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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憤怒的雍齒

吳敬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這一次他主動牽頭對付槐谷子,並不是自己有野心,而是單純的為了拯救儒學而已。

當然了,如果在拯救儒學之余,順便做一下儒林領袖,那倒也無妨。

畢竟……淳于越最近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人失望了,應該有另一個人站出來,力挽狂瀾了。

吳敬長嘆了一口氣,看著天上悠悠的白雲,心想︰這大概就是天命吧。有了孔夫子,有了孟夫子,也要有吳夫子了。

他在心中盡情的暢想了一會,然後又拿起那張報紙來,津津有味的看起來了。

…………

刺啦,刺啦,刺啦。

報紙被撕的粉碎。

「這幫無恥之徒,寫的什麼狗屁玩意?」雍齒憤怒的叫了一聲,使勁把咸陽日報丟在地上,並且狠狠的踩了兩腳。

在沛縣的時候,劉季就聲稱要告他。

雍齒忍了,很克制的讓化肥站對劉季的農田做了裁決,最後確定,自己的化肥沒有問題。

雍齒松了一口氣。

雖然因為劉季這件事,自己的名聲受了一些影響,化肥賣的差了一點,但是雍齒忍了。

他相信謫仙,相信謫仙的化肥。只要假以時日,這些百姓一定會明白化肥的珍貴之處。

現在影響的銷量,一定能補回來的。

但是讓雍齒萬萬沒想到的是,劉季居然到咸陽城來了,要到咸陽城鬧事。

雍齒在沛縣得到消息的時候,劉季已經走了三兩天了。

他在後面緊追慢趕,還是落後了一步,當他來到咸陽附近的時候,看見很多人在讀咸陽日報。

他立刻買了一份,讀了之後,氣的差點暈倒在地。

這簡直是一派胡言,簡直是胡說八道啊。

雍齒把報紙撕了,急匆匆的向商君別院走去。

這次的事是自己惹出來的,他不想讓謫仙受冤。

他打算向謫仙說明情況,然後再當眾澄清事實。

就在雍齒要進入商君別院的時候,忽然有兩個人把他攔下來了。

雍齒以為這兩個人是商君別院的匠戶,但是仔細看了看,發現是生面孔,自己並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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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商君別院又招新人了?」雍齒心里有點納悶。

那兩人微笑著說道︰「兄台,我們去喝杯酒如何?」

雍齒警惕的說道︰「我不認識你們。」

那兩人呵呵笑了一聲︰「你雖然不認識我們,但是我們認識你啊。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雍齒吧?沛縣豐邑人氏,對不對?」

雍齒納悶的問道︰「你們為何認識我?」

那兩人拿出來了一張照片︰「我們是通過這個認識你的。」

雍齒看了看,照片中自己正在搬運化肥,雖然揮汗如雨,但是一臉滿足。

這照片應該是從某張報紙上剪下來的。

雍齒好奇的問︰「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要找我?」

那兩人神神秘秘的說道︰「我們乃是咸陽日報的記者。」

雍齒一听咸陽日報四個字,頓時怒氣上涌,恨不得撕了這兩個人。

這兩人估計也知道自己干的不太地道,早就防備著雍齒動手呢。看見他沖上來,連忙向後退了一步︰「兄台,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听我們解釋啊。」

雍齒恨得牙根癢癢︰「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這兩人干笑了一聲,說道︰「兄台有所不知,咱們之前只見到了劉季,沒有見到你雍齒啊。我們見不到你的人,自然劉季說什麼,我們就只能信什麼了。」

「如果你覺得劉季說的不對,你可以接受我們的采訪,反駁他一番嘛。」

「到時候有你在旁邊對峙,這件事誰是誰非,誰對誰錯,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雍齒想了想,覺得這話倒也不錯,于是就點了點頭。

