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萬眾矚目的官方發布會，林凝只亮相了幾分鐘。
後面的時間，自然有孫花花這個欽定的發言人代勞。
主樓，書房。
英超，曼聯，紅魔，貴族，女首富，美女，18歲，粉色。
待看過約翰送來的精簡報告，剛剛換了身居家服的林凝，揉了揉眉頭，必須承認，自己還是低估了曼聯在足球界的影響力，還是低估了這幫球迷的好奇心。
發布會還沒結束，曼聯的股價就跟打了興奮劑似的，蹭蹭的瘋漲個不停。
英超來了個美女老板，這一話題，更是肉眼可見的直奔各大熱搜榜榜首。
「唉，不是說貴族要低調內斂麼，這般高調，約翰，你確定女王那邊沒問題？」
隨手給自己斟了杯路易十三，沉思片刻，林凝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夫人大可放心，女王這些年一直立志于貴族親民化，眼下這個局面，是令人喜聞樂見的。」
再次看了眼手下發來的新聞匯總，約翰笑著捋了把精致的八字胡，對于夫人自帶的熱搜體質，著實佩服的緊。
「希望吧。對了，你不是說我們在白金宮有自己人麼，讓他幫著打听下，我要知道，那張名單里，到底有沒有我的名字。」
臨門一腳，再怎麼重視也不為過。
輕抿了口杯中酒，林凝接著說道︰「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以我現在的知名度，如果明天的名單里沒我? 後果你比我清楚。」
林凝很直接，意思不難理解。
看著林凝身後紋絲不動的林紅，約翰實話實說道︰「夫人您有所不知? 那邊的篩選很嚴格，薩亞女士去了5年，目前也只是女王的侍犬師，並沒有資格進女王的辦公區。」
「呵。」林凝輕笑了聲，說道︰「看來家里也沒我想象中那般無所不能嘛? 林紅，這事兒你安排人去做? 立刻。」
應該是沒了後顧之憂? 林凝顯然比往日自信了很多。
看在眼里的約翰，老懷欣慰的抿了抿唇? 解釋道︰「老公爵和王室的關系素來很好，所以在這方面? 家里涉及不深。」
「可以理解? 能打听到女王對我的態度嗎？」
莫名的心悸，令人不安? 再次給自己添了些酒，林凝說話時的表情? 凝重了不少。
沉默片刻，想到薩亞先前傳回的消息? 約翰輕嘆了口氣? 說道︰「在腐國的歷史上? 還沒有一位公爵是華裔。那些保皇派，還是比較古板的。」
約翰很委婉，意思不難理解。
「哼。」林凝輕哼了聲，漂亮的嘴角，多了絲不屑，「她是在歧視我的出身，對嗎？」
「夫人，」原本溫和的女聲瞬間低了好幾度，生怕林凝沖動的約翰，連忙安撫道︰「將心比心，換作是夫人您坐在那個位置，您會對一位查無出處的公爵，報以善意，報以歡迎嗎？」
「……」
不小的書房，落針可聞，沉默之後，還是沉默。
眼瞅著氣氛越發凝重，收回手機的林紅，突然開口說道︰「我們的人已經過去了，最多半小時，不如先看了名單再說。」
「噠，噠，噠噠。」
紅色的美甲有節奏的擊打著酒杯，回過神的林凝，默默的看著面前的約翰，顯然沒有開口的意思。
「如果名單里沒有您，夫人要怎麼做？」
林凝安靜的嚇人，明顯是在醞釀著什麼，深知自家夫人手段的約翰，強忍著心中的不安，主動問道。
「殺了她，換能做主的來。」
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的手，林凝笑著咬了咬唇，答得不假思索，答得輕描淡寫。
「夫人，」猛的站直身的約翰，表情很夸張，聲音很小，「肆無忌憚的人不被允許。如果讓人知道是您做的，包括您，包括我，包括整個威斯特，在未來的日子里，將沒有一刻安寧，在這個世上，將沒有一處容身之地。」
「呵呵，」嬌笑，舌忝唇，緩緩抬起頭的林凝，臉上多了抹病態的紅。
