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間，只有季柚與穆劍靈兩個人類，其他的機械與零部件，全都靜靜地放置在一邊，四周安靜得針落可聞，穆劍靈听到季柚說這句話時，她緊緊地盯著季柚，不放過季柚臉上任何的表情波動，須臾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穆劍靈一直緊皺的眉心，悄無聲息地舒展了些。
季柚看著穆劍靈老師，語氣無比的認真，道︰「老師……其實，我有一個秘密……」
「停！」穆劍靈忽然抬手，打斷了季柚的話。
季柚一愣︰「？？？」
一掃剛才的肅色，穆劍靈重新恢復成淡然的表情，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先回答。」
季柚一臉茫然，但還是點頭，說︰「好。」
穆劍靈問︰「錢來路正常嗎？」
「咳咳……」季柚板正臉，道︰「怎麼可能不正常？老師，您看我像是那種為了錢什麼都不要的人嗎？我絕對不會做違法犯罪的勾當，老師您就放心吧。其實，我的錢是——」
穆劍靈抬手，打斷她，接著問︰「用你的秘密弄的這筆錢，你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嗎？」
季柚臉微微紅了些，小聲道︰「我像是那種為了錢拼命的人嗎？」
「咳咳……」
「錢重要，但我的狗命更重要啊。」
「有命才能享受錢帶來的好處呀。」
……
季柚嘀嘀咕咕幾句，听到這里，穆劍靈斜了她一眼，道︰「確實，你這人，比誰都要惜命。」
「咳咳……」季柚清咳一下，忙道︰「……命就一條呀，我不珍惜，誰幫我珍惜哈？」
穆劍靈看著季柚白淨的臉，這臉皮看著挺薄，但其實厚的堪比城牆……有自己這位老師當年的風采…
嗯。
不錯。
……
這麼想著，穆劍靈的眼楮里已經禁不住帶出了一絲笑意，接著問︰「以後，還能賺回這麼多錢嗎？」
季柚揚起臉，驕傲道︰「那當然！」
說著，她舉起自己的雙手，朝著穆老師揮了揮，笑臉上帶著一絲賤賤的笑︰「我這雙手，可是一雙十分神奇的手，要是干得好，它甚至都能點石成金！以後，別說10億，就是100億，1000億，那也是分分鐘的事。」
雖然這句話十分夸張，但是嘛，既然都要跟穆老師坦白了，怎麼也要使勁兒吹吹牛皮呀。
再說，誰敢保證未來的事情呢？
自己可是有穿越金手指的人，沒準兒，以後還真能視線日進斗金的目標呢。
季柚越想，越信心滿滿。
看著季柚瑟的小表情，穆劍靈道︰「行吧，我對你的秘密一點也不感興趣，你自己兜好了別隨便往外說。」
季柚瞪眼︰「！！！」
「老師——」意識到了什麼，季柚驚得張大嘴︰「你這是不打算知道我的錢是怎麼來的嗎？」也就是說——
她不打算你知道自己的秘密？
穆劍靈抱著的兩只胳膊放開了，她伸出一只手，將其隨意地插在兜里，略微挑眉道︰「我對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秘密沒興趣，誰愛知道誰知道，但別告訴我。」
季柚張張嘴︰「可……這是事關10億信用點的秘密呀！」
穆劍靈道︰「哦？10億很多嗎？」
季柚︰「……」
季柚服氣了。
狠狠噎了好一會兒後，季柚深吸一口氣，才道︰「大佬……那……能不能告訴我多少錢才叫多？還有……如何賺這‘多的錢’的財富密碼之類的，也順便告訴我一下哈。」
穆劍靈理都沒理她這話，直接朝著季柚伸出手，道︰「錢。」
季柚︰「？？？」
穆劍靈道︰「10億。」
季柚︰「？？？」
穆劍靈看著季柚這不靈光的表現，立馬抬手，朝著她的大腦袋瓜就狠狠敲了一記︰「還錢！」
季柚︰「可……我記得加起來，也就5億啊。」
「就是這麼多。」穆劍靈神色淡淡的，接著，她垂低頭，從空間鈕里面取出一份光屏文件，扔給季柚，道︰「自己看。」
季柚忙不迭接過來，仔細看了一眼，越看，她的臉色越僵，連說話的語氣也開始結巴起來︰「我當初花……花了……這……這麼多的嗎？」
穆劍靈斜她︰「當初考慮到你是個窮鬼，特意給你打了個5折的折扣，既然你現在能賺錢了，這折扣自然是沒了。」
季柚︰「……」
季柚恨不能抬手，狠狠扇自己一嘴巴︰讓你大嘴巴，讓你瑟，讓你隨便吹牛……
穆劍靈可不管季柚的臉色有多難看，她提示，道︰「錢。」
季柚忍著肉疼，要轉賬，但又肉疼的不行，忙道︰「老師……咱雖然是師生，但也得把話挑明了講清楚。我還錢之前，你得先把賣身契還我哈，還有，我要是還你10億，這錢，也必須包括是給羅醫生、洪校長的，可不是單單只還你一個人的。」
要是光還給穆老師一個人，就花了10億，回頭羅醫生、洪校長又問自己要錢怎麼辦？季柚可沒忘記羅醫生與洪校長手里還有一沓自己的賣身契呢。
穆劍靈將一沓賣身契扔過去，輕哼道︰「嗦！趕緊的還錢。」
季柚嘿嘿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張事前準備好的協議，說︰「老師，您必須簽個字呀，證明我已經把錢還清，連帶著羅醫生與洪校長手里的錢，也全部還清，他們手上的所有賣身契，從今天起自動失效。」
這混蛋玩意兒，一直提防著自己呢。
不過，警惕一些，不容易吃虧。
穆劍靈斜了一眼季柚，二話沒說，直接在上面簽字，但是呢？穆劍靈在簽字時，還是特意注明羅薇與洪江兩人手里的賣身契以星歷1307年10月31日簽訂的為準，只有這天簽訂的賣身契失效。其他日期不包括。
季柚喜滋滋的收回去，一看，嘴角略微一抽︰這穆老師，真是一點漏洞也不給自己鑽呀。季柚略微一想，她之前簽訂的賣身契全都是星歷1307年10月31日這天的，至于其他時間的？一張也沒有，所以也沒什麼問題。于是，季柚趕緊笑道︰「謝謝老師，老師您今天真好看。」
穆劍靈斜她，不吭聲。
季柚喜滋滋地收起協議書，然後，又仔細看了一眼自己的那沓賣身契，全部確認無誤後，季柚一秒也沒耽擱，當著穆劍靈老師的面，全部扔進了銷毀機器里面。
嚓~
嚓~
嚓~
……
切斷、撕碎、分解……
銷毀機不斷工作著，工作者，直到賣身契徹底沒了，被分解成了十幾樣可回收利用的物質結構後，季柚徹底放心了，她張嘴，狠狠呼出一口氣，感慨良多︰「沒債一身輕啊。」
听到這句話，看著季柚眼角眉梢止不住的笑意，穆劍靈依舊一聲不吭，只嘴角悄然勾起一絲弧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