那兩人嘿嘿一笑,說道︰「走吧,兄台隨我們去喝一杯?」

雍齒答應了,跟著這兩個人走了。

他們進了一個酒館,酒館的檔次不太高,飯菜也不怎麼好吃,不過價格便宜。

喝過了酒之後,這兩個記者就開始發問了。

「請問兄台,你賣的化肥,是商君別院研制出來的嗎?對此謫仙知情嗎?」

雍齒嗯了一聲︰「是商君別院研制出來的。謫仙當然知情了。」

雍齒有些驕傲的說道︰「我賣化肥,那是謫仙親自點頭許可了的。」

記者開心的在本子上記上︰「雍齒供認不諱,謫仙對此完全知情。」

記者又問︰「那劉季的化肥,是不是從你手中買來的呢?」

雍齒說道︰「是。」

記者又開心的寫上︰「雍齒供認不諱,劉季的化肥,確實是謫仙研制的。」

記者又問道︰「那劉季的農田,是不是顆粒無收呢?」

雍齒使勁一拍桌子,十分惱火的說道︰「據說那劉季根本就沒有耕田,他不曾撒下種子,還收獲個屁。」

記者開心的寫上︰「對于劉季顆粒無收,雍齒表示︰他收獲個屁。」

記者又問道︰「那化肥站是不是拒絕賠償了呢?」

雍齒說道︰「廢話,我們又沒有錯,憑什麼賠他?」

記者又記下來︰「雍齒拒不認錯。」

雍齒滿懷希望的看著兩個記者︰「我已經都說清楚了吧?」

記者笑眯眯的說道︰「清楚了,已經很清楚了。感謝你的配合。」

雍齒問道︰「這下,能還謫仙清白嗎?」

記者說道︰「我們一定會把真想告訴百姓的。」

雍齒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記者又說道︰「咱們照一張相如何?回頭放在報紙上,比較有說服力。」

雍齒答應了。

兩個記者小心翼翼的從外面的馬車上搬下來照相機,和雍齒合了一張影。

合完影之後,記者微笑著說道︰「兄台不妨在這里喝一會酒,我們兩個就先告辭了。要回去趕快將文章寫出來,好早日再出一份報紙。」

雍齒連連點頭︰「你們快去吧,事關謫仙的清白,可耽誤不得。」

兩個記者笑眯眯的走了,而雍齒終于放松下來,開始喝酒。

他擔心了一路,現在總算可以平心靜氣的休息一會了。

半個時辰後,雍齒站起身來,打算去商君別院拜訪謫仙。

結果店小二把他攔住了,客客氣氣的說道︰「這位客人,你還沒有付錢。」

雍齒一愣︰「方才那兩個人沒有付錢嗎?」

小二說︰「沒有啊。」

雍齒嘆了口氣︰「罷了,這兩個人或許是忘了。」

雍齒倒沒覺得那兩個記者故意坑他,畢竟這酒館檔次不高,如果真是要坑他,應該去一個更高檔的地方才對。

他拿出來了幾個銅錢,問道︰「多少錢?」

小二看了看他手中的銅錢,干咳了一聲,說道︰「五千錢。」

雍齒大吃了一驚,問道︰「多少?」

小二說︰「五千錢。」

雍齒火了︰「你這酒,你這菜,賣五千錢?你是在搶錢嗎?」

小二說道︰「這菜只值三十錢,但是剛才你那兩個同伴,臨走的時候拿了價值四千七百七十錢的茶葉。」

雍齒差點暈過去。

咸陽城,真的是人心險惡啊。

小二看雍齒好像不打算付錢的樣子,幽幽的說道︰「這位客人,你有錢嗎?」

雍齒說︰「沒有,如何?」

小二說道︰「沒錢也無妨,按照規矩,以工抵債便可以了。」

雍齒︰「啥?」

小二說道︰「我們這里,每個月的工錢是三百文。你現在欠我們五千錢。你只需要工作兩三年便可以還清了。」

雍齒心想︰我立刻就要去見謫仙,我怎麼可能在你這里干活干兩三年?

他對小二說道︰「我不是沒錢,只是沒有帶那麼多罷了。我在沛縣有生意,這些錢還是能拿出來的。」

小二幽幽的說道︰「不見錢,可不能放你走。」

雍齒急了,硬要往外面闖,結果被小二叫來一群人,一頓胖揍。

他們打的正開心,忽然被人喝止住了。

雍齒抬頭一看,發現這人面熟得很。

他盯著這人看了很久,然後試探著說道︰「這不是……這不是牛犢兄嗎?」

牛犢哈哈大笑︰「果然是雍齒兄嗎?看你被打的鼻青臉腫,我都有點不敢認了。」

牛犢把雍齒從地上扶起來,納悶的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雍齒嘆了口氣︰「唉,被人給涮了。」

牛犢問那幾個伙計︰「怎麼回事?」

店小二連同旁邊的伙計都不敢吭聲了。

在這一帶做生意的,誰不認識牛犢?

