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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收起你們的婦人之仁

掛在天邊的月亮,帶著一絲絲戀戀不舍的情懷,在緩慢的朝著西邊行進。

熒光素裹的大地下,一個孤寂的身影在步履蹣跚的,一步一步的朝著某個方向孤獨的前行著。

從他步履蹣跚,且走一步微微停歇一步的前進狀態來分析,他的體力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處在了那個崩潰的邊緣。

亦或者身體有傷,不能大步流星的朝著前面趕路。

可就是這樣,這個孤寂的身影,依舊邁著堅定的步伐,不斷的向著他心目中所認定的這個方向在獨自前行著。

一步。

兩步。

三步。

這個人就是完成任務,卻被戰友們最終留在原地,且讓他繼續執行命令並如期趕到六號補給點的伍六一。

天見可憐。

這場不公平的較量中。

伍六一由于負傷的緣故,並沒有在三個小時的時間內如期的趕到六號補給點,他用了比規定時間期限多出一倍的數字才勉強趕到現場。

也就是六個小時。

身體負傷的伍六一,拖著殘破的軀殼,在孤寂的沙漠中足足走了六個小時的時間,才趕到了六號補給點,隨即爬上了那輛依舊等在六號補給點的直升飛機。

上了飛機的伍六一,心里石頭仿佛落在了地上,昏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經醫生檢查。

發現伍六一的體力早已經奔潰,之所以還能咬著牙一步步的出現在六號補給點,完全就是用最後一口氣咬牙硬撐著。

這是意志的力量。

當初離開的時候,張飛交代的很清楚,伍六一必須要在三個小時的時間內如期的趕到六號補給點。

這是一個死標準。

是衡量伍六一完成沒完成任務的標桿。

如果不能如期的出現在六號補給點,那麼伍六一143影子部隊的訓練之旅,很有可能就此作罷。

一個大大的難題,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即伍六一會被如何安排?

是被送出訓練營?

還是張飛違反自己規定的食言自肥,選擇留下伍六一?

擺滿電腦的大教室中,一干受訓戰士依著自己的方位號碼,一個個的坐好,每個人的臉上看似平靜,但是他們的目光中卻帶著一絲絲小小的驚愕味道。

他們都想知道,此種情況下,教官張飛會如何選擇。

是堅持自己的那些言行舉止,還是選擇給伍六一一個從頭再來的機會。

伍六一能不能留下,就看張飛的具體意見了。

戰士們都將他們清澈的目光望向了站在講台上看似平靜的張飛身上,他們想取下張飛臉上扣著的面具,看看張飛臉上的表情究竟是喜還是悲。

伍六一沒有如期完成任務。

這是事實。

誰也改變不了。

按理說。

伍六一是違反了143影子部隊的相關規定,依著教官說一不二的態勢,伍六一的下場他們可以預見,應該會被趕出訓練營。

但是作為一個與他們相伴多日的受訓學員。

將心比心。

換位思考一下。

他們處在伍六一的那個角度上面看待問題,自己是不是能比伍六一做的更好一些。

很多人腦海中,突然泛起了剛才他們視頻中看過的啞巴踢倒伍六一的那一幕畫面,都是行家,都曉得啞巴踢出去的那一腳究竟有多大的力度,再加上又看到了伍六一借著燈光查看自己傷勢的內容。

那個圓盤大小的腫包,清晰的映入了戰士們的眼簾中。

都腫成了這樣,伍六一的行動肯定受到了極大的限制,走或者動都要耗費較往常數倍的體力才可。

這對伍六一的體力是個極大的挑戰。

這想必就是伍六一沒有在三個小時之內如期趕到六號補給點的一個原因。

答案已經在戰士們眼前顯示。

如果換做是他們處在伍六一那個位置上,估計他們用時會比伍六一更多,伍六一是用了六個小時才完成的任務,他們怎麼得七個小時或者七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才能完成。

也就是說。

負了傷的伍六一在六個小時的時間內,從五號補給點的位置趕到六號補給點,在受訓戰士們的眼中,實際上已經屬于超額完成。

對比他們自身的實力,伍六一算是已經完成了這個任務。

但是剛才听教官將他們集合時候的那種冷漠語氣,教官分明對這件事有著一絲小小的不滿意!

