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第八區。
沙依推薦的餐廳,裝修奢華。
隨處可見的土豪金裝飾,熟絡的大堂經理。
或許是開在法國的緣故,上菜一如既往的慢。
等菜的功夫,伊莉莎看了眼包間的房門,直接說道。
「交代吧,這就是你說的可好吃的餐廳?一個顧客都沒有,我真沒看出來好在哪。」
「我坦白,這家餐廳是我母親剛置辦的產業,我們最近在網上正火,我想幫幫她。」
是人都有私心,舞會將近,自帶流量的四人和移動的廣告沒差多少。
沙依吐了吐舌頭,實話實說道。
「算你老實,你先前說步行,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挺好的,沙依這是長大了,知道給自家幫忙了。」
「沒說不好,下次直接點,這更符合我對友誼的認定。」
「同意。」
「行了,喝一杯,祝友誼長存。」
在場就沒有蠢得,沙依的小心思,根本瞞不住。
看著面前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沙依,林凝敲了敲酒杯,笑著提議道。
「謝謝,你們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不會拒絕的。」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陪睡好了。」
「伊莉莎你膨脹啦,不要以為學了巴西柔術,就可以為所欲為。」
「成語用得真好,說真的,華語中夾英語的人我見過不少,英語中夾華語的,還真挺少見。」
「嘿嘿,謝謝夸獎,還是林凝最好了。」
「那晚上給我當抱枕。」
「額……你們……」
「吃飯,注意點。」
與三女的歡聲笑語不同,林凝身側的唐雯佳,言語間那種淡淡的克制,在場幾人都听得出。
「雯佳,你怎麼啦?這麼嚴肅干嘛,我們是好姐妹,有需要,我不會拒絕的。」
鼓著嘴的沙依,看起來還挺萌。
唐雯佳笑著搖了搖頭,抬指點了點落地窗外,街邊的一眾媒體工作者。
「放心啦,為了保護隱私,這扇玻璃是單面防彈的,他們看不到里面。」
「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唐雯佳,你以前可不是這樣。」
「是有壓力了嗎?因為那個票選皇後?」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說真的,以前挺羨慕你們的。」
三女的關心唐雯佳感受得到,抿了口杯中的紅酒,唐雯佳淡淡道。
「如果可以選,沒人願意走哪都被人圍觀,我們又不是外星人,我們也不是馬戲團的猴子。」
伊莉莎嘆了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惆悵了不少。
「習慣就好,我小時候跟著出訪,還被嚇哭了呢。因為舞會突然被媒體關注,網上全是自己,雯佳這樣……」
「無聊,我看你們就是矯情,吃飽了閑的。」
矯情之風,不能有。
不等沙依說完,林凝撇了撇嘴,直接打斷道。
「唐雯佳有這樣的反應,我理解,畢竟她是第一次。到是林凝你,我現在是真看不懂了。」
每次和林凝見面,林凝都感覺跟換個人似的,伊莉莎皺了皺眉,直接說道。
「對呀對呀,感覺林凝好像沒以前那麼拘束了。」
「這樣不好嗎?我可是未來的公爵,如果還像之前那般畏首畏尾,合適嗎?」
不得不說,越親近,越容易露出破綻。
紅色的美甲輕輕地彈著面前的酒杯,林凝嘴角掛著淡笑,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以前也沒有畏首畏尾。」
「為了更適應這個世界,人是需要改變,不過你的改變未免也太頻繁,太突兀,太……」
「太什麼太,喝酒,祝我們變得更優秀。」
林凝前後的變化,唐雯佳有過切身體會。
掃了眼林凝微皺的眉,眼瞅著伊莉莎還要說什麼,唐雯佳舉起酒杯,提議道。
「得,連唐雯佳都站在你這邊,我也不說什麼了。還是沙依那句話,只要你還當我是好姐妹,有事兒直接跟我說就好。」
唐雯佳的意圖不要太明顯,伊莉莎撇了撇嘴,沒了深究的想法。
「謝謝,不管怎麼改變,我都是我,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
「叮……」
水晶杯的聲響,清脆悅耳,在場的幾人,推杯換盞。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夜色正濃。
「我和你的賭約,仍然有效。」
半島酒店,電梯間,唐雯佳的聲音,很輕。
「好,去陪叔叔阿姨吧,他們一定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明天見。」
動作輕柔的整了整唐雯佳的衣襟,林凝笑著擺了擺手,果斷出了電梯。
巴黎,塞納河畔,夜幕。
夜風陣陣,小樹搖曳,借著昏黃的路燈,樹影的婆娑像極了舞。
單馬尾,牛仔褲,高領毛衣,小白鞋。
半倚著林紅的林凝,卸下了所有防備,雙眼緊閉,雙手前伸。
思緒如湖水一般平靜,閉著眼的夜,似乎也更黑了些。
「快一點了,回去嗎?」
流淌的水流聲在耳畔回蕩,看了眼時間,林紅柔聲道。
「伊莉莎說的沒錯,我的確變得太突兀,太頻繁了。」
「很少見你能听進別人的話。」
「呵,我以前太執拗,太沖動。說真的,有些事兒,完全可以換個方法的。」
「過去回不去,你不是說活在當下嗎?」
「活在當下是沒錯,可過去,就真的回不去嗎?」
回想起最早那次系統回檔,林凝緊了緊抓著林紅的手,深埋在心底的某個念頭,悄然露了頭。
「什麼意思?」
「一個可以無中生有,可以回到過去的人,你說他會對什麼感興趣?」
「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
「也對,是沒可能。」
「怎麼感覺你怪怪的。」
「你感覺錯了,我累了,回去吧。」……
華國,滬市,湯臣一品。
與往常一樣,吃過早飯的莎莎,默默的翻著手機。
林大少的ins,微博,抖音,粉絲增長有限。
林老板的新聞,卻是多了不少。
網上的照片里,一身OL裝的林老板,莎莎怎麼看怎麼眼熟。
記憶里,林寧最喜歡自己這麼穿。
印象里,家里的衣帽間,從頭到腳,一模一樣的,也有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