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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池沐沐酒醉,走錯門

拘留所。

喬錦鴻狠狠的看著林清雯和喬禎,看著他們對他的如此冷血。

到頭來。

到頭來……他就真的落得如此下場。

他全身疼痛不已。

那一刻卻似乎又已經沒有了知覺。

他說,狠狠的說道,「我不簽字!」

「喬錦鴻,你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林清雯的偽裝徹底消失不見,她的口吻,明顯帶著威脅。

「要麼讓我不判死刑,要麼就等著我死了,等著遺產平均分配!」喬錦鴻聲音很大,大抵也是氣到極致。

他這一輩子,雖然沒有作為,但他卻沒想到自己會如此慘烈!

他一直在給別人養女兒!

他一直以為喜歡自己的女人,卻只是貪慕他的錢財。

他一心想要栽培的兒子,居然是一只白眼狼。

而他現在,馬上又要判死刑。

「哈哈哈哈……」喬錦鴻突然瘋狂的笑了。

這就是他這一輩子!

這就是,他自以為是的一輩子嗎?!

他的痴狂,讓林清雯和喬禎臉色都難看無比。

好在。

他們預料到喬錦鴻會拿股份威脅他們。

以喬錦鴻這種沒有擔當做事情只會選擇逃避的男人,肯定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把自己手上唯一的砝碼就這麼拿了出來。他肯定會用砝碼要求他們做很多事情,但現在,他們已經不想浪費時間和他周旋了。

林清雯給了一個眼神給喬禎。

喬禎心領神會。

他猛地抓著喬錦鴻的手,把那份股份轉讓書狠狠的放在了他的面前,遞上一只鋼筆,「爸,不想再遭受皮肉之苦,我勸你馬上簽字,我耐心不夠!」

「我說了我不簽……啊!」喬錦鴻又是一陣慘叫。

因為喬錦鴻的拒絕,喬禎直接把鋼筆筆尖,狠狠的扎進了喬錦鴻的手背上。

頓時。

喬錦鴻痛得,慘不忍睹。

喬禎扎著喬錦鴻的手背,在越來越用力。

他在喬錦鴻的耳邊再次威脅道,「爸,我還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折磨你!」

「你個不孝子,有一天有一天,總會,總會,天打雷劈……啊!」喬錦鴻慘叫的聲音更大。

喬禎說,「我會怎麼樣不管你的事情,有生之年,反正你是看不到了!你給我馬上簽字!」

喬禎的力度越來越多。

整個筆尖全部陷入了喬錦鴻的肉里面。

痛得喬錦鴻,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不得不妥協了,不得不對這對母子妥協道,「我簽。」

喬禎陰冷一笑。

林清雯對喬錦鴻遭遇的一切,也是毫無所動。

喬禎把鋼筆從他手背上抽出來,遞給喬錦鴻。

喬錦鴻手都在不停的顫抖,顫抖著,看著面前的白紙黑字。

他眼前模糊不清。

這麼大把歲數,早忘了哭是什麼滋味了。

此刻卻不受控制的,滄桑的眼楮內,全是淚水。

大概不只是身體的疼痛。

還有,對自己這一生的悲哀。

他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時摁下了手印。

喬禎拿到那份簽好字的轉讓書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喬錦鴻一眼。

他沖著他母親高興地說道,「弄好了。」

林清雯看了一眼,微點了點頭。

兩個人直接就離開了。

真的沒有任何留戀。

對喬錦鴻沒有任何,不舍。

一旦他簽了字,對他們而言就毫無作用了。

喬錦鴻被獄警扔回了監獄內。

喬錦鴻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看著弱小的一個房間四面都是薔,他突然知道這輩子,已經到頭了。

真的,徹底到頭了。

回想起自己這一生,沒有做成功任何一件事情。

似乎,真的沒有成功過。

他從小成績就不好,從小被他父親打罵不斷。

他喜歡上程沛之,程沛之卻一心只想要他的「家產」,到現在他終于知道,程沛之不是想要他的家產,只是為了讓她的孩子有一個合理的出生理由,他現在卻真的後悔,當初狠心的殺了她,如果她不死,現在他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悲哀。

