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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六章 袁守誠現身

「何事?」楊廣問了句。

「應天府知府稟告,昨夜應天府衙門內的八個士子被人毒死。應天府縣丞中了赤龍氣絕而亡。」侍衛在門外道了句。

听聞這話,正在穿衣的楊廣一愣,頓時來了興致,推開服侍的侍女,大步走出內殿,看著跪倒在地的內侍︰「細細說來。」

早朝

群臣匯聚

此時諸位臣公面色陰沉如水的盯著上方的天子,整個大殿內充斥著死寂的氣氛。

一片咳嗽聲與鼻涕聲,響徹整個大殿。

楊廣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染了風寒的眾人︰「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啟奏。」袁守誠面帶疲憊之色的出現在了大殿中央,對著上方的天子一禮。

昨夜袁守誠听聞消息,連夜趕至洛陽城,一路上奔行千里。

看著出現在大堂中的袁守誠,諸位大臣俱都是心中一嘆,青牛觀的宗師親至,自己等人的謀劃破滅了。

楊玄感面色陰冷的看著袁守誠背影︰「呵呵,即便是及時趕來又能如何?那朱拂曉雖然可以無罪月兌身,但赤龍已經灌下,此時必定已經氣絕而亡了。」

「愛卿有何事啟奏?」楊廣問了句。

「陛下,青牛觀弟子朱拂曉,遭受惡人污蔑,被羈押在應天府衙門內,還請陛下做主。」袁守誠聲音洪亮︰

「有人不辨真偽,瞞上欺下不作為,明明查無實據,卻要我青牛觀弟子做替罪羊,還請陛下做主。」

「應天府衙門可有人在?」楊廣懶洋洋的問了句。

「應天府知府陰種,拜見陛下。」陰種一步走出,恭敬一禮。

「此事應天府衙門怎麼說?」楊廣問了句。

陰種聞言低下頭︰「昨夜八個士子在牢獄內被人毒殺,此事已經成為無頭公案。」

「那可是應天府衙門,有人竟然能在應天府衙門內投毒,當真是膽大的很。你這個應天府知府干什麼吃的?」楊廣一拍案幾,面色威嚴,聲若雷霆,叫人心頭震顫。

「回稟陛下,凶手已經找到,此事實在是有不得已的隱情,還請陛下恕罪。」陰種聞言跪倒在地。

「有何隱情?若說不出令滿堂公卿信服的證據,朕絕饒不了你。」楊廣冷冷一笑︰「何人作為?」

「回稟陛下,俗語雲︰家賊難防。行凶者乃是應天府縣丞,毒殺了那八個士子之後,已經自盡了。」陰種道了句。

他毫不猶豫的就將帽子扣在了王縣丞的身上,反正是死無對證,這時候誰能將對方揪出來指認自己的不是?

此時陰種心中也是暗自贊嘆︰朱拂曉好手段。

他其實心中知曉,此事必然是朱拂曉做的,但他絕不會將事情扯到朱拂曉的身上。

因為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說服不了天子,到時候少不得罪名要落在自己身上。

相反,直接將事情都推到王縣丞的身上,到時候對方死無對證,誰又能反駁自己的言論?

「何人指使?」楊廣追問了句。

「死無對證。」陰種苦笑。

楊廣略作沉吟,然後才道︰「便赦免了朱拂曉,將其放還回去,不可在羈押。」

「臣遵旨。」陰種道了句。

一邊楊玄感面色變了變,心中一道念頭閃爍︰「听陰種話語中的意思,莫非朱拂曉沒有死?這怎麼可能?」

王縣丞死了,朱拂曉卻沒有死,此事絕不正常。

是以楊玄感轉過目光,一雙眼楮看向了王御史。

王御史苦笑,低下了頭,此時卻不敢出面找麻煩。所有事情到此為止,若是再繼續糾纏下去,將事情牽扯到自己身上,反倒是惹火燒身。

為了一個朱拂曉將自己給搭上,殊為不智。

群臣散去

楊玄感看著走出大殿的陰種,連忙追了上去︰「陰大人,還請留步。」

「原來是大公子,不知有何見教?」陰種腳步頓住。

楊玄感壓低聲音,來到了陰種身邊︰「朱拂曉怎麼樣了?」

「自然是在天牢內吃得好睡得好。」陰種道了句。

「沒死?」王御史也湊了上來。

陰種看向王御史,心中已經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不由得暗自咋舌︰這老家伙好狠毒的手段,那可是他的親佷子,居然就這般推了出來。

「怎麼會沒死?」楊玄感看向王御史。

王御史搖頭︰「他該死的!他早就該死的!決不可能還活著。」

鐵藝是楊玄感的人,對方清楚的告訴自己,朱拂曉已經死了啊?

