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9章 生之本源
李含雪松開了右手，放開了雲水的腦袋。
雲水頓了一下，有些疑惑道︰「李含雪，你要放過我？」
李含雪道︰「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臣服于我以後為我效力，二是死……看你自己怎麼選擇。」
雲水二話不說，連忙說道︰「我願意臣服，我願意為你效命！」
趙紅妝見狀，無奈地搖頭，心中暗想李含雪果然是看透了這個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雲水見趙紅妝的神態，不由得心頭一顫，預感到了不妙。
「糟了，這是李含雪對我的忠誠測試！」
雲水連忙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真的以為我會輕易臣服于你嗎？絕無這種可能！如果你能夠再擊敗我一次，那我就考慮做你的手下。」
李含雪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雲水，隨後伸出右手朝雲水的腦袋按去，與此同時一道黑暗之門從虛空之中打開，強大的時間法則牢牢束縛著雲水的身體。雲水瞪大眼楮，滿心駭然。他再一次體會到了身陷泥潭的恐怕感覺，而且這一次陷得更深，更加無法自拔。
「不……李含雪你不能這樣對我！」雲水大叫道，「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就永遠無法得到生之本源了！」
李含雪的手毫不猶豫地落下，按在雲水的腦袋上。天帝之力滲透到雲水的全身，將他的帝軀徹底化成無數能量粒子，全部吸入李含雪的掌心之中。
李含雪煉化了雲水身上的全部能量，力量再一次提升，已如一瓶裝滿的水瓶，水幾乎要全部溢出。
「紅妝，你去攔住木龍城，不要讓他跑了，必要的情況下殺了也無妨。」李含雪說道。
「好。」
趙紅妝外出追擊木龍城，李含雪則是坐在谷底煉化吸收來自雲水體內天帝能量。木拙自始至終目睹著一切的發生，但是他不開口，而是等著李含雪開口。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趙紅妝風塵僕僕地返回谷底，掌心之中握著一顆青色的能量球。
「殺了嗎？」
「殺了。」
「他不肯降嗎？」
「他肯降，但只是假降，隨後又趁機想要偷襲我。這主僕二人都是一樣的德行，所以我一怒之下把他殺了。」趙紅妝把能量球拋給李含雪說道，「這建木神族的神能我用不著，還是給你吧。」
李含雪接過了青色的能量球，隨後利用升雲寶樹凝聚出強大的人族天帝能量，化作一顆能量球緩緩飛向趙紅妝。
趙紅妝也不問，直接收下了能量球。
李含雪起身走到木拙的面前，看著渾身是傷且又斷了一只手的木拙，李含雪嘆道︰「被同族陷害淪落至此，命運待你不公。」
木拙苦笑道︰「以前如何我已經不在乎了，木龍城當初背叛我讓我身陷于此，今天他也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李含雪道︰「你在擔心我會不會是下一個雲水。」
木拙毫不掩飾︰「是的，我一直都在擔心這件事，雲水折磨了我數百年，就只為得到生之本源，而你也是為了生之本源而來……」
李含雪道︰「雲水為什麼要囚禁你？」
木拙笑道︰「閣下不是明知故問嗎？當然是為了生之本源。」
「我的意思是折磨你跟生之本源有什麼關系呢？」
「你既然入侵了雲水的識海，對我的事情應該一清二楚。我原本只是建木神族一個較為強大的神民，被同族稱之為第三神子。當初論實力與天賦，我是不如木龍城的。但是後來木龍城背叛了我，與雲水勾結在一起，更是利用軒轅柱將我囚禁在這谷底深淵之中長達百余年。他們發現不停地折磨我，能夠最大程度地激發出我的生命潛能。在還沒有被囚禁之前，我只不過是普通的建木神民，可被囚禁之後，我的力量卻在與日俱增急速暴漲，到最後已經超越了木龍城和雲水。由此雲水便心想我的體內一定存在著強大的生命本源，或許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生之本源。」
趙紅妝不解道︰「我有一個問題，雲水是人族天帝，就算他跟木龍城勾結，那他的軒轅柱是從哪里得到的？此物應該只存在于軒轅神族的手中吧。」
木拙眼中泛著凶光，強烈的恨意洶涌而出，對軒轅一族的恨意幾乎達到了極限。
「這件事我也一直覺得奇怪，我們這一族踫不得軒轅柱，木龍城就算再陰險也不可能去收集軒轅柱來對付自己人。唯一的可能就是雲水不知從何處尋來了軒轅柱，並且借助軒轅柱的力量降服了木龍城。」木拙分析道。
