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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一章 迷魂攝心

朱拂曉的話冷酷而又無情,霎時間在書院內卷起軒然大波。

不論是權貴子弟也好,還是寒門子弟也罷,都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狀態。

毫無疑問,朱拂曉的思想,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

在所有人看來,朱拂曉是離經叛道的。

但是朱拂曉沒有多解釋,只是面色平靜的掃過眾人,然後便要邁步繞過五人,繼續向學堂走去。

「朱兄,你當真這般絕情,不顧我等同窗之誼?」姜黃的聲音里帶有一絲絲絕望。

「你們若顧忌同窗之誼,就不會來麻煩我,而是自己想辦法將事情解決了,更不是來逼迫我。」朱拂曉面帶冷笑。

「朱拂曉,你既然不顧同窗之誼,那也就莫要怪咱們將你拉下水了。你死了,咱們的家人才能活!」尤鯀聲音冰冷,猛然站起身,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朱拂曉背影。

「朱拂曉,你最好還是考慮一下。是逐出書院,還是低個頭認個錯,然後你好我好大家好!」杜禮站起身,猶若是一只困獸,死死的盯著朱拂曉。

「哦?將我拉下水?這就是你們的所謂同窗之誼?」朱拂曉腳步頓住,眼楮里露出一抹冷笑。

聲音冰冷刺耳,道不盡的嘲弄蘊含其中。

听著朱拂曉的話,場中眾人俱都是面色狂變,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選擇。

這同窗之誼,此時竟然顯得格外可笑,叫人忍不住放聲譏笑。

「莫要嗦,先生馬上就要到了,咱們趕緊動手吧。」杜禮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朱拂曉抱拳賠罪,目光復雜︰「朱兄,對不住了。咱們只能選擇最糟糕的一條路,等你被逐出書院之後,咱們在和你賠罪。」

「朱兄,對不住了。我等是無奈的!」尤鯀冷笑,狀若瘋魔。

五個人齊齊向著朱拂曉撲了過來。

「不過是尋常凡夫俗子罷了,就連武道都不曾修煉,也配和我動手?」看著撲過來的幾個人,朱拂曉搖了搖頭,只是一步步快速退後,胸口中一股黑色的煙氣不斷匯聚。

眼見著朱拂曉退避至一個死角,然後猛然蹲下,五個人將朱拂曉團團圍住,擋住了外界眾人的視線,朱拂曉大口一張,一股黑煙噴出,鑽入了五個人的鼻孔內。

順著五個人的七竅鑽了進去。

然後五個人動作頓住,猶若木偶般看著朱拂曉。

朱拂曉面無表情,然後眯起眼楮,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整理著身上衣衫,不緊不慢的將五個人推開,來到了柴膺身前︰「柴膺,你的計策似乎是失效了。」

「怎麼可能!」柴膺看著走來的朱拂曉,不由得瞳孔一縮,轉過身去看向圍在角落里的五個人︰「你將他們怎麼了?」

「這里是書院,我又豈敢動手?更不敢將他們五個人怎麼樣。」朱拂曉嗤笑一聲︰「柴兄,你眉心印堂發黑,當真要遭受災禍了。」

看著朱拂曉趾高氣昂的樣子,還有圍聚在牆角,猶若是木雕般的五個人,柴膺面孔發紫,一股惡氣在心中翻滾。看著耀武揚威的朱拂曉,柴膺冷冷一笑︰「朱拂曉,你是有本事,能夠躲過這一劫。可是你妹妹呢?你總不能天天呆在弈萃閣,守護著你妹妹吧?還是說你能每天上課都帶著你妹妹?」

「你說什麼?」朱拂曉腳步一頓,一雙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柴膺,眼神里露出一抹危險的味道。

「呵呵,你妹妹可是女敕的很!今年才十三歲吧?花骨朵一般的年紀。你說,要是有幾個饑渴難耐的學子不小心沖昏了頭,闖入你弈萃閣,呵呵……會是什麼後果?」柴膺並不懼怕朱拂曉似乎是擇人而噬的目光,只是端坐在哪里冷冷的看著。

「好得很!好得很!你好的很呢!」朱拂曉一步上前,距離柴膺不過咫尺之間,袖子里手掌虛空一抓,將柴膺的氣機捕捉住︰

「你們這些權貴果然是不擇手段。」

「因為我們就是規矩,我們就是手段。你竟然想要和制定規則的人講手段,我是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該說你傻?」柴膺毫不示弱,雖然朱拂曉的眼神叫他有些發毛,但他並不畏懼。

