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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也就是意思意思給上十八個錢,有的摳門的給上八個,便算作是道喜了,能給的上三十個錢的,都算是極為大方的了。

莊永賀給了一百個錢,那是極其給臉面的一件事了。

也不能說別人都是勢利眼,俗氣的人,但事實上的確是有了這一百個錢,會顯得你對此事十分重視。

而重視的原因是,這是何氏的大佷子。

旁人若是再提起來的話,便會連聲咋舌,說人何氏福氣好,有臉面。

縱使何氏不是太過于計較面子的人,但這樣好听的話,能听著肯定比沒有听著的強。

何氏听到莊永賀這般說,這臉色頓時和緩了許多,「也就是人姑娘家沒計較,往後你也計較一些,都是滿共一輩子大約就這一回的事兒,面子上過不去了,得讓人家念叨多少年。」

「往後你真是得操點心了,這麼大的人了,別辦事沒個妥當,讓人看笑話。」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吧,」莊永賀連連點頭應答,又問道,「你咋樣了,頭還疼不疼了?」

「還成,晨起那不是喝了湯藥,睡了會兒,感覺輕多了。」何氏道,「別說,這文成給的方子還真不賴,藥不用喝那麼久,這病好的也快一些。」

「去年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得過風寒,拖了半個月才好的,下回再留下的豆腐,給文成家送去兩塊。」

莊永賀咧嘴笑了起來,「昨兒個就送去了,不過文成也沒在家,听說是去縣城听什麼大夫講醫術去了,得過好幾天才回來,我就把豆腐給王嫂子了。」

「王嫂子到是沒說什麼,就收下來了,我看王嫂子家里頭媒婆在呢,也沒多呆,就回來了。」

「媒婆?」何氏攏了攏自己散落下來的發絲,笑道,「估模著是要給文成說親吧。」

「不過說來也稀奇的很,從前我可听說王嫂子也尋了媒婆來說親,可文成一听到說親就一百個不樂意,這幾天到沒听說了,前幾天踫到文成時,還看見文成送那媒婆出了門呢,還說讓媒婆幫著說上一個好的。」

「什麼相貌家世都不打緊,要緊的為人要賢惠,不嫌棄他沒什麼本事的就行。」

「你說說,文成這孩子,是敦厚老實性子不假,卻也是個認死理兒的,他認準的事兒旁人再怎麼勸也沒用,從前那麼不待見王嫂子尋人給他說親,這會兒怎麼就這麼樂意了?」

「這心思誰說的準?」莊永賀模著鼻子直笑,「這越大,越知道娶媳婦的好處唄,也正常。」

莊永賀笑的曖昧,何氏這臉頓時紅了一紅,啐了一口,「老沒正經的……行了,你也別一直在這兒說了,趕緊摟著這湯婆子暖上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去。」

「嗯。」莊永賀點了點頭,把蓋著肚子的被子又扯了一扯。

見何氏出了屋,這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了個干淨,更是嘆了口氣。

今兒個的事,你說咋就這麼倒霉,讓他給撞上了呢?——

莊清寧從莊永賀家回去之後,便忙著準備了晌午飯。

用現代廚藝和制作辦法做的石鍋拌飯,一人一份,加上爽口的腌蘿卜條,涼拌菜,幾個人吃的是不亦樂乎,贊不絕口。

到了下午剛要上課之時,莊清寧家里頭來了人。

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方厚。

「莊掌櫃。」方厚顯然顯然是急匆匆而來,大冬天的,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躺了下來。

莊清寧心里頓時咯 一下。

能讓方厚這麼急的事兒,難不成是程銳澤的中的毒反復了?

「程掌櫃怎樣了?」莊清寧急切問道。

雖是為了完成任務,可解毒之事,她卻是打了包票的,若是有什麼意外,她也得承擔相應責任。

方厚頓時一愣,在察覺到莊清寧大約是想岔了,急忙擺手解釋,「我家少爺一切都好,莊掌櫃放心。」

「小的今兒個來,是想跟莊掌櫃你這兒說一聲,給我家少爺下毒的人,抓住了。」

說這話時,方厚興奮的鼻尖都有些泛紅。

「抓住了?」莊清寧頗為意外,但想到查案的人是丁高昌,又覺得也算符合常理,接著問道,「是什麼人給程掌櫃下的毒?」

「說來也算是家丑。」方厚嘆了口氣,「做下這等事兒的,是先前香料鋪的朱安康,朱掌櫃。」

「朱安康先前在香料鋪子長年搗鬼,以次貨充當好貨來賣,以此來賺取差價,進自己的腰包,前段時日被我家少爺發現後,便不再用他做大掌櫃了。」

「原本朱安康做下這等事,是可以報官,罰了勞役的,只是我家少爺心善,惦記著這朱安康在程家做事時間也不短了,便只讓朱安康賠了五百兩銀子,將其攆走了。」

「論說少爺這般,已是仁至義盡,偏生那朱安康絲毫不念及少爺的恩情,反而因此懷恨在心,知道少爺在家中有平日去小祠堂上香的習慣,且這香皆是香料鋪子所供,便以重金買通了平日里送香回去的伙計,讓這伙計別送平日里的香回去,而是送他給的香去。」

「那香里頭,便摻了毒藥進去,因為每株香毒性不強,且被香點燃後的氣味掩蓋,所以不易被人察覺,待長久下去,毒性漸漸在體內積累,加上這段時日我家少爺頗為勞累,便一下子毒性發作,重病不起了。」

「這個朱安康著實忒不是個東西了些,少爺放他一條生路,他卻想要了少爺的性命,實在可惡!」

「我還听說,這朱安康害了少爺之後,根本沒有擔驚受怕的意思,丁大人派的人去抓他的時候,听說還在青樓里頭喝酒,許諾那粉頭給他置辦一套宅子。」

「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域,永世都不讓他翻身!」

方厚提及這朱安康就氣得夠嗆,咬牙切齒的模樣,似要將那朱安康生吞活剝了一番,更是忍不住往地上啐了好幾口。

待發泄完情緒,這才咧嘴笑了笑,「小的實在生氣這朱安康,讓莊掌櫃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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