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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婚約風波

道君的妹妹到了適婚年齡,竟然要出嫁了,霎時間卷起軒然大波。

天下各大世家風起雲涌,無數人紛紛向清河郡奔來。

朱丹是誰?

朱拂曉的妹妹,朱拂曉的掌上明珠,比公主還要尊貴的清河郡小公主,若能將朱丹娶回家,光宗耀祖、光大門楣不過是轉眼之間罷了。

上京城

韋氏手中拿著密報,快步來到楊昭書房︰

「殿下,大事情!清河郡有新報傳來,朱拂曉欲要為朱丹說親,擇取天下英豪相配。」

楊昭聞言一動,看著手中書信,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朱丹想要尋找夫婿?虧得孤王已經有了太子妃,否則只怕孤王也要為之心動了。」

「殿下也不害臊,你的年齡都能做朱丹父親了,你與朱拂曉更是關系匪淺,也好意思對朱丹下手。」韋氏嗤笑一聲︰

「我家中倒有幾個頗為出眾的子佷,論人品、才能、相貌,不輸于人。不如殿下寫信推薦過去如何?」韋氏看向楊昭。

楊昭愕然,隨即道︰「你倒是好大野心。」

「韋家攀上清河郡,對您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听人說越王等人已經不顧臉面親自下場,上書陛下想要求取朱家女。」韋氏看向楊昭︰「若叫楊桐、楊諒等人取了朱家女,到時候殿下才是麻煩呢。你與朱拂曉關系再好,可也抵不過朱拂曉的妹妹親。」

楊昭沉默,好一會才道︰「楊桐今年幾歲了?」

「十八。」韋氏道︰「只是府中已經養了不知多少妻妾,是個風流種子,怕是入不得清河郡哪位眼中。」

楊昭提起紙筆︰「你還需介紹兩個品學兼優的後輩,否則日後沾花惹草坑了朱丹,便是給韋家招惹災禍。」

韋氏笑眯眯的點頭︰「朱拂曉眼光何等高傲,或許還看不上咱們呢。我也就是湊個熱鬧,若能選上自然好,選不上也沒有關系。只是你那幾個兄弟卻不得不防。」

「知道了。」楊昭低頭開始書寫折子。

瓦崗山

翟讓的後院中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卻見一腳步輕健的男子,幾個起落來到後院︰「表姐,出大事了。」

翟讓不在院子里,而是去拉攏麾下將士,想要重新匯聚人心,獨孤明月一個人坐在後院哄孩子。

听聞聲音,猛地抬起頭︰「三弟,你怎麼來了?」

來人不多說,只是遞上手中信報。

獨孤月接過信報,看著手中信報,猛然深吸一口氣︰「可是真的?」

「做不得假!此事是李紈親口傳出去的,整個清河郡所有貴婦親眼耳聞。」男子低聲道。

獨孤月頓時坐不住了,站起身在院子里來回踱步,看著手中信報,面色陰晴不定。

當初自從知曉翟讓與朱拂曉的關系後,她就已經有了謀劃,將朱丹視作自己囊中之物。

只待朱丹到了出嫁年紀,便請翟讓主持,將自家的親弟弟推出去,與朱丹聯姻。

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本以為只要翟讓出面,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誰知道朱拂曉竟然早早的開始為朱丹張羅婚事。

「怎麼辦?怎麼辦?」獨孤月在院子里來回走動,朱拂曉的動作,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此事還要請大老爺出面。」獨孤月深吸一口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大老爺開口,此事就塵埃落定。」

「獨孤鼎何在?」獨孤月看向青年。

「就在山下候著。」

「叫他山上來。」獨孤月道了。

青年聞言轉身離去,留下獨孤月攥著手中信報,一雙眼楮里滿是凝重之色。

過了許久後方才深吸一口氣︰「請大老爺過來,就說我有急事。」

不多時

獨孤鼎與那青年一路上山,快步來到了獨孤月身前,連忙恭敬一禮︰「見過大姐。」

獨孤鼎今年十八歲,一身黑袍腰跨長劍,看起來英俊瀟灑,充滿了英武之氣,渾身上下都透漏著貴氣,乃是一活真正充滿貴氣的公子哥。

「你來了?」獨孤月打量著自家親弟弟,怎麼看怎麼覺得滿意,配上那朱丹綽綽有余。

按理說獨孤鼎早就到了適婚年齡,尋常權貴子弟,到了他這般年紀,孩子都生一大堆了。可獨孤月為了等朱丹成長,硬生生的叫獨孤鼎拖後了數年。

「姐,清河郡竟然想要公開選拔青年才俊,這與你當初說的可不一樣。」獨孤鼎抱怨了一聲。

「朱拂曉做事天馬行空,誰又能預料的到呢?」獨孤月沒好氣的道︰「你先坐下,稍後看我眼色。」

姐弟二人又說了幾句話,此時門外腳步聲響,只見翟讓自門外走來。

「明月,你火急火燎的將我叫回來,可是有什麼事情?」翟讓面色陰郁的自門外走來,眼楮里充滿了壓抑,顯然心情並不怎麼好。

「當家的,出大事了。」獨孤月連忙上前將翟讓服侍著坐下。

「這不是三弟嗎?你怎麼來了?」翟讓沒有問什麼事,再大的事情還能比他要將瓦崗山給玩丟了大?