或許教官認為伍六一在故意挑釁她,或者在挑釁143影子部隊集訓營的那些條條框框。

「伍六一與不法分子的視頻,你們剛才都看到了,我想你們心中每個人都有一個感受,對待事情,看待問題,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觀點。」

張飛的語氣听不出一絲一毫的波動,就好像她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我並不是針對你們每一個人,我是說伍六一,面對不法分子開出的高額價碼,他沒有被不法分子的糖衣炮彈所擊倒,這點我很欣慰,我想你們這些人處在伍六一那個位置,也會如伍六一一樣堅持自己的內心。」

「因為你們身上都穿著軍裝,你們是戰士,你們的良知,你們的職責,沒有給這身軍裝抹黑,我為你們感到自豪!」

轉折出現。

說到這里的張飛,口風看似婉轉的變換了口氣。

但卻將戰士的心情也跟著變換到了某一個令他們齊齊焦慮的疑點上面。

即如何看待和對待伍六一。

畢竟伍六一沒有完成教官叮囑的任務,超出了規定時間的一倍。

事情有些難辦。

大大的難辦。

還極其的不好辦。

「伍六一究竟是走還是留這個問題?我現在也有一些疑惑,因為我給出的任務期限是三個小時。」張飛垂著的右手舉了起來,她豎起了三根手指頭,這三個手指頭還故意朝著戰士們晃蕩一下。

很明顯。

張飛在提醒著戰士們。

這也是事件的關鍵點,同時也是伍六一走或者留的根結所在。

張飛在通過這種方式來著重強調自己給出任務時間就是三個小時,這是一個不容置疑的數字,也是伍六一必須要完成任務的時間期限。

「有事實,有客觀因素,我們不能因為他有客觀因素,就放棄了客觀事實,這是不對的,我們看待問題的時候要理智,伍六一是負了傷,他也的確行動不便。」

「在五號補給點的時候,我可以讓伍六一乘坐直升飛機或者汽車回到我們訓練營,但是我並沒有這麼做,我給了伍六一一個新的命令讓他去執行,需要伍六一從五號補給點走到六號補給點。他只要在三個小時之內趕到六號補給點,那麼我就可以派出交通工具將他接回來,我為什麼會這麼做?」

該死的問號,又在這個時候顯示,這是一個面向所有戰士的問號。

不少戰士都特不喜歡這種帶著問號的疑問句。

因為這需要戰士們做出相應的選擇和回答。

回答對了,還則罷了,可要回答錯了,不是觸教官的霉頭嘛。

所以戰士們都以沉默對待,每個人都閉口不言,一副乖寶寶等著教官給出答案的這個態勢,有些人臉上還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這是在裝樣子給教官看嘛。

還真是。

「這件事當中,你們沒錯,伍六一也沒錯,我也沒錯,錯誤的是這個該死的假設,還有我給出伍六一的那個任務,在你們心目中,我給出伍六一的那個指標命令,就是在為難伍六一,在這里,我想請你們捫心自問的好好想一想?」

將戰士們臉上表情收攏在自己眼簾中的張飛,說完這些話後,並沒有繼續往出說她想說的那些話語聲音。

而是微微停頓了片刻。

他在給戰士們一個思考的時間。

讓戰士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假如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可以怨天尤人的埋怨自己負傷?埋怨這個事態不公?埋怨教官沒有讓自己上飛機?

戰爭就是戰爭。

有人說演習也是戰爭。

這句話說對也對,說錯也錯,演習是以貼近戰爭且盡量模擬戰爭的一種手段,就算模擬的在真實,它還是假的,畢竟是虛幻的,是不真實的,它沒有戰爭中血性和殺戮的那種味道。

戰爭是殘酷,沒有絲毫的人性在其中,還會將人身上的那種獸性給予無限的放大,演習過程中,你並不會將其成功的磨礪出來!

