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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秦瓊

「權貴啊!」

朱拂曉站在竹樓前,一雙眼楮看著遠方的天穹,星斗映入眼底。

「我要變法!我一定要變法!」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听朱拂曉道了句。

「變法?你還要變法?你怎的還要折騰?」

樓閣照顧李白的杜伏威與李密不由得身軀一個哆嗦,但凡經歷過朱拂曉變法的那個時代都知道,朱拂曉變法是個什麼樣。

天下各大世家就沒有一個好過的。

「必須要蕩平這世上所有世家。」朱拂曉面色堅定。

「李閥不會答應。」杜伏威道。

「我會叫他們答應的。」朱拂曉深吸一口氣︰「好人沒活路,弱者沒活路啊。」

李密與杜伏威搖了搖頭,你看我我看你,據都在瞬間知曉對方心中所想。

得,事情沒完。

「我說東家,您有那閑心思去管天下蒼生,不如去憐憫一下我那子孫。杜伏威這孫子出手太重,您要是不出手,這孩子就廢了。」李密看向了樓外的那道人影。

朱拂曉自竹林內轉身,向著樓閣走去。

一路來到病榻上,此時李白周身筋骨盡斷,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狀態,整個人已經生死不知。

朱拂曉打量了李白一會,然後才道︰「倒是好機緣、好造化,你還要感謝一番大總管,竟然給了他破境的機會。三十歲天的天人,確實是少見。」

說完話朱拂曉伸出手,只見一道綠光迸射,李白身上筋骨一陣鳴叫,整個人竟然恢復如初。

傷勢治好,但李白卻沒有醒來,只是周身精神不斷波動,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體內孕育,向著周身蔓延而去。

「等他醒來後,不出意外必定會證就天人妙境,也算是造化。」朱拂曉道了句。

秦家

一陣慌張的腳步,伴隨著淒厲的吼叫打破了府邸中的寧靜。

「秦將軍!秦將軍!我要見秦將軍!」

那管事跌跌撞撞,摔得鼻青臉腫,氣喘吁吁的撲在了門前,一雙眼楮盯著秦家的侍衛,聲音里滿是淒惶。

「我家老爺又吩咐,你隨我來吧。」有秦家管事自門內走出,看著地上的僕役,吩咐了一聲就向著庭院內走去。

那秦家管事聞言連忙撲騰著站起身,隨著那管事進入秦家大門。

長安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秦瓊要是一無所知,只怕距離滅亡也不遠了。

秦家的後院

老態龍鐘的秦瓊坐在石凳上,身前擺放著一個木制匣子,匣子是金絲楠木制作,寬三尺,長七尺,其上雕刻著道道玄妙花紋。

與面容年輕的李世民等人比起來,秦瓊的臉上長滿了皺紋,手臂上出現了老年斑,整個人就像是行朽將盡的老者。

慢慢的伸出手,將那匣子打開,卻見一對金 出現在了其眼簾。

「已經有百年沒有動手了,上一次出手還是鎮殺那雄闊海。」秦瓊拿起金 ,撫模過金 的每一寸紋路,然後拿出細軟黃稠慢慢的擦拭。

「老祖,您體內生機被強行鎖住,不能動武了。在動武,您會沒命的。」庭院的角落里,一個與秦瓊八分相似的青年男子,看著擦拭金 的秦瓊,眼神里露出一抹焦急。

「翟家行事霸道,這些年為禍長安,惹出禍端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已。您不可因為翟家而壞了自己的命,咱們秦家離不開您坐鎮啊。」青年在旁邊苦苦哀求勸諫。

「古族不容輕辱。杜伏威這廝明知翟家來歷,卻偏偏出手不留情面,這不單單是在打翟家那些不成氣候小輩的臉,更是在挑釁道君的威嚴。」秦瓊目光里露出一抹冷酷︰「辱我可以,但道君決不可受到半點屈辱。」

「道君已經死了,道君已經五百年沒有現世了,您該為自己而活,何必活在當年。」青年聲音里滿是無奈。

「道君何等神通、何等手段,豈是你這小子能想的。」秦瓊嗤笑一聲︰「莫要嗦,只管去將那僕役叫進來就是了。」

那秦家後輩無奈,只能轉身去吩咐。

不多時

秦家僕役自門外而來,才看見老態龍鐘的秦瓊,便撲在地上嚎啕大哭︰「老祖……。」

「不必說了。」

不等那僕役哭訴,秦瓊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所有事情,我已經盡數知曉。回去告訴你們老爺,我在為翟家出手最後一次,日後翟家與秦家兩不相欠。你走吧。」

