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國人對足球的熱愛和關注，世人皆知。
一家豪門俱樂部，不可能就這麼悄然無聲的易了主。
反應過來的約翰，起身換了個房間，不等電話那邊的林凝開口，率先問道。
「夫人，俱樂部的事兒，方便的話，能詳細給我說說嗎？」
「也沒什麼，就是昨晚楚憐派人抓了莎莎，我的人以牙還牙，抓了那倆家20個……莎莎被我的人救了，他們的人還在我手里……曼聯是換人的條件，林家答應了，楚家目前還在猶豫。」
這通電話的本意就是找約翰出主意，為了不影響約翰判斷，半倚著床頭的林凝，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說了一遍。
「……」
「夫人，楚家不會答應的。」
電話沉寂了有段時間，約翰捋了把精致的八字胡，方才沉聲道。
「這麼肯定，為什麼？」
「曼聯的市值少說40億磅，即便是兩家分攤，這筆錢楚家也出不起。」
「也就200億不到，楚家這麼窮的嗎？」
能和林家平起平坐的楚家，林凝並不覺得連這點錢都拿不出。
畢竟僅林家和楚憐在腐國的產業，就差不多10幾億磅。
「我們的人先前有詳細調查過林楚兩家。與林家不同，楚家很純粹，並沒什麼副業。說出來您可能不信，他們家的有些人，還在還房貸。」
「我去，真有這麼干淨的？林楚和林休我見過，那倆人的做派，可不像是你說的這樣。」
「林家有個老太太，楚家沒有。楚家這些年都是楚紅章說了算，這位老先生的所作所為，很難不令人欽佩。」
「欽佩？怎麼說？」
「在某些方面，他很堅持。這些年他親手送進去的至親，有他的親妹妹，有他的小兒子。」
回想起使館那邊傳來的資料，約翰實話實說道。
「……」
「夫人，如果可以的話，這事兒就算了吧。」
「……」
「如果夫人真的喜歡曼聯，我們自己買下它就好。」
「那可是一大筆錢，確定要我們自己出？約翰，我真的很想得到它。」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有跟老公爵提議過收購一家足球俱樂部，夫人如果不忙的話，不妨听听看？」
林凝的意思在明顯不過，約翰皺了皺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輕聲道。
「好，說來听听。」
「以威斯特領的名義去收購，我們出一部分，剩下的讓威斯特領的每個家庭一起參與進來……有一個共同的俱樂部，這對提高威斯特領的凝聚力也會有一定幫助。」
「听起來還不錯，為什麼沒有實施下去？」
「與那些貴族老爺們一樣，老公爵對經營足球沒什麼興趣，他更青睞于馬球。」
「除此之外呢？」
「英超很燒錢，轉會費很貴，俱樂部很難盈利……這筆投資對普通家庭來說，沒什麼收益保障……純粹因為熱愛，也很難堅持下去……」
「說了和沒說一樣，老公爵是對的。」
林凝撇了撇嘴，一個辣麼大的俱樂部就這麼失之交臂，難免有些掃興。
「不，夫人和老公爵不一樣，夫人身後有華國這個全球最大的球市，有林家，楚家，寧家這些頗具話語權的權貴家族……只要運作的好，相信他們會很樂意幫忙引薦些大型企業成為我們的合作伙伴。」
「什麼意思？林家，楚家可不是朋友，他們會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花別人的錢，沒人心疼。打個招呼，換個贊助，對他們來說，應該不難。」
「告訴我，我要怎麼做？」
約翰的話听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原本有些無精打采的林凝，連忙問道。
「夫人真的有那麼仇視林楚兩家嗎？」
「那倒沒有，你知道的，是他們一直揪著我不放。」
「夫人，先把人放了。」
「然後呢？」
「利益面前沒有恨，想辦法把他們綁在我們的戰車上。林家的人不少，會有人站在利益這邊。夫人，只要我們矗立不倒，時間可以消磨一切。」
「楚憐沒那麼容易放棄，林家那倆位父親也沒表面看起來那麼雲淡風輕。」
約翰說的還挺帶勁兒，喪子之仇哪可能說放就放。
林凝長出了一口氣，越發為自己先前的沖動任性後悔。
「華國的成語很有意思，孤掌難鳴，獨木難支。夫人，只要運作的好，那兩對夫妻，翻不起什麼大浪。」
「你的意思是？」
「人是自私的，利益面前，親情有時候只是張一戳就破的薄紙。」
「……」
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種智商被碾壓的感覺。
林凝撇了撇嘴，沒好氣兒的瞪了眼一旁憋著笑的林紅。
「夫人……」
「這件事交給你了，你全權負責。」
「這是我的榮幸。夫人，禮裙很漂亮，最多兩個小時，我們的人會連同鞋子一並給您送去。」
「辛苦了，替我向那些匠人道謝。」
「當然。夫人，大家都很期待您在舞會上的驚艷亮相。」
「約翰，球隊的事兒，謝謝。」
「看來夫人真的很喜歡曼聯。」
「是很喜歡。」
「相信我，它早晚是您的。」
「等你好消息，再見。」……
法國，巴黎，半島酒店，半島套間。
掛了電話的林凝，興致不佳，怎麼看都不像是即將擁有一支夢想球隊的樣子。
「約翰很厲害，曼聯早晚是你的，放心吧。」
看著床頭悶悶不樂的林凝，全程在側的林紅，柔聲道。
「和曼聯無關，我只是不滿意我自己。
「不滿意自己？」
「自私，沖動，任性，執拗，頭腦簡單，喜形于色，這樣的我，約翰應該很頭疼吧。」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很多事，完全沒必要，很多事，錯的其實是我。」
「……」
「我後悔了，我當初應該直接來腐國，有約翰在，我會少走很多彎路，有約翰在，我也不會把一切都搞得一團糟。」
「別這樣，人總是要經歷些事兒才會成長，你才18歲，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