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如撇撇嘴,鄙視道︰「就你這智商,真讓人著急啊。」
「智商?」
樂水搖頭,一臉懵懂的樣子,轉而一想,又似乎明白了,「公主,您是說……屬下笨。」
「一個六階武痴,被人家用陣法困了一夜,到現在才想起,你可不是一般的笨?」周九如嫌棄地道︰「笨死你算了。」
說完起身,懶得再搭理她。
冥想,就是要把自己的心、意、靈,完全融入到自然,忘卻自我,達到與「大道「相合為一的境界。
被樂水這麼一咋呼,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周九如氣得噘著嘴。
見不遠處有座涼亭,她撢了撢坐得皺巴巴的裙擺,與樂水道︰「不練了,咱們過去說話。」
樂水點點頭,笑著道︰「公主,原來您早就猜到了,怪不得屬下回來,您什麼都沒問?」
「問什麼?你全須全尾的能回來,那就說明對方對你並沒有惡意。」周九如邊說邊往前行,「人家可是八階武師,修為比你高了兩個境界,還懂陣法,若是想要你的命,易如反掌。」
樂水听了,愈發不明白,「既不是刺客,半夜三更的跑到文國公府干嗎?害得我一夜都在走街串巷的追人。」
周九如回首,將樂水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說道︰「他大概是想試探一下你的武力值。」
「試探?」樂水蹙眉,神色有些凝重,「難道那人夜探國公府,遲遲不肯離去,就是為了引我出去?」
周九如點了點頭。
昨日危急時刻,她沒避諱自己會功夫,後來,又和樂水在河里快速斬殺了二十名刺客。
在場的人,多少都有些驚訝。
她不想讓裴清宗知曉她的實力,故而在甲板上暗示過千年,給裴清原治傷時,多用點迷藥,讓他一直昏睡著。
看樣子弄巧成拙了,裴清宗還是起了疑心。
到了涼亭,迎著晨光,周九如用手在涼亭的石柱上比劃著寫了三個字,樂水一看,目光微怔。
滿臉狐疑地問道︰「公主,裴大公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想知道你有多少實力,再根據昨天的戰況,來推測我的身手,畢竟死了一個宗師。」周九如說罷,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四周。
這涼亭三面臨水,只有來時一條路,確實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他一定是事後,派人去應天府衙查驗了那些刺客的尸首。」周九如抬手按住額角,笑了起來,「沒想到,他身邊竟然有人懂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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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宗子,果然不能小覷。
「公主,都這樣了,您怎麼還笑得出?」
樂水急道︰「不是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嗎?您入道成為宗師之事,若讓裴家知曉了,往後,我們就會處于被動。」
「也不見得,凡事都有兩面性。」周九如漫聲道︰「既然藏不住了,那就干脆讓他們知道,若是下次,裴家那個死老頭子,想再要我的命。
裴大公子或許會……好好的掂量掂量,身為大秦未來的督國公,到底是忠君孝父,保裴氏全族平安,還是孝父逆君,不惜連累全族人陪葬?」
「死老頭子?」
樂水聞言撫掌大笑,「裴燁一向自詡風流名士,上到蕭夫人下到奴僕,皆一律稱他郎主或郎君。要是他知曉,有人叫他死老頭子,估計得氣個半死吧。」
「那麼容易氣死就好了。」周九如冷笑,「一個男∣女∣不∣忌的主,也配稱名士?
到底是江南那些門閥權貴的眼楮瞎了,還是他們真的認為,氏族大閥出身的郎君,玩虐幾個孩童是很平常的事,無須在意,也不該受到世人的譴責。」
樂水趕緊的拉了下周九如的袖子,提醒道︰「公主,娘娘曾有交待,此事不準在您面前提起,以免污了您的耳朵。」
「不提,我就不會知道了嗎?」
周九如冷聲道︰「紙還能包住火?建鄴城的街頭巷子,你去打听打听,哪個不知曉此事?
朝中那些攀附裴燁的大臣,三天兩頭往裴府跑,還不是因為裴府的瑤光院。」
「夜夜笙歌,過得比帝王都奢靡。」說著,周九如狠拍了下涼亭的欄桿,語如寒冰地道︰「總有一天,吾要毀了瑤光院,把他身上那層皮揭下來,讓大家看看,真正的畜生是什麼樣的。」
……
周九如想要揭皮的人,此刻,正披著外裳,敞露著白精瘦的胸膛,赤著兩腿,眯眼躺在臨窗的廣榻上。
兩個容貌絕色,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年,分左右兩邊跪在榻上,忙著給他捏胳膊揉腿。
香爐殘余的暖香,時不時地騰起幾縷青煙,一夜的∣歡∣愉∣令裴燁心頭郁氣盡散,他微微側身,舒服地哼了哼。
晨光順著窗欞的縫隙擠了進來,正好照在給他揉腿的那個少年的手上,手指修長,柔女敕如玉筍。
年輕就是好啊!
裴燁在心里感嘆了一句,伸手捏住那少年的下巴,見他雪膚紅唇很是誘人,便順勢湊上前去,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
少年抬眸,見主子整張臉腫脹猙獰,眼窩和嘴角青紫一片,可見蕭夫人昨日下手時的恨意,明知道主子最在意這張臉,卻偏偏打成了個豬頭。
上次主子嗓子啞,休息了半個月沒去上朝,他們芳華閣里死了三個,他就是那個時候被送進來填空的。
進了瑤光院的芳華閣,便再也沒有了名字,只剩下一串的數字,他排在十三,平時大家都叫他十三郎。
昨晚主子喪心病狂地對著兩個未滿十歲的小童用藥,其中一個還沒半個時辰就死了。
管事嬤嬤一看,另一個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便叫了他和十一來伺候。
見他走神,裴燁扯著他的頭發,將他往自己的兩∣腿∣中∣間按。
十三郎乖乖的俯身過去,雖然很惡心,但他不得不迎和,因為他想活著。
「郎主。」
門外侍婢敲門,沉浸在情∣欲∣中的裴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得頓時沒了興∣致。
又不知踫到了身上什麼地方,痛的齜牙咧嘴‘嘶’了一聲,抬腳就把那不著∣寸∣縷的少年,踹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