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個黝黑的大地洞里仍然在不斷地涌出怪物，這些怪物又都是飄浮的，密密麻麻足以讓任何人起雞皮疙瘩。
不知道是這些怪物被人群吸引，還是天生能力有限，它們最多也就是在一人多高的半空中懸著，即使躲閃攻擊，也沒有飄得更高，這一點多少能讓人寬心一點——至少他們把怪物門堵住了。
凱文的法術現場鑽研效果不錯，找機會逮住了一只怪物試了一下，怪物體表的能量涂層化為翩然飛舞的蝴蝶紛紛離主而去，場面一時迤邐。
但是效果卻並不好，因為場面非常華麗，導致士兵們多少有點愣神兒，但是怪物們卻一定都不耽誤，完全都沒有感覺，沒有能量就合身撲了上來——居然還是用飄的——結果士兵毫無防範的就被撲倒了。
要不是重型裝甲，就得被掏出心髒了。
而且怪物的骨骼堅硬，子彈射上去也是一道火光，痕跡很淺，進攻很魯莽沒有什麼章法，威力卻是不小。
士兵的格斗刀往往會被卡住，或者卯足了勁也沒有辦法直接破壞怪物的身體結構，反而被怪物連巴掌帶尾巴打得連滾帶爬——關鍵是他們現在殺死的怪物，都是通過擊碎骨骼架構實現的，並沒有發現對方的弱點。
那些紋身戰士，他們的攻擊多數都針對靈魂，破開能量防護很難，即使破開了，也不能一擊必殺，但是效果確實比普通的戰士要強一點。
問題是這個強一點，暫時還不能確定是因為他們攻擊了怪物的靈魂，還是因為他們的格斗技術遠高過普通戰士。
凱文把霍格斯的上古之軀，刪刪改改，濃縮成了一副符文圖案，蝕刻在子彈上，然後壓了幾顆破甲彈緊隨其後，就這樣破法破甲交替射擊，不斷的試探怪物的弱點。
結果完全和樂觀無緣。
他的槍術在這里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世界第一了，連槍斗術都整理出來，而且他最擅長的就是彈幕覆蓋，可這種怪物，竟然真的沒有什麼弱點，完全得靠一點點的磨，將其打得粉碎才行。
這樣一來士兵們就只能動用最大量的重火力，還得在凱文的破法彈掩護之下，才能有一點成效，這和凱文沒到來之前，效果幾乎沒差，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因為能量層化為漫天的小鳥——凱文不喜歡蝴蝶——怪物們失去了遠程攻擊的手段。
之所以還選擇制作符文彈挨個點名這種效率不高的方式，主要是現在戰場上士兵們和怪物們犬牙交錯，一旦開啟了大範圍的法術效果，士兵們面對怪物戰斗模式的無縫轉換，傷亡恐怕就小不了了。
點名雖然慢，但是可以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鞏固陣地，怪物的肉搏沖擊，重火力還是能夠抑制的。
而且隨著凱文的漸行漸進，沒有了鋪天蓋地的各色能量彈，士兵們的士氣回升得很好。
如果只是這樣，其實也可以算是勝利有望，只要搞清楚到底還有多少怪物，這些怪物是怎麼來的就好。
然而事實往往與期望相悖。
這些怪物紛紛被重火力打成碎片，士兵們一片樂觀，可是當地上的碎骨積攢成了堆之後，異變驟然而生︰這些骨頭碴子在某種不明力量的催動之下，紛紛聚集起來， 作響，竟然拼湊出了骷髏。
這些骷髏個個頂盔貫甲，手里或是長槍，或是刀盾，還有不少提著弓，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起來，紛紛做仰天長嘯狀，一股透明的沖擊波擴散開來，竟然撞得不少人吐血。
士兵們目瞪口呆，繼而紛紛破口大罵，幾欲瘋癲——這看起來完全沒完沒了了，鬼知道把骷髏打碎了還會出什麼東西。
但是這種變化的生成，卻讓凱文發現了一點東西，結果他的臉色也不好了。
吉恩克絲指揮著大兵們指揮得非常興奮，但是她這邊能聯系到的援軍，等級其實不高，而且也只是軍隊，並不是那些知道內幕的官員，凱文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面色及其不渝地把電話打給了一個他討厭的人。
而且口氣不善︰「我說斷子絕孫威靈頓，你知道隆珀克監獄嗎？」
對面的就是那個三番五次到凱文家，每次都舉著議會大旗試圖用政治手段對凱文施加壓力的黑人老頭，一個會穿著便裝的「將軍」，凱文也只知道他叫威靈頓，連姓都沒有，還很有可能是個假名兒。
但是假名兒，人家也是個將軍，而且每次在他這都沒得了什麼好待遇，劈面被這麼惡毒的罵了，也是無名火上頭︰「你%¥#%¥#%¥的是不是有病！？」
然後 的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凱文眼角一抽，又把電話撥了過去，不等對面說話，就陰森森的從牙縫里擠出單詞來︰「你~知~不知道~隆珀克監獄！我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如果你不知道，你就去問問你們那個狗屁部長！
要是他也不知道，那就對不起了，我們會從這撤出去，你們¥#¥的自己玩彈去吧！」
說完他也把電話掛了，很可惜的就是他用的是手機，沒有那個「 」的聲兒。
威靈頓好半天都沒再打過來。
其實過了一分鐘，凱文就想撤了，但是恰好在這個好時候，軍方的援軍到了，領頭的居然不是當兵的，多少還算個熟人——這位是在豪鬼阿爾杰農搞了事之後，接掌洛杉磯FBI的局長。
不過在洛杉磯這幾年他算是無為而治，雖然導致了工會極速做大，失去了多個城市的治安管理權，但是大洛杉磯地區的治安抑郁而成為聯邦首位，同時還破獲了一個百年不遇的火麻網絡，積功而至舊金山FBI局長——成為了政治傾軋的犧牲品。
但是這地方距離舊金山，可比洛杉磯都遠得多，怎麼會是他來呢？
雖然彼此只在資料上互相見過，但是他們還略作寒暄敘了敘舊——在凱文一直沒斷過的，封鎖了地上那個大洞的槍聲之中。
他的槍沒法停下，因為那個洞也沒停，還在不斷地往外噴著那些罩著各種顏色的能量層，鳥不是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