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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國之棟梁

朝臣歡喜不已,等下一次朝議,無論李水寫的好不好,大家齊聲說不好,將他趕出去也就是了。

當然,李水寫好的可能性也不大。

朝臣們高興,李水也很高興︰「只要給我點時間,大秦的國策,我也能想起來個七七八八。哈哈,看樣子我要大展奇才,震驚四座了。」

今日的朝議,已經結束了,朝臣們紛紛向外面走去。

這時候大雨已經停歇,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

不少人意有所指的感慨道︰「雨後彩虹,好兆頭啊。大秦的天,已經放晴了。」

李水翻了翻白眼,心想︰「口舌之爭,有個屁用,老子是實干家。」

淳于越故意落後了眾人幾步,走到了李水身邊,低聲說道︰「你想要上進,想要走正路。放棄誆騙世人的神仙學說,想要入朝議政,為天下人做事。這很好。」

「然而,凡事要量力而行。你一無資歷,二無見識。仗著厚顏無恥,在朝堂中廝混。如此豈是長久之計?」

「老夫也不驅逐你,只勸你日後安靜些,乖乖呆在角落當中。多看,多听,多學,也就罷了。待你須發皆白,垂垂老矣之時,也熟悉了政事,或許可以成為國之棟梁,也未可知。」

淳于越說完之後,也不等李水反駁,就轉身走了。

李水被噎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久之後,李水對旁邊的李信說道︰「李兄,我今日忽然明白,為何你討厭他了。」

李信深有同感的說道︰「是啊,好為人師,對誰都要教育一番。偏偏還打著為你好的旗號。你若翻臉,倒成了不識好歹了。」

李水感覺自己遇到了知己。淳于越這老頭,太討厭了,你憑什麼說我沒有見識?

自秦漢到明清,哪一朝的事情我不知道?千百年來的帝王總接下來的治國經驗,隨便拿出一條來,便可以安天下了。

我不說,只是暫時忘記了而已,你等我想起來再說。

還是那句話,下次朝議,我要震驚四座。

李水剛剛想到這里,身邊的李信忽然說道︰「槐兄,看來一次,陛下是有意考察你。如何撰寫對策,萬萬不能馬虎啊。」

李水點了點頭。

李信又說道︰「關于如何平定天下,我已經有月復稿了。槐兄如果想不出來,可以借鑒一下。」

李水驚奇的問道︰「這麼快?說來听听?」

李信說道︰「我打算率領三千人馬,出函谷關,直奔向東。經三晉,入齊地。沿途遇賊剿賊,遇盜殺盜,震懾豪強。中原平定之後,再折而向南,入吳越,定荊楚,再由巴蜀回師關中。」

「粗略算下來,只需要一個月,蠢蠢欲動的六國貴族,必定聞風喪膽,心灰意冷。這天下,就可以安定下來了。」

李水都听傻了︰「這就是你要寫的對策?」

李信說道︰「是啊。你若要借鑒,我建議你稍微修改一些,不要全盤照搬。比如……將三千人馬,改成四千人馬。比如將函谷關,改為武關。」

李水拍了拍李信的肩膀︰「李兄,日後朝議,我建議你呆在角落中。多听,多看,多學,少發言。」

李水走了。李信撓了撓頭,嚷嚷道︰「槐兄,你即便做了博士,也不必學淳于越說話吧?」

…………

商君別院,李水正在奮筆疾書。

哈哈,又想起一條來。哈哈,又一條。哈哈,文思如泉涌啊。

李水現在腦子很清楚,把秦始皇的政策,回憶起來了七七八八。

至于秦之後的一些政策,李水沒有寫上去。國策,要因地制宜,因時制宜,太過超前的話,容易適得其反。

寫完之後,李水念了一遍,又修改了一些地方。然後工工整整的抄寫好了。這一篇對策,算是完成了。

隨後,李水交給烏交,說道︰「去,替我送入宮中,呈上皇帝。」

烏交在旁邊恭維道︰「下朝不過兩個時辰,大人就已經寫好了對策,真是國之棟梁啊。」

李水毫不謙虛的點了點頭︰「你很有眼光。」

烏交捧著竹簡走了。蒼夫則走進房中來。

蒼夫對李水說道︰「大人,如今麥子已經買得差不多了,石磨也制作了不少。然而拉磨的耕牛卻大大不足。若征調田中的耕牛,怕是會耽誤農時。」

「若以人力來拉磨,那石磨沉重異常。普通人拉上一刻鐘,便氣喘吁吁了。」

李水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問題。」

忽然,他心中一動︰「匈奴人沙提烈,是不是還欠我良駒千匹,牛羊無數來著?喝了我的仙酒,吃了我的饅頭,是不是應該還我了?」

李水對蒼夫說道︰「此事不用著急,待我尋個時間,修書一封,送到匈奴那里,讓他們送來些牛羊。」

蒼夫退下了,即為敬佩的想道︰「大人真是厲害,連匈奴人都指揮得動。」

而李水則在想︰「將近一個月了,沙提烈,也該到家了吧?」

沙提烈確實到家了,剛剛到家。

他一直在草原上轉圈,渴了喝渾水,餓了吃田鼠。整個人曬得黝黑,瘦得皮包骨頭。

數日之前,剛剛被一伙牧民發現,將他送到了單于王庭。

沙提烈在單于大帳之中,如同乞丐一般,吃了幾斤肉,喝了幾壺酒,差點把自己撐死。

經過幾天的休息,他已經恢復了一些精神。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匈奴左賢王。

頭曼單于和閼氏,正一臉愛憐的看著沙提烈︰「出使一趟中原,想不到受了這麼多苦。秦人實在是無禮。」

沙提烈連忙說道︰「這並非秦人所為。兒在秦地,頗受禮遇。只是回來的路上,東胡人伏擊了我們。黑山帶著護衛拼死抵抗,全部戰死。兒僥幸得月兌。」

頭曼單于咬著牙說道︰「東胡人如此可惡。你放心,我即刻征調士卒,三五日內,便與東胡開戰。」

閼氏在旁邊說道︰「不如先讓冒頓出使東胡,若東胡不肯認罪賠償,再征伐不遲。」

頭曼單于沉吟道︰「東胡與我匈奴,素來敵對,將冒頓派過去,恐怕有危險。東胡可不講將軍交戰,不斬來使那一套。」

閼氏忽然眼圈一紅,說道︰「並非是我容不下冒頓,只是你這個兒子,猛如虎,狠如羊,貪如狼。我甚至听他對部將說,若你傳他單于之位,倒也罷了。若你不肯傳,他便自取之。」

「什麼?自取之?」頭曼單于勃然大怒。

閼氏忽然又垂淚說道︰「冒頓還說,匈奴風俗,新任單于,要娶老單于妾室為妻。我雖非妾室,然而也並非冒頓生母。他……他對我這繼母,一直很無禮。」

頭曼單于大叫一聲,將寶刀拔了出來,跳出帳外要斬殺冒頓。

閼氏連忙攔住了單于,苦苦哀求︰「不可啊,冒頓畢竟是單于長子,若輕易殺了他,恐怕匈奴貴族不安。不如,先把他派往東胡,磨礪一番他的性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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