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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蚩尤與杜如晦

「這群混賬,真當朕的鍘刀不鋒利了否?」楊廣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似乎能將時空冰封。

「他們是想要干什麼?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折子摔倒地上,楊廣的眼楮里充滿了怒火,一抹冰冷的殺機在眼神中醞釀。

鹽幫竟然奪了朝廷的一半生意,那可是至少三成稅收,你叫楊廣如何不怒?

簡直是怒從心頭起。

江南、淮北運鹽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被刺客活生生的溺死在江水中。

有人踏水而來,冰封朝廷三百大軍,然後將那運鹽使凍成冰坨,扔入了漢江中。

鹽價失控了!

朝廷稅收收不上來,怎麼給大臣發銀子?

「陛下息怒。」裴矩道了句︰「賊人禍亂江湖,听人說出手者乃是瓦崗高手。」

「瓦崗?不是已經被朕給剿滅了嗎?」楊廣聲音冰冷︰「朕怎麼听說,那分明是柴家的高手?真當朕是瞎子、聾子?」

下方裴矩聞言沉默,看著怒火沖霄的楊廣,不由得暗罵柴家做事太過于不留余地。

堂堂運鹽使,那可是四品大員,就這般被人在江中溺死,換做是任何人都要炸毛,更何況是楊廣這自詡為超越秦皇漢武的絕世皇帝?

「荒唐!荒唐!實在是荒唐!」裴矩心中暗罵︰「惹出這般事端,叫我怎麼給你擦?」

「听人說,杜家最近很不安分?」楊廣俯視著裴矩。

裴矩聞言心頭一動,他倒是知曉一些消息,但此時卻不敢表現出來︰「杜家?莫不是杜如晦杜大人的那個杜家?」

「就是那個杜家。自從杜如晦證就天人後,杜家的弟子四處招搖,最近惹出的風頭很大啊?竟然與柴家勾結到了一起。」楊廣一雙眼楮看著杜如晦︰「莫非愛卿不知道?」

「臣不曾收到半點消息。」裴矩連忙道。

他和柴家、杜家雖然有點關系,但絕不敢將自己攙和進去。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件事他可不敢沾邊。

「你給朕盯住杜如晦,如今杜如晦任民部侍郎,你身為民部尚書,盯住杜如晦不難吧?」楊廣意味深長的道。

「臣一定將杜如晦盯得死死的。」裴矩連忙拍著胸脯打保證。

楊廣點點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大隋屹立萬年不倒,只要清河郡在世一日,就無人能奈何的我大隋正統。天人與天人之間,還是有差別的。」

一邊裴矩聞言低頭不語,訥訥不敢出聲。

裴矩被楊廣罵的狗血淋頭,一路出了奉天殿,徑直來到民部,看到了正在處理折子的杜如晦。

「你跟我來。」裴矩看了杜如晦一眼,然後漫不經心的往後院走去。

杜如晦聞言放下折子,緊隨裴矩來到後院。

只見裴矩端起熱茶喝了一口,屏退左右之後,方才壓低嗓音道︰「你最近鬧的動靜太大了,已經被天子盯上,日後做事收斂點,否則我在天子那里為難。」

「大人。」杜如晦聞言苦笑︰「您老人家可真是冤枉我了。」

「怎麼,你還不承認?」裴矩聞言眼楮里露出一抹冷光。

「不是不承認,而是下屬根本就不想那麼做。而是那單道真膽大包天,竟然和鹽幫攪合在一起,直接下殺手。」杜如晦嘆了一口氣︰「我本來是想要單道真將那鹽幫的大船鑿沉,嚇一嚇那鹽政官,可誰知道……那單道真戾氣太重,自從證就天人後,修成了雨師真身,越加無法無天了。我對鹽幫已經逐漸失去了掌控。」

「有這等事情?」裴矩眉頭緊鎖︰「既然失控,那就盡早將單道真鏟除,免得惹出更大禍亂來。」

「單道真可是修成了雨師真身,比之那蓊雲雖然不如,但卻也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強者,一旦殺不得,反噬起來誰能受得了?」杜如晦無奈的道。

「鏟除不得,那就盡早和他斷了聯系。」裴矩聲音冷冰冰的道。

「大人,下屬已經被他給拖下水……」杜如晦苦笑︰「一只腳陷入了泥潭中,怎麼能輕易的拔出來?」

「別的我不管,但是你千萬不要給我找麻煩。」裴矩靜靜的看著杜如晦︰「陛下下次再找我,我可不是警告你這麼簡單了。」

杜如晦聞言躬身一禮︰「多謝大人。」

「退下吧。」裴矩擺擺手,杜如晦面色恭敬的退了下去。

回到自家的案幾前,杜如晦拿起折子,眼神飄忽︰「魔神大人,我當真能敵得過朱拂曉嗎?」

「放心,你現在熔煉了天鬼的心髒,將天鬼的力量化作己用,已經將法則的力量煉化入體內。此等修為,放在上古也是一等一的強者。現在就連趙元陽都不是你的對手,那什麼區區朱拂曉,就算有些本事,但你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蚩尤的聲音在杜如晦腦海中響起︰「再者說,就算你抵不過那朱拂曉,不是還有我嗎?有我在你怕什麼?只要你能助我尋回真身,區區清河郡百萬人口罷了,我一夜就可以盡數屠光。」