不會悲哀的知道,林清雯才是真的貪慕他的錢財,不會悲哀的知道,他兒子可以對他殘忍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會用他極端的方式,去殺了他的親生父親,落到這步田地。

罷了。

當真的把這個世界看透了之後。

喬錦鴻反而釋然了。

他心里原本還有的疙瘩……喬箐不是他女兒這件事情,他似乎也突然不計較了。

他現在真的一無所有的時候,反而有了一絲良心,良心的覺得,他虧欠了喬箐很多。

不管喬箐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但在他和程沛之的恩怨中,都是無辜的。而她卻一直遭受著他的不公平對待。

他現在唯一能夠對喬箐的彌補,大抵就只有,不告訴任何人,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不讓任何人知道,喬箐就還有那個資格,繼承喬錦鴻的遺產。

就這樣吧!

喬錦鴻陡然笑了。

就這麼,瘋了一般的笑了。

那一刻似乎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笑得,很癲狂。

直到……

他突然滿嘴的血,滿嘴的血,讓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咬舌自盡了。

當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

喬箐此刻一個人躺在和燕衿的那張大床上,也沒有睡覺,就這麼木訥的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她情緒是很低落。

腦海里面全部都是和喬錦鴻今天的對話。

她當然不是在可憐喬錦鴻。

喬錦鴻……沒有任何值得可憐的地方。

她只是從喬錦鴻的口中,一點點在回憶,回憶她母親當年死的模樣,一點點的回憶,一點點的讓自己內心的悲涼,越來越明顯……

手機來電鈴聲響起。

喬箐看了一眼。

就這麼看著。

直到電話鈴聲即將結束的前一秒,她還是拿起來接通了。

她聲音低啞。

沒有哭。

卻就是突然,發不怎麼出來聲音了。

她說,「程凱之。」

電話那邊的程凱之突然頓了一下。

原本到嘴邊的話,咽了咽,問道,「很難受?」

「大抵吧。」

「對喬錦鴻心軟了?」

「不是。」喬箐眼眸微微一動,「想到了我媽死的時候樣子。她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死的時候,面目全非。」

程凱之說,「別想了。」

「原來,你說的都是真的。」喬箐喃喃。

程凱之喉嚨微動。

「我其實一度懷疑過你。」喬箐淡淡的說著,低落的情緒真的很明顯。

「我知道。」

「我以為你只是想要利用我。」

程凱之默默地听著。

「原來都是真的,我媽真的是被喬正偉還有喬錦鴻殺死的。」喬箐說,說著的那一刻,眼淚還是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雖然不能讓你媽起死回生,但現在,至少那個直接殺死你媽的兩個罪魁禍首,得到報應了。」程凱之說,「喬錦鴻也死了。」

喬箐一怔。

她以為自己听錯了。

「在監獄,咬舌自盡!」

喬箐拿著手機的手,在不自覺的用力。

她不覺得,喬錦鴻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她甚至覺得喬錦鴻連死的勇氣都沒有,卻沒想到,他選擇了對自己最殘忍的方式,結束了他的一生。

「所以不必太難過,我相信你媽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至少,安息了一半!」程凱之安慰。

在喬箐真的難過的時候,他會用心的開導她。

其實。

她現在的情緒還好。

听到喬錦鴻死的消息,肯定不會傷心,只是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爽快!

她覺得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想來。

喬錦鴻到最後大抵也是悲哀的。

他的死,應該不只是她無動于衷。

所謂的林清雯,喬蕪還有喬禎,大概也都,並不會難過。

「我沒什麼了。」喬箐告訴程凱之。

她沒什麼了。

她可以很快調整自己的心態。

畢竟。

她媽應該也不想看到她這麼消沉下去。

畢竟……

報復喬家,在她母親死這件事情上也不過冰山一角而已。

真正需要對付的,還在後面!