牛犢雖然只是商君別院一個看門的,但是看得可是謫仙的大門啊。

牛犢有些不快的說道︰「諸位,我問你們話呢,你們沒听到嗎?」

店小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牛犢笑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摟著雍齒的肩膀說道︰「雍齒兄啊,已經走到家門口了,干嘛這麼見外?缺錢直接來找我就好了,走走走,咱們先回去再說。」

牛犢拉著雍齒向商君別院走去。

走了兩步之後,他又回過頭來,對店小二一伙人說道︰「你們還不跟上來?不想要錢了嗎?」

店小二連忙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跟上來了。

牛犢指著周圍那些伙計說︰「他們也來。」

店小二一愣︰「我自己不就可以了嗎?」

牛犢淡淡的說道︰「你自己拿了那麼多錢,萬一跑了怎麼辦?多找幾個證人監督著你。」

店小二有些委屈,不過也敢怒不敢言,只能任由那些人跟著自己了。

這伙人到了商君別院之後,很快見到了李水。

李水看見雍齒來了,微笑著說道︰「近日這化肥生意怎麼樣啊?」

雍齒恭恭敬敬的說道︰「生意很好。凡是用了化肥的農田,產量都提高了十倍。那些百姓一傳十,十傳百,都來買化肥。」

「不過劉季這卑鄙小人,四處散播謠言,有些謠言已經傳到沛縣去了,因此化肥的銷量,反而有些下滑。」

李水微微一笑︰「無妨,只要用過化肥的人,一定會再買的。劉季詆毀我的言論,也一定會真相大白。」

雍齒恭敬地應了一聲。

李水忽然說︰「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可是挨打了?」

雍齒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店小二,和店小二旁邊的幾個人。

李水問道︰「怎麼回事?」

店小二硬著頭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李水呵呵笑了一聲︰「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對店小二說︰「你怎麼確定,那兩個記者和雍齒是一伙的呢?」

店小二一愣,說道︰「他們是一塊來的,而且有說有笑,難道不是一伙的嗎?」

李水說道︰「本仙也和你有說有笑,難道是一伙的了?」

店小二答不上來了。

李水又說道︰「那兩個記者,臨走的時候要了四千多錢的茶葉。你怎麼就確定雍齒是知情的呢?」

店小二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兩個記者說了,是雍齒結賬。」

李水幽幽的說道︰「不光結賬,還送茶葉。不光送茶葉,還讓客人自己挑選。不光讓客人自己挑選,自己還坐在那自斟自飲。你見過這樣送禮的嗎?」

店小二無言以對。

李水又說道︰「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不跟雍齒核實一下?」

店小二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了。

李水繼續說道︰「該不會是你偷听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們不甚熟悉,因此你設了一個圈套吧?」

「你不僅收了記者的飯錢,回頭還告訴雍齒,記者沒有付錢,而且臨走的時候拿了茶葉。」

店小二嚇得屁滾尿流,跪伏在地︰「小人不敢,小人絕對不敢啊。」

李水說道︰「你不敢?可那就怪了。周圍這麼多酒館,為什麼那兩個記者偏偏就選了你的?你這酒館又破又舊,原本是招待擺攤的窮苦人的。那兩個記者怎麼就想到了去你那里招待客人?」

「而你這酒館里面,無論酒還是菜,都十分簡陋,怎麼會準備了昂貴的茶呢?」

店小二滿頭大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而雍齒听到這里,忽然眨了眨眼,有點回過味來了︰「難道……我是被坑了?」

李水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到底怎麼回事?從實招來。」

店小二徹底崩潰了,哆嗦著說道︰「小人,小人與其中一個記者相識。他經常帶客人來,我們就用這一套騙人錢財。小人……小人是從犯啊,主意都是他們出的。」

李水冷笑了一聲,坐下來,對旁邊的牛犢說︰「去大秦日報社,找兩個記者來,把剛才的事原原本本記下來。」

牛犢應了一聲,歡快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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