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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賜婚

「二位師兄怎麼來了?」看著眼前二人,朱拂曉不由得詫異︰這兩個人是如何找到自己居所的?

將朱拂曉眼底的詫異收之于心,袁天罡得意的道︰「師弟,咱們青牛觀的卜算之術,你還尚未學全呢。你若能將卜算之術吃透,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只要心頭念動,就沒有不知道的事情。」

听聞此言,朱拂曉苦笑,翻身坐起︰「二位師兄不是閉關苦修嗎?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蝸居?」

「還不是天師道惹得。」袁天罡沒好氣的坐在朱拂曉對面石凳上︰「如今開春,關中、江南大旱,而涿郡卻暴雨連綿水災肆虐。那天師道欲要與老君觀做過一場,想要比試祈雨之術。」

「老君觀的河洛大陣玄妙無雙,我跟過來想要親自參悟一番,請李師弟演示開悟。」袁天罡介紹了一句。

「祈雨?」朱拂曉看向天空中灼灼大日,空氣中干燥的似乎能將人皮膚點燃,就連頭上大柳樹,也是蔫了下來。錯非此地臨近湖泊,只怕已經遭了干旱災荒。

即便如此,那湖泊也縮小了一圈,露出干涸的泥床。

「現在求雨?」朱拂曉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能行嗎?」

朱拂曉雖然對風水之術不甚了解,但卻也知曉其本質不過是借用天地之力,而非憑空變化出來。

現在天地間一點水氣也沒有,根本就是無根之源,想要求雨何其之難?

「咱們求不來,難道天師道就能求來?師弟莫要擔心,大家都是半斤八兩罷了。」李淳風拍了拍朱拂曉肩膀,然後端起案幾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大內深宮

宴席開始

李淵、獨孤盛等人坐臥難安的陪坐兩側,一雙眼楮看著上方不知喜怒的聖天子,俱都是心頭涌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酒宴酣暢,下方眾青年才俊面色紅潤,只見楊廣開口︰「李三娘子何在?」

「拜見陛下。」李三娘子離座而起,站在大殿中央,對著上方的楊廣躬身一禮。

「起來說話,莫要多禮。說起來,朕還是你的長輩,你可以喚我一聲表舅呢。」楊廣看著李秀寧︰「當年朕第一次見你,你不過七八歲,如今時間猶若白駒過隙,一晃即逝,你竟然長得亭亭玉立,出落得這般秀美。」

「朕前日多方打听,你還尚未許配人家,于是便替你暗中留意,到有一位青年才俊配得上你,對你也是用情至深。」楊廣看向宴席中面色黯淡的柴紹,然後開口道︰「柴紹何在?」

「柴紹見過陛下。」正在低頭飲酒的柴紹聞言連忙站起身,快步走到李秀寧身邊,然後恭敬的行了一禮。

最近柴紹日子過得可不痛快,不但不痛快,反而是相當憋屈。

自己在李秀寧身前鞍前馬後的照顧,死皮賴臉的跟隨,卻被楊玄感摘了桃子,他心中的郁悶可想而知。

但可惜,楊玄感不是朱拂曉,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敢對朱拂曉肆無忌憚的下殺手,但是對于楊玄感,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

「前日內務府傳書,言稱你柴家世代忠良,對我大隋忠心耿耿,更是富甲江淮。自行打通茶馬古道,南取白玉碧九塊送入深宮,朕心中甚是喜愛。所以欽點你柴家為皇商,專門自雲南搜刮奇特之物,供大內受用。」楊廣看著柴紹,滿意的點點頭。

「多謝陛下,陛下謬贊,小人當不起陛下如此夸贊。」柴紹聞言連忙躬身一禮,聲音里滿是激動。

「柴家所敬獻之物,朕非常喜愛。當時便夸口,問你家老太公,想要何賞賜,朕若有所及,必定賜下。柴家老太公言,你對繡寧一見傾心,朕金口玉言,不好反悔。」楊廣話語慢慢出口。

此時一邊旁觀的李淵、獨孤盛、楊素等人俱都是面色大變,李淵忍不住站起身便要開口︰「大王……。」

「莫要開口,待朕處理完眼前之事,再說也不遲。」楊廣態度強硬,揮手打斷了李淵的話。

聖命不可違,李淵雖然心急如焚,但卻也不敢冒犯天子威嚴。只是一雙眼楮去看楊素,目光里滿是焦急的味道。

楊素低垂眉宇,看不出喜怒,整個人就像雕塑一樣,靜靜的坐在那里。

「朕金口玉言,不好反悔,今日就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繡寧賜予你為妻,你日後還需好生待她,決不可有半分虧欠,否則……孤王饒你不得。」楊廣聲音里滿是暢快。

叫你搞小動作!

叫你聯姻!

這回非要叫你知道厲害不可!

想要聯姻?問過我沒有?