「你的真身被鎮壓在九州鼎內,現如今數千年過去,我哪里給你湊齊九州鼎?」杜如晦有些頭疼。

「你放心,我感受到這世間還有巫族血脈存在于世間,今夜我便助你降服那單道真,對方熔煉了雨師仙骨,天生就要受我克制。等你降服單道真,就再去尋找那奪了我心髒的巫族大巫,到時候憑借兩位太古不滅大巫的力量,足以助你成就大業,助我找尋會九州鼎。」蚩尤不斷蠱惑著杜如晦。

心中無數念頭轉動,下了值後杜如晦走出民部衙門,一路返回自家的宅院,卻見一道人影已經在院子中等候。

「單道真,你好大的膽子。如今天子已經降下雷霆之怒,你居然還敢來洛陽城,難道當真不怕死不成?」杜如晦一眼就看到了涼亭中的白衣人影。

「天子通緝又能如何?不是有杜大人護著我嗎?」單道真看向杜如晦︰「那十萬兩白銀已經運送到了杜家,你記得派人回去問問。」

「十萬兩白銀的事情不談,你為什麼殺了巡鹽使?你知不知道,給我惹出了多大麻煩?」杜如晦怒視著單道真。

「給你惹麻煩?你當那十萬兩銀子是那麼好拿的?再者說,不斬殺巡鹽使,如何震懾江湖中的各門各派?如何震懾瓦崗山上的李密?」單道真嗤笑一聲︰

「你既然拿了銀子,就應該想辦法將風波壓下來。」

杜如晦氣的身軀顫抖,過了好一會才道︰「你我果然不是一路人,當初找上你,我是做錯了。看來咱們沒得談了?」

「談?你是官我是匪,咱們談什麼?」單道真嗤笑一聲︰「你我只談利益,不談其他。」

「請魔神大人出手!」杜如晦心中道了句,下一刻蚩尤的不滅意志貫穿全身,然後只見杜如晦周身氣機鼓蕩,閃爍出一抹銀白色,猛然一步跨越虛空,向著單道真的周身百竅拿來。

「好本事!」

見此一幕,單道真也不防御,只是訝然的道了句︰「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本事。可惜,我如今已經銅皮鐵骨證就大巫境界,我就算是站在這里,任憑你……」

「啊~」只听得一聲慘叫,杜如晦的手指竟然刺破了單道真的銅皮,貫穿了其琵琶骨。

「這不可能!」單道真面色駭然。

沒有回應單道真的話,只听杜如晦口中一道古老滄桑的灰色口訣傳出,然後一掌落在了單道真的眉心。

此時單道真被捉了琵琶骨,縱使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施展不出分毫。

半響過後,杜如晦收回手掌,那刺穿了單道真的手指,也拔了出來。

單道真站在那里,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雙眼楮駭然的看著杜如晦,聲音里滿是悚然︰「你究竟是魔神蚩尤,還是杜如晦?」

「有區別嗎?」杜如晦冷冷一笑︰「一個月內,我要在這里看到蓊雲。」

「你要對蓊雲下手?」單道真周身銀光流轉,傷勢幾個閃爍便已經盡數復原。

「這不是你該問的,下去辦就是了。」杜如晦呵斥一聲。

單道真面色憋屈,一張面孔紫了青,青了紫,最終猛然一甩衣袖,消失在了庭院內。

錯非他之前托大,就算那杜如晦是魔神蚩尤親臨,也休想一個照面便拿住他。

「啪~」才出杜如晦府邸,就見單道真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托大了!怎麼就這麼大意啊!真的是飄了!」

「而且巫族的血脈壓制竟然如此狠毒……」單道真面色復雜,深深的看了背後的杜如晦府邸一眼,然後幾個起落消失在了黑夜中。

「老祖,您的禁制靠譜嗎?」杜如晦等到單道真離去,方才不自信的問了句。

「這是我巫族祖神留下的手段,我巫族最注重血脈等級,此人既然煉化了我巫族血脈,今日合該有此一劫。」蚩尤道︰「你放心吧,等我控制了那蓊雲,你就可以席卷天下,篡奪了這大隋的江山。」

蚩尤的聲音里滿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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