「夫人，您不能這麼做。」約翰的聲音高亢，沙啞，撐著書桌的兩條手臂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青筋乍起，顫個不停。
「砰砰，如果，你告訴我，這世界哪來的如果？」
隨著兩聲巨響，猛的站起身的林凝，同樣兩手撐著書桌。
從林紅的角度看去，面面相視的林凝與約翰，兩張臉的距離，不過三指。
「我……」
吹彈可破的肌膚，病態瘋狂的眼神，炙熱濃郁的呼吸。
三秒過後，主動收回視線的約翰，緩緩向後退了半步，嘴邊的話，卻是忘了。
「這個世界只有結果，沒有如果。」抬手點了點不遠處的杯架，林凝笑著揚了把長發，「她敢誤我，我就殺她，敢不依不饒，就殺她全家。」
輕柔的女聲，帶著股蔑視蒼生的猖狂，帶著股一往無前的堅決，
感受頗深的約翰，緊鎖著眉頭，思緒里突然抓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的點，一個最為致命的點。
林凝打小相依為命的父母死了，林凝從本質上講，實際是一個無牽無掛的人。
「不要這樣，我把你當家人的。」
「你不能出事，你是我為數不多的家人。」
「我的家人不多，你是一個。」
「……」
記憶里，林凝說過的話，越來越清晰。
總算明白過來的約翰，心下一顫，看向林凝的眼神，多了絲釋然，多了絲包容，多了絲寵溺。
「夫人，」回過神的約翰，聲音很溫和，眼神很堅定，「您說的很對，只要我們做的夠干淨，就不會有如果。」
「哦？」兩支酒杯，兩杯酒，看著面前跟變了個人似的約翰，林凝柔聲說道︰「你剛可不是這樣想的。」
「華國有句話說的很棒，幫親不幫理，我們是家人，我沒道理不支持你。」攤手，聳肩，似是想起了什麼，不等林凝開口，約翰接著說道︰「僅限這件事。在其他事上，夫人還是不要一意孤行的好。」
「呵呵，」白皙縴細的手指捏起酒杯，林凝這一刻，笑的漂亮極了。
「難以置信，我就要殺女王了，夫人，不跟我這個瘋老頭喝一杯嗎？」約翰說。
「本來就是給你倒的。」抬手將另一杯酒推向約翰，林凝輕咬了咬唇，給了林紅一個得意的眼神，「諾，我早說過，約翰是自己人，他不會讓我失望。」
「約翰，謝謝。」
只要是對林凝好的人，林紅從不吝嗇自己的友誼。
眼瞅著林紅長恭不起，約翰連忙放下酒杯，同樣躬著老腰，說道︰「要謝的人是我才對，你的寸步不離，大家都看在眼里，上次在澳島，若不是你……」
「你倆還準備拜到什麼時候？該干嘛干嘛去。」
面前躬著的兩人，越看越滑稽，不等約翰說完，老板椅上的林凝，翹過腿，一邊說，一邊伸手開了電腦。
互聯網上，關于曼聯易主的新聞，愈演愈烈。
曼聯的死忠粉們，似乎是怕別人不知道自家美女老板多有錢，所過之處，好嘛，就是個大型炫富現場。
「70億鎊很多嗎？大小馬了解下。」
「傻缺，互聯網才多少年，威斯特可是腐國最大的地主，傳承幾百年的貴族世家。」
「一群loser，格羅夫納集團，自己搜，亮瞎你們的狗眼。」
「科普︰威斯特古堡（伊頓莊園），也就差不多四分之一個華國京都那麼大……500公頃的公園，20公頃的花園，對了，故宮也就72公頃。」
「這年頭吹牛都不打草稿了嗎？火星還是我家的呢。」
「截圖（照片），媽蛋，居然是真的，度娘有專題，廚房離餐廳有3英里遠。」
「3英里？這女佣和保安，真成異地戀了？笑抽（表情）」
「呵呵噠，不搜不知道，一直以為林老板有錢，沒想到這麼有錢，僅在倫敦，就有三座莊園，22個農場，最小的莊園，額，請問23500英畝，是多少平來著？」
「倫敦最貴的房產伊頓廣場也是我們曼聯的，最便宜的戶型，1800萬英鎊，也就不到兩個億華幣。得意（表情）。」
「一樣買不起c羅，一樣買不到梅西，一樣買不到孫大聖，呵呵噠。」
「100多家慈善機構主席，了解下。」
「7000萬鎊老兵康復中心，了解下。」
