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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不久前在海域相遇時如出一轍,十五息過後,雲極手里的羊皮卷燃燒起來。

徐傲古大笑著揚長而去,再次戲耍一番雲極他才覺得心里平衡一些。

一百靈石啊,肉疼得很。

羊皮卷在風沙里逐漸化成灰燼,現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絲綢。

雲極看著手里的殘圖,又看了看邁進客棧的背影,忽然有些明悟。

原來傲骨兄不止腦子不靈光,最近還走霉運。

人要是倒霉,攔也攔不住呀……

交易結束,各取所需。

雲極大致看了看新得到的殘圖,上面畫著陌生的地域,和之前的殘圖合並起來依舊不完整,也就算得上半幅而已,不過圖上的地域擴大了不少,就快能看出地圖大致的輪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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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殘圖,返回客棧。

經過羊群的時候,雲極隨意的拍了拍木樁,等他腳步走過,一排木樁的底部全都泛起一圈寒霜,寒霜改變了木樁的結構,令其變得更脆。

風很大,商會派遣的守夜人卷縮在羊群里,根本沒發現木樁的異樣。

沿著長廊走向大堂,盡頭小竹林處,正好撞見馬刀。

就見馬刀畏畏縮縮的要往外走又不敢走,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在棋盤旁趴著猛虎,听見腳步聲,虎須動了動,虎眼微眯。

竹上的綠葉依舊,蔥翠欲滴。

「東家回來啦,我不放心剛想去找您來著,大蟲擋道沒敢出去。」馬刀訕笑道,眼巴巴的瞄了瞄鐵線竹上唯一的葉片,陪在雲極身邊返回大堂。

徐傲古此時正坐在大堂中心,豪氣道︰「老板娘,上宵夜!」

「來了。」左玲瓏親自招待,拿出美酒好菜,陪在一旁。

人家可是築基上修,自然得當做上賓。

徐傲古毫不客氣,品了杯酒開門見山道︰「想必老板娘是個痛快人,我要換你店里最貴的寶貝,不知賣不賣呢。」

「貴客開口,自然得賣,不知上修想要什麼寶貝,小女子一定給出個最低價。」

「玲瓏客棧里最貴的東西,難道老板娘不知道是什麼嗎。」

「最貴的……上修不會是想要我吧。」

「要的就是你!哈哈,開價吧。」

「小女子何德何能,竟入得了上修法眼……一口價十塊靈石。」

「成交!哈哈哈!」

徐傲古又喝了一杯酒,抓起左玲瓏的玉手就走,那老板娘看似扭捏倒也不抗拒,倚在徐傲古的懷里半推半就。

「菜還沒吃呢……」雲極在桌旁提醒道。

「宵夜送你了,沒看我有更好的美味嗎,嘿嘿,你慢慢吃吧小子,吃多少都算我的!」徐傲古滿面春風,心情大好。

看著徐傲古消失的背影,雲極嘆了口氣。

美人似酒,甘之如飴,可謂越品越香,但這杯美人酒,也得有個人字才行啊。

雲極很想告訴傲骨兄,紅粉骷髏最傷身,想了想還是算了,人家一身傲骨,連龍須蝦和毒茶都敢喝的猛人,睡個怪物好像也不算什麼。

「東家快吃啊,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馬刀跟個餓鬼似的大吃起來。

雲極沒急著吃夜宵,先回了趟客房。

有了儲物袋,包裹和兩把鼓鼓囊囊的骨刀,夜明玉、袖箭、牧羊鈴鐺火焰沙和銀票之類的雜物都能收入其中,攜帶起來輕巧方便。

走出房門,雲極順手將幾粒火焰沙丟在客棧後窗的窗台上。

重新在大堂坐下後,桌上已經沒剩什麼了,大多進了馬刀的肚子。

門外風聲呼嘯,雲極品著酒,默默的算著時間,很快,驚慌的腳步出現,商會的幾個守夜人沖了進來。

「會長!不好了!羊跑了!」

樓下的驚呼很快驚動了包間,馮元良與寒松等人急急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馮元良沉著臉。

「不是拴得好好的嗎,入夜前我還查看過,怎麼跑了?」寒松吃驚道。

「拴得沒問題,是木樁被風吹斷了,羊都跑了,一只沒剩。」

「木樁斷了?」馮元良一皺眉,道︰「牛呢。」

「牛沒事,只跑了羊,我們早點追應該能找得回來。」

「大半夜的在沙漠里找羊?找死還差不多……」其中一個老成的商人嘀咕了一句。

這里可不是別的地方,是遍布流沙的沙漠深處,連白天行走都十分危險,更別提晚上了,加上大風,沒準羊沒找到,找羊的一個也回不來。

「早知木樁不結實,我們自己訂樁子了。」寒松猶豫道︰「風沙這麼大,羊應該跑不遠,最有可能躲在沙丘下避風,明早去找應該問題不大。」

寒松擔心這種時候去找羊會損失人手,他剛說完,旁邊的雲極忽然一拍桌子。

「問題不大?寒老板說得輕巧,真要找不回來怎麼辦?我的十幾只羊可關聯著能否繼承一個山莊!你們不去我去,必須把羊找回來!」

雲極的反應之大,顯得比任何人都著急,馮海在一邊十分理解,那可是一個山莊啊,至少幾萬兩銀子的基業,換成是他馮海的話比雲老板都得著急。

見雲極如此執著,馮元良點頭道︰「穩妥起見,先去找找也是好的,既然雲老板心急,大可先行一步,找得到羊群,商會定然為你記首功。」

雲極二話沒說轉身就走,馬刀苦著臉跟在後邊。

雲極走後,馮元良吩咐手下加固拴牛的木樁。

赤魔羊跑了算不得大事,正如寒松所言,跑掉的赤魔羊一定會在某處沙丘後避風,他有把握明天將羊群找回來,一旦焚牛跑了才是麻煩,在風沙里要是自爆了可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商會的人忙碌起來,找木樁的找木樁,加固的加固,客棧外嘈雜不已。

這麼大的動靜,老板娘卻並未現身,馮元良瞥了眼二樓,冷哼一聲,返回客房,留下寒松盯著手下與焚牛。

馮海跟著他二叔往回走,剛走上樓梯,他隨意的瞄了眼櫃台,總覺得櫃台後邊的架子上少了點什麼。

敲敲腦袋仔細想了想。

對了!那個一尺高的笑面女圭女圭不見了。

「誰換走了?那玩意看起來陰森森有什麼好的,換個女圭女圭,怪癖吧……」

馮海嘀咕著走上樓去,他沒有修為,一路奔波累得不輕,大半夜的還沒睡好,打算回去好好補個覺再說。

關上房門,馮海倒頭就睡,很快鼾聲大起。

馮海房間的隔壁,住著十幾個草原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原本鼾聲震天的房間竟出奇的安靜。

幾個壯漢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瞪著的眼楮里全是恐懼之色,氣息皆無,唯獨還有活氣兒的是最後一個壯漢。

這人拼命蹬著腿,力氣越來越弱,在他的頭上正套著一個笑面女圭女圭!

那女圭女圭的嘴角上下扭曲,好像在笑,只是笑得詭異而無聲。

在笑面女圭女圭的詭笑中,最後一個壯漢的生機完全消散,蹬起的腳漸漸落下,再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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