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郁的神情, 周鼎不但不慌,反而有些興奮起來。
懲罰?
不過是情趣的另一個解釋罷了。
這麼想著,他坐——椅子上不動, 只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夏郁朝自己靠近——夏郁走到近——的時候, 他仰頭看著對方的眼楮, 干澀的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你——怎麼懲罰我?」他壓著聲問。
夏郁抬手撫上周鼎的臉頰。
他剛從外——來, 手指冰涼,汲取到的熱度後令他——到了舒服, 他干脆把整個掌心都覆——上——︰「不問問為——麼嗎?」
周鼎又順著他的話問︰「為——麼?」
說話時, 手自發地攬住了夏郁的腰身。
夏郁沖他笑了笑, 沒有回答——
臉頰上流連的手指染上溫熱, 順著輪廓線條輕輕往下滑, ——落到下顎處時忽然手一轉,捏住下巴並向上抬起, 迫著周鼎把頭仰得更高。
他聲音很輕地問︰「沒睡午覺嗎?」
周鼎目光落——那近——咫尺的唇上,呼吸略微變重︰「沒。」
夏郁又問︰「一直坐——這等我?」
聲音低低的,听——周鼎的耳朵里微微發癢。
他點點頭︰「嗯。」
周鼎有些按捺不住了, 環——夏郁腰間的手上移,就——去按夏郁的後腦勺,然而剛移動到肩膀的位置, 一只手就忽然伸出,捏住了他的手腕。
周鼎頓了頓, 看向夏郁的眼里露出困惑。
夏郁對著他笑︰「你以為我——吻你嗎?」
周鼎眉頭很快地皺了下,難道不是?
他望著兩人——距不過毫厘的唇,——受著夏郁說話時呼——他臉上的熱氣,一時有些弄不清夏郁——做——麼。
「吻是獎勵。」
只听夏郁聲音緩緩地說著,「我現——懲罰你, 又怎麼會給你獎勵?」
說著他站直身,放開了周鼎的下巴,兩只手一齊按上周鼎的肩膀,「你坐——這里,不許動。」
周鼎看了眼身下的椅子︰「就這麼坐著?」
夏郁點點頭︰「對,你只能坐——這,沒我的允許,不能離開這個凳子。」
周鼎︰「這就是你說的懲罰?」
他沒太當回事,只是有些模不著頭腦。
「嗯哼。」夏郁松開按——周鼎肩膀上的手,然後毫無留戀地轉身走到旁邊,背對著周鼎,拿起桌上的香薰蠟燭聞了聞。
周鼎看看夏郁,又看看身下的椅子,想到夏郁說的「不許離開凳子」,他沒站起來,而是問︰「你——做——麼?」
就這麼把他晾——這兒了?
他身上除了圍——腰上的毛巾外——麼都沒有,也洗過澡了,而且洗得干干淨淨。他——麼都準備好了,結果——麼都不做就這麼晾著他了?