因為有規則在把控一切,除非你能突破這些規則。

問題是可能嗎。

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演習面對戰爭,真正的戰爭而言,它其實就是一種過家家的游戲,無非玩具不一樣,有點區別。

在一些不知內情的人眼中,因玩具不一樣莫名其妙的突然顯得有些高大上了。

張飛這麼設身處地,額外給伍六一任務,就是想要將這個情況往最壞的一幕來想。

身為一個戰士。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你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和困難,你也不會一帆風順,因為你不是位面之子,在遇到這些困難的時候,你有可能遭遇各種不測,最明顯的就是你的身體會負傷。

就如昨天晚上伍六一所遇到的那種情況,當你身體負傷的時候,你的任務沒有完成,完不成任務,你的祖國就會受到威脅。

這個時候。

你能乖乖的躺在地上去等著救援嗎?

假如再有三個小時或者四個小時,你的祖國就會受到致命的打擊,而你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之內趕到事發地點,去制服不法犯罪分子。

這個緊要關頭。

你走?還是不走?

這也是張飛跟戰士們這樣說的真正含義,她就是想要讓這些戰士們明白,天下任何事情,其實都沒有解釋的理由,沒有解釋的由頭可尋。

如果任何事情你都非要給自己找個理由,說這個不對,言那個沒味,那麼你也就沒有了繼續任務的必要。

看著思索的戰士們,張飛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我們老生常談一下,我假設一個場景。假如6號補給點有危險,有危害我們祖國安全的這個危險源,伍六一必須要在如期的時間內,從五號補給點趕到六號補給點,將那個危害我們祖國安全的危險源給予破壞。時間是三個小時,一旦完不成,將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受到生命危險。在這種情況下,伍六一因為自己行動不便,造成後面成千上萬的人因此喪命,沒有完成的伍六一,會面臨什麼結果?負傷了有功,這是理由,可完不成任務,它也是證據。」

這無疑是個沉重的話題。

因為一個人負傷跟成千上萬人的人命比起來,一個人負傷明顯成了小兒科。

成千上萬的人命壓在你頭上,心情不沉重是不可能的,這也是戰士們一下子無語的原因,有些人甚至感慨起了伍六一的命運,他們從張飛的言語當中听出了一絲小小的不惑。

看樣子。

伍六一是不可能被留在這里了,他將有可能會被趕出訓練營。

時也。

命也。

運也。

成也不法分子,敗也不法分子。

伍六一被趕出訓練營,也不算沒有收獲,就憑他抓獲的幾名不法分子及搶救回來的那些珍貴動物,想必一個個人二等功是跑不了了,著急還能弄個一等功。

相應的。

也算探到了提干的標準。

這一輩子夠用了。

「都干嘛呢?怎麼有人還羨慕上了伍六一了?趕緊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們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該如何選擇?」

戰士們還是沒有回答張飛的問題,千言萬語仿佛被堵在了他們的嘴腔內,令他們無法說出。

「完不成任務它就是完不成任務,不能因為自己負傷了,我就可以完不成任務,這是理由,也是借口,但是這種理由和借口,在我這里不成立,雖然這個理由和借口是真實存在,也是影響伍六一行動的一個客觀因素,但這里是143影子部隊,143影子部隊里面不承認這個借口和理由,這里只有成功和失敗兩個概念,成功了,各種光榮,失敗了,那就是各種批判!」

「教官,那這麼說伍六一會被趕出訓練營?」坐在講台下面的小蜜蜂,大著膽子的詢問了一下教官的意思。

如果伍六一真的因此被趕出143影子部隊的訓練營,那麼此時舉手發言的小蜜蜂,就是將伍六一弄出訓練營的那個罪魁禍首。

之前集合時候喊出的那一嗓子聲音。

也就是那句質疑教官的話語。

其實是站在伍六一身後的小蜜蜂說的,在小蜜蜂說完這句話之後,一干眾人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如此。