「沒事兒了就好,有什麼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那我掛電話了。」程凱之說。

「舅舅。」喬箐突然叫著他。

程凱之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心跳的頻率,異于平常。

他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動聲色。

听到電話那頭的喬箐說道,「從來沒有叫過你,總是怕你在欺騙我。」

程凱之笑了一下。

其實他很理解。

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產生懷疑。

「我掛電話了。」

喬箐主動把電話掛斷了。

她想。

程凱之作為這個世界上除了喬治之外,她唯一的親人,她需要去親口承認他的身份。

她親舅舅的身份。

也就是。

她媽的親弟弟。

所謂的三角洲黑手黨,禾口家族,黑道家族的佼佼者,三角洲地帶獨領風騷,世界聞名,主要培養和對外輸出頂尖殺手,完成很多在普通人眼中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務。而和禾口家族有生意來往的不僅僅是地下組織,那些國家政客也一樣,和他們談著一筆一筆交易,南予國沈家就是其中之一。

這樣一個做著見不得光事情的家族,在得到大筆財富的時候,自然也是樹敵無數!多少人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禾口家族的刀槍之下,又有多少人隱藏著,嘔心瀝血在尋找機會進行報復!

所以,禾口家族只能讓自身一直保持強大,沒有其他任何後路可言。但在這些年各方勢力也都開始膨脹的時候,禾口家族就需要拉攏甚至依靠更多的勢力來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否則就可能被一夜血洗!這就是為什麼,這些年禾口家族和沈家關系越來越近,幾乎沈家所有無法解決的問題,都是禾口家族暗地里幫他全部清理干淨!

看似如此強大輝煌的禾口家族,其實天生有一個非常致命的缺陷——人丁稀少!歷代以來,禾口家族幾乎都是代代單傳,祖祖輩輩都很擔心,一旦那個單傳有任何閃失,包括天生智力低下,後天被人暗殺等,禾口家族就會徹底完蛋!而她母親程沛之和她舅舅程凱之是禾口家族難得的兩個繼承人,即使兩姐弟的年齡段相差很大,程沛之比程凱之大了十二歲,程凱之完全就是高齡產婦出生,但總算是兩個子嗣。

可惜的是,她母親從出生開始對禾口家族的一切就沒有任何興趣,甚至對禾口家族所作所為嗤之以鼻,更是指責禾口家族就是一個血腥而悲劇的家族,揚言一定會離開禾口家族!

在她22歲那年,她成功了!

那年,她父母為了拉攏更多的權勢,逼著她嫁給一個她根本連見都沒有見到過的男人時,她選擇了離家出走,她離家的時候,程凱之只有10歲,眼睜睜看著他姐姐在他父母在他族人的摧殘之下,終于逃出了禾口家族,當然要真正離開也不是很容易,在一艘海船上,她被她的父母抓到了,但是她寧願跳海自盡也不願意再回到禾口家族。如此逼迫下,她父母終于妥協,並讓她承諾,從此以後,不管生死,不準再踏入禾口家族一步,他們也不會再承認有她這個女兒,從此,父子、母子之情,恩斷義絕!

她母親沒有任何猶豫,發誓以後絕不和禾口家族有任何關系。

她離開了禾口家族。

從此,家族的繼承人全部落在了程凱之的身上。

程凱之親眼目睹了他家族人對她母親的殘忍,他不是不反抗,而是他知道,他沒有能力反抗,她姐走了,至少還有他可以繼承禾口家族,但如果他走了,禾口家族就徹底無後,所以除非他死,他絕對不可能逃離得了。

所以他忍受著,在禾口家族成長。

很久很久。

所謂的程沛之這個名字,在他的世界里仿若就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即使很多時候也會想起,在從小就遭受著慘烈的訓練時,那個叫程沛之的人會給他世界上唯一的溫暖,會問他痛不痛,會在他摔倒後把他抱起來,會給他吃最甜的巧克力……

他想。

有一天他終究還是會去找那個叫程沛之的人。

等他接任了禾口家族。

他不讓她回來,他只需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就行。

而那一天。

當他全世界把她找到的時候,卻只是看到她淒涼的一個墓碑。

而她的女兒。

差點因為難產死去。

程凱之喝了點酒。

在和喬箐通完電話之後,就這麼端著一杯紅酒,看著三角洲的一切。

他其實也一度懷疑,禾口家族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

殺人嗎?!

不停的殺人。

讓禾口家族的子子孫孫,全部都變成沒有感情的殺人狂魔嗎?!

