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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八章 草原風起

「我的手段乃是天生的,你學不來。」朱拂曉笑吟吟的拒絕了李淳風。

倒不是托詞,魔法元素是他獨一無二的本事,這天地間根本就沒有魔法元素,他就算是想要教他,也沒有辦法。

地脈之力吸納藏胎法界之力,經過地脈之力轉化,雖然誕生出了一種天地元氣,但卻並非是魔法元素,而是天地間的一種玄妙氣機。

魔法元素是那種玄妙氣機,但那種玄妙氣機卻不是魔法元素。

雙方乃是天地雲泥之別。

「那倒可惜了。」李淳風面帶惋惜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拉扯著朱拂曉︰「咱們兄弟有些日子不見,當浮一大白。」

正說著話,忽然只听一陣腳步聲響,有士兵面色急促的走了過來︰「大人,工部尚書宇文愷來了。」

「宇文愷?」李淳風與袁天罡對視一眼,俱都是露出一抹詫異。

宇文愷乃是四大門閥宇文閥的頂梁柱之一,深得當朝天子信任,乃是天子面前的紅人。

這位一直在皇城陪伴天子,怎麼來到通濟渠前線了?

「師兄去陪著李師弟喝酒,我去會會這位做匠大監。」李淳風眼楮一轉,隨著士兵遠去。

「必然是為了運河開鑿的事情,運河出現血水,宮中定然得了消息。」袁天罡道了句,然後拉著朱拂曉遠去︰「走,咱們去喝酒。」

永濟渠被鎮壓,也去了其一塊心病。

朱拂曉一雙眼楮看向遠方,眼神里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宇文愷?

「李淳風拜見大人。」

李淳風隨著衛兵走入大帳,只見上方端坐一五十多歲的男子,此時眉頭簇在一起,似乎遇見了什麼煩心事。

「原來是李大人來了,還請李大人上座。」宇文愷看著李淳風,顯得格外客氣。

面對老君觀的未來掌舵人,宇文愷這個老人精,豈會隨意得罪人?

「大人一直忙著修建西苑,怎麼有空來永濟渠?」李淳風與宇文愷客套一番,然後直入主題。

「听宗人府密探說,開鑿永濟渠出現了血泉。聖人听了心中不安,所以叫我前來親自探查。」宇文愷說到這里,壓低嗓子道︰「法海禪師入宮了,昨日與陛下言︰開鑿永濟渠撅了大隋龍脈,壞了我大隋命脈。陛下心中游移不定,所以派遣我來偵查。」

「法海?他不是一直坐鎮金山寺,鎮壓城關縣那條龍脈嗎?」李淳風眉頭皺起,眼神里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現在天師道退隱,老君觀與青牛觀日益壯大,陛下心存不安,唯恐日後尾大不掉,所以佛門有了插手的機會。不過還是以你老君觀為主,佛門不過是有了復蘇的苗頭罷了。」宇文愷給李淳風賣人情。

白撿的人情!

「佛門想要摘桃子!」李淳風面色鐵青,雙手攥緊,目光里露出一抹冷厲。

「這永濟渠血泉之事,老夫該如何去回復陛下?」宇文愷看向李淳風。

「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都是那老和尚一派虛言。大人可隨我前往工地探查。」李淳風道了句。

宇文愷模著胡須,一雙眼楮看向李淳風︰「李大人既然說沒有,那便是沒有,咱們就可以放心的和陛下回去交差了。」

「在下在城中設宴,款待大人。」李淳風看著宇文愷,然後雙手抱拳,表示感謝。

宇文愷說的消息,他只要第二天派人去探查,自然會知曉,並不值得他感謝。他感謝的是宇文愷的態度,宇文愷的善意。

夜晚

朱拂曉、李淳風、袁天罡坐在帳篷內,帳篷內一盞燈火,還有一壇酒水,幾個小菜。

「陛下怎麼會忽然啟用佛門?」袁天罡眉頭皺起︰「當年先帝滅佛,已經與佛門結下芥蒂,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啟用佛門呢?」

「許是為了屠龍之事。」朱拂曉眯起眼楮︰「佛門乃千年古剎,雖然歷經滅佛之禍,但底蘊還是有的。」

此言落下大帳內一片寂靜,唯有遠處的力夫,打著火把連夜趕工。

解決了五大溝渠的事情,朱拂曉便動身西去,籌謀著玉石的事情。

「算算時間,張北玄也該回來了。」朱拂曉眯起眼楮︰「我也要入書院讀書,博一個功名,完成此身的一個遺願,盡早了卻因果。」

朱拂曉辭別李淳風與張須駝,一路順著江流而去,即將到來洛陽之時,卻被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影攔住了去路。

