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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 箭矢

武士雖然心中有千千萬萬的想法,但是當伏波湖水府的盜匪當真來到其身邊的那一刻,所有僥幸盡數被打破。

「就是他!」水匪拿著文書,一雙眼楮看向武士,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來歷。

一聲呼喝,無數盜匪霎時間圍了過來,驚得武士周邊旅客慌忙逃開,免得遭受殃及池魚之災。

「嘩啦啦~」

十幾個武家侍衛此時上前來,擋住了一群盜匪,雙方瞬間陷入了對峙狀態。

單雄信與曾泰的目光齊齊被吸引來,曾泰看著武士,心中有些好奇︰「不知此乃何人,竟然惹得單雄信大張旗鼓,不惜得罪整個鹽幫,也要將其搜尋出來。」

「武士?」單雄信目光隔著十丈距離,一雙眼楮看著強作鎮定,面色蒼白的武士。

「是我。」武士站在武家侍衛身後,雖然有十幾個侍衛守護,但卻沒有半分安全之感︰「不知在下犯了何事,竟然叫大龍頭興師動眾封鎖整個伏波湖,也要取我人頭。」

「有人想要你的命,開出的價碼我無法拒絕。」單雄信精氣神逸散而出,隔著十丈虛空,鎖定了武士︰「你還有何遺言?」

武士苦笑︰「能告訴我是何人嗎?也好叫我做個明白鬼。」

「這個人你不但認識,而且很熟悉。」只听得一道笑聲傳來,單雄信也不隱瞞︰「也不怕告訴你,取你性命者,乃是你武家商行︰王洪發。」

「不可能,休要誆我!」武士聞言斷然辯駁︰「我與洪發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比之血脈兄弟亦不差,他怎麼會請人殺我?你這廝竟然再此挑撥離間,實在是可惡。」

「若想取我性命,直管拿去就是,何必這般折辱我兄弟情分。」武士聲音里滿是冷厲。

單雄信看著慷慨的武士,不由得心頭一愣︰「到是條漢子,可惜結交錯了人,不識得人心險惡。」

說完話只見單雄信抬起手掌︰「我敬你是條漢子,便給你個痛快。」

「噗通~」

話未說完,只听得水波四濺,武士竟然想都不想,直接跳入了伏波湖中。

單雄信一愣,斷然想不到前一刻還慷慨赴死的漢子,此時竟然直接投河而逃。

「逃得掉麼?」單雄信搖了搖頭,看著在河水中游走的武士,一步邁出腳踏河水沒入腳果而不墜,便要向武士殺去。

「單雄信,這武士你殺不得!」眼見著單雄信便要上前痛下殺手,忽然只听遠處傳來一道笑聲,一葉扁舟劃了過來,翟讓站在船頭,遙遙的看著單雄信。

「翟讓,你敢來我伏波湖,莫非尋死不成?」單雄信腳步一頓,腳踩江水,轉身看向翟讓。

此時武士沉在水中,再想追殺非十幾個呼吸不能辦到。翟讓既然到了,又怎麼會給自己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呢?

李密做船夫打扮,劃著扁舟來到了武士身前,伸出船櫓將武士接到了船頭︰「武士,還不趕緊上船。」

「多謝大龍頭救命之恩。」此時武士驚魂未定的爬上船,不知為何翟讓這會下了瓦崗山,還來救自己的命。

「受人所托罷了。」

翟讓淡淡一笑,聲音里充滿了怪異,抬起頭看向單雄信︰「單兄,這人我就保下了。」

「這里可是伏波湖,我要殺的人,無人能將其保下。」單雄信冷然一笑。

「我瓦崗山兩位宗師在此,難道還及不上你一人?」翟讓冷笑。

「呵呵,試試便知道了。」只見單雄信腳踏江水,一步上前向翟讓的扁舟砸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往日里的恩怨,不如今日也趁機一並了了。」單雄信話語中滿是自信,一拳轟出虛空中響起一道道尖銳呼嘯。

「砰!」

空氣里散發出一道氣爆,單雄信與翟讓一拳轟在一起,扁舟借助單雄信的推力,猶若是離弦之箭向岸邊而去。

此時翟讓卻被單雄信糾纏住,雙方腳踏湖水,你來我往打殺不停。

李密劃著扁舟,一雙眼楮看向戰場︰「單雄信乃是我瓦崗山心月復之患,決不能留。我當初偷襲單雄信,害的其險些喪命,此仇此恨無法化解。」

心頭念動,李密縱身而起,腳踏湖水猶若幽靈般,闖入了戰場,向單雄信後背落了下去。

在遠處

單道真背負雙手立于船上,看著李密竟然拋棄武士而去,再看看驚魂未定的武士,不由得眼楮里露出一抹精光︰「取我弓箭來。」

武士雖然帶有一個武字,但武道修為並不出色,甚至于可以說是平庸。

三根箭矢拔出,輕輕的搭在了弓弦上。箭矢搭在弓弦上,一股奇妙氣機自單道真背後脊椎升起,灌入了那箭矢之中。

下一刻只听得破空聲響,三根箭矢鎖定武士咽喉、檀中、丹田三處要穴。

「啊~」

勁風呼嘯,武士警覺,連忙騰空躲避,可他終究只是化勁強者,如何避得開單道真的三只箭矢?