他眼眸微動。

俞佳一從外面走進來,走進來就聞到了一股酒味。

這個男人有些嗜酒。

很多時候,似乎都習慣小酌幾杯,一般不會醉。

她恭敬的上前,匯報,「終于查到燕衿的動向了。」

程凱之看著她。

「在南予國的偏古地區,算是南予國比較偏遠的一個城鎮。從燕衿離開南城我們跟蹤了一路,幾次被他甩月兌,也是沒想到,他周轉了幾個城市,最後會落腳在那個城市。」俞佳一匯報。

「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嗎?」

「暫時沒有。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看上去,燕衿只是去談一筆交易,一筆大概,不能明面上可以談的交易。」

「讓人盯著。」

「是。」俞佳一恭敬。

然後轉身,正欲離開。

「我們多久沒做過了?」身後,程凱之突然問她。

俞佳一離開的腳步頓了頓。

程凱之的女人很多。

多數都是名流小姐,當然也不保證,他偶爾會和幾個女殺手上床,她也是其中之一。

其實女殺手在上床方面都經過特殊培訓的,所以技巧在很多女人之上,程凱之會自己享用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和程凱之上床有一個禁忌,絕對不會接受任何女人給他懷孕。

曾經有一個女殺手想要母憑子貴,被程凱之當眾一腳踹爆了她的肚子,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人敢觸踫程凱之的底線!

「陪我做一次。」程凱之命令。

對誰,都是命令。

俞佳一算是跟著程凱之時間很長的殺手了。

當年被她帶回三角洲,就一直跟著他,也是這麼多殺手中,和他距離最近的一個。

她見過程凱之很多殘忍的模樣。

她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為程凱之是沒有心的,就是一個殺人的工具,麻木的強大的殺人機器。

這個世界上,沒有他殺不了的人,也沒有他不想殺的人!

可是。

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完全沒有心的人,卻也有發了瘋想要保護的人——喬箐。

他的親佷女,喬箐。

喬箐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他可以為了喬箐去死。

喬箐並不知道。

喬箐7年前被帶回禾口家族的那一次,程凱之是用自己的命把她保下來,讓她留在了禾口家族。

俞佳一其實不太清楚,為什麼喬箐本來是禾口家族的人,卻為什麼不能得到禾口家族的認可,她只是從那次之後知道了,喬箐對程凱之而言有多重要。

所以。

她會刻意對喬箐很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也要學會生存。

好在。

喬箐並不難相處。

完全沒有所謂的大小姐架子,甚至並不覺得自己的身份,和其他殺手有任何特別。

除了,可以對程凱之,反抗。

「過來!」對于俞佳一沒有立即主動,程凱之有些不耐煩。

以前任何時候。

只要他要。

她絕對都給。

老板的命令,換句話說,對于殺手而言,是沒有人權的。

命令是什麼,他們就執行什麼。

上床也是。

但是現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和程凱之上床這件事情,有些排斥了。

她說,「我今天不太方便。不過米莉今天沒有任務,需不需要我叫她來陪你?」

「你好像拒絕我很多次了。」程凱之臉色微沉。

他把高腳杯里面的紅酒喝盡。

俞佳一想了想。

她說,「加上這次也才三次而已,都是因為特殊時期。」

程凱之似乎信了她的措辭。

他說,「叫米莉進來。」

「是。」俞佳一恭敬的回答。

她走出房門。

房門內,傳來程凱之冷冰冰的聲音,「听說這段時間你和K06走得很近。」

俞佳一頓足。

「殺手動了感情,你知道最後的結果的。」程凱之提醒。

她當然知道。

一旦動了感情。

必死無疑嘛。

程凱之解決這樣的殺手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俞佳一離開,叫了那個新人殺手米莉去了程凱之的房間。

她其實也不知道。

自己為什麼會動情?!

她都覺得,很諷刺!

……

南城。

池沐沐看著手機,有些發神。

今天才去參加完喬正偉的葬禮,現在就突然爆出,喬錦鴻在監獄,咬舌自盡了。

喬家這段時間事情是不是真的太多了點。

箐箐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會不會很難過?