趙紅妝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李含雪，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李含雪沉默不語，他從雲水的帝域之中取出一根軒轅柱，握在手中。里面滲透出來的軒轅神力就像是毒藥，迅速朝李含雪的體內滲透進來，要與李含雪體內的建木神血融合在一起。
李含雪利用時空之力隔絕了軒轅柱的力量，切斷了力量滲透的途徑。
看著李含雪握著軒轅柱毫無反應，木拙目露異色︰「李含雪，你真的一點都不怕軒轅柱？」
李含雪道︰「我身上雖有建木神血，但軒轅柱對我沒有什麼效力。」
木拙嘆道︰「你真是一個奇才，換作是我們建木神民，只要稍微觸踫到軒轅柱，就痛不欲生。」
李含雪感受著軒轅柱中傳遞出來的力量，陷入到沉思之中。
「李含雪，你在想什麼呢？」趙紅妝道。
李含雪道︰「雲水掌握的軒轅柱並不是真正的軒轅柱。」
「還有真正的軒轅柱？」
「是的，我曾經見過。當初在龍冥秘境，建木神族的第一神子木白羽還有神傅祖龍樹與軒轅神族的神子大戰，那時候軒轅東青取出了一根軒轅柱，其力量之純粹要遠超這根軒轅柱，也遠超困住木拙的軒轅籠。木拙能夠活下來一是因為他自身的強大生機與意志，第二也是因為這軒轅柱的力量不夠純粹，否則他活不到今日。」李含雪道。
趙紅妝道︰「可當初你們連半帝都不是，力量層次不可同日而語吧，如何判斷得出當初的軒轅柱更加純粹呢？」
李含雪道︰「那時候軒轅東青手持軒轅柱對上建木神族，完全是虐殺。而現在如果雲水把木拙放出來，就算有軒轅環束縛著，雲水恐怕也不是木拙的對手。那時候我們的力量雖然不及現在，但是從同境界的力量壓制情況來看，我的判斷是不會有錯的。」
趙紅妝道︰「那會不會是軒轅東青搞鬼？」
李含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我所知的軒轅神族也就他一人而已，此人極其陰險狡猾，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我都不覺得奇怪。」
木拙道︰「李含雪，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李含雪反問道︰「你想我怎麼處置你？」
木拙愣了一下，隨後苦笑道︰「我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想怎麼處置都只能隨你的心意，我決定不了什麼。當然如果我能夠決定的話，我希望月兌離這個囚牢，獲得真正的自由。」
李含雪道︰「如果我說，我會和雲水一樣繼續折磨，而且甚至變本加厲，你會怎麼選擇？」
木拙無奈地嘆道︰「我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力。」
李含雪道︰「你會選擇自盡嗎？」
木拙頓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李含雪會問這樣的問題，著實是讓他有些難以回應。良久過後，木拙開口道︰「我想應該是不會的，我不會自殺。」
李含雪露出了笑容。
木拙不解道︰「這很好笑嗎？」
李含雪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在笑這件事。木拙，你知道在你身上產生最大的異變是什麼嗎？」
木拙面露困惑之色︰「是什麼？」
李含雪道︰「雲水和木龍城一直都認為是你的身體產生了異變，突然覺醒了某種強大的天賦，所以生機無限，實力不斷暴漲。但實際上並不是，你最大的變化不是身體的變化，而是意志的變化。被困在軒轅籠中的這些年，是你的求生意志在不斷地促使你變得更強，只為了能夠活下來，這才是最大的變化。」
木拙沉默不語。
李含雪道︰「其實到最後雲水也知道了真相，只不過他沒有來不及摘取成果便已經倒在我的面前。木拙，你的身上確實存在著生之本源，而這本源便是由你那永遠不願死亡的意志之中誕生出來。這世上一切有形的物質皆可毀滅，一切有源的能量皆會耗盡，它們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根本觸及不到生的根源。雲水和木龍城一開始的路是走錯的，他們不斷地激發你的生機，以為你的生命能量是無窮無盡的，心想是否能夠由此得到啟發，領悟生之本源。但實際上一個人的能量根本無法達到無限，只有意志和精神可以貫穿時空，被永恆地傳承下去。不過你卻是更加強大，無需有人傳承你的精神意志，無論在什麼樣的環境之下，你都能夠保持著永遠不死的意志，這就是你的生之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