那單道真早就見神不壞,尤其是融合了蚩尤仙骨後,更是覺得神異非凡。

彎弓搭箭,冥冥中一股氣機鎖定了武士,叫武士無處躲避。

「不好!」遠處翟讓察覺到了不妙,想要救援卻已經來不及了。一邊的李密也是心中警覺,回身望去不由得一陣心涼。

此時單雄信處于二人夾擊之中,但卻並不驚慌,體內雨師仙骨之力流淌,一股奇妙之力在體內升騰。

「砰~」

一股奇寒之力順著單雄信的臂膀,向李密打了過去,逼得李密不得不收手後退。

他是吸血蝙蝠,一身力量盡在血液,最懼怕冰、火之力。

「砰~」單雄信與翟讓對掌,二人分開,腳踏湖水退了開來。

而此時那扁舟上的武士一聲慘叫,待到翟讓望去,只見一道人影墜入湖水之中。

「噗通~」

江水翻滾,血花飛濺。

翟讓幾步邁出,卷起滔滔江水,手掌一伸將水中人影撈了出來,只見一根箭矢刺入了武士的檀中,穿胸而過。

三根箭矢,避開了兩根,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虧的武士身具命數,氣運之說雖然不可見,但卻確確實實是存在的。

翟讓看著武士胸前破爛的衣衫,只見丹田處一枚金元寶墜落,上面掛著一個鋼鐵制成的箭頭。

在看武士左側脖頸,一道血痕劃過,正在滲透出殷紅血水,但卻並不致命。

之前那三根箭矢射出,武士不知為何,竟然冥冥中偏了一下脖子,居然叫那射向咽喉的箭矢千鈞一發之際擦肩而過。

真正致命的是對方檀中的那個大窟窿。

箭矢透胸而過,不知所蹤。

翟讓與李密一起退走,將武士牢牢的護持住,擺月兌了單雄信糾纏。

「有點意思。」翟讓眯起眼楮︰「改日再戰,今日老夫還有要事,就此告辭。」

翟讓對著李密使了個眼色,李密撐起扁舟,向遠處而去。

沿途過處,眾水匪不敢攔截,紛紛讓開道路。

「爹!」單道真看向單雄信。

「兩位宗師高手聯袂而來,能有一次刺殺的機會已經殊為難得。我料定二人見我離開大營,想要聯起手來殺我,所以故意教你在一邊伺機而動。也不知這武士死不死得了。」單雄信嘀咕了句。

「一箭穿胸,震碎了其心脈,此人死定了。」單道真篤定的道。

「不一定啊,這世道越來越難說了。不親手將他腦袋砍下來,為父還是心中不放心。不過咱們已經盡力了,料想那王洪發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單雄信轉身看向曾泰︰

「曾長老,這次在下多有得罪,日後定然親自登門道謝。」單雄信對著曾泰抱拳一禮。

「哼,日後大總管定然親自向你討教個說法。」曾泰冷冷一哼︰「開船。」

話語落下,大船開撥,眾位盜匪讓開道路。

這次無人敢于攔截。

「鹽幫吃了大虧,絕不會善罷甘休。」單道真來到了單雄信身前。

「那又如何?不過是扯皮罷了。你早點突破至宗師妙境,到時候你我父子一門兩宗師,天下之大也可去得。」單雄信笑了笑。

听聞這話,單道真低下頭︰「孩兒必定盡心盡力,爭取早日突破宗師之境。」

扁舟上

「不妙啊!」翟讓看著穿胸而過,氣息奄奄的武士,一張臉都綠了。

「去找藥王孫思邈,我先以手段吊住他的一口氣。」翟讓咬著牙齒,體內一縷微弱的天人之力涌動,向著武士胸口而去。

「孫思邈飄忽不定,想要找到孫思邈何其之難。」李密眉頭緊鎖,看著翟讓的背影,手掌動了動,終究是不敢下殺手。

「找不到也要找。」翟讓深吸一口氣︰「拿我名刺去李家,必定要將孫道長請來。」

李密點點頭,然後腳踏河水,身形消失在了湖中。

「武士與我兒有大用,現在差事竟然辦砸了,這可如何是好?」翟讓此時滿是頭疼。

一個武士死就死了,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怕的是誤了自家兒子的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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