「全系法拉利，布加迪，好吧，車真沒什麼好說的，美足，美腿，美膚，美x，美顏，了解下。」
「樓上不對勁兒，為什麼先說腳。」
「……」
或許是因為多年來的憋悶，總算抖起來的曼聯球迷，嗨到不行。
林凝在發布會現場的那句「要多少給多少，只會多不會少」的言論，更是讓不少死忠粉，激動的落了淚。
希望就在眼前，球迷，就是這般純粹。
「夫人，白金宮那邊來信了……」
半小時後，再次返還書房的約翰，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
不等約翰說完，林凝的笑著彈了彈林紅先前打印出的名單影印件，直接說道︰「名單在我這兒，那老女人還挺可愛，我是第一個。」
「真，真的？那可是守衛森嚴的白金宮女王辦公區，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拿，拿到了？」
調整過呼吸，緩過勁兒的約翰，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旁面色溫和的林紅。
講道理，這辦事效率，007都不敢這麼拍。
「干嘛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早跟你說過，這類事交給林紅，你自己不相信罷了。」
約翰的表情著實有些精彩，林凝得意的挑了挑眉，系統出品的鐵憨憨，就是辣麼牛。
「抱歉，對于先前的不信任。」一記長躬後，想起來時的目的，約翰笑著說道︰「夫人，白金宮那邊來信，女王邀請您做喬治王子的教母，望您盡快答復。」
「喬治王子？」
與有榮焉的約翰也不知道得瑟個啥勁兒，嘴巴張得老大的林凝，表情別提有多古怪。
「喬治•亞歷山大•路易斯，目前是王位第三順位繼承人。」
想到那個調皮的小王子，約翰說罷，笑著將手中的皇室信，擺在了林凝的手邊。
「那老女人沒事兒吧，我才18，讓我給一禿頂大叔做干媽？」
不同于約翰的歡喜，腦補了不少畫面的林凝，一邊說，一邊沒好氣兒的將信丟進了腳邊的垃圾桶。
「咳咳，夫人，喬治王子是劍橋公爵威廉與公爵夫人凱特的長子，目前才6歲零5個月大，這是他的維基百科。」
一句禿頂大叔，讓約翰接連咳了好幾聲。
約翰說話的同時，特意上前，為林凝在網上搜了喬治的相關信息。
「才6歲就是準國王，真特喵會投胎。」
不可否認，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看起來真挺香。
林凝撇了撇嘴，悄咪將垃圾桶的信，用擦著紅色美甲的腳趾又夾了出來。
「夫人，」林凝對做教母的事，明顯有些抗拒，避免節外生枝，約翰勸說道︰「女王年事已高，她既然在這個時間發這個邀請，顯然是有過深思熟慮的，還是答應吧。」
「呵，什麼深思熟慮，我看她就是宮廷劇看多了，怕孫子受苦，想托孤給我，讓我當貼錢保姆。」
明天發名單，今天發邀請，心思縝密的林凝，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女王是在跟自己講條件。
手中的信再次扔回垃圾桶，林凝輕蔑的笑了笑，干爹還能勉為其難當當，干媽，絕對不行。
「夫人您有所不知，在腐國，皇室的教母非但不用貼錢，還享有3個點的皇家稅務減免福利。除此以外，每逢佳節，教子還需給教母送一份孝禮，以謝恩情。」
「還有這好事兒？不用給壓歲錢？」
孝禮不重要，3個點得稅務減免，可是個好東西。
林凝眯了眯眼，仔細想想，給未來國王當干媽，也不是不行。
「壓歲錢？」
「在華國，還未成家的孩子，每年春節都會收到來自長輩給的紅包，我去年……算了，沒什麼好說的，你去回復吧，就說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