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7章 對策
蘇小雅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一切都是定量的話，那麼在星雲大陸上活躍的星雲獸它們出現的意義又何在呢？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那豈不是說只要外界不干擾的情況下，星雲獸最終吞噬合並得到的力量也是已經定好了。」蘇小雅道。
蘇洵點頭道︰「是的，在我看來這些星雲獸更像是某個強大生靈的無數分身。不過讓人費解的是，分身不停地吞噬星雲大陸的能量本該讓本尊變得強大，但是星雲獸卻沒有。」
李含雪道︰「先生何以斷定星雲獸的能量總量並沒有增長？」
蘇洵道︰「這是我經過實驗和推算得出來的結果，我在東星界圈養了一批星雲獸，讓它們在短時間內吞噬殘殺，最終只得到了一頭最強的星雲獸。而這頭星雲獸的明顯總合與之前所有星雲獸的能量總和是完全一致的。另外我還在不同的區域和時間重復了數十次，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
蘇小雅問道︰「但如果有外在因素的干擾呢？」
蘇洵道︰「如果有人干擾的話，那麼這個規律就不再適用了。我在圈養星雲獸的空間內出手殺死過一部分的星雲獸，後來剩下的星雲獸互相吞噬進化，最終誕生出來的星雲獸竟是比不殺之前的更強。」
「這怎麼可能呢？」李含雪和蘇小雅皆是吃了一驚。
蘇洵笑道︰「很奇怪吧，其實一開始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星雲獸的數量減少了，它們互相吞噬進化得到的能量也相應地減少，但是最終進化出來的個體卻更加強大，而且打破了總能量保持穩定的規律。」
李含雪道︰「換言之星雲獸是越殺越強？不殺反而能夠讓它們維持在一個穩定的強度上？」
蘇洵點了點頭道︰「我想是的。」
「若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李含雪面色凝重道，「蘇先生，你跟我們一起去玉梅林向三聖匯報此事吧。」
蘇洵對李含雪傳音道︰「此事我想沒有必要對三聖說明清楚吧。」
李含雪目露異色︰「蘇先生的意思是……」
蘇洵道︰「我們還是要留一個心眼，畢竟我們不是屬于這個時代的人，將來遲早是要離開的。這里的人族存亡跟我們沒有關系，他們的命運都已然成了定數。現在把星雲獸的事情告訴他們，你想讓他們怎麼做？」
李含雪道︰「當然是想辦法解決星雲獸的麻煩，然後贏下三族之戰，蘇先生難道不是這麼認為的嗎？」
蘇洵道︰「你想听我的真實想法嗎？」
「蘇先生請說。」李含雪道。
蘇洵道︰「無論這個時代的人族存亡與否，三族之戰的最終結果會如何，其實我根本就不在乎，這跟我們沒有關系。就算他們贏了，未來星雲大陸的危機也不會消除。李含雪，我們來這個時代不是為了拯救蒼生。這里的一切對于我們而言雖然是未知的，可你不能否認它已經成為了定局。我們不該過分地陷入到里面，否則到時候想抽身就難了。」
李含雪道︰「蘇先生是想讓我明哲保身靜觀其變嗎？」
蘇洵道︰「沒錯，我們終究只是一個見證者，而不是革命者。我們的當務之急不是什麼拯救這里的蒼生萬民，這不是你的責任，你的使命是找到破解未來危難的方法。如果因為救了這里的人，而讓未來的人族深陷水深火熱之中，到時候你該如何自處？」
李含雪听了蘇洵的話，沉默良久。
蘇洵道︰「李含雪，你心中一定要有所取舍，你不是聖祖，沒有辦法以一己之力改變一切。需要作出選擇的時候，就必須要二選一。」
「所以蘇先生是想順其自然……」
「對，我們就應該順其自然。不管三聖有沒有發現星雲獸的這些特點，我們都不應該告訴他們，以免讓這個世界徹底月兌離原先的軌跡。」蘇洵道，「這樣做對我們來說是最保險的方法。」
李含雪猶豫了片刻之後說道︰「但是我恐怕辦不到，人族初火就在我的體內燃燒著，先輩們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不能讓這一團熄滅，不能讓他們失望。」
「你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嗎？」蘇洵道。
李含雪道︰「我不是把自己當成救世主，我只是想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達到一個好的結果。我來到這個時代，承了蕭聖和人族無數先賢的恩情，如果就這樣什麼都不管不顧一走了之的話……」