眼神又殺不了人。

朱拂曉忽然一笑,然後退後三步,一雙眼楮看著柴膺,心平氣和道︰「柴公子,在下略通算命之術,我賭你活不過今夜。」

「哦?巧了!我也精通算命之術。」柴膺一雙眼楮看著朱拂曉︰「我賭你若再不肯低頭,你的妹妹三日內必定遭受厄運。」

「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你們竟然也下得去手。」朱拂曉搖了搖頭,面上滿是平靜,沒有絲毫的猙獰,平靜的叫人害怕。

听聞朱拂曉的話,柴膺笑了笑︰「有的人就好這一口。只要傳出風聲,不知多少人排隊等著做。即能討好我等世家子弟,又能享受一番,此等一舉兩得之事,乃是天上地下獨一份的美差。」

朱拂曉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沒有理會柴膺,而是自顧自的向學堂走去︰「好自為之吧。」

朱拂曉走了,柴膺站在那里,一雙眼楮看向角落里的五個人︰「你們五個廢物,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

話語落下,五個人齊齊轉過身,面無表情的向柴膺走來。

「廢物!難成大器,果然是狗肉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柴膺看著五人,眼神里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目光里帶有一抹猙獰︰「朱拂曉要是驅逐不出書院,你們的家人就等死吧。」

話語落下,猛然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遠處的一座庭樓上

楊玄感等世家弟子靜靜的站在那里,手中抱著暖爐,靜靜的看著下方的爭斗,目光中露出一抹怪異。

「看出來了什麼沒有?」楊玄感問了句。

「這小子似乎有所依仗,並沒有將柴膺的威脅放在眼中。」宇文成都道了句。

「還有,那五個人怎麼忽然就停手了,不敢再對朱拂曉下手?」王仁則隨之道了句。

眾人陷入了沉默。

「是不是虛張聲勢徒有其表,試一試就知道了。」

楊玄感眯起眼楮︰

「明天叫他們五個去弈萃閣走一遭。」

說完話楊玄感大袖一甩,走下了樓閣,向著書舍走去。

「朱拂曉麻煩了。」等到所有人都走光,李建成與裴不站在樓閣上,看著下方長廊內路過的士子,眼神里露出一抹凝重。

「此事還需告知朱兄。」裴不道了句。

「你能告訴他一次,還能告訴他無數次?朱拂曉接下來還有兩年半的時間要在書院內苦修,這一遭早晚都避不過去。你我要是通風報信,此次叫朱拂曉順利逃月兌,遲早要將自己給坑進去。」李建成搖了搖頭︰

「為了一個朱拂曉去得罪楊玄感,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听聞這話,裴不無奈苦笑︰「朱兄的骨子太硬。」

李建成眯起眼楮沒有說話,說實話朱拂曉的性格,李建成並不喜歡。

不但不喜歡,反而相當的不喜歡。

要不是在朱拂曉身上看到價值,他絕不會這般花費力氣去相助朱拂曉成事的。

今日的學堂內,陷入了詭異般的寧靜,不論權貴子弟也好,還是尋常寒門士子,乃至于堂上的教書先生,都察覺到了不妥當的氣氛。

「呵呵,一群自以為是的家伙,過了今晚我要叫你們所有人都自顧不暇。唯有教你們亂起來,我才能安心讀書。」朱拂曉背誦著先生的注釋,眼楮掃過堂中眾人,然後低下頭繼續讀書。

看著面色平靜,依舊如往日里一般讀書的朱拂曉,眾位權貴弟子此時有些模不準朱拂曉的底細。

這廝當真是無知者無畏,還是演的太好,將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一日時間匆匆即過,才下課,眾人一哄而散,似乎是受不了學堂中壓抑的氣氛,紛紛沖了出去。

學堂內

朱拂曉在收拾書本

楊玄感站起身,來到了朱拂曉身邊,冷冷的看著他︰「朱拂曉,本公子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若能迷途知返,一切都還可以化解。否則……」

「不必否則!」朱拂曉站起身,打斷了楊玄感的話︰「咱們手里見真章。」

說完話朱拂曉推開楊玄感,不緊不慢的向門外走去︰「你們有什麼鬼魅手段,盡管使出來就是。能叫我朱拂曉低下頭,算你們贏。」

「不知死活。」王仁則冷笑。

「他自己故意尋死,誰都救他不得。」李建成也無奈嘆了一口氣。

朱拂曉才走出屋子,遙遙的就看到王暉站在拐角處,對自己招手。

「先生。」朱拂曉快步上前躬身一禮。

「听人說你和世家子弟起了沖突?」王暉一雙眼楮看著朱拂曉︰「不是和你說要蟄伏嗎?」

「弟子是想要蟄伏,但偏偏有人不肯放過弟子,弟子又能如何?」朱拂曉無奈一嘆。

「我帶你去見院長。院長乃宗師修為,只要他出面,所有的風波都要被壓下來。」王暉看向朱拂曉。

不得不說,身為袁守誠的莫逆之交,他很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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