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斷瑤拿著蘇陌的手機，打開自拍模式，並未直接拍照而是直接截圖，以示並沒有開啟美顏濾鏡。
「今天的素顏自拍挑戰！」
蘇陌發了微博，不一會兒就有人點贊和評論。
董斷瑤和污喵的那一組百合片熱度不小，從微博轉到qq空間，轉發無數。由于上面都打上了污喵的水印，她這段時間又漲了幾千粉絲，都要到一萬了。
「沒想到微博漲粉這麼快啊……」董斷瑤翻看著自己微博下的彩虹屁，臉上笑容有些復雜。
「不是微博漲粉快，只是你恰好出‘爆款’了而已，就像你們做模特的，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有的衣服只賣出了幾十件，而有的衣服賣出了幾萬件，于是一炮而紅。」
董斷瑤翻著污喵的微博，好奇道︰「她漲得好像沒有我多誒……」
「那是因為沒有打她的水印，推得是你……她是大v，如果推她的話，關注你的流量就會少很多很多。」蘇陌淡淡地解釋，當然這是污喵自願的。用董斷瑤的「瑤琴」賬號發照之後，污喵還轉發了一下，給董斷瑤帶去了不少流量和關注。
雖然蘇陌之前想過這組照片可能會引起一定的熱度，但是現在還是有些超過了他的預計。當然，這是件好事，以後說不定可以讓兩人做百合營銷。
「哦……是這樣啊。」
董斷瑤笑笑，把手機還給蘇陌，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抬頭望著天空有些發呆︰「太昊小弟，這些粉絲什麼時候能變成錢啊。」
「再等等吧，這事急不來……你很缺錢嗎？」
「啊……是有一點點，我就是問問。」董斷瑤眼神有些慌亂，掩飾地笑了笑，「就是有點感觸。」
蘇陌隨口問︰「什麼感觸？」
董斷瑤長長嘆了口氣︰「我有個朋友，她初中畢業就讀不下去了……然後一直在超市收錢，但是最近被辭了。好像是因為有了自動收錢的東西，都不太需要收銀員了，她們超市收銀員都辭了快一半了……我在想，她當初要是能上個衛校就好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工作都不好找。」
蘇陌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董斷瑤，董斷瑤依舊望著天，拳頭卻緩緩地捏緊，睫毛眨動了幾下，強顏笑道︰「我在想，現在社會變化這麼快，我們將來能做什麼呢？什麼都不懂，簡單能做的事情，機器人將來好像也可以代替，還不要工資……她真的太傻了，我當時就勸過她，她不听，現在才後悔哈哈。」
董斷瑤睫毛眨動，臉上神情疲倦又泛著苦色，眼中有些濕氣。她說的是她的一個朋友，但是嘴角卻掀起一抹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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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得也不是很漂亮，前天開始在一個飯店里做服務生，沒事洗洗盤子……人這一輩子啊，該怎麼過呢，只能這樣了嗎？」
董斷瑤輕聲問道，好像是在問蘇陌，但是聲音輕得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她是只是在談論她的朋友，絕口不提別的。
片刻之後，董斷瑤回過神來，微微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解釋︰「啊……你別誤會，我就是，擔心她。存不下來錢，萬一哪天又沒工作了，那該怎麼辦呢。」
蘇陌沉默不語，其實他想說別人的人生關他屁事。
雖然現在生活有些拮據，但是他的未來還算光明。以他的天賦和成績，最差也能做個大學教授吃一輩子鐵飯碗。而要是選擇了林悠冉，那更是不得了，傍上富婆一步登天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他有實力進入中國最好的學府，他不愁沒有體面的工作，所以根本體會不了這麼現實的煩惱。也從來沒有對于未來生存感到擔憂，最多也就是胃疼。
但是現在也不能這麼干脆的回答，最好還是照顧一下董斷瑤的情緒……而且，他有點理解這種對于未來的茫然和無助。
「其實吧……」蘇陌醞釀了一下，「改變命運的方法有很多啊，考個成人本科或者電大什麼的，就算不必真的本科，也比初中學歷好很多。」
其實蘇陌也不是很懂成人本科之類的，雖然他過目不忘，但是這些東西他之前過目都不屑過目。
「可是……這是不是自欺欺人呢。」董斷瑤嘴唇微微顫抖，眼神有些飄忽，這方面她當然比蘇陌更懂一些，「人家公司都不認的。」
「那也不一定，你要是接受了985學校的成人教育，畢業證上蓋了章，那絕對比普通大專管用，還是看人努力程度。」蘇陌信誓旦旦地胡說八道，雖然他也不知道，但是應該沒錯。
「是麼？」听蘇陌這麼說，董斷瑤眼中涌出一絲欣喜，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似的。也不知是因為她對蘇陌無條件相信，還是因為她只是希望能有個人承認她。
「嗯，而且你同學要是像你這麼漂亮的話，那改變命運的方法就更多了，肯定有大把的男人願意改變你的人生……」蘇陌想了想，「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初中沒畢業，沒什麼一技之長，不能唱不能跳的，只要長得漂亮就可以去當偶像啊！比方說去年那個核能少女404里那個誰，多火！」
「也就出那麼一個，再說我也不會哭……」董斷瑤微微紅了臉，後背稍稍挺了挺，斜眼偷看著蘇陌，「再說，只靠男人也不好。要是差距太大的話，和男人聊不到一塊去，肯定也不行。」
「哈哈，總之，未來有無數條路，就算起步低了，也不少每一條都是黑暗的。」蘇陌站了起來，不想在這方面多說什麼，笑道，「咱們拍片吧，努力賺錢！」
「嗯！」董斷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給自己打氣，「努力！奮斗！」
蘇陌眼楮眨了眨，臉別向一邊︰「你裙子……」
「……」董斷瑤低頭看了眼，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急忙把夾進內褲里的裙子拽了出來，臉漲得通紅。
蘇陌尷尬地咳了咳，沒有說話。董斷瑤心道，還好今天穿了一色的，但是蘇陌也看不到，好像有點略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