她現在都不敢去打擾她了。

她今天其實是很後面幾個人離開墓地的,南予國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死者下葬那一天,不能給主人打招呼,下葬之後就自己離開,她本來想多陪陪喬箐的,不管如何,她總覺得喬箐是喬家人,喬家人的死亡,喬箐多少還是有些情緒的,但因為傅亢和她一起來的,傅亢讓她走,她終究還是跟著她走了。

走的時候。

不忍心的看了一眼喬箐,然後也看到了不遠處的江見衾。

這幾天,江見衾似乎一直陪在喬箐的身邊。

她很清楚肯定是燕四爺的安排。

她只是在想,江見衾的身體,到底恢復得怎麼樣了。

本來出院時間就不長,醫生特別叮囑要好好休養,特別是要臥床休養的,然而他看上去似乎,什麼事都沒有了。

想到江見衾,池沐沐心口就又痛了。

她想起那晚上江見衾對她的冷漠。

冷漠的把她扔下車之後,揚長而去。

這幾天她時不時也會去喬正偉追悼會現場,她每次都有看到江見衾,但是江見衾沒有給過她任何一個眼神。

她很難受。

她其實很希望,江見衾可以理解她一次。

理解她做出這個選擇真的也是迫不得已。

他為什麼,就不能相信她。

她喉嚨微動。

真的。

又想哭了。

江見衾對她真的太冷漠了,她真的有一種,她以後很難再和江見衾和好的感覺了,她真的有點怕江見衾就這麼真的和她分道揚鑣了!

然而現在。

她卻不能和傅亢半途而廢。

現在傅亢好不容易走上的正規,這個時候如果她離開他,媒體說不定會認為他們就是在演戲,這自然對傅亢更加不好。

她想過了。

他們之間的「感情」至少要維持半年時間。

只是半年後……江見衾還在嗎?!

她鼻子一酸。

她這輩子,最不順的大抵就是感情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

看了一眼鈴聲響起的手機。

她勉強讓自己調整了一下情緒,接通。

「沐沐,在哪里呢?」那邊傳來一個朋友有些興奮的聲音。

「什麼事兒?」池沐沐興致缺缺的回答。

「好久沒有出來和姐妹們一起玩了,姐妹們都想你了。今晚上約了一場酒局,出來玩玩吧。」

「沒興趣。」池沐沐一口拒絕。

「怎麼了?這段時間和傅廳長,累著你了?」朋友打趣。

「說什麼呢?!」池沐沐生氣。

她和傅亢,什麼關系都沒有。

甚至很氣憤被人這麼調侃。

「好好好,我不說了,知道你害臊。不過說真的沐沐,你這麼多年在夜場玩,居然一直潔身自好,讓我們都覺得你是傳奇,你看我們,哪個不偷偷的干點什麼傻事情出來。」朋友逗趣。

她也不是不想干。

而是她一直都不是單身的狀態。

要麼和江見衾在一起,要麼和傅亢在一起。

從來沒有單身過,她也做不出來,出軌這種事情。

「出來吧,就幾個姐妹放松一下。這段時間大家都挺忙的,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好久沒有聚過了。」朋友一直勸說。

池沐沐其實真沒多大興趣。

但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失眠,多夢,就覺得是不是真的應該放縱自己一下,是不是真的應該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猶豫了半響。

答應了。

她說,「還是老地方嗎?」

「老地方,晚上7點,不見不散。」

池沐沐掛斷電話。

終究還是有些興致缺缺。

不管了。

她起身去衣帽間換衣服然後化妝倒騰自己。

她捉模著她應該是南予國第一人,杵著拐杖去夜場蹦迪的吧?!