才把伍六一給撂在了當場,被教官抓了現行。

他們都是軍人。

軍人面對競爭者,向來都是以真實本領取勝,他們也以將競爭者光明正大打倒在地的方式為榮。

如果是通過這個陰謀詭計將競爭者趕出訓練營,這種手段在戰士們心目中,就是屬于一種下三濫的手段,是那種不屑的手段。

說明你自己沒有真本事。

這會被所有人恥笑。

張飛的年紀雖然跟小蜜蜂差不多,但是他作為非常規部隊里面的教官,各方面的閱歷都比小蜜蜂他們這些受訓戰士槍。

要是不強的話,張飛也不會成為他們的教官,她自然看出了小蜜蜂發言背後的含義。

「肖密峰,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無非就是擔心,由于你的那句話害的伍六一被趕出訓練營,然後自己愧疚什麼的,說我對不起你伍六一,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發生,如果時間能夠重來的話,我一定不會這麼做,著急的話我還可以替你去承受這個處罰!」算是譏諷的話語聲音,被張飛毫不客氣的說了出來。

小蜜蜂低下了自己的頭,張飛說的沒錯,她話語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好似重錘一般的狠狠的擊打在了小蜜蜂的身上,小蜜蜂還真是這麼想的,也的確想這麼做。

成功不成功。

教官答應不答應。

這都是後話。

最起碼他要將自己的這個態度給清晰的表達出來,當初他喊出那一嗓子的時候,周圍可有不少人听到了,想必就連伍六一也听到了那句話,只不過伍六一沒有否認,反而替小蜜蜂承擔了這一切。

如果伍六一真的因此被趕出訓練營,小蜜蜂肯定會泛起一種愧疚感。

這種愧疚感也會困擾小蜜蜂心生,令小蜜蜂無法專注143影子部隊的集訓內容,久而久之,小蜜蜂難逃被淘汰的命運。

也就是說,小蜜蜂和伍六一兩個人現在是一個繩子上面拴著的兩只螞蚱,伍六一跑不了,小蜜蜂也沒法跑。

幫伍六一,也就是幫小蜜蜂自己。

這點小伎倆怎麼能瞞得過張飛的眼楮,所以被張飛毫不客氣的無情地給揭穿了。

「你如果心里真是這麼想的,那我奉勸你一句,收起你所謂的憐憫心吧,這里是143影子部隊,你們是143影子部隊的受訓戰士,作為一只非常規部隊,就得行非常規手段,你就得做常人所不能做,為常人所不能為,如果事事都犯著一種婦人之仁,那麼你就別來143了,你之前那句話,在我心中,就是非常規之手段!面對對手,如果能夠用言語將其殺死,這是你的本事,我給你舉大拇指,可要是你認為這是一種不光彩的手段,那麼請你離開。」張飛的手,遙遙的指向了訓練營的大門。

「我之前跟你們說過,143是一支跟你們以往遇到部隊性質完全不一樣的一支部隊,這里沒有規則可言,不需要你們遵守之前你們老部隊里面的那些條條框框,在這里你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不過有個小小的前提,那就是你們能夠承擔得起相應的後果。」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就周圍那些牲口,又不是沒有較量過。

剛來這里的時候,王彥章還是教官,他組織伍六一等人與守衛營地的戰士們進行了三場演習較量。

三場較量中,伍六一他們都落敗了。

雙方的戰損比例是零比多少多少。

守衛傷亡人數為零,後面那個多少多少是伍六一他們這些人的演習傷亡數字,是全軍覆沒的那種成績。

後听聞。

這些守衛戰士也參加之前的類似集訓,但卻由于各種關系,並沒有成為如教官王彥章那樣的人。

都講究個面子。

想過報復。

只不過越是報復,越是被人家打的狗血噴頭。

漸漸地。

伍六一他們認清了現實。

不曉得為何。

張飛現在竟然又在這個場合提及了這件事。

是故意的嘛。

「伍六一就此離開,你小蜜蜂不需要愧疚,這是你使得非常規之手段,如果你能夠用同樣的手段打倒營地的守衛,我會為你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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