他其實心中也是有火氣的,當初錯非獨孤家和他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將瓦崗山打理好,他又豈會將權利交到獨孤月手中?

不過翟讓確實是疼愛獨孤月,他心中自覺配不上這顆獨孤家的掌上明珠。對方是大家族出身,血統高貴,而自己不過是一個泥腿子,身份天差地別。

再加上獨孤月替他生下一兒一女,他愛煞了這個女人,否則豈會允許獨孤家這般插手瓦崗山的事情?

「見過姐夫。」獨孤鼎連忙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

「坐吧。咱們不興那一套,都是一家人,不必客套。」翟讓看向彬彬有禮樣貌出眾的獨孤鼎,心頭很是欣賞。

「三弟來了,招待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切莫怠慢了三弟,叫人說我不知規矩。」翟讓又叮囑了獨孤月一聲。

獨孤月扯著獨孤鼎坐下,然後看向翟讓︰「夫君,清河郡出大事了。」

「清河郡有朱拂曉,能出什麼大事?」翟讓不以為然。

獨孤月連忙將手中信件遞了上去,翟讓將信將疑的拆開信件,隨即面色猛然一變︰「嗯?招親?」

「胡鬧!」翟讓呵斥一聲,眼底有一抹火氣在升騰,自家女兒都開始找夫婿了,自己這個當老子的竟然一點風聲都沒听到。

在想到之前朱拂曉的態度,翟讓忍不住喝罵出聲︰「這兩個小畜生,眼楮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子。」

他是有點惱羞成怒,是被揭穿後的惱羞成怒。本以為自家是命運之子,而他也時常以命運之子自居,並且對此深信不疑,可誰知到後來竟然是一個笑話。

罵完之後卻又心頭升起一股無奈,呆呆的看著書信發愣。

「郎君,你看我這兄弟如何?」獨孤月將沉思中的翟讓喚醒。

「什麼?」翟讓有些發愣,沒有听清獨孤月的話。

「我這兄弟年紀輕輕一表人才,與那朱丹正是適配年齡。你看我這兄弟可能配得上朱丹?」獨孤月笑著道。

「啥玩意?」翟讓聞言頓時炸毛了,一雙眼楮看向獨孤鼎︰「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想要做我女婿?」

「這不是差了輩分?這怎麼行?」翟讓忍不住道。

「那又如何?」獨孤月道︰「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咱們各論各的。你看我這三弟,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可能配得上朱丹?」

翟讓聞言不語,一雙眼楮看向獨孤鼎,只看得獨孤鼎手足無措。

「三弟是打小在我眼皮底下長大的,知根知底,咱們何不親上加親?總比那些不知根底的男人要強。」獨孤月道。

「我倒是看好三弟,只是……拂曉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今的話,他听不進去。」翟讓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這個做老子的听他指揮還差不多。」

「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朱拂曉、朱丹可都是你的女兒,只要你開口,此事就定下了。」獨孤月扯著翟讓的衣袍撒嬌。

「我自然樂得親上加親,只是你就不怕惹怒了拂曉,到時候遷怒于你?你看看他一路辦的事情,那個在乎世俗禮法?這世上的規矩能約束得了他?我就算給你寫了婚書,也是廢紙一張。」翟讓對自己的定位倒是有清楚的認知。

自家那小子的性格,從上次自己求他蕩平瓦崗就能看出來,絕不是自家能指使動的。

父子二人的眼界已經不在一個層面。

「我這一生對他兄妹多有虧欠……」翟讓想要拒絕。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獨孤月打斷了翟讓的話︰「我家三弟乃青年才俊,又不是將朱丹推入火坑。咱們這是成人之美。我三弟知根知底,比天下各家才俊,王子王孫也不差。」

「你就寫一份文書,若能成也就罷了,若是不能成,只能遺憾他二人無緣,也不會做仇人,朋友還是可以做的。」獨孤月看著翟讓︰「我家三弟確實是良配。」

翟讓聞言一雙眼楮看向獨孤鼎,沉吟半響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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