「楊大人,王大人,下官還要去辦差,咱們有時間在敘話。」陰種趁機告辭。

「陰大人留步,老夫與你一道順路,去看看那混賬小子。」陰種才走兩步,袁守誠自後面追了上來。

二人一路來到應天府衙門,袁守誠站在衙門外︰「有勞陰大人將那小子放出來,老夫就不進去了。」

「應天府衙門太過于晦氣,大人不願進入其中,倒也正常。大人稍候,在下去去就回。」陰種道了句,然後快步向衙門內走去。

應天府大牢內

朱拂曉閉著眼楮,肌膚下一道道若隱若現的電光流轉,白骨身上一道道雷電之力迸射,不斷與魔法之力踫撞。

「白骨身雖然是禁咒,但天地雷霆卻是法則。這些法則之力猶若跗骨之蛆,極大限制了我的白骨身修行。」朱拂曉嘆了一口,只覺得舌尖酥麻,一道雷光在口腔中踫撞。

雷電是陽剛、生機,與充滿了死亡、陰氣的白骨身天生相克。

「朱公子,你贏了。」一道聲音響起,陰種手提燈籠,來到了朱拂曉牢門外,手中拿著鑰匙,將鎖鏈打開。

「我本來就沒有罪!這些人想要污蔑好人,想要將我這個好人置于死地,實在是太過分了。俗語雲︰邪不勝正。這些人害我不得,乃是冥冥中的浩然正氣庇佑。」

朱拂曉話語正義凜然,聲音里充斥著激昂的語調。

陰種無語,岔開鎖鏈打開牢門︰「朱公子,請吧。」

朱拂曉點點頭,將油燈端著,然後與書籍一道塞入袖子里,大步走出牢房內。

雖然有魔法相助,但牢房終日陰暗不見陽光,朱拂曉並不願意在這里多呆。

「朱公子,我其實有一個疑惑,昨晚王縣丞為何會被自己的心月復灌入毒藥而死?」陰種走在朱拂曉身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還有,你道門究竟施展了什麼手段,竟然無視天牢內重重守衛,悄無聲息間將那八個人給毒死。」

「陰大人說的話,在下听不懂。」朱拂曉頭也不回的道了句。

見朱拂曉裝傻充愣,陰種不再追問,知曉即便問了,也探查不出什麼信息。

只是心中對于道門的警惕,越加忌憚,道門手段實在深不可測。

出了應天府衙門,朱拂曉果然看到了立在門外的老道士袁守誠,看著那張充滿了疲憊、風塵的面孔,忍不住道了句︰「師傅!」

即便對方不說,他也知道,即便是一位宗師想要跨過千里山河,那也是何等艱難。

但偏偏對方卻一日之間就到了洛陽。

「出來就好。為師本來正在華山與孫思邈論道,可誰知听聞你惹下亂子的消息,所以連夜趕來。今日你可要拿出美酒,為為師解乏,也不枉為師千里迢迢來此。」

「多謝師父!」朱拂曉看著袁守城,躬身一禮,直接作揖到極點。

「你我是師徒,命運、氣數已經相連,為你奔波乃是為師的本分。」袁守城道了句,然後拉扯著朱拂曉道︰「應天府衙門前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去尋個好地方。」

師徒二人來到荒山,朱拂曉打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雞,然後自次元空間內取出酒水︰

「師傅其實不必來的。」

「我既然听聞你出事,又豈能不來?」袁守誠接過酒水,靜靜的喝了一口,眼神里露出一抹陶醉。

「師傅好不容易躲入深山老林,這一下山只怕要沾染紅塵因果了。」朱拂曉嘆息一聲。

「左右不過是屠龍罷了,即是劫數,也是造化。」袁守誠不以為然︰「听人說,吞噬龍珠後,可以千年不死,激活血脈之力,激發出遠祖的力量。可那蛟龍掌握天地之力,又豈是凡夫俗子能對付的?我本來是想要遁入深山老林,可誰知命運巧合,老天通過你將我又一次牽扯入了棋局。」

「這一次雖是劫難,但也是造化。我本來想要退卻旁觀,可老天偏偏將我推出來,可見時也命也。」袁守誠頗為灑月兌。

「再有兩年,洛書河圖大陣就要建立完成,到那時便可屠龍。」朱拂曉看向袁守誠︰「宗師當真能屠殺蛟龍?」

朱拂曉是不看好眾人。

那蛟龍至少也是四級魔導士的境界,乃至于接近五級大魔導士。

不說是毀天滅地,但開山填海卻也可以做到。

他體內的雷電之力尚未清除干淨,死亡君主乃是七級大魔導師的修為,這方世界根本就無法容納。

到時候怎麼辦?

「小子,你小瞧了河洛大陣的力量。那蛟龍所依仗的無非是風雨之力,可是洛書河圖卻能廢除了其本事。」袁守誠目光灼灼︰「豈不聞︰龍游淺灘遭蝦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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