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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則則被皇帝連哄帶摟地弄到了乾元殿躺下, 听不見那呼痛聲的確好受了許多,那慘叫搞得她對女人生產生出了莫大的恐懼,這會兒瞌睡自然早就沒了, ——里——有些不舒服。她輕輕搖了搖景和帝, 「皇上, 你還是去看看衛嬪吧,這時候有你在,那些邪祟就進不得產房,都說女人生孩子是闖鬼門關呢。」

沈沉認真地看了敬則則一會兒,見她不似在吃醋或者玩笑, 想了想之後便——點了點頭, 他並不希望敬則則覺得自己是個薄情之人。「行,朕去看看,你再睡會兒吧, 高世雲知道密道的事情, 你醒了再從密道回去就成。」沈沉將敬則則塞進被子里, 還替她掖了掖被角。

敬則則伸手拉住準備離開的皇帝的手看著他的眼楮道︰「皇上, ——果有一天我——懷孕生產的——,我——會希望你陪著我的。」她不是不吃醋,——不是充好人, 但將——比——,這宮里的女人都是苦命人。

沈沉揉了揉敬則則的頂發, 「朕一——會從頭到尾陪著你的,別擔——了。」

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听, 敬則則——想皇帝的嘴能哄死人了。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卻突然想到,那密道是兩頭的,豈不是說她也能隨時到乾元殿?這不能吧?敬則則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一日衛嬪生了個女兒, 除了她自己以外,宮中算是皆大歡喜吧。

柳緹衣听到皇帝去宜蘭宮的消息時,原還有些妒忌的。畢竟後宮嬪妃生產,除了祝貴妃生產時皇帝去她宮中坐了坐之外,其他人生產皇帝都是沒露面的,——些日子宣婕妤也生了個女兒,皇帝至今都沒去看上一眼呢,偏衛官兒生子他卻到了宜蘭宮,果然不愧是寵妃呢。

但這會兒傳出衛官兒生女兒的消息後,柳緹衣的氣兒就順了些了,公主哪兒能跟皇子比啊?而且以後挑駙馬的時候還有得衛官兒愁眉苦臉的日子呢。

眾人滿以為衛官兒生了個女兒,皇帝不會有什麼表示的,畢竟是個公主嘛。卻不料當日皇帝就下旨賜了她封號,似乎是在寬慰她生女兒的。

龔鐵蘭替敬則則將賀禮送到宜蘭宮後,回來就當著她的面兒開始唉聲嘆氣。「宜蘭宮——今可熱鬧了,雖說是個公主,但只要皇上喜歡就行了,畢竟——是皇上的骨肉,劉婕妤那樣的人靠著四公主都能活得好好兒的,——今的莊嬪日子只會更好的。」

對的,衛官兒換了個封號,不是瑾而是莊了。

莊字可是有講究的,——今的東宮太後在封後之——,賜號就是莊——頭高宗的皇後當年的封號也是莊。所以這「莊」字在本朝的後宮里乃是有額外的意義的。

就是衛官兒自己——沒想到她能得個「莊」字。

敬則則晚上坐在妝奩——用琥珀玉肌膏保養手時感覺自己被愚弄了。她如果不說讓皇帝去看衛官兒的——,皇帝自己肯定——是要去的吧?果然是狗皇帝,——思那般狡猾,讓她自個兒往坑里鑽,還一——得意覺得衛官兒是欠了自己人情。

敬則則對著鏡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主要是沒舍得認真打,但還是得讓自己長長教訓。

敬則則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大衣櫃,隨便找了個借口支開了華容,自己走到那衣櫃跟——,打開櫃門,四處找了找,最後找了個高幾斜著卡在了櫃子後的板子上,不許皇帝再走密道。

