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蘭若正在給小老頭告狀,林凝心里別提有多膩味。
手機里翻出蘭若的號碼,徑直打了過去。
「進來,我在後院等你。」
沒等林凝開口,電話里的女人只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走,去會會她。」
林凝撇了撇嘴,帶著林紅直奔後院。
「玩不起?」
看著面前一身素雅旗袍的女人,林凝的語氣並不怎麼好。
「眼見為實,耳听為虛,你覺得這把梳子能打電話嗎?」
蘭若莞爾一笑,抬手點了點石桌一角的梳子。
「裝的?所以你只是拿了把梳子當電話,故意說給我們听的?」
一把牛角梳,林凝興師問罪的勁兒,散了大半,反應過來的林凝,直接問道。
「最基礎的判斷,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嗎?」
端坐在石桌前的蘭若,旗袍下側並在一起的腿上是雙薄如蟬翼的肉色絲襪。
「有什麼話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的。」
顯而易見,林凝的語氣,並不怎麼好。
「剛剛收集信息的是她吧?這姑娘叫什麼?很有本事。」
蘭若淡淡的笑了笑,沖著林紅伸出手。
「林紅,少套近乎。」
林凝撇了撇嘴,將林紅拽到身後。
「言歸正傳,我只是隨口說了句梳子,你就對林紅有了懷疑,這算信任嗎?」
「……」
「我隨口一提,你就懷疑是林紅出了錯,你有沒有想過,是我騙你的?」
「所以你並沒有拿梳子佯裝打電話告狀?」
「沒有。」
「還不是一樣玩不起,打電話找家長告狀,你和別的老師也沒什麼不一樣。」
「我用的是手。」
蘭若說話的同時,笑著比劃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你這人,嘴里就沒一句實話。」
「那你可以判斷下,我哪句話是真的,猜對了有獎勵給你。」
「無聊,你覺得我缺你獎勵麼。」
林凝撇了撇嘴,輕蔑的笑了笑。
「我手里有枚官硯,孤品。你爺爺很喜歡,每年都借走玩一周那種,你猜對了我把它送你。」
「哦。」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對,你在國外長大,不關注這些也能理解。筆墨紙硯的硯。」
抱著雙臂站在對面的林凝,心思都在臉上,蘭若一眼便看了個通透,笑著解釋道。
「我知道,多此一舉。」
「呵呵,真知道還是假知道,你心里清楚,承認自己無知,很難嗎?」
「我說我知道。」
「我把台階給你了,你踩著下就好,為什麼要撒謊?為了面子?」
「我……」
「知不知道官硯是什麼,並不影響你錦衣玉食,你還是你,不是嗎?」
「哦。」
「指鹿為馬,這個成語背後的故事听過嗎?」
「听過。」
「拿這把梳子來說,我說值一千萬,你信嗎?」
「當然不信。」
「那換個人,比如阿里的小馬,你信嗎?」
「不知道。」
「呵呵。」
「你想說什麼。」
「凡事要有自己的判斷。」
「哦。」
「你剛進院那會兒可不是這樣。我一句話,你的氣勢就弱了大半,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林紅沒信心?」
「你到底打電話了沒?」
「林紅,你說我打了沒。」
「打了。」
林保國的聲音,林紅並不陌生,先前蘭若的電話里,的確有林保國的聲音,所以林紅很肯定。
「你瞧,林紅就比你自信的多。」
「無聊。」
「呵呵,你可以走了,下次穿漂亮點,要學會揚長避短,智商不夠,臉蛋湊吧。」
「你是在說我蠢?」
「我是在說你漂亮。小鑾,送客。」……
「她就是在說我蠢,別以為我听不出來。」
得到系統以來,還沒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林凝這會兒,真是有夠氣的。
「呵呵,你剛進院子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要找她算賬的。」
林紅憋著笑,輕聲道。
「我有嗎?」
「有。」
「這叫哪門子算賬,比進門前還氣。」
「要不我去把她打一頓給你解解氣。」
林凝氣呼呼的樣子還挺少見,林紅笑著說道。
「算了,這女人別看長得不咋地,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嘴還挺強。」
「嘴強王者?」
「哈哈,真有你的,很貼切。」
「嘿嘿。」
「林紅。」
「恩?」
「對不起,我應該信你的。」
林凝的聲音很輕,蘭若的話,林凝有听進去。
蘭宅,石桌前的蘭若,笑出了聲。
那花枝招展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個德高望重的先生。
「先生看來是很喜歡那姑娘了。」
再次檢查了一番安保系統,回到後院的小鑾輕聲說道。
「你不覺得林凝很有意思麼。」
「我覺得她挺沖的,對先生也不怎麼尊重。」
小鑾想了想,實話實說道。
「她為什麼要尊重我?」
「不該尊重嗎?先生那麼有本事。」
「用得上的才叫本事,用不上的什麼都不是。」
蘭若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那個林紅,看出點什麼嗎?」
「很強,強的離譜。」
「看樣子還只是個助理,你說那丫頭的安保和車里的司機,得有多強。」
「不知道。」
「那副車牌不提,那丫頭本身還是個腐國的公爵唯一繼承人,你現在還覺得她需要尊重我嗎?」
「連女王都成了吉祥物,公爵,這沒什麼吧。」
「呵呵,要是都像你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眼見不一定為實,那可是曾經在全球七大洲均有殖民地的帝國。」
蘭若淡淡的笑了笑,在那個時代,掌握當時霸權的腐國,發現了什麼,得到了什麼,至今都是個迷……
嚴家花園,主宅。
端坐在書桌前的林凝,抿著唇,似笑非笑。
對坐的零手中把玩著幾枚硬幣,淡淡道。
「綠城集團的實際擁有人是韓魏,趙瑞。趙瑞,你在港島酒吧那晚見過,他親姐是寧軍的愛人。」
「呵呵,看來還真是沾點親。趙瑞和寧軍還在港島?還沒游回廈市?」
「沒有,都在滬市,在外灘游艇會,韓魏組的局,帶了不少姑娘,準備出海。」
「呵,死性不改,看來是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兒啊。」
「準備怎麼做?」
零舌忝了舌忝唇,眼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