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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你畫的什麼東西

——

孫琢玉——想為什麼不能委屈, 他就是委屈,可憐巴巴的抱——杜陵春,把臉埋在對方頸間像貓一樣蹭來蹭。

那尸體來的邪門, 說不定就是有人想害他,能不能活過今天晚上都是問題。

杜陵春見他半晌都不說話,——想莫不是有人給了——孫琢玉氣受,眯了眯眼,捏——他下巴皺眉問道︰「誰惹了你?」——

孫琢玉哼哼唧唧不出聲, 這事說出來怪嚇人的, 萬一嚇——杜陵春怎麼辦。

杜陵春——好氣的道︰「說話!」

不說——己又怎麼替他出氣——

孫琢玉聞言眼珠子一轉, 忽然想起洪文濤那個倒霉蛋了, 在杜陵春耳邊小聲道︰「就是洪家那個大——子,他不僅當街罵我王八蛋,還說要讓我人頭落地,司——,你可得替我主持——道。」

杜陵春只听人說——孫琢玉——洪文濤關進了大牢,——不知中間還有這場官司, 聞言目光一凜, 怒聲問道︰「混賬, 難道你便由——他罵麼?!」——

孫琢玉委委屈屈︰「他說他姐姐在宮中為妃, 深受寵愛, 還懷了皇嗣,我若敢惹他, 十個頭也不夠砍的。」

杜陵春臉色一點點陰沉了下來。洪家長女不過在宮中當了個貴人, 螻蟻一般的人物,縱懷了皇嗣,能不能生下來都不一定。是誰給洪文濤這麼大的膽子, 竟敢威脅——孫琢玉。

世家大族,百年興衰,多看子孫——有哪個家族能代代繁榮昌盛,誰也保不住就哪一代就出了——個不肖子孫,總不過興衰榮辱,順應天命。

洪家如今能夠頂立門戶的僅有洪侍郎一人,長女入宮為妃——不受寵愛,次子洪文濤不學無術,唯一還算出息的幼子前些日子忽然得病暴斃,真——是——了指望。

當一個家族在朝堂上——有可以支撐榮耀的人,盡都指望——深宮女子的裙帶關系來維持地位的時候,離敗落也不遠了。

區區洪家,何足畏懼。

杜陵春看向——孫琢玉,原本要斥責他莽撞的話也說不出口了,恨鐵不成鋼道︰「不過一個貴人,姐姐在宮中位列貴妃尊位,你何必懼他!」

是皇妃又如何,難道杜秋晚還比不過洪家一個小小貴人?

懷了皇嗣又如何,能不能生下來都不一定,又如何與已經成年的二皇子相提並——?——

孫琢玉捏——他的衣角,小聲嘀咕︰「貴妃娘娘是司——的姐姐。」

杜陵春聞言胸膛起伏一瞬,——斥他,而是捧起——孫琢玉的臉,低頭與他對視,一字一句道︰「傻子,我的姐姐不就是你的姐姐。」

退一萬步說,就算杜秋晚不管,難道他還會讓——孫琢玉受委屈嗎?——

然是不會的——

孫琢玉雖猜到他會這麼說,但睨——杜陵春認真的——色,依舊還是很高興。他下巴微抬,吻住了杜陵春脖頸上那一點殷紅的朱砂痣,繼而緩緩上移,聲音模糊不清的道︰「司——真好……」

二人——在馬車里,杜陵春怕他胡來,偏頭躲了一下,——躲過——,被——孫琢玉抵在車壁上親了個遍。

杜陵春被迫承受——,呼吸有些紊亂,——想——孫琢玉到底年輕氣盛,貪吃些也是有的。他不——覺仰頭,感受——對方落在——己身上細密的吻,又反應過來什麼,按住了——孫琢玉的肩膀,喘息道︰「小混賬,不許留印子……」——

孫琢玉眨了眨眼,明知故問︰「為什麼?」

杜陵春膚色比常人蒼白些,襯——猩紅的衣衫最是好看。那吻痕落上——是淺緋色,如桃花般昳麗,蠱惑人。

杜陵春眼眸下垂,看人時——有一段暗沉風流,聞言竟認真回答了,聲音沙啞的道︰「遮不住。」——

孫琢玉笑了笑,好吧。

他——杜陵春擁入懷中,在對方耳畔一邊親吻,一邊低語︰「司——回——要好好陪陪我……」

杜陵春忽而知曉「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一句是何——了。被——孫琢玉黏上,只怕纏得你無——做什麼都不得空。

杜陵春耳朵微微發熱,——說話︰「……」——

孫琢玉修長的指尖在某處輕按了一下,杜陵春便立即軟了身軀。他二人畢竟已經有過魚水之歡,身子也比從前敏感些。

杜陵春上挑的眼尾逐漸染上一抹薄紅,旖旎動人。他伸手捂住——孫琢玉的嘴,——什麼威懾力的瞪了他一眼︰「日後不許說這些話。」——

孫琢玉——想又——說什麼葷話,為什麼不能說。他輕輕咬住杜陵春白淨的指尖,又在對方掌——親了一下,笑起來的時候明朗又燦爛︰「可我就是想司——陪——我。」

他語罷,又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今日新官上任——一天就抓了洪文濤,司——,我是不是惹了大麻煩,陛下明日會不會斥責我?」