蘇洵道︰「好了，不必再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又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路，你想保全一切的時候，就必須要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看看你身邊的妻子，到時候你是否真的能夠承受那樣的後果呢？」
李含雪沉默不語，可這時候蘇小雅卻握緊了李含雪的手。李含雪詫異地看了蘇小雅一眼︰「小雅，你……」
蘇小雅笑道︰「含雪哥哥，你什麼都不需要考慮，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足夠了。」
李含雪握緊了蘇小雅的手，重重地點頭︰「嗯。」
蘇洵心中暗嘆︰「李含雪，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跟隨你一起走這一條路，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覺悟的話。」
三人隨後進了玉梅林，與三聖說起了星雲獸的事情。三聖得知蘇洵的研究成果後，感到非常震驚。
「這太奇怪了，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事情。」季嬰無法理解。
「但蘇洵的實驗是毫無問題的。」蕭河的面色也異常凝重，因為他們深刻地理解到蘇洵的研究意味著什麼。
季嬰道︰「若事實真的如此，那豈不是說星雲獸根本就不能殺，一旦對其展開剿殺，只會讓星雲獸變得越來越強，那我們就這樣看著它們將整個星雲大陸破壞殆盡嗎？」
司雲道︰「蘇洵，有關你的研究我有幾個問題。有關殺死星雲獸引起的後果，你能否詳實地匯報。」
「前輩想知道什麼？」蘇洵問道。
司雲道︰「一頭普通的星雲獸被擁有不同力量的武者殺死，是否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前輩是想知道如果一頭星雲獸被帝君殺死和被普通人殺死的能量變化對不對？」
「沒錯。」
「據我所知是沒有區別的，不管一頭星雲獸被誰殺死，只要它被殺死了，最終的能量總量增長情況是一樣的。當然我圈養的星雲獸數量可能太少，不足以說明全部問題。」蘇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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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道︰「以你估計，最終的星雲獸擁有什麼級別的能量？」
蘇洵搖頭道︰「無法估計。」
「無法估計？」司雲眉頭微皺。
蘇洵苦笑道︰「我能力有限，諸天萬界都遍布著星雲獸，我無法推算出那麼多的星雲獸聚集在一起會引起什麼的劇變。」
「蘇洵這次研究有功，讓我們人族在對抗星雲獸的情報方面領先神族、冥族一大步。」司雲道掌心之中化出一道光落在蘇洵的面前。
蘇洵伸出雙手接住了這一道光，這是一個古老的羅盤，綠金色的羅盤上排布著密密麻麻的橫條，諸天萬界無數變化似乎都包含在其中。
司雲道︰「這是賜給你的法器，此物傳自眾神時代一位人族先祖，他最擅長推算演法，此法器正好適合你。」
蘇洵目露喜色，這種喜悅是發自內心的。他對這件法器確實是一見鐘情，來到這個時代之後蘇洵慢慢明白了自己要走的道。
他明白跟李含雪相比，自己以武問道只能一輩子跟在李含雪身後，這一條路並不適合自己走。所以他選擇了推演謀算這一條路，以智取勝，以算定命。
自古以來人族鮮有人去走這一條路，即便有人嘗試也最終碌碌無為。在這方面有所成就的往往都是冥族，因為他們具備先天優勢。
不過司雲卻是看出來蘇洵具備這方面的才能，甚至完全不輸給冥族。
「多謝前輩厚贈。」蘇洵喜道。
司雲道︰「如果殺死星雲獸會使得星雲獸的總能量增長，那也就意味著我們不能肆無忌憚地殺死星雲獸，但星雲獸還是要殺！」
「還要殺星雲獸？」蕭河不解。
司雲道︰「不錯，星雲獸必須要殺，我們可選擇一部分的星雲獸去殺，但是能量巨大的星雲獸就必須要封印起來。」
季嬰道︰「可是我們該如何去定這個量？誰知道什麼樣的星雲獸該殺，什麼樣的星雲獸又該封印呢？」
司雲道︰「不死境界之下的星雲獸都可以殺，不死境界以上包括不死境界的星雲獸就必須要封印。」
季嬰看了一旁的李含雪一眼，心中暗想這肯定又是給李含雪開的一條路。現在最好的做法明明是封印所有的星雲獸，可司雲卻是要冒這個險。
司雲繼續道︰「我們不能不殺，因為就算我們不殺，冥族和神族也一定會殺。但是也不能濫殺，濫殺就會讓局面失控，最終走向崩潰。」
蕭河道︰「這件事有必要跟冥族、神族說明吧？」
司雲道︰「先不急，星雲大陸暫時還沒有出現不死境界的星雲獸，再觀察一段時間。」