反正。

她就是去了。

真的是久違的夜場感覺。

她們一幫人也不喜歡坐包房,包房哪里有大廳熱鬧,哪里會有大廳的氣氛,她們選在了一個人最多的地方坐下,然後放肆的喝酒,放肆的對里面所有的男男女女進行露骨的評論。

池沐沐本來以為自己沒興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音樂一轟炸,酒精一上頭,整個人就突然吃了興奮劑似的,甚至還杵著拐杖到舞池中,甩了一下頭,扭了扭身體。

她那晚上玩得有些嗨。

離開的時候,都已經凌晨2點了。

分明最不願意來的那個,到最後變成了最不願意走的一個。

果然。

夜場才是她的歸屬。

她捉模著這幾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為少了在這樣的環境下瘋狂。

她拽著她那幫來不起的姐妹,「不準走,我還沒有玩夠呢!」

「大姐,凌晨2點了,你還要不要我們活命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該死的!」女人開始咒罵。

喝醉酒之後,什麼話都罵得出來。

「走了走了,真的不行了!」其他人就陸陸續續的,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大家都喝得不少。

都忘了,池沐沐還是個瘸腿。

她這麼一瘸一拐的,又喝醉了,根本就沒辦法好好走路。

池沐沐昏昏沉沉的,就看到她身邊的朋友都給走了。

現在夜場剩下的人也不算很多了。

池沐沐一個人也覺得無趣了,拄著拐杖也打算走了。

剛起身。

就猛地一下坐了回去。

瑪德。

頭好暈。

她根本就沒辦法自己走路的。

她拿出手機。

現在頭腦里面還是很清楚必須要找人來接她。

她撥通電話。

撥通了很久。

電話沒接。

該死的江見衾,又不接她電話。

她氣得都要把手機扔了。

她沖著一邊的服務員說道,「過來。」

服務員連忙過去,「小姐,還需要什麼幫助嗎?」

「送我回去。」

「小姐您稍等。」服務員答應著。

這里都是高消費夜場,送客人離開的服務,當然都有。

池沐沐被工作人員攙扶著,坐在夜場的轎車上。

池沐沐說了地址。

然後迷迷糊糊就到了目的地。

她隨手從包里面給了一把錢給司機,「不用找了。」

司機都被嚇到了,連忙問道,「小姐,需要我送你上樓嗎?」

池沐沐想拒絕的。

但她現在路都走不好了,眼楮都看不清楚了,就沒拒絕了,「那你送我吧。」

司機連忙下車,扶著池沐沐走進小區,然後上電梯到達樓層。

「小姐,有家里鑰匙嗎?」司機問。

「沒有沒有,指紋被江見衾那狗男人給刪了,密碼也給改了。」池沐沐歪歪倒倒的靠在牆壁上,半眯著眼楮,又些生氣的說道。

司機無奈。

他只得按下門鈴。

好一會兒。

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帶著斯文的黑框眼鏡,出現在門口,看著司機的時候有些驚訝,「你有什麼……」事兒?

話沒說完。

就看到了酒醉的池沐沐,迷迷糊糊的站在一邊。

江見衾臉色微沉。

司機連忙解釋,「這位小姐喝醉了,我送她回來。既然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是看到面前男人的臉色明顯很不好。

其實干他們這行的,經常會送客人回去。

他們甚至見過,在家門口兩夫妻打架的。

為了避免尷尬,他們一般送到就走。

此刻司機就已經摁下電梯走了。

江見衾似乎是看了一眼醉酒的池沐沐,似乎又沒有看她,他直接就打算關上房門。

池沐沐那一刻卻突然一下,撲了過去。

在江見衾關門的那一刻,撲在了江見衾的身上。

江見衾臉色一沉。

關門的動作,本來要關在池沐沐身上的門,還是停了一下。

「走錯門了嗎?」江見衾問她。

池沐沐八爪魚一般的把江見衾抱得很緊,「沒錯。」

「放開我。」江見衾聲音很冷。

就是,沒有看他臉色,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很恐怖。

池沐沐沒放。

甚至越抱越緊。

「我數三聲。」江見衾的聲音真的很恐怖,「一、二……」

池沐沐突然放開了江見衾。

放開他,卻沒有離開他的家門。

而是瘸著腳,直接走進了他的客廳。

江見衾臉色難看無比。

他隱忍了一秒。

下一秒,他轉身猛地一下拉住池沐沐的手臂,下一秒就想要把她扔出去那一刻。

「哇……」池沐沐突然一口,吐得江見衾全身都是。

江見衾拉著池沐沐的手臂在不停的用力。

池沐沐卻感覺不到痛一般。

在吐了一口之後,連續還吐了兩口。

心里似乎才舒服一些。

她吐完之後,抬頭看著面前的江見衾,她說,「好多了。」

江見衾冷笑了。

那個笑容,真的可以殺了池沐沐。

他猛地放開了池沐沐,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池沐沐看著他的背影。

瘸著腳,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天旋地轉。

是長時間沒喝酒了嗎?!

