀嘀嘀滴滴——」他嘹亮尖銳的哨聲隨即響起,曲調正是後世解放軍的沖鋒號。

沖鋒號的魅力不必多說,一听到這激昂的哨聲,有人當即便忘了馬哨的叮囑,一個激動︰「駕!」

話音未落,數騎絕塵而去。

幾秒鐘之後,他們才意識到什麼,連忙勒馬回頭,看著正在碎步小跑的其他人,臉上滿是尷尬︰「……」

馬哨沒有看他們,而是盯著其他人的陣型,時而出言提醒︰「獵鼠,你稍微快點。」

「盲射旁邊那個,速度慢點,想做俯臥撐嗎!」

過了一會,陣型再也維持不住,瓦解成松松散散的長隊,第一次訓練隨之宣告結束。

「最先沖出陣型的幾個人,過來跟我做俯臥撐和蛙跳。」馬哨對此毫不意外,當即按部就班地開始了懲罰。

「教官,能不做嗎,我昨天已經做了好幾次了。」有人苦著臉說道。

「規矩就是規矩,你們現在是有文字記錄的軍人,必須遵守。如果你真的太累了,我可以批準你休息一段時間,但懲罰不能免。」馬哨說道。

登記在冊正是這些人和過去直觀的區別,馬哨以此塑造「軍人」的概念。

「可是……這有什麼意義呢。」

「不論訓練還是懲罰,都可以讓我們變得更加強大。」馬哨已經不知解釋過多少次,依然有人不能理解這種訓練的作用。

眼看對方還是不想做俯臥撐,馬哨便說道︰「俯臥撐和蛙跳就把你嚇退了?」

眾人跟著一起叫嚷起來︰「不敢做俯臥撐的膽小鬼!」

「慫包,我前天被罰了十次都沒像你這樣!」

「哈哈哈,你像個娘們!」

這招百試百靈,人類終究是群居動物,在大量同類的激烈起哄下,任何人都招架不住。

那人不得不跟著一起受罰,做了俯臥撐和蛙跳。

但馬哨的心情卻有些郁悶。

平日里人們都視他為杰出的戰士、薩滿、工匠以及戰爭酋長,尊敬有加。

但真到練兵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不服氣的聲音,需要他動用威懾、煽動、激將之類的手段才能應付。

如果不是他肌肉夠發達,而且懲罰他人時總是一並懲罰自己,指不定已經有人不滿情緒爆發,真跟他決斗了。

真鬧到決斗的地步,不管怎樣,都將帶來巨大的損失。

看來自己的威望還是不夠啊……

什麼最容易帶來威望?

當然是戰爭,準確地說是勝利的戰爭。

因此,開始訓練士兵之後,馬哨的內心第一次萌生了對戰爭的渴望。他以前雖然不畏懼戰爭,也知道戰爭不可避免,但渴望戰爭卻是頭一次。

他察覺到了自己的這種心態變化,因此有時夜深人靜,他的腦海里不禁會浮現出這樣的疑問︰我會變成一個戰爭狂人嗎?

馬哨還是挺擔心這種未來的。

作為一個長在紅旗下的人,盡管重生以來已經在戰場上手刃多人,但他的內心依然保留了對和平的認知,或者說敬畏。

是的,敬畏和平……

騎兵的沖鋒訓練日復一日。

除此之外還有乘馬臥倒訓練,即連人帶馬一同臥倒,以減少損傷並射擊敵人。

如果手持前膛步槍,臥倒基本上就不能射擊了。因為士兵一旦臥倒,給前膛槍裝彈的操作就會變得困難。

但馬哨訓練的是轉輪手槍部隊,並沒有這個煩惱,所以可以使用臥倒戰術。

又是一次沖鋒訓練,隨著沖鋒哨的響起,戰士們集體發起沖鋒。

「嗚咯嗚咯——」

兩百名騎兵排成橫陣,一邊長嘯,一邊平穩地沖向前方,戰士們興奮異常,他們過去從未感受過這種整齊劃一的力量。

這次整齊的沖鋒持續了三分鐘,盡管人數只有兩百,依然產生了幾分排山倒海的氣勢。

這在戰場上很重要。

對于騎兵之間的戰斗來說,巨浪般的氣勢才是第一戰斗力。

沖鋒結束之後,戰士們無不激動地說道︰「我感覺我們有一萬個人!」

「哈哈哈,如果對面有一群阿拉帕霍人,我們現在肯定已經在收割他們的頭皮了!」

「沒錯!」

盡管只是一次訓練,但所有人都相信,這樣的騎兵隊伍必然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馬哨也很滿意戰士們的表現,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夠完美,而且說不清楚,如鯁在喉一般。

「嗚咯嗚咯——」而戰士們依舊沉浸在集體沖鋒帶來的士氣當中,激動地大呼小叫著。

馬哨思來想去,終于意識到是哪里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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