李秀寧站在大堂,面色蒼白不知所措,此時大腦一片轟鳴。

在其身邊,柴紹跪倒在地,不斷叩首謝恩,聲音里充滿了狂喜。

「李愛卿可是有何話說?」楊廣此時看向李淵。

李淵面帶苦澀,整個人已經成了苦瓜臉,但卻依舊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陛下,柴家不過是一介商旅世家,雖為一方首富,但于我李家來說,卻不值一提。此婚事未免有些門不當戶不對。」

「哦?」楊廣眉頭一皺,喝酒的動作頓住,酒杯被其緩緩放在了案幾前,一雙眼楮看著李淵︰「愛卿此言差矣!那柴紹論家世,雖然差了我關隴世家,但放眼天下,也是少有。其祖父乃北周驃騎大將軍,曾為任遂、梁州刺史,其父柴慎,為右內率。柴家如今被選定為皇商,名利地位,不過是朕一句話的事情。家族底蘊雖然差了點,但卻也是我朝新貴。朕看這孩子不錯,與繡寧般配的很。朕待繡寧猶若親生,又豈能將其推入火坑,害了她一生幸福?」

柴紹的家世也不簡單,否則又豈能成為新朝權貴,積攢下那麼大的家業?

楊廣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李淵,這句話說得就有點重,李淵要是在質疑楊廣,在質疑這門親事,那就是對天子的質疑。

李淵胸有千言萬語,此時也不得不強行憋回去,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腳尖,話語到了嘴邊,只變成了一句話︰「臣領旨謝恩。」

他李家乃關隴門閥的中堅力量,豈是一個柴家能配得上的?

皇商是什麼?

不過天子的僕役罷了。

此事乃是天子的警告,再繼續糾纏下去,雖然會攪合了婚事,但只會逼著天子撕破面皮,對李家舉起屠刀。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此時天子赦封李秀寧是為了什麼。

「這不就對了。」楊廣慢慢站起身︰「朕有些疲倦了,要去後面休息,諸位愛卿繼續暢飲。」

楊廣遠去,整個大殿卻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一言。

楊玄感深吸一口氣,一雙眼楮看向楊素,只見楊素揮揮手,打斷了楊玄感的話語︰「莫要多說,喝酒吧。」

「飲酒吧。」李淵也撐著臉色,勉強一笑。

天子已經知道了關隴門閥的打算,今日之事就是一個警告,若繼續一意孤行,只怕下次等候眾人的就是鬼頭大刀了。

酒宴散去,李淵拉著渾渾噩噩的李秀寧,一路上了馬車,走出宮門外。

馬車內,李秀寧忍不住開口︰「爹,孩兒當真要嫁給柴紹?柴家雖然有錢,但如何配得上我李家?」

「天子開口,金口玉言,就算叫你去嫁給一個乞丐,你也要去嫁。」李淵深吸一口氣︰「柴家好手段,居然瞞過我,搭上了內務府的線,被天子給找到了機會。」

「那咱們與尚書府的聯盟?」李秀寧問了句,眼神里滿是僥幸。

「暫且做罷,靜觀其變。等過了風頭再說,且看天師道還有何手段。」李淵眯起眼楮︰「天子乃天下第一世家,不可明著得罪。誰敢明著與天子做對?沒看楊素那老狐狸今日一句話也不敢說嗎?」

且說柴紹出了大內,一路暈乎乎的向家中走去,目光里滿是狂喜之色,端坐在馬車內嘿嘿傻笑。

才進了大門,便忍不住狂奔,聲音里充滿了道不盡的歡喜︰「爹!爹!爹!你果然是好本事!你果然是好本事。」

「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如此大驚小怪?」柴慎不滿的走出來。

「爹,你果然是厲害,竟然叫柴家選定為皇商不說,還打通內務府,說通天子將李秀寧嫁給我。只要孩兒娶了李秀寧,日後我柴家便可補足底蘊的最後一塊短板,位列千年世家之序。」柴紹看著柴慎,目光里滿是狂熱。

「什麼?」柴慎眉頭一皺︰「我柴家另闢蹊徑打通雲南茶馬古道,向天子進貢白玉碧,是為了對抗獨孤閥不假。但你說陛下賜婚,是怎麼回事?」

「不是爺爺親自面見陛下,請陛下下旨,將繡寧賜給孩兒為妻嗎?」柴紹愣住了。

柴慎聞言愕然,隨即面色大變,連忙轉身回望,對著奴僕道︰「老太公何在?」

「回稟家主,老太公昨日入宮,被陛下請去喝茶,至今未歸。」僕役連忙道了句。

「完了!麻煩大了!」柴慎頓時如遭雷擊,耳中轟鳴不斷︰「我的親爹唉,被人鑽了空子。老太公已經年老體衰糊涂了,你們怎麼不好生看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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