怎麼能這麼暈!

她就這麼目光無神的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看著天花板不停的在搖晃。

她突然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了?!

怎麼這麼熟悉,又怎麼這麼陌生呢?!

但她此刻的身體狀態,真的讓她半點都不想動。

她發誓。

她以後一定不這麼喝酒了。

再想喝,也一定要有節制。

她就這麼默默的給自己立著flag!

然後突然覺得自己身體被人猛地一下拽了起來。

「唔。」

難受。

別踫我。

池沐沐整張小臉都難受得扭成了一團。

「別動了,我不舒服,唔……」

池沐沐就這麼看著面前的人。

看著面前的人,頭發上身上似乎都還有水珠滑落,身上還有香香的味道。

就是,很好聞的味道。

這種味道。

讓她不由得想要靠近。

但身體卻被什麼桎梏住,怎麼都動不了。

「池沐沐,別挑戰我的極限!」

池沐沐看著他。

看著他,生氣無比的樣子。

然後下一秒。

她覺得自己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是被人抱了起來。

抱起來。

他身上那個好聞的味道,就更近了。

她伸手,摟抱著他的脖子。

江見衾喉嚨微動。

他抱著池沐沐,直接走出了家門。

池沐沐把頭埋在了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

好想咬一口。

她就張了張嘴。

江見衾眼眸一緊。

池沐沐咬了,還舌忝了。

在下一刻正打算模的時候……

身體被猛地放在一輛轎車後座,真的是直接把她扔進去的。

如此晃動,差點沒有讓她再次吐出來。

她捂著自己的胃,感覺到一輛轎車,似乎以飛的速度在奔騰。

也不知道多久。

反正池沐沐是睡著了。

酒醉的人,很容易精力過剩,也很容易瞬間入睡。

江見衾把轎車停在池沐沐家小區門口時,打開後座就看到池沐沐睡得很熟。

他叫了她兩聲,「池沐沐。」

池沐沐一動不動。

江見衾就這麼盯了池沐沐一會兒,他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一會兒,「江見衾?」

「是我。池沐沐喝醉了,現在在她家樓下,麻煩你下來接她一下。」江見衾口吻冷漠。

傅亢愣怔了一秒。

江見衾已經掛斷了電話。

傅亢看著電話臉色有些沉。

他放下手機換了衣服開車趕到池沐沐小區門口。

看到門口處街道上,江見衾靠在轎車旁邊,在抽煙。

傅亢下車走過去。

江見衾睨了一眼傅亢,沒有說話。

傅亢轉頭看著後座睡得很熟的池沐沐,又回頭問著江見衾,「她怎麼在你這里?」

「你問她吧。」江見衾熄滅煙蒂,冷冷淡淡的說著,「把她帶走。」

傅亢咬牙。

他把後座睡著的池沐沐橫抱起來。

江見衾此刻就打算上車離開。

「江見衾。」傅亢叫著他。

江見衾轉眸。

「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這句話你應該告訴池沐沐。」

「你什麼意思?」傅亢臉色有些難看。

「既然用盡手段把她留在了自己身邊,就最好看牢一點。」江見衾冷然。

傅亢就這麼看著江見衾。

池沐沐不清楚她的目的,但是江見衾肯定知道!

所以。

他不需要反駁。

江見衾坐進駕駛室,揚長而去。

傅亢狠狠的看著江見衾離開的方向,低頭看著池沐沐。

他隱忍著情緒,抱著池沐沐上樓,回到她的家,放在她的床上。

池沐沐有些不舒服。

她在床上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傅亢擰了熱毛巾幫她擦拭臉頰,一點一點擦拭的時候……

他喉嚨微動。

一陣沖動,在腦海里面突然蹦了出來。

如果生米煮成熟飯……池沐沐還會想著回到江見衾身邊嗎?

他整個身體,在那一刻似乎都緊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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