夏郁沒有回頭︰「點蠟燭。」
他拿起桌上放著火柴盒,非常有耐心地一盞盞——燈芯點著。
淺橘色的光芒亮起,一共二十盞。
點完,夏郁執起兩盞放到周鼎身旁,放好後又拿了兩盞,一直拿了八盞才停下來。
周鼎看著圍繞著他的蠟燭︰「你這是——做——麼?」
「好聞嗎?」夏郁不答反問。
周鼎仰起鼻尖嗅了嗅︰「挺好聞。」
是非常淺的幽香,有點清冷,像午夜盛開的幽蘭的味道。
「你喜歡就好。」
夏郁拍了拍手,把臥室里的燈關掉,只讓燭火照著周鼎,「你——這等一會,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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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
周鼎︰「!!!」
他忽然——白過來夏郁給他的真正懲罰是——麼了!就是讓他只能——這看著,——麼都做不了!可是,可是……
「為——麼?」
周鼎從滿腦子的旖.旎思想中回過神,「為——麼突然——這樣懲罰我?」
夏郁瞥了他一眼︰「現——知道著急了?剛不是還不——嗎?」
他說著從包里拿出自帶的沐浴露——洗發水,又從里——拿出一個純黑色的收納盒,腳步一轉,走——浴室。
周鼎︰「……」
他又看了眼身下的椅子,然後站了起來,他剛站起來,就對上了浴室內夏郁的目光。
夏郁沒有說話,只伸出右手食指,朝著他向下點了點,示——他坐下。
然後搖搖頭,做口型道︰「不可以哦。」
不可以哦。
無聲的四個字,像緊箍咒一樣落——周鼎頭上。
他的動作霎時頓住。
接著,握——椅背上的手收回,他重新坐回位置。
他眉頭蹙起,無論身體還是內心都充滿著躁動——渴望,但還是听話地坐——位置上,沒有——動。
然後他看見夏郁又做了個口型。
——「乖。」
他——夸他乖。
耳朵有些熱,周鼎說︰「你快點。」
也不知道夏郁有沒有听見,但看他的動作,絲毫沒有快點的——思。
他不緊不慢地放洗澡水,然後又不緊不慢地月兌衣服,外套、襯衫一件件落地,潔白干淨的腳掌踩——衣服上,然後跨——放滿水的浴缸。
熱水漫過脖頸,他閉上眼,愜——地仰靠——浴缸邊。
霧氣蒸騰,很快他的臉頰就——燻出紅暈,嘴唇的顏色也愈加鮮艷。
唇紅齒白,鎖骨玲瓏,惹人垂涎。
周鼎喉結動了動,心里更加焦躁。
他眼楮直勾勾地看著浴室里的夏郁,手握成拳,渾身肌肉緊繃。
幽幽的冷香鑽——鼻尖,不但沒有撫平心下的焦躁,反而讓他心里的火焰燒得更加旺盛。
他不停地做著深呼吸,試圖緩——胸腔里奔騰的谷欠望。
他想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越想平靜,越無法平靜。他只覺得身心都越來越燙,像是有——麼從內而外地炙烤著他的皮膚,熱得他不停出汗,很快,他的額頭便濕漉發亮。
他舌忝舌忝干澀的嘴唇︰「夏郁,你能不能快點?」
浴室門沒有關,他能听見夏郁洗澡的聲音,那麼夏郁應該也能听見他的聲音。
然而夏郁眼楮都沒睜一下,繼續慢條斯理地用毛巾擦拭肩膀。
周鼎深吸了口氣︰「夏郁!」
他聲音大了點。
夏郁還是沒有反應。
「夏郁!」周鼎抿抿唇,又喊了聲。
這次,夏郁終于有反應了。
可他還是沒有看向周鼎,仿佛把周鼎當成了一個透——人。
他從浴缸里坐起身,接著伸手打開之——他拿——去的那個黑色的收納盒,從中拿出一卷透——的皮管,還有一個白色的瓶子。
他擰開瓶子,又忽然想起——麼似的側頭望向周鼎。
周鼎渾身一震,挺直脊背。
他睜大眼看著夏郁手里的東西,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次襲上腦海,他雙手攥緊椅子,只想立刻沖——浴室,幫夏郁的忙。
他知道夏郁——做——麼!
他知道!
看著夏郁起身朝他的方向靠近,周鼎目光顫了顫,聲音也略微沙啞︰「夏郁……」
然而下一秒,只見夏郁手一抬。
嘩啦一聲響起,白色紗簾便遮——了兩人之間。
周鼎霎時怔住。
哪來的紗簾?他之——怎麼沒有發現?而且這個紗簾拉上比不拉上更加讓人心里發癢!
紗簾是半透——又偏厚——的,他能看到夏郁的輪廓,也能看清他的動作,但也就只能看清大一點的物體,小的東西就模模糊糊,只能靠腦補——臆測——
知道夏郁——做——麼卻看不見踫不著,周鼎覺得自己快——瘋掉!
他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紗簾上的影子,耳朵豎起,不放過里——任何的響動。
過了許久,——听見夏郁悶悶的哼聲時,周鼎心里的火苗終于燃到了最高點!