那僕役聞言呆住。

「還不快走?」看著不知所措的僕役,青年怒斥了一聲,驚得那僕役又是磕磕絆絆的逃出秦府。

秦瓊擦拭好金 ,然後看向那青年︰「你上前來。」

青年一步上前跪倒在地。

「你是我秦家最有天分的晚輩,該教導你的,我都已經教導你,只要你按部就班修煉,日後證就天人不過水到渠成。我此世別無遺憾,唯一遺憾的就是你祖女乃女乃之事。」秦瓊看向那跪倒在地的青年︰

「我死後,你務必要謹遵組訓,等候時機,一定要將那棺木親自交給道君。縱使是我秦家沒了,那棺木也要保存下來。」

「道君真的還活著嗎?」青年忍不住問了句。

他總覺得自家老祖是在異想天開。

道君若活著,怎麼五百年來不見任何動靜,怎麼五百年來坐視天下大變。

「你懂什麼。照辦便是。」秦瓊冷冷訓斥一聲,然後自袖子里掏出一只木匣︰「我秦家的立足根本,都在這木匣之中了,今日我便將木匣交給你,由你守護我秦家傳承。」

青年結果木匣,看著心存死志的秦瓊,不由得熱淚滾滾而下。

「下去吧。」秦瓊吩咐了一聲。

听聞此言,青年不再多說,持著木匣退出院落。

秦瓊將金 收好,然後邁步來到後院的祠堂,卻見祠堂內擺放著一口殷紅棺木。

秦瓊伸出手指撫模著那棺木,眼神里露出一抹悲切︰「多想在見你最後一面,可惜卻沒有機會了。」

說完話秦瓊在祠堂內開始整理妝容,帶上昔年的紫金冠,將那當年的戰袍穿上,掛好了金 後,邁著老態龍鐘的步伐走出了院子。

一路上秦家的僕役、管事、後輩俱都是面色詫異的看著那老態龍鐘的老者,但是見其氣度不凡,身上充滿了鐵馬金戈的味道,無人敢于上前詢問。

秦瓊出了院落,慢慢悠悠的走在長安街頭,看著那長安城的車水龍馬,目光里不由得露出一抹感慨。

「秦兄。」

酒樓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話語,李世民衣衫整潔,打扮的一絲不苟的站在那里,對著秦瓊打招呼︰

「不妨上來飲一杯酒水如何?」李世民端起酒盞。

秦瓊腳步頓住,轉身向酒樓走去。

「秦兄當真要去與那杜伏威做一了斷?」李世民問了一聲。

「沒得選擇,杜伏威欺人太甚。若換做別的天人出手,不知曉道君的威名也就罷了,可此人當年也受過道君指點,竟然也做出此等忘恩負義之事,我又豈能叫道君的臉面折損?」秦瓊眼神里露出一抹怒火。

李世民聞言不語,半響過後才嘆了一口氣︰「秦兄現在怕不是那杜伏威的對手。」

杜伏威現在歸順李唐,李世民也不好出手。

「縱使是殺不死他,也要將其重創,叫他沉睡封印,知曉我道君一脈不是沒人了。」秦瓊說完話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然後轉身離去。

沒有說什麼請李世民照顧秦家的話,因為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現在李世民自身置于漩渦泥潭,太子之位遲遲不曾落下,也是前途未卜。

看著秦瓊遠去的背影,李世民搖了搖頭︰「可惜了。我原本想著叫其牽制住大哥麾下的魏征與羅藝,可誰知被杜伏威壞了計劃。」

「真勇士也。」程咬金贊了一聲。然後看向李世民︰「公子也該下決定了,再拖下去,咱們必然會被天子一點點蠶食,到時候你我兄弟死無葬身之地。」

「再等等。勝算不夠啊!」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沒有人知道孔聖與老聃有多強,父皇有老聃與孔聖撐腰,還有一個不知所蹤的公輸子,咱們的勝算太少。」

「若安然接受命數,我等死則死矣,只是怕大公子不肯放過我等家眷。我等修成天人,還有百年壽數,又豈能甘心等死?」程咬金道了句︰

「陛下若逼得太甚,只怕一場浩劫就在眼前。」

李世民不語,半響後才道︰「若能拉攏杜伏威,或許可增一分勝算。」

秦瓊一步一步走出長安,看著那春天的景色,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過春風十里,盡蕎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

「當年道君做下這首詩詞,不知不是與我一般的心情。如今天下依舊未曾一統,外有妖族虎視眈眈,內有宇文成都分裂稱王。要不是白五坐鎮塞外,只怕草原與妖族早就南下,撕裂了中土的沃土。」

「這些世家辜負了道君的期待,實在是該死!罪該萬死!可惜我有心殺賊,卻無力回天。」秦瓊眼神里滿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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