完——忘了——己把洪文濤狠揍二十大板,打得對方哭爹喊娘的場景了。

杜陵春從前被那些筆桿子指——鼻子罵閹人的時候都——有這麼生氣,他聞言指尖緩緩攥緊,面無表情的陰鷙道︰「你該如何便如何,陛下縱要訓斥,也訓不到你頭上,一個逗貓走狗的混賬東西,莫說抓了,就算殺了又如何。」——

孫琢玉聞言不樂——的輕咬住了他的耳垂,在他耳畔皺眉低語道︰「司——不許罵他混賬。」

這是專屬罵稱,不能讓人。

他愛——濃厚,從不斂藏于——,總能讓杜陵春知曉他的在乎。

杜陵春被他氣笑了,——一日比一日安穩,聲音逐漸消弭于二人廝吻的唇齒間︰「傻子……」

夜間就寢的時候,杜陵春依言好生「陪」了他一晚。被翻紅浪,落月搖情——孫琢玉不安于床榻上,換了許多姿勢,——人折騰的夠嗆。

月色透過窗紙,——書房照得朦朧一片,隱約可見椅子上有兩道糾纏在一起的人影。杜陵春眼楮上蒙——一條緋色的腰帶,系在腦後,因為視線受阻,只能不安又敏感的攥——孫琢玉的肩膀。

他聲音斷斷續續,膚色白皙,像一塊上好的玉石,衣帶緋艷,對比分明︰「別……別在這……」——

孫琢玉從身後擁住他,親昵蹭了蹭︰「司——怕什麼。」

混賬這個詞果然只能用在——孫琢玉身上,用在洪文濤身上實在是「屈就」了。

杜陵春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己,只覺在黑夜的掩映下,——己愈發狼藉起來。他難堪又惶恐的想躲開,——次次都被——孫琢玉拽了回——︰「司——怕什麼……」——

孫琢玉與他抵死纏綿︰「司——不必怕,我喜歡司——……」

杜陵春——識恍惚,唯一的感覺便只有身後炙熱的懷抱。墨發在肩頭緩緩傾瀉,眼角眉梢都添了一份稠麗。他無力仰頭,雙目渙散難以聚焦,——中——一片清明。

恍恍惚惚的想到,他也喜歡——孫琢玉呀……

窗外樹影婆娑,僅留一池枯荷,待到雨落,又是一番別樣美景。

世上——有不透風的牆。京兆府陡然驚現無名女尸的事風一樣傳了出——,被人添油加醋,說是女鬼索命,鬧得人——惶惶,就連皇上也听說了,下旨命——孫琢玉好生徹查。

府衙內的仵作花了三天時間才把尸體體內的蠟塊處理干淨,只是肚月復內的五髒早已損壞,再加上死亡時日太長,實在是找不到什麼線索——

孫琢玉忙里偷閑,——趴在——堂上打瞌睡。他這——日把楚連江積壓下來的零碎案子——審了一遍,累的夠嗆。然而還——等眯一會兒,仵作就抬——那具女尸過來找他了——

孫琢玉看見那尸體就覺得慌,他下——識坐直身形,扶穩官帽,瞪了仵作一眼︰「你不——驗尸,抬過來做什麼。」

仵作茫然道︰「大人,不是您吩咐的嗎,讓屬下——這尸體清理干淨再抬給您看。」

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

孫琢玉後知後覺想起——己確實這麼吩咐過,拎——衣袍下擺步下台階,走到了那尸體旁邊,詢問仵作︰「可有找到什麼貼身物件?」

仵作搖頭︰「此女子身上無香囊無玉佩,帕子上也未繡名字,實難查到身份。」——

孫琢玉掀開白布,——見那尸體的嘴仍舊大張——,合都合不攏,好在里面的蠟塊已經清理出來了。看了眼尸斑和腐爛程度,又掰開她的指甲檢查一番︰「此女子死了已有十五日以上,指縫有石灰,被人用秘法保存過,故而不腐。」

仵作倒是——想到——孫琢玉也懂這個,略有些詫異,隨即道︰「大人說的不錯,尸體確實用石灰貯存過。」——

孫琢玉看了看女子的牙口和面相,粗略估計對方大概十八歲出頭的年紀,怪年輕的。這麼一個大活人丟了,怎麼就——人來認領呢。

文仲卿剛好抱——一摞畫像經過,——孫琢玉見狀直接把他叫了過來︰「這女子的畫像你可張貼出——了?」

文仲卿也是愁的慌︰「大人,已經命人四處張貼了,但就是——人來認領,這女子興許不是京城人士,屬下——準備讓人——附近州縣張貼畫像,看看有——有消息。」

他還算聰明,事情一切都打點的妥妥當當,都不用吩咐什麼——

孫琢玉——想這女子一看就是被人故——殺害的,如果凶手是近親,故——隱瞞不報也不是——有可能。他從地上起身,——準備找副手套來重新找找線索,眼角余光一瞥,——陡然發現了文仲卿懷里抱——的一摞畫像。

「唰——」——

孫琢玉直接從他懷里抽了一張紙過來,待看清上面畫——的東西時,整個人都傻了,目光震驚的看向他︰「你畫的這是什麼東西?!」

#哥譚小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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