弄好了這一切敬則則才重新回到妝奩——,打算保養護養腳跟,但坐了沒多久,她又跑到衣櫃那邊把高幾給搬了出來。

這事兒吧想想還真不能太任性,惹毛了皇帝沒自己好果子吃。再且為了個封號就跟皇帝鬧成烏雞眼,他——里鐵——更覺得她毫無母儀天下之度了。

但是敬則則真的太想當皇後了,明知希望渺茫,可還是想努力。

沈沉從密道出來時,撩起簾子看向床上躺著的敬則則,「朕還以為要你抵住門不讓朕來的。」

敬則則立即做出大吃一驚又很委屈的模樣道︰「這怎麼可能?臣妾做什麼——不會將皇上拒之門外啊,再說了臣妾為何要那麼做啊?」

「你這驚訝有點兒浮夸。」沈沉一邊自己月兌衣袍一邊道,他沒指望現在除了嘴巴之外身體其他部位都還一動不動的敬則則能起身伺候他更衣。

敬則則等皇帝自己月兌了外裳在床上坐下後才從背後環住皇帝的腰道︰「皇上賜‘莊’字給衛氏,當是知道慈寧宮太後娘娘以前的賜號就是莊吧?」

沈沉「嗯」了一聲。

敬則則從他頸側冒出個頭,看向他的側臉道︰「那您這是?」

沈沉沒理會敬則則,倒頭躺下了。

敬則則哪兒能任皇帝這樣應付她呀,所以一下就跪坐到了皇帝的腰上,手撐在他身體兩側道︰「嗯,其實皇上有意讓莊嬪上位倒——是個好主意。她瞧著——挺賢惠的,脾氣——好。」別說,敬則則還真認真思考了起來。衛官兒當皇後肯定比祝新惠好,至于傅青素,敬則則就是不耐煩她是皇帝的舊情人,她就是再賢惠,敬則則——不喜歡她。

沈沉箍住敬則則的腰肢道︰「你若是不想睡,我們可以做點兒別的。」

敬則則立即打了個哈欠,「不要,昨晚兒是真的沒睡好,皇上,你看我眼底都有淤青了。」

聞言沈沉捧著敬則則的臉細細地看了起來,兩人的鼻息越來越接近、纏繞、纏綿。敬則則其實想往後退的,奈何後腦勺被皇帝死死扣住。

「的確是有淤青了,不過沒事兒,你明天白日里還可以補眠。」沈沉輕聲道。

敬則則覺得皇帝哄人做這種事兒的時候特別有耐性,尤其是當他要嘗試新花樣的時候。

原本這個晚上應該在賭氣的風霜雪雨里度過的,敬則則——沒那麼好打發,奈何皇帝——頭用的全是她喜歡的花樣,後面開發的——是她喜歡的花樣,這讓她情何以堪?

自然是羞怯怯拒風卻來雨,嬌顫顫哭累卻多劫,糖蘸的饅頭,酪做的酥餅,啃一口天上鳳翔,咬一嘴地上龍盤。是花嬌多戚妍,是山泉水潺湲。

入睡前敬則則筋疲力盡地不忘安慰自己,她這算是賢惠了一把吧?皇帝都狗成那樣了,她居然還肯侍寢,若是換做剛進宮那陣子,她是鐵——要跟皇帝賭氣半個月的,想上她的床,那是白日做夢。

然她忘了的是,剛入宮那陣子,的確是她侍寢,可如今麼,說她是被侍寢,其實——講得通的。

打這之後,景和帝就沒翻過後宮的牌子,——沒進過後宮,但每天晚上倒是都走密道到明光宮來報了道。閑來無事時,敬則則略加思索後不得不懷疑,皇帝他是不是就好這口啊?

想起以前他暗示自己穿太監服跟他私會的事兒,再到現在不辭辛勞讓人挖地道——要來幽會的事兒,敬則則越琢磨越覺得皇帝可能就是喜歡「偷、情」。

這每個人都有一些不能宣諸于口的癖好,皇帝——不例外。敬則則不得不想,以前皇帝是背著皇後和祝新惠找她,——今則是背著傅淑妃和祝新惠——來私會,別說還真有點兒養外室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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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則則發散了一下思維,假設自己做了皇後,那皇帝豈不是要背著自己這個正妻另外找個人私會了?想到這兒,敬則則發現她自己有些受不了了,——里那叫一個酸吶,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做皇後也沒滋味了。

當然也只是一瞬間,皇後之位還是很香的。

日子平平順順地滑到了除夕家宴,兩宮太後都健在,所以除夕夜除了皇帝一大家子外,各親王、郡王、公主夫婦——會進宮。

女人一扎堆兒,自然就人人都想艷壓群芳,只可惜那張臉都是看老了的,再驚艷也沒多稀奇了,所以就要在珍寶首飾和衣裳上爭奇斗艷。

按說皇帝的妃嬪自然是那些個王妃比不上的,但——則大家都知道皇帝的嬪妃不得寵的連個宮女都不。王妃們卻還得給這些人請安,少不得——里不自在,總是要變著方兒地把她們給比下去才是。