「可是朱拂曉朱道長?」那人跪倒在地,聲音里滿是急切、疲憊。

「你是何人?」朱拂曉看著地上人影,眼楮里露出一抹好奇。

「大人,我家公子有書信在此,還請道長閱覽。」那人影撲到在地,然後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朱拂曉手掌伸出,書信自動飛起,落在了其手中。

字跡是張北玄的筆跡。

「此人是張北玄的人,怪不得能找到我的蹤跡。」朱拂曉眯起眼楮,慢慢拆開書信,隨即勃然大怒︰「好一個西突厥,簡直是好大的膽子。」

只見朱拂曉跳下車將那人扔在馬車上,然後一個水系魔法覆蓋了去,將其生機冰封住。便開始駕馭著馬車向西方而去。

極西大地

絲綢之路

烈日高懸,無盡黃沙鋪蓋。

一行數百人的商隊,在黃沙上猶若是蝸牛般龜速行走。那毒辣辣的太陽,曬得人面皮黝黑,皮膚上起了一個個白泡,嘴唇泛起了白皮,一個個干裂的出現了道道口子。

張北玄頭上披著白沙,牽著駱駝在黃沙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駝鈴聲在空曠的沙漠中回蕩,一望無際的黃色,似乎被天地遺棄的寂靜,成為了這片黃沙中的永恆主題。

「還有多久到陽關?」張北玄眯起眼楮,看著天空中毒辣的太陽,然後停住了腳步。

白天商隊並不行走,真正走路的時間是晚上。

唯有在夜晚,有天空中群星的指引,眾人才不會在天地間迷失了方向。

張北玄等人不過是回家心切,一路在外漂泊幾個月,所以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商隊停下歇息,有老客眯起眼楮看著天空中的太陽,拿起竹籌在地上插了一根。

太陽的光芒照射在竹籌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老客在影子的頂點又插了一根竹籌。

等到一刻鐘後,影子偏移,老客又在那影子的頂端插了一根竹籌。

然後拿出一根竹籌將兩根竹籌連接起來。

在拿出一根竹籌,與那鏈接的竹籌呈現十字交叉,然後面色一變,抬起頭看向了張北玄︰「路偏了。」

老客抱怨道︰「漫漫黃沙,沒有北斗指引,很容易偏航。在這沙漠之中,一旦走偏了方向,不能在預定的時間內走出去,可是會死人的。」

張北玄拿起水壺,輕輕的抿了一口,對于老客的責備並無任何惱怒,因為老客說的話是實話。

是他自己太心急了。

「現在該怎麼辦?」張北玄道了句。

惱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何況做出錯誤決定的還是他自己本人。

「還好,偏移的方向並不大,走半日便可修正。只是我以我現在推測,咱們應該是有大麻煩了,咱們接近了西突厥的納罕部落,距離納罕部太近了。」老客看向張北玄︰

「納罕部可是有城池的大部落。」

「沙漠也有突厥?」張北玄一愣。

「沙漠沒有突厥,但卻有突厥大軍所化的盜匪。此地距離草原不過百里路程,已經即將出了北地沙漠。納罕部落經常在這里打劫,所以此地荒涼的很,很少有商隊經過此地。」老客愁眉不展。

張北玄跟著自己的叔叔造反,當然知道在草原有著一座城池的部落意味著什麼。

那是劃地為王,佔據一片草地,不做遷移的大部落。

「納罕部有多少人?」張北玄道。

「五萬勇士。至于婦孺,怕不是有數十萬之眾。」老客看向張北玄︰「咱們這次運輸的可是上百萬兩銀子的貨,納罕部一旦知道消息,絕不會放過咱們。」

「你不說我不說,他們怎麼知道?」張北玄寬慰著老客︰「放心吧,沒有人知道的。再者說,沙漠這般大,對方如何能搜尋到咱們?」

老客聞言苦笑︰「爺,您可想的太簡單了。你仔細想想,那些盜匪能準確找到每一個商隊的蹤跡,靠的是運氣嗎?」

「不說草原的雄鷹,就是那些西域的王國、商賈,都是那草原的探子。咱們這批玉石才發出來,草原這邊的人只怕已經听到了消息。」老客眯起眼楮︰「虧得我帶領大家想要繞路而行,可誰知道竟然主動送到了人家的眼皮底下。」

「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心急了。」張北玄聞言苦笑,眼神里充滿了無奈。

听聞此言,老客搖了搖頭,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頭頂一陣鶯啼撕裂長空,傳遍方圓十里。

「不好,那是草原的海東青,趕緊將他射下來。」老客看著天空中的雄鷹,不由得面色一變。

「太高了,根本就射不到。」張北玄聞言眯起眼楮,看向天空中的雄鷹,一顆心逐漸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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