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一行人抵滬的時候，那輛淡粉色幻影已經在機場大廳外停了有段時間。
之所以拋下伊莉莎，沙依連夜趕回滬市，有小部分原因是林凝想賴掉飛機上答應伊莉莎的事兒，大部分則是因為零。
「人在哪？確定是他們？」
淡粉色幻影後排，林凝的表情少有的凝重。
「人我綁爛尾樓了，雖然沒找到斷眉，但八九不離十是他們。」
端坐在副駕，負責來接人的零，舌忝了舌忝唇，低聲道。
「怎麼找到的？」
「我暗中查了莎莎被擼走當天，半島酒店外幾個街口的所有監控。」
「讓莎莎去認人。」
「直接審不好麼？」
「不冤枉一個好人，都是我父母的同僚，都是听令辦事。」
「如果真是他們呢？」
「我只要真凶，動之以錢吧。」
林凝皺了皺眉，既然決定將某些事兒交給林寧，林凝就不會髒了自己的手。
林寧出問題，還有林凝，如果兩個都出問題，除了硬來，沒人能幫自己。
「沒勁兒，現在的你，比你弟弟差遠了，換他來。」
零撇了撇嘴，比起面前的林凝，肆無忌憚的林寧，無疑更對自己的胃口。
「不是時候。」
林凝抿了抿唇，微微的搖了搖頭。
林寧可以強勢，但不可以變態。在沒找到好的方法做到收放自如之前，林凝就不會輕易讓林寧出來。
「你在擔心什麼？」
忙活一整，到手的玩具就這麼飛了，副駕的零，不甘心道。
「，心態。」
「什麼？？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凝一副神叨叨的樣子，零是真沒看懂，副駕的零皺了皺眉，疑惑道。
「你不懂，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覺，很容易……不對，哈哈哈，送我去半島酒店公寓，我叫林寧來。」
似是想起了什麼，林凝說著說著瞬間笑出了聲，整個人一副意氣奮發的樣子……
湯臣一品，A棟，11L。
席地而坐的莎莎，手上帶著一次性手套，面前的茶幾上，放了兩大盆小龍蝦。
「莉莉，不騙你，我現在還跟做夢一樣。」
嘬了口手里的蝦尾，莎莎砸了咂嘴，沖著身旁的莉莉笑著說道。
「吃小龍蝦，喝香檳，看好聲音，這算什麼夢。」
同樣席地而坐，吃的滿嘴流油的莉莉，一手拿著蝦尾，隨口說道。
「上億的豪宅，一百寸的電視，拜托，姐妹，抓重點。」
莎莎翻了個好看的白眼，讓莉莉這麼一說，先前那點感慨，瞬間沒了。
「唉，用不著你提醒，我才是在做夢，還是一整天。」
莉莉嘆了口氣，面前的小龍蝦，突然就不香了。
「嘆什麼氣，逛街，美容，米其林，下午茶，游泳，小龍蝦，這一天過得不好麼，矯情。」莎莎沒好氣兒的瞪了莉莉一眼，這樣的日子，放在以前，莎莎連想都不敢想。
「姐妹，你如果想，隨時可以這樣，可我不行，我還得睡回我的出租屋，還得坐我的地鐵，公交，吃我的快餐，一個子兒掰兩瓣花。」
「別這樣，你如果想隨時找我就好。」
「可別，天天蹭你的，這算哪門子閨蜜，一個月讓我吃一次大戶，我就滿足了。」
「你以前每周都請我吃大餐的。」
「從沒超過500，還是團購。」
「討厭，你那會兒一個月拼死拼活也才賺一萬多。」
「嘿嘿，過去不提了。老板娘，什麼時候發工資？老娘這次必須換間帶窗戶的出租屋，關禁閉的日子，老娘受夠了。」
「現在發，支付寶轉你。」
「你果然不適合做生意，就沒見過哪家老板給員工發工資是私下轉支付寶的。」
「那應該怎麼做？」
「姐妹，說真的，那棟樓正式運營還有段時間，總這麼閑著也不是事兒。有機會，你還是去報個MBA什麼的吧。」
「MBA？」
「那湖畔大學不是很火嘛，你家那位大少給你要個名額應該不難。」
「我真沒想過這些，我會考慮的。」
「是該想想了，姐妹，別嫌我說話難听，總有玩膩的時候，你家那位才18，新鮮感這東西，咱都懂。」
莉莉撇了撇嘴，雖說沒見過林寧，但凡事先想壞，總沒錯。
「這沒什麼難听的，事實就是這樣……我接個電話，聲音關小點先。」
林寧的電話來的很突然，看著來電顯上的提示，拿著手機小跑到陽台的莎莎，心里突然咯 了一下。
「喂，是我，親愛的，想你了。」
「給你半個小時，小區門口見，嘟嘟嘟。」
電話那邊的林寧，語氣平淡，听不出心情。
掛了電話的莎莎，咬了咬唇，怔怔的看著客廳的立式鐘表。
「怎麼啦？他要回來了？我們趕緊收拾，收拾好，我就走。」
愣在原地的閨蜜，狀態明顯不對，莉莉皺了皺眉，連忙說道。
「他找我，我要出去趟，這里交給你了。」
回過神的莎莎，一邊說，一邊快步走向臥室。
「好。」
莉莉重重的點了點頭，多余的話一句都沒問。
別說是快凌晨一點，就是三點，林寧有需要，莎莎就沒拒絕的可能。
「披件風衣，外面冷著呢。」
莎莎的動作很快，莉莉這邊剛把垃圾分了類，伴隨著高跟鞋噠噠的聲響，面前已是一身連身短裙，一手拎包，帶著妝的莎莎。
「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擦過口紅，噴過香水，莎莎快步出了屋。
滬市的凌晨，繁華依舊。
湯臣一品正門外，一輛黑色的豐田埃爾法，緩緩停靠在路邊。
端坐在老板位的林寧，少有的穿了西褲，襯衫，鼻梁上多了副金邊眼鏡。
「眼鏡果然是偽裝的不二法寶，沒想到我只是隨口一提，半島酒店還真有眼鏡賣。」
駕駛位的零，淡淡道。
「呵，服務行業，沒有錢辦不到的事兒，如果有，只能怪自己窮。」
林寧冷哼了聲，抬手扶了扶鏡架，第一次戴這玩意，多少有點不習慣。
「特意打發林紅回去，換弟弟來，是準備放開玩了？」
「人多眼雜，我姐不能消失太久，確認過後，一切交給你，但凡和害我父母有關的，無論是人還是組織，一個不能放過。」
「收到。」
「我只要結果，不要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