于是一時間御花園內可謂是奼紫嫣紅總是春。本是寒冬,但人人都不顧冷地穿上了春裙,盡量顯得窈窕縴細一些。

羅致容披著潔白無瑕的白狐裘,手里抱著暖手爐,笑容甜美地在諸王妃環繞中寒暄——今皇家的人都知道她和淑妃乃是宮中新貴,自然是備受吹捧。

別的不說,端看她那白狐裘,就知道宮里誰得寵的。這樣沒有雜色的狐裘,以往——就在敬昭儀身上看到過。

可惜敬則則的那件狐裘早在避暑山莊時就賤賣換了肉吃。

羅致容顏色本就甜美,被這麼一襯,竟然也有了那麼一絲百媚千嬌之態,同傾城絕代的淑妃站在一塊兒,真真是春蘭秋菊,各有風韻。

那柳緹衣原——能比一比的,只可惜生子之後沒怎麼調養好,一張臉因為心性的緣故——露出了一絲刻薄相,比起傅青素來就差了不止三分了。再且她和敬則則一樣是受害者,羅致容送給她永寧宮的東西那也是別人不要的,只比敬則則的略好些。

柳緹衣是想告狀來著,但——得她見得著皇帝說得上——才行不是?

衣服顏色一暗淡,整個人也就顯得灰撲撲的了。她遠遠地望著春風得意嬌美如芍藥的羅致容就恨得咬牙。但奇怪的是她對淑妃傅青素倒沒有太多的怨恨,可見羅致容替傅青素分擔嫉恨的策略還是比較成功的。

眾人三三兩兩聚成團寒暄閑聊時,敬則則才不早不晚地登場。

今晚她穿的是一襲黑地貼亮灰緞立體牡丹花的抹胸宮裙,內里的對襟小襦卻別出心裁地用了同色亮灰的輕容紗,將那片鎖骨描繪得玲瓏瘦透,又襯得她的肌膚既冷且白,好似雪堆酪凝一般。

黑色原本是很暗的色,羅致容給她的緞子還是那種暗色團花的,就更是老氣。她卻費了——思讓華容她們裁了亮灰的緞子做成一朵朵飯碗口大小的牡丹花縫在團花上。一下就把黑色的裙子給提亮得別致典雅了。

這便也算了,她又把舊首飾上的寶石都拆了下來,固定了做花蕊,這才是最最耗工的一道,為了這套衣裳明光宮的宮女可是熬了好幾個晚上。

腰帶敬則則沒用她喜歡的金鏤空花式,而是選了一串白銀方扣的腰帶,價格雖然便宜了些,卻更亮,系在她那瘦得蜂腰一樣的腰上,更是美——銀雪。

到底是冬日寒冷,她的手臂上還挽了個灰鼠毛的披帛。灰鼠毛在宮中的毛皮里算是最低等次的,貴人多用貂、狐裘、猞猁、海龍等,再不濟也是銀鼠。

不過今夜好在敬則則的衣裳和灰鼠毛乃是絕配,搭在她的手臂上,就顯得相得益彰,華彩流光了。

這人靠衣裝,衣裝其實——靠人,她就這麼一進來,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抓了過去,由不得不你去看。

眼尖而又有眼力的王妃自然都發現敬則則用的是灰鼠毛了,但鑒于她氣場逼人,這些人倒——不覺得她是窮困潦倒只有灰鼠皮,反而認為她是故意挑來配色的。

宮里出了新花樣兒,眾人自然好奇,——想模仿,改明兒趕制了出來,正月里串門時也能顯擺,所以敬則則身邊一下就呼啦啦圍了一圈人。

有許多都是舊識,上京的閨秀圈就那麼大,似敬則則這等人做姑娘時也不可能沒有名氣。所以聊得還算熱絡。問這個的娘家姐姐——何,又問那個的老祖宗怎樣了,一時敬則則可稱得上是交際花了,似乎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人。

這算是京城人士的一個優勢吧。傅青素和羅致容離京多年,自然就少了些寒暄。

羅致容死死地握住自己的手爐,憤憤地盯著人群里眾星拱月的敬則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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