他用力地閉上眼,仰起頭。
過了好一會,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
夏郁從浴室出來,看到的便是一地狼藉,還有一雙蘊著火苗的眼楮。
他沒有靠近,而是看著地——玻璃的髒污挑了下眉。
「夏郁。」周鼎的聲音比剛才沉了許多,也沙啞了許多。
夏郁擦著頭發,聲音懶懶︰「嗯?」
「過來。」
夏郁搖搖頭︰「好髒。」
周鼎抿唇︰「求你。」
夏郁擦頭發的動作停住,唇角揚起弧度︰「求我——麼?」
「求你過來。」
周鼎的聲音低了一些,多了分懇求的——味,「過來幫我。」
夏郁把擦頭發的毛巾扔到一邊,走到周鼎身。
腰肢立刻——攬住,他只看了眼便伸手覆上周鼎的後腦勺,手指穿——發間,緊貼頭皮,干淨的指月復瞬間——汗水弄髒,但他一點也不介——,反而手指用力,迫著周鼎仰起頭。
他望著周鼎,望著他眼楮里的火,望著他干燥的唇舌,一字一頓道︰「我會給你買一身長袖的運動緊身衣。」
手上又用了點力,他又道,「以後打籃球的時候都給我穿——里——,——白嗎?」
他喜歡周鼎萬丈光芒,也喜歡他萬眾矚目。
可他又討厭那些看向周鼎的視線,非常討厭。
周鼎不問原因,只用力點頭。
夏郁問︰「听清楚我說的了嗎?」
周鼎——次點頭,聲音里是——顯的迫切︰「听清了!」
夏郁的身體就——眼——,只——他往——傾身就能踫到自己垂涎許久的美味,可他不敢,因為他怕夏郁又提出——麼其他的懲罰。
這樣的懲罰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甚至他已經顧不上問自己到底做錯了——麼、到底為——麼——懲罰,他現——滿腦子都只想夏郁趕緊坐到他的身上,抱住他,模模他,親親他,其他的都可以等之後——談。
「夏郁。」周鼎啞著嗓子,耐不住地催促。
「等會。」
周鼎眉頭皺起,眼神瞬間有些可憐。
夏郁笑著拍拍他的臉頰︰「乖。」
周鼎又把到喉嚨口的催促咽了回去。
他看著夏郁從衛——間里接了杯水,然後回到房間,一個接一個地把點燃的蠟燭澆滅。
嗤聲響起,裊裊青煙飄散——空氣里。
周鼎問︰「為——麼——把蠟燭滅掉?」
夏郁放好杯子︰「這個聞多了不好。」
他往下瞥了眼,「待會還有的刺激,刺激多了怕你受不住。」
「不可能!」周鼎想也不想地說。
「那就試試好了。」
蠟燭滅了,夏郁又重新開了燈。
他從帶來的黑色收納盒里拿出一個卷起的畫紙,又問︰「還記得嗎?我們說好的。」
不等周鼎看清,他便又回到了周鼎身。
他——次地捏住周鼎的下巴,接著俯身安撫地——他唇旁吻了吻︰「想起來了嗎?」
周鼎點點頭,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可他腦子里的理智——谷欠望戰勝,他一時怎麼也想不出來問題——哪里。
「夏……」
話還沒說完,唇便——堵住。
周鼎咽回了剩下的話,他閉上眼,頓時沉浸這個甘露一般甜美的吻里。
終于踫到了。
總算——開始了。
他——心里長舒了一口氣,同時手上用力,想把夏郁往自己的腿上攬,然而手剛踫到皮膚,他便猛地睜開眼楮!
他想起來了!
他想起哪里不對了!
接吻的動作停下,周鼎瞪大眼看著夏郁︰「不是應該你坐——這兒……」
「噓。」
夏郁模了模周鼎的臉頰,又——他唇上親了親,「乖,別怕,等我。」
周鼎︰「……」
理智——度潰散。
周鼎耳根發燙